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大褂的醫生疾步跑了進來,看了看心電圖的顯示,長呼出一口氣,道︰「不用擔心,只是睡著了,病人已經月兌離了危險期。」
中君臉色恢復正常,沉聲道︰「其他幾位中毒病人呢?」
「有兩人沒有月兌離危險,還有一人已經出院。」
「出院?」
「是的,醒來就出院了,那位叫李誠的將軍今日也出院了。」
中君臉色變了變,李誠出院,一旦和趙文澈理清事情的頭緒,就麻煩了,「嚴加看守,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王長官一旦醒來,立刻通知我。」
中君對左右兵員低聲囑咐,便疾步像樓下走去。
軍部會議室內,趙文澈,李誠,林濤等人正襟危坐黑著臉,誰都沒有說話,末了,趙文澈咬牙道︰「我以為是個什麼好差事,原來著了那小子的道兒了!」
李誠腿上還打著石膏,瞄了趙文澈一眼,沉聲道︰「你沒有私心,又怎會中招,如今約翰已經查到我頭上,那幾個槍手竟然出自我的軍旅,到底是誰假傳我的口令!」
趙文澈臉色變了變,尷尬的咳了兩聲,岔開話題沉聲道︰「如今要怎麼辦?」
李誠沉下一口氣,低聲道︰「四爺財大氣粗,約翰只認錢不認人,何況這事做的這麼絕,大眾輿論對我們都不利,就算約翰那只老狐狸察覺到什麼,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為了我們的罪那顆搖錢樹。」
「那怎麼辦?」林濤忍不住添言。
「為今之計,只有……兵變。」李誠沉下臉,壓低聲音。
幾人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震驚的看著李誠。
「如今軍權仍然在我們手上,只要徹底除掉四爺這個人,鏟除他在軍部的勢力,大局已定,約翰就會見風使舵,倒向我們這邊。」李誠眼里狠毒之氣盡顯。
「四爺在軍部的勢力只剩下王澤那只勁旅,可是這只隊伍凶猛頑固,不好辦。」
「是啊,明著只有王澤那支軍隊,暗著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勢力編入軍中,也許你我之中就有人被她收買,難保今天的話不被傳出去,那小子看似沒啥本事,心眼兒卻靈活的很,不干則罷,干了就干絕了,野得很。」林濤一臉憂慮。
此話一出,幾人互相觀望,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質疑。
「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張王牌沒有用!」李誠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低吼道︰「女乃女乃個腿兒,仗都還沒打,就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立刻回各自軍中,調動兵馬,先控制中王澤的副將範岳,在控制中軍隊,若是有反抗,軍法處置,全面封鎖消息,那小子就交給我了!」
幾人剛站起身,就听見外面傳來人聲,不由得心頭一凌。
「四爺,幾位將軍在第三會議室。」
腳步聲漸漸逼近,听著聲音,只有兩個人,李誠等人高懸的心暫時放了下來。
「吆,都在啊,李長官的傷可好些了?」中君精神抖擻的出現在門口。
三人忙站起身,李誠笑道︰「好多了。」
「我剛剛好像听見有人說有要事辦,怎麼還不去?」中君披著軍大衣,內里陪著白色襯衣,一只胳膊掛在繃帶上,臉上的消毒紗布塊還沒拆,神情帶笑,明明朗朗。
趙文澈和林濤互看了一眼,像中君敬了一個軍禮,快步走了出去。
門外突然傳來幾聲悶哼,和牆壁摩擦的聲音,
李誠臉色凝重的向門外看去。
「李長官這是去哪兒?」中君閃身擋住李誠的視線,笑道。
「四爺是有話跟屬下說嗎?」李誠拄著拐杖後退一步。
「李長官腿腳不好,咱們坐下慢慢說,我知道李長官是冤枉的,你可知這次是誰陷害你?」
「哼,你我心知肚明,四爺又何必明知故問。」李誠冷哼一聲。
「哦?李長官都知道?」中君勾起一絲笑,邊說邊將手中的一沓東西分攤在李誠面前。
李誠看著桌上的照片,臉色變的異常難看。
「照片上的這個人想必你認識。」
李誠雙眼緊緊的盯著桌上的照片,正是趙文澈近期的所有行蹤,包括和那三個槍手的踫面。
中君就勢坐下,彈出一根雪茄遞到李誠手上,悠悠道︰「你們給雲天祈辦的事,他已經盡數告訴了我。」
李誠全身一震,氣的渾身發抖,趙文澈這個叛徒竟然……
中君翻看著手中的照片,不動聲色道︰「他說是你背叛了軍部,跟隨了雲天祈,竟還將雲天祈的心月復安插進東南軍部,可有此事?」
「放屁!」李誠臉色猙獰,怒吼一聲,「趙文澈那個狗娘養的投敵叛國,暗中勾結日本人還他媽將屎盆子扣我頭上,老子……老子非 了他不可!」
李誠邊說邊掏出槍。
中君眸色一暗,猛地踢起一條凳子,說時遲那時快,李誠突然回身向著中君就連開幾槍。
飛起的凳子上立刻就釘上幾排子彈,冒著白煙。
門外突然跳進幾個軍人,敏捷的開槍打掉李誠手上的槍。
「留活口。」
李誠怒瞪著中君,喝道︰「想套我話,沒門兒!」
門外,趙文澈和林濤等人被五花大綁的推了進來,王澤的副將範岳低聲道︰「四爺,這些人怎麼處置?」
趙文澈低吼道︰「我要見約翰先生!」
「約翰先生對于叛徒從不心慈手軟。」中君揚起一絲狡黠的笑,厲聲道︰「關起來!」
「是!」
「四爺,下面的將領已被控制,听候發落。」範岳道。
「中將暫時先不要動。」
「那些人都是雲天祈的人……」範岳壓低聲音。
「我知道,先抽調中將下面的人,換成我們的人。」中君皺了皺眉。
腳步聲蹬蹬而來,小吳換上了一身軍裝,走進會議室,壓低聲音道︰「以元洲為首的軍閥頭子死了以後,下面的人鬧的不可開交,為了軍頭的位置打的你死我活,我按照你的吩咐,暗中給了其中幾個有地位的人一筆款子,替他們消除了競爭對手,並保護他們,直到他們奪得軍頭的位子,他們的家眷此刻都在我們手上。」
「善待家眷。」
「是。」
中君皺眉深思,沉聲道︰「雲天祈那邊有動靜沒?」
「暫時沒有。」
中君唇角不易察覺的彎起,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