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四少 第八十五章︰以牙還牙

作者 ︰ 盛寵萬千

中君不經意的放下手,輕聲道︰「二哥的變化真是翻天覆地,如今你有權有勢,我就算想殺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雲中月握著她的手,在掌中摩擦,柔聲道︰「這三年你去哪兒了?」

中君伏在他的胸口,低頭斂眉,輕聲道︰「我去了很遠的地方……」

突然她眼神一狠,掌中立刻多出一把匕首,向著雲中月的心髒插去,「雲中月,你去死吧!」

雲中月陰笑,一把控制住她的手,扼住她的脖子笑道︰「我早料到你會有這手,你引我來,怎麼可能是單純的敘舊,以你的性格,你一定恨死我了,恨不得我死,對嗎?」

中君秀美豎起,嘲諷的笑道︰「我不恨你。」

雲中月顯然被她的話擊中,愣了愣。

「我恨的是雲天祈。」

「為什麼?」雲中月了然一笑,眼神掠過一絲算計,雲天祈將她逼下懸崖而毀了容,恨他是應該的。

「因為我愛他。」中君冷冷看著他,笑道。

雲中月愣在了原地,臉色陰沉下來,他猛的將中君拉入懷中,捏起她的臉,強迫她迎上自己的目光,沉聲道︰「就你這副模樣你還想指望他來愛你?做夢!嘿,他連自己都不愛,怎麼可能愛你!你忘了三年前他是怎麼利用你的了?」

見她眼里*果的受傷,雲中月滿意的笑道︰「你求我,也許我會考慮讓你做我的二房,半月後就是我大婚,四爺能來捧場,真是我莫大的榮幸。」

「呸!我死都不會嫁給你這個人渣!」中君厲聲道。

雲中月眼色一暗,擦去臉上的口水,揚手就打了她一個耳光,怒聲道︰「賤人!」

中君一個踉蹌跌倒在床上,怒瞪著他。

「君兒,看來你一點也沒變,只長了記性,沒長心眼,二哥不知該欣慰呢?還是該痛心,我本以為你會成了元帥或者總統什麼的出現在我眼前,讓二哥繼續欽慕,膜拜,仰望,沒想到竟是這個德行,你不是很牛嗎?你不是呼風喚雨那麼多人捧著你嗎?你的爪牙呢?羽翼呢?對你失望都離開你了嗎?」雲中月站在床邊,看著中君狼狽的模樣,獰笑著咬牙切齒道。

中君怒瞪著他,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顫聲道︰「雲中月,難道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你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老天都不會容你!」

「呵,老天?」雲中月往前走一步,中君下意識後退一點,雲中月逼上床,輕聲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讓二哥懷疑自己以前的眼光。」

中君惱羞成怒的撲上去,左手的匕首瞬間從袖子里滑出,向著雲中月的脖子割去!

雲中月向後一揚,飛起一腳踢在中君的手腕上,匕首應聲掉地。

「怎麼了?四弟,你不是跟錢管家學了幾年的護身功夫嗎?怎麼過了三年連功夫都退化了。」雲中月冷嘲熱諷的輕蔑道。

「我要殺了你……」中君再一次向他撲去,「你殺了王澤,殺了小吳,讓那麼多的東南軍戰士慘死,你不得好死!」

雲中月眼神一暗,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又是一個耳光,中君的嘴突然出血,腦子一陣眩暈。

「不得好死?你在為他們報仇嗎?別忘了,你也是凶手,你殺了大娘,火燒雲家,哦,對了,還有小桃,忘了告訴你,她也在那場戰爭中被你害死了!」

中君心頭一顫,顫聲道︰「不是我,我沒有,是你殺了大娘……」

雲中月將她的胳膊擰向頭頂,面對著她的眼楮,得意道︰「是我又怎麼樣?都是我干的,是我調撥東南軍那又怎麼樣?誰管的了我?大哥寧可相信我,也不會相信你,別在我面前裝高尚,大娘死的罪有應得,從小到大,我母親都受她欺壓,如今母親死了,她自然應該去陪葬,至于火燒雲家,君兒,我是為你燒的,你不感動麼?」

「雲中月,你真的很可悲。」

雲中月臉色一冷,撿起地上的匕首,劃傷她的脖頸,陰柔笑道︰「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還要拜你所賜,你我是同一種人,不同的是,我比你幸運。」

中君吐出一口血水,嘲諷道︰「呸,我們不一樣,我有良心,在這里。」

她指了指胸口。

雲中月眼里浮現一絲狠意,戳著中君的腦門笑道︰「良心不值錢,值錢的是腦子,你就是因為沒腦子,才混的一無所有,趙玉兒那個賤人因為沒有腦子才被祖母和三娘設計侮辱,含冤而死……」

終于說到重點了,不等他說完,中君唇角一勾,突然反手一扣,扣緊雲中月的腕部,雲中月瞳孔收縮,身子猛然一震,糟糕,可惜待他反應過來穴位已被索死,手臂酥麻,手一松,中君抽手狠狠一個耳光打在雲中月的臉上,巧笑反問道︰「你說誰賤人?」

「你!」雲中月惱羞成怒,指縫中突然多出兩根銀針,向著中君的脖子扎去。

中君眼神微暗,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力道之大,讓雲中月後退幾步,仰面倒在地上暗叫不好。

中君揉了揉被打得發麻的臉,走到雲中月面前,踩上他的胸口,抬手一個耳光甩去,淡淡道︰「你打了我兩個耳光,我還給你,賤男人!人渣!跟你媽一個德行,做不得光明正大的事!」

雲中月臉色一變,低怒道︰「雲中君,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中君揚唇一笑,一改剛剛的怯懦,冷道︰「你是不是又要給我講什麼三從四德,五倫綱常,百善孝先?」中君蹲子,拍了拍雲中月那張俊秀的臉,搖頭嘆道︰「嘖嘖嘖,二娘要是知道你拿她的死來作為傷天害理的借口,會不會一怒之下,從墳墓里爬出來?是,我是做過錯事,但是呢,我相信她們不會怪我,定是希望我痛改前非,愛我的人不會希望我活在仇恨里,也不期望我為她們報仇,恨我的人,死了活該,你說是嗎?」

「你不想報仇了?哼,枉他們那麼信任你,愛你,你居然……嗚……」

中君將一只鞋子塞進雲中月的嘴里,淡淡道︰「他們愛我,就不會希望我重蹈覆轍,我活的幸福快樂,才是對他們最好的慰藉,你不會懂得。」

雲中月怒瞪著她,用力吐掉嘴中的鞋子,喘著粗氣道︰「我是你的二哥!你忘了當年是誰百般護著你的嗎!」

「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弟弟麼?你對我的恩情,我永不會忘,我所做的那些事猶記在心,我們都會有報應,誰都跑不了。」中君沖雲中月嘿嘿一笑,「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樣一想,會不會好受多了?」

「沒看出來,你這麼會演戲,你引我來到底想做什麼?」雲中月掙扎著怒道,君兒扣住他腕部的穴道,讓他暫時渾身麻痹,他小瞧她了,剛剛一時激動竟忘了她的目的,那些照片顯示她明明可以殺了他,怎麼會蠢到現在近身肉搏。

「不干什麼,敘敘舊。」中君松開腳,蹲在他身邊,笑嘻嘻道︰「你說我丑是嗎?」說著中君揭下臉上的疤痕,一張漂亮淡漠的臉呈現在雲中月的眼前。

中君湊近他,眯眼一笑,「我丑嗎?有沒有後悔剛剛對我做的?你跪下來哭著求我,然後再剖月復自殺,也許我會考慮嫁給你。」

雲中月猛然停滯,動了動手指,突然抬起一個胳膊,銀針再次向著中君的跨步扎去。

中君眼神一凌,眉目間的淡漠凝結了層薄冰,似乎早料到他的動作,敏捷的推臂,拿腕順手牽走他指間的銀針,眯眼神秘的笑道︰「二哥,你天天扎別人,要不要嘗嘗被針扎是什麼感覺?」

話音剛落,指尖的銀針瞬間激射出去,分布在雲中月的重要穴道上。

雲中月冷的臉色一陣蒼白,凝視著她的臉,粗重的喘息,一聲不吭。

「吆,沒發現二哥還是一條漢子啊,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要是我一點一點的劃花它,會怎麼樣?」中君蹲在他身邊,湊近他,鼻息相聞,狹長的眼里滿是笑意,指尖最後一跟銀針游走在雲中月的臉部。

「你想怎麼樣呢?」雲中月蒼白的神色反倒一點一點冷靜下來,浮起陰柔的笑,毫不畏懼的看著她。

「不怕?」中君的話音剛落,雲中月白皙的面容上立刻多出一條紅色的傷口,從臉頰延伸到耳邊。

雲中月笑容開始變冷,仔仔細細的看著中君的眼楮,那里面除了笑意,沒有任何情緒,連恨意都沒有,不冰冷,卻是毫無溫度的。

「你不是君兒。」終于,他冷冷的一字一頓的沉聲道︰「你是誰?」

中君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站起身俯視著他,唇角一揚,「二哥不愧對君兒疼愛有加,眼力真好,我不是她,好了,余興節目到此為止。」說完,她向雲中月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彎唇一笑,「撒由那拉。」

說完一腳踢在雲中月的肩頭,雲中月吃痛的昏死過去。

中君整了整衣襟,眉目間恢復淡漠,唇角不易察覺的輕揚,很好,收工。

她走到床邊的一個桌子前,猛的一掀藍色的被單子,下面赫然放著三四個大型的機器,一個斜放的聲麥,音量調到最小,中君按了開關,從機器中退出一個大型的圓盤夾著厚厚的卷帶。

這個東西,幾乎花費了她三年的積蓄,總會有用的。

中君打開窗戶,看了眼地上的雲中月,冷笑一聲,縱身而下。

轉眼已過半月,自那日見著中君以後,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雲中月將上海翻了個頂朝天都沒找到,婚禮確是初期舉行。

雲家二少爺與玫氏集團獨女在京華大酒店舉行盛大婚禮,婚禮場面浩大,奢華,到場慶賀的都是位高權重的門閥大家。

宋華攜著雲曉笑優雅的踏著紅地毯走到酒店大廳,雲珠四下顧盼,向著宋華低聲問道︰「大哥今天來嗎?」

宋華笑道︰「當然來,今天有個會議,他晚點來。」

雲珠心緒不寧的往樓上走去,今天一大早她就有點魂不守舍,總覺得有什麼事發生。

雲中月在三樓的總統套房里休息,俊臉略腫,眼角猶有淤青,他煩躁的用著冰塊敷臉,在屋內來回走動,君兒引他前去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明明可以殺了他,為何不動手,難道真的只是為了教訓他敘舊?這不可能,她一定還會在出現的。

依君兒的性格,不會善罷甘休,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又突然消失,雲中月一個頭兩個大,完全沒有大婚的喜意,隱隱察覺一場災難的降臨,但他又想象不出這其中深意,問題出在哪里。

「咚咚咚。」敲門聲。

「滾,誰也不見!」他沒好氣道。

「二哥,是我。」雲珠小聲道。

雲中月將桌上的照片迅速裝進衣兜內,沉聲道︰「進來。」

雲珠剛進屋,見雲中月被劃傷的臉,驚呼道︰「二哥,你的臉怎麼了?」

傷口不是很深,卻夠長,在他俊秀的臉上顯得格外惹眼。

「沒事!」雲中月煩躁的一揮手,坐回桌前。

雲珠心里突然慌亂起來,習慣了雲中月以靜制動,出其不意,見他此刻沒了靜氣,當下就問道︰「雲中君找過你了?」

「嗯。」雲中月心煩意亂道。

雲珠臉色唰的白了下去,「她果然沒死,她找你做什麼?」

「不知道。」

「絕不能讓她和大哥見面,不然我們的事就敗露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雲中月站起身,撥通電話,沉聲道︰「派人盯住路口,進出人員必須有邀請函。」

雲珠見他心不在焉,慢慢向外走去,剛出去,便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那人帶著鴨舌帽,眉清目秀,臉上有幾道丑陋的疤痕。

「小姐,對不起。」那人驚慌的低聲答道。

雲珠瞪了他一眼,提著裙子往樓下走去,剛走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麼,那個人的眉眼……

雲珠心下一驚,忙扭頭看去,那人早沒了蹤影。

或許是看錯了。

賓客落座,優雅的舞曲應景而起,中君靠在酒店壁柱的後面,冷眼看著大廳中央談笑甚歡,姿態高雅的權貴,雲天祈位于上座,眉目依舊,雕塑版白玉光澤,全身散發著高貴的淡淡華光,渾然天成,不驕不躁。

一點也沒變。

隨著婚禮進行曲的漸進,雲中月挽著新娘優雅的走了進來,他的臉上依然留有淤青,臉頰略腫,依然不失俊美。

雲天祈端起一杯茶,目光淡淡掠過雲中月臉上的傷痕,面無表情的垂眸靜茗。

中君靠在壁柱後面,懶懶的眯起眼楮,勾起一絲冷笑,雲天祈,你永遠都是這般美好,如剔透光滑的暖玉,完美無瑕的外表,冷冽暴戾的內心,美好的讓人心生厭惡,利用東南軍,洗月兌你的罪名,開國功臣?高高在上?

她抬手看了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

新娘新郎交換戒指的剎那,留聲機里優美的音樂突然變得斷斷續續,最後變成一段次操的忙音,而後,一段震驚世人的對話,驚世再現。

雲天祈端著茶杯的水劇烈一晃,水噴濺出來,墜落一地水花。

「你求我,也許我會考慮讓你做我的二房,半月後就是我大婚,四爺能來捧場,真是我莫大的榮幸。」

「呸!我死都不會嫁給你這個人渣!」

「賤人!看來你一點也沒變,只長了記性,沒長心眼,二哥不知該欣慰呢?還是該痛心,我本以為你會成了元帥或者總統什麼的出現在我眼前,讓二哥繼續欽慕,膜拜,仰望,沒想到竟是這個德行,你不是很牛嗎?你不是呼風喚雨那麼多人捧著你嗎?你的爪牙呢?羽翼呢?對你失望都離開你了嗎?」

「雲中月,難道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你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老天都不會容你!」

「呵,老天?你看看你現在鬼一樣的臉,真讓二哥懷疑自己以前的眼光,怎麼了?四弟,你不是跟錢管家學了幾年的護身功夫嗎?怎麼過了三年連功夫都退化了。」

「你殺了王澤,殺了小吳,讓那麼多的東南軍戰士慘死,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你在為他們報仇嗎?別忘了,你也是凶手,你殺了大娘,火燒雲家,哦,對了,還有小桃,忘了告訴你,她也在那場戰爭中被你害死了!」「不是我,是你殺了大娘……」

「是我又怎麼樣?都是我干的,是我調撥東南軍那又怎麼樣?誰管的了我?大哥寧可相信我,也不會相信你,別在我面前裝高尚,大娘死的罪有應得,從小到大,我母親都受她欺壓,如今母親死了,她自然應該去陪葬,至于火燒雲家,君兒,我是為你燒的,你不感動麼?」

「雲中月,你真的很可悲。」

「……」

在場眾人靜靜听完這段對話,片刻的寂靜後,全場嘩然,誰都听得出來那段對話中的男主角就是今天的新郎,萬昌集團的董事長雲中月,而另一個細女敕的聲音,難道就是名噪一時的腐軍頭目四爺?

一切另有隱情。

雲中月臉色變了變,機靈的服務生忙跑到留聲機旁取出磁盤,對話戛然而止。

慢慢的,他的表情變得陰柔,滿目的無可奈何,唇邊噙著寵溺,君兒,這就是你的目的,呵呵,他冷笑兩聲,高明,讓我先是身敗名裂,而後眾叛親離,接著窮途末路,誤國叛國,你要公道是嗎?我到底還是小看你了。

你是不是正在享受這個過程?幾年不見,心智見長,二哥越發的喜歡你了,雲中月的目光環視大廳,我知道你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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