「賤人,好一個狐媚子!」獨孤瑤兒咬牙切齒的咒罵著。若不是念著自己是皇後的身份,只怕獨孤瑤兒這個時候都要破口大罵了。饒是如此,獨孤瑤兒也是咬碎了一口銀牙,眼眸中滿是怒火。
「娘娘息怒!」
一屋子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青嵐連忙指揮他們將地上的破水晶清理來了出去。
「娘娘實在是不必為了這樣的小事生氣,左右也就是一個奴才罷了。沒了這一個,娘娘再物色一個也就罷了。那浣衣局的憐心倒是不錯的,奴婢瞧著,做事情倒也分外的勤勉,對娘娘也是十分尊敬的。」青嵐輕輕的替獨孤瑤兒捏著肩膀,想著法子為獨孤瑤兒排解。
「你以為本宮是在可惜那個奴才嗎?宮里的最不缺的便是奴才,若是本宮高興,再抬舉十個八個也是有的。」獨孤瑤兒余怒未消,胸膛劇烈的起伏著。
「奴婢愚鈍,實在是不知道娘娘為什麼如此生氣。」青嵐眼光閃爍著,並不敢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直接說出來,眼下獨孤瑤兒已經夠生氣的了,若是自己再一說,只怕獨孤瑤兒要暴走了。
獨孤瑤兒意外的看了青嵐一眼,緩緩道︰「你素來便是細心的,怎麼這一次反倒是糊涂了。這寶琴是本宮的人,這宮里哪里有人不知道的。皇上二話沒說便賜死了,那明擺著沒有顧及本宮。」
青嵐想了想,道︰「娘娘不應如此想著,那寶琴仗勢著是娘娘的親信便在宮里有些張狂。指不定是她口無遮攔被皇上無意間听見了,才被賜死,這也是有的。」
獨孤瑤兒搖了搖頭,道︰「皇上從來不說暴戾濫殺之人,你還記得上一次嗎?你打碎了皇上賜本宮的玉如意,皇上也不過是輕描淡寫的就揭過去了。這一次,卻對寶琴毫不留情,你不覺得奇怪嗎?」
青嵐搖頭道︰「寶琴死的時候,听說帶著宮女佩兒正往這里送東西。」
獨孤瑤兒點頭道︰「這便是了,就算寶琴不知輕重沖撞了皇上。可那佩兒……」
青嵐心里一驚,心里想著,只怕皇上果真是為了齊宣才對寶琴下殺手的。可是卻不敢說出來,只得敷衍道︰「娘娘別再為這事兒煩心了,若是因此傷了娘娘鳳體,反而得不償失。」
獨孤瑤兒咬牙切齒道︰「若不是那齊宣狐媚,皇上怎麼會如此沖動的殺了本宮的人。你昨兒個才去浣衣局,今兒個寶琴就沒了。指不定昨兒個浣衣局發生了什麼事,讓皇上眼巴巴的維護那賤人。」
青嵐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奴婢一會兒再去浣衣局走一遭。再提點提點那個甄姑姑。」
獨孤瑤兒緩緩的踱步,眉頭深鎖,道︰「不必了,那甄姑姑是太後的人。眼下太後正病著,本宮也不想要這等小事讓太後煩心。讓本宮心痛的無非是皇上,皇上這是在明擺著告訴本宮。別去打齊宣的主意。皇上心里看重齊宣,本宮是知道的,可本宮卻沒有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偏袒齊宣。」
獨孤瑤兒沉默了半晌,才道︰「青嵐,這狐媚子不除,只怕後宮難有安寧。你幫本宮想一個穩妥的法子,除掉那個賤人。」
青嵐將嘴湊近獨孤瑤兒耳邊,輕聲道︰「皇後,莫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獨孤瑤兒搖頭道︰「談何容易,浣衣局里的宮女原本都是待罪之身。那里的侍衛原就比別處多了一倍。如今合著那賤人在浣衣局,皇上指不定派了多少暗衛去保護那賤人。本宮可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若是一個普通的宮婢,本宮殺了也就殺了。可那齊宣,本宮敢保證,若是本宮果真用這種法子除掉了她,只怕本宮這後冠也是保不住的。」
兩人正說著,就有人報蒙將軍求見。
獨孤瑤兒大喜過望,連忙道︰「宣,趕緊宣蒙將軍來見本宮。」
兩個女人的見識始終還是沒有男人來的廣,獨孤瑤兒這個時候終于感覺到有蒙田在身邊的好處了。
「末將參見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蒙田一臉疲憊,卻是笑容滿面。
「蒙將軍請起,蒙將軍如此匆忙,可是有什麼急事?」獨孤瑤兒端坐鳳位,高高在上的看著蒙田。
蒙田心里一驚,他從未見過如此冷漠的獨孤瑤兒,知道她今日心情不太好,蒙田也沒有太往心里去,拱手道︰「今日早朝,皇上接到奏疏,說是京城有地方發生了時疫。皇上忙于朝政,特地讓末將前來通知娘娘,務必做好宮里的防範措施。對于宮里的進出人等都要嚴加盤查,切莫將時疫帶進宮里。另外,還需要嚴守這個消息,免得消息傳開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獨孤瑤兒穩坐的身子猛然前傾,臉上也浮現出一抹驚慌之色,道︰「時疫,這個時節怎麼會爆發時疫。這場時疫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
蒙田點頭道︰「這個時節的確不是時疫該來的時節,皇上懷疑這是有人故意在經常中撒播疫苗。眼下已經全城戒嚴了。」
獨孤瑤兒臉上的顏色稍微緩和了些,眼眸中有著些許凌厲的光芒在閃動,輕輕擺了擺手道︰「本宮知道了,若是沒有別的事情,蒙將軍先退下吧。請將軍轉告皇上。就說本宮一定會好生防範宮里的安全的。」
蒙田眼里掠過一抹失望的神色,卻不得不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獨孤瑤兒的眼楮里閃過一絲別樣的光彩,略微有些興奮的看著青嵐,道︰「青嵐,本宮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青嵐對獨孤瑤兒也算是十分了解了,光是瞧著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麼,驚恐跪地道︰「娘娘,不可,太冒險了。萬一波及……」
獨孤瑤兒厲聲打斷青嵐的話,道︰「真是婦人之仁,古來成大事者,向來不拘小節。如此天災**,哪里是能夠防範的,她染上了時疫,那也只是她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