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之上一片混亂,兩名落水女子都失聲痛哭,異口同聲的說水下有鬼,欲將她們抓下去,這眾口鑠金,人們也信了,有些膽小的更是不動聲色地向畫舫中央走了走,生怕離船沿近了被那鬼拖下去。
但真正有沒有鬼,只有李清瑟自己知道。
劉疏林已將最外層的青色外衫月兌了下來,圍在清瑟身上,自己身上只有同色系內衫,而李清瑟也妝模作樣地披著外衫縮在他懷中,瑟瑟發抖,惹人憐惜。男的威武健壯,女的楚楚動人,郎才女貌甚是養眼,但一旁的崔茗寒卻覺得心情越來越糟。
他一下子沖了過來,欲將清瑟從劉疏林懷中拉出,被後者眼疾手快地擋住,「茗寒,你這是干什麼?」
崔茗寒也馬上醒悟自己這莫名動作甚是尷尬,但他對這種突發情況手到擒來,立刻貼近他,低聲說。「疏林,她是公主,在外拉拉扯扯有損公主閨譽,要是傳到聖上耳朵里,對你也不好。」
李清瑟一邊裝柔弱,一邊偷眼看了崔茗寒。之前一直在宮中,尚書房美男如雲她都不自覺多看崔茗寒兩眼,如今在宮外有了普通男子們的襯托,崔茗寒更是美得驚心動魄,如今她竟然覺得他要比李清玄還要美上幾分。
突然頭腦中有了一絲奇怪的想法,是記憶!這記憶模模糊糊,抓之不住。清瑟皺眉凝思。
「怎麼了?」劉疏林發現懷中人有些不對勁,自覺以為剛剛驚嚇害了頭疼。「我帶你下船看大夫?」
李清瑟揉了揉額頭,又重新躺會他懷中,枕著他堅實的胸膛,聲音略略虛弱。「沒事,就是頭暈了一下。」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身子一輕,本以為被劉疏林抱住,沒想到回頭一看,嚇了一跳,因為自己竟在崔茗寒的懷中。
「你放我下來。」大驚失色,連忙去推崔茗寒,但發現,這廝身上也硬的可以,難道這漂亮的應該遭天譴的貨也是個武功高強的主兒?雙手觸踫崔茗寒的衣服,頭腦卻一怔,那失落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涌入。
是在皇宮,是在皇上壽宴之時,她當時因傷風到宮外欲暈倒踫見了崔茗寒,然後他將她抱起來了,然後……然後……然後……
尼瑪,然後發生什麼了!?
她不記得了!
「崔茗寒,父皇壽宴那天在皇宮,你抱著我,後來我們怎麼了?」她問。
劉疏林一愣,皇宮?壽宴?頭腦立刻反應了過來,那壽宴他也在場,五公主一鳴驚人做出那二十四節氣歌後便出了大殿,當時他沒在意,後來不知何時崔茗寒也出了大殿,難道他們那時候?
他抬眼用疑惑地目光看向崔茗寒。
崔茗寒突然心頭痛快,那種痛快如同破了晨曦的朝陽,心情大好。本就攔腰抱著李清瑟,右手一轉扣住她的後腦,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低頭狠狠吻上了她。
眾人大駭,發出不小的驚呼聲,這女子到底是誰,剛剛男裝站在戶部大員之子劉疏林身側,現在竟被國丈尚書之子崔茗寒抱著親吻,這兩位可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金龜婿,多少名門閨秀都想嫁給他們其中之一,但這莫名女子竟能與他們二人同時有瓜葛。
就連那剛剛喊有鬼孫璇兒也一下子停了下來,一雙眼睜得大大盯著兩人。
同他相比,李清瑟的震驚也不小,她竟然被強吻!?她竟然被強吻!?
她一個黑道大小姐從來都是打架斗毆數第一今天竟然眾目睽睽之下被強吻?開什麼玩笑!?
這念頭還沒想完,那小手便風馳電掣扇了過來,只听——「啪」的一聲脆響,崔茗寒精致的面龐便有五道粉色的手印。四周死一般寂靜……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花魁媚娘,崔茗寒崔公子就是她心中的神,是她最理想的歸宿,這賤女人引了崔公子的目光被崔公子吻已經夠可恨了,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打崔公子?
「賤人,你給我下來!」一邊喊著,一邊沖過去就要拽崔茗寒懷中的李清瑟。
清瑟一愣,這是她在古代遇到的第一個潑婦,果然是做了婊子不立牌坊,再一次心中默默對之前對她的謾罵表示歉意,而後推開崔茗寒,站到了甲板,一個瀟灑轉身將劉疏林的外套月兌了下來,扔回主人,沉著應戰。
她李清瑟可不是嬌弱縮在男人懷中等保護的主兒,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潑婦要親自教訓起來更解恨。
「你這個賤人!」那媚娘早氣得眼紅,從崔茗寒狠狠將她推了出去,到他跳下去救人,最後還抱著這嘩眾取寵的賤人親吻,早氣得七竅生煙,她媚娘從來都是被眾男人捧著,何時被人推開過?
話音還未落,一個巴掌就扇了過來,那動作十分嫻熟,一看就是平日里沒少用。
眾人驚呼,心中都擔心那寶石藍裝的女子,人人都同情弱者!
但若是以為李清瑟是弱者就大錯特錯,她一雙美眸斜斜看了眼向她臉上揮過來的手,五指彎彎,染了紅艷艷豆蔻的指甲發出陰森的光芒,只要這巴掌一到,尖銳的指尖劃過,就算是傾國傾城之容也立刻能變為無鹽之女。
劉疏林和崔茗寒都見到,想沖上前,而還沒等兩人上前,那帶著豆蔻紅指甲的手就被李清瑟一把抓住,又是一聲脆響,一個嘴巴扇在媚娘的臉上,干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你!」媚娘難以置信,她竟然挨打?
李清瑟帶著無限「包容」溫柔的笑,而後微微一點頭,「嗯,我!」話音未落,抬腳對著對方肚子就是一腳,一腳過後就是一頓猛踢。緊接著便是一頓雞飛狗跳的女子尖叫,而媚娘的丫鬟們也沖了過來拉架的拉架,幫主子報仇的報仇。
清瑟一腳踩在媚娘的脖子處,只能媚娘一聲慘叫滲人。
「滾。」
那聲音出自清瑟之口,烏黑的發絲因淋水貼在身上,本來昂貴的衣料此時落敗猶如落湯雞,但這些絲毫不損她憑空而起的威嚴,她的背部挺直,頭顱高昂,一雙水眸傲視一切,面無表情卻不怒自威,這是皇家之氣,這是王者之氣。
眾人震驚,一些聰明的不由得開始懷疑這女子身份,她身上自然流露出的高貴威嚴不是能裝的出來的,她是誰?
「救我——」媚娘尖叫聲起。
李清瑟低頭好笑地看著媚娘,剛剛確實有了殺意,她平生最煩的就是這種裝模作樣,內心陰暗的女人,但轉念一想,這妓子罪不至死,何況自己身份特殊,眾目睽睽之下影響也不好,于是便沒將妓子脖子上的腳一下子踩下去。
丫鬟們從李清瑟的強大氣場中醒悟,想再次沖上來,而李清瑟也不著急,悠閑地從袖口掏出一個東西,那東西金燦燦的,令牌狀,「你們這群不長眼的奴才,認識這是什麼嗎?」聲音慵懶,但那威嚴更甚!
眾人愣,沒幾個人認識,但崔茗寒與劉疏林是認識的,噗通一聲跪倒,「吾皇萬歲萬歲。」
其他人見這兩人跪下,也不自覺跪了下來,剛剛一群丫鬟龜公們見客人們都跪下了,腿一軟也噗通噗通跪個滿地。
那令牌裝的物件為純金打造,在陽光下耀眼奪目,但上面所刻之字卻清晰了然——御!
這是代表皇家的令牌,更是代表皇上的令牌,見令如見聖!
「吾皇萬歲萬歲——」吶喊齊天。
李清瑟低頭看這不知死活的妓子,地上躺著之人一身狼狽,哪還有剛剛那嫵媚勾魂的樣兒?一張臉慘白,因剛剛的掙扎,臉上的胭脂已花,紅一塊紫一塊,很是滑稽。
收回腳,清瑟低著頭,濃密的長睫毛垂著,水眸只留微微一條縫,射出來的目光帶著鄙夷和不屑,「當妓子也許不是你的錯,但若是失了本分可就不對了。」其實她想說的是媚娘心思陰暗善妒,但听在外人耳中就不自覺聯想到她警告媚娘以這風塵身份別肖想崔家大門,不由得再次懷疑這神秘的皇家女子與崔茗寒的關系。
當然,李清瑟一時間沒發現眾人的心思,若是她知道大家怎麼想,非將那話重新吃回去不可。
將小腳從媚娘脖子上拿來,懶得再去看她一看,款款走到一人面前,那人也是渾身*不停顫抖,不是別人,正是推她入水的女子。
那女子跪在地上,頭低得不能再低,李清瑟蹲下,但那姿態無比優雅,還多了一絲女子少見的灑月兌,她很想問問,這女子為什麼要害她,她們分明就不認識。
「先自我介紹下,家里兄弟多,我排行老五,老大是太子,你應該知道我是何身份了吧?」李清瑟委婉地介紹,直截了當高喊自己是五公主有點太臭不要臉的自大,做人還是低調為主,「你是誰?」
孫璇兒早就抖得不成樣子,哪做夢都沒想到剛剛自己竟然害了堂堂大鵬國五公主,此時她大腦一片空白,恨不得剛剛被那水下鬼直接拖湖里溺死算了,也總比背負謀害皇族的罪名強,一人死總比一家人死要好一些。
李清瑟皺眉,有些等的不耐煩,這女子抖啊抖的就是不吭聲,連頭都不抬。
伸手一把將女子精巧的下巴狠狠捏住,一下子抬了起來逼迫她面對自己,那小臉兒蒼白如紙,一雙眼早就被淚水打濕。
李清瑟的眉頭皺得更深,心里很煩,她是典型吃軟不吃硬的人,這女的嚇成這樣,想必真不知自己身份,而且此時在她眼中發現不了極端的恨意,也就是說剛剛這人是臨時決定地謀殺而非蓄意,到底怎麼回事?
「說,你到底是誰?你不說也有其他人說,若是等其他人說了,本宮定要你全家遭殃!」她手上的力氣更大,身上散發出殺氣,強大氣場懾人,別說孫璇兒,就是連在周圍的眾人都不自覺向後退了幾步。
不由得贊嘆,皇家公主之威儀,確實不是凡人可做到。
孫璇兒嚇壞了,眼淚如泄了閘的洪水一般,「公……公主,饒了臣女吧……臣……臣女真不知您的身份,臣女是……是……京城府尹孫 林的孫女,賤名孫璇兒。」
李清瑟一挑眉頭,不出所料,果然是官家女子。「你為何要害本宮?」李清瑟身子微微前傾,靠近了孫璇兒,聲音壓低,在她耳畔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的問。
那孫璇兒想搖頭,卻屋內自己下巴被五公主緊緊捏著,力道之大,她根本掙月兌不開。「不不不,公主殿下,臣女真的……真的……沒……」那面色更白了。
清瑟沒離開她,還是在她耳際,聲音低沉多了一絲威脅,「知道本宮為何要小聲問你嗎?只要本宮現在提高音量,你這罪名就做實了,就算不株連九族但滿門操斬是肯定的,說,到底怎麼回事?別當本宮是傻子。」
孫璇兒本就不高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嗚嗚嗚嗚的哭開了,「回……回公主的話,臣女……臣女傾慕劉公子,臣女……臣女真不是您是公主殿下,嗚嗚嗚嗚……」
李清瑟明白過來,原來如此,看來是劉疏林給她帶來的災啊,她將身子直了起來,嘴角斜斜一笑,音量還是不高。「傾慕劉公子?不錯,有眼光。」不過疑點還是很多,一邊說著,一邊放開鉗制她下巴的手。
孫璇兒一得到自由,忙瘋狂磕頭,一下一下重重磕頭,力道之大,那原木色甲板上不一會便有血絲。
若是說剛剛還不明問題出在哪的李清瑟,此時卻恍然大悟。她知道問題所在了!
她落水的瞬間不會記錯,這孫璇兒眼中滿是恐慌,而此時這恐懼也不像偽裝,就憑這種心理素質能果斷地去殺人,她不信!其中必有蹊蹺。會不會是……有人借刀殺人?
這想法剛一出,便如滴墨入水一般渲染開來,越來越覺得可信。眸子一轉,將還在重重磕頭的孫璇兒拉了起來,「起來吧,雖這天氣溫暖,但你我衣衫浸濕,眾目睽睽之下也有失女子之體統,我們找房間去換身衣物。」若是有背後指使,定然會出現,因怕孫璇兒將自己賣出來。
果然,崔茗甄立刻沖了過來,「公主身份尊貴怎能和這草民一同換衣?讓丫鬟伺候您去換衣吧。」說完立刻左右喊道,「還不來人伺候公主,都想死嗎?」
面如死灰的畫舫管事趕忙上前,叫了幾個大丫鬟請李清瑟去換衣,而清瑟一動不動,一雙凌厲地雙眼直視崔茗甄,心中百轉千回。
崔茗甄被看得有些發毛,雖一再告誡自己鎮靜,此地有替死鬼,背後有皇後姑姑當後台。不過還是忍不住微微發抖,到底這公主看沒看出來?她也不知道。
李清瑟的雙眼眯了起來,心中已有了定論,孫璇兒敢推她入水,這崔茗甄定然也有一部分因素。但,她不能立刻將她崔茗甄揪出來,不為別的,只因為她是皇後的親佷女,當今國丈的嫡女。即便是將她揪出來,此事找兩個替死鬼後也會不了了之,就算她拼個魚死網破,那之後她在後宮的日子想必更是不好過。
那皇後估計此時已恨她入骨,要是再有個風吹草動,她就麻煩了。
突然回首,深深地看向崔茗寒,她用眼神告訴他——這次就饒了你們,看好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
聰明如崔茗寒,怎能看不出這其中的小伎倆,剛剛李清瑟與孫璇兒的耳語,他听了個清楚,心中也有了個大概。他妹妹什麼樣他也知道,崔府就這麼個嫡女早就慣壞了,只是,這一次她太過分了。李清瑟沒想將這事鬧大,馬蜂窩太大惹不起咱就躲!而那孫璇兒的眼淚一直就沒停,哭得清瑟鬧心了,無奈,也得給她個台階下。聲音柔了下來,「別哭了,你也嚇壞了,快去換衣服吧。」說著,還抬手幫她擦了擦淚水。
這一動作引起周圍人的驚訝。
李清瑟一聳肩,轉身而去,隨著這些大丫鬟們到房內換衣,而孫璇兒本欲離開畫舫,卻被崔茗甄好說歹說留了下來,也去房間換了衣。
崔茗寒將崔茗甄叫到角落,面色陰沉地警告,但後者非但沒因此事吸取教訓,相反腦海中將那五公主李清瑟恨得通徹,銀牙暗咬,發誓與李清瑟不同戴天。
……
畫舫上氣氛詭異,本來想離開畫舫之人也都留了下來,只因想看公主之姿,要知道,並非人人都有幸接觸皇室,他們雖標榜書香門第的才子,但家主真正官居二品以上卻少之又少。
門扉開,伺候的丫鬟們如魚貫出。清一色粉色衣著的丫鬟們分開兩邊,中間立刻空出一條路,只見路的一端出現一名身著朱紅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發髻盤得精巧,金瓖玉發簪斜插一二,所有劉海都整齊梳起,露出的光潔額頭前綴著一顆小小的水晶,水晶顏色也為紅,將那額頭襯托得更為白皙。
她化著淡妝,桃紅色,小小的鼻尖挺翹,一張紅艷艷的小嘴泛著盈彩。
這紅裙是跳新的,水上人間再高雅,也是個青樓,青樓里的衣裙哪有什麼素雅之說?而李清瑟穿的也正是青樓女子才穿為了引人奪目才有的大紅朱裙。
崔茗甄本想嘲笑,但看了一眼,她便知,自己輸了。因為那本俗氣的裙子卻被李清瑟穿得無比高貴,對,就是高貴,貴氣中帶著威嚴,加之其強大的氣場,無論是何種美女站在她身邊都淪為丫鬟一般,成了襯托。
這時,孫璇兒也出來了,她一身女敕綠,本是官家小姐但站在清瑟身邊就如同紅花身旁的綠葉,變為小家碧玉。她怯生生地偷看了清瑟一眼,而後慌張福了。而後者的雙眸毫無暖意,冷冷瞥了一下,而後輕輕點了點頭。
早有人將那整個畫舫最為奢華的雅座搬了出來,放在大台對面的第一排,這最尊貴的位置,自然要由公主來坐。其他眾人也根據自己的身價找了相應的位置落座。
媚娘也重新梳妝,同樣傳了一身大紅,但當看見一身紅裙的李清瑟時,恨不得立刻月兌了去,因為她知道了什麼叫真正的——相形見絀!與公主的貴氣比起來,她的就是輕浮的俗氣。
李清瑟回眼撇了媚娘一眼,心中冷哼,有些東西,是氣質使然,裝之不來。
人群沸騰了,若是說剛剛大家的注意力是京城第一美女崔茗甄、第一花魁媚娘和斗藝會的話,此時他們的注意力是——公主、公主還是公主。
畫舫管事趕忙走過來,寒暄了幾句後宣布,斗藝會開始。
眾公子沸騰了,書畫的書畫,作詩的作詩,彈琴的彈琴,可惜少了評委,之前幾個標榜評委的學者,如今見了有皇室公主再此,自然不敢登上位。這個和氣節沒關系,是做人最起碼的情商。
李清瑟不能丟了公主的威嚴,一直保持著端莊,貌似很認真地觀賞沒一人的所做,可惜到底看沒看懂只有她自己知道。
清瑟將幾位老學者謙到上座,成為評委,而自己則甘願當觀眾,這一舉動,引來好評一片。有人說公主禮賢下士,有人說公主不位高而驕,有人說公主尊老愛幼,反正這世間的好詞兒都恨不得直接貼李清瑟身上。
但追究其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些東西,她……根本看不懂。
斗藝會告一段落,一人的提議突然引起大家的注意,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京城第一美女崔茗甄。
崔茗甄還未撕破臉,一直保持著笑意盈盈,雖然五公主李清瑟奪了眾人的眼球,不過京城第一美女的影響力也不容小窺。
「五公主,小女子有個提議想為眾才子助興,不知民女可說否?」那聲音宛如出谷黃鸝。
李清瑟微微笑著點頭,外表還是極為淡雅,但心里想的是——這個娘們搞不好又要出ど蛾子。但又不好不讓她說,不然這群人搞不好會說她嫉妒崔茗甄美貌排擠她。「崔家小姐,說吧。」
崔茗寒微微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崔茗甄心中冷哼,但面容還是嬌俏,「我們欣賞罷眾才子的才藝,作為女子,巾帛不讓須眉,也不能讓他們奪光了眼球不是?作為女子,我們也來斗一斗藝吧。當然,不為賞金不為排名,重在參與,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眾才子翹首企盼。
李清瑟恨不得沖過來直接抽她嘴巴。不過,還是忍了下來,「崔小姐,本宮看還是算了吧,這斗藝會本就是為才子們所辦,我們奪了風頭怎麼能行?」
「不會,不會,公主殿下多慮,能欣賞到公主的才藝是我等榮幸。」不知是哪個沒長腦子的接了一句,緊接著,這群所謂「才子」們便開始搭腔。
李清瑟心中很煩,偷眼瞪了劉疏林一眼,心中埋怨為何將她弄這兒來。
才子?哪來的才子?誰家才子能付十兩銀子來參加什麼斗藝會?這足夠普通百姓花銷兩個月的十兩銀子也僅僅是門票不包括酒水。真正的才子能跑青樓來比才藝?都是一幫附庸風雅的官二代和富二代而已!
劉疏林哪知道李清瑟想什麼,還以為她沒什麼才藝,有些慌張。
那崔茗甄覺得還不甘心,又填了一句,「既然是女子才藝,除了公主殿下與民女,自然也少不了媚娘。」說著,意味深長地看向了那花魁媚娘。
媚娘很高興,若是說身份她定然比不過李清瑟,但若是比容貌和才藝,她不覺得自己能落敗。她雖懼怕公主,但對崔公子的傾慕卻沒少半分,通過這才藝比試,她要告訴崔公子她媚娘的才,她媚娘的藝。
本來煩躁的李清瑟听到了崔茗甄這句話,反倒心情平靜了。微微一笑,端莊賢淑。「既然崔小姐執意如此,那誰先?」
崔茗甄和媚娘互看一眼。
「回公主,不知可否讓媚娘先。」媚娘自負一笑,她的歌喉名震神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她有自信若是一亮歌喉,別說這公主,就連那京城第一美人也認輸。
眾人來了興致,「好,媚娘先。」平日里看媚娘表演是要花銀子的,如今免費看,還有京城第一美女,更重要的還能看到當今公主的才藝,真是興奮。
「請。」崔茗甄素手一伸,心中也燃起了斗志。
「準。」清瑟一抬頭顱,用身價壓她。此時她很後悔,自己真是沒事找事,開始就不應該弄什麼女扮男裝,直接用公主的身份上,誰敢不尊敬!?
媚娘欣欣然到了台上,絲竹聲起,媚娘菱口微張,聲音美妙,繞梁三日。而眾公子如痴如醉的欣賞,心中暗暗驚嘆,怪不得這媚娘身價居高不下,果真本事了得。
崔茗寒和劉疏林不約而同抬眼看李清瑟,心中暗暗擔心。公主定然沒什麼才藝,當時在皇上壽宴便能看出,就連皇上也在極力維護給她台階,好在公主聰穎做出了二十四節氣詩,勝在了一個巧上,但如今,難道再這樣奪冠?
這里不同于大殿,在大殿之上憂國憂民方能得勝,但在這凡夫俗子之地,未有真正的吹拉彈唱才能贏。
媚娘唱畢,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李清瑟一眼,雖不敢頂撞公主,卻隱隱的得意。
李清瑟心中煩悶,他媽的,一個妓女竟然敢挑釁公主?好大的膽子!這水上人間的老板後台就如此硬?比她一個公主還硬?不過想歸想,卻沒表現,似笑非笑地頷首,平添威嚴。
「五公主,第二個便由民女獻丑吧。」說話的是崔茗甄,她心中暗笑那媚娘井底之蛙,市井之曲也以為可登大堂!?笑話。
果然,京城第一美女崔茗甄一展歌喉,那媚娘臉上鐵青一片。眾人更為沸騰,他們是第一次听見如此美妙之曲,與之相比,媚娘的嗓子便多了風塵低俗,少了絕麗出塵,不愧是官家小姐,不愧是京城第一美女。
崔茗甄的歌喉自然當仁不讓,當初在皇上壽宴上,她可是除了梁貴妃的天舞和李清瑟的妙詩外,第一得到皇上特殊贊許之人,怎能不好?
崔茗寒十分擔心李清瑟,他妹妹別的不行,但這容貌和歌喉,別說大鵬國,就是天下能與之較量的女子少之又少,為此他父親十分自負,覺得崔茗甄未來定然登皇後寶位。
如果說媚娘的歌聲繞梁三日,那崔茗甄的歌聲便是繞兩三年,眾人回味無窮。
一時間整個畫舫安靜。
「該公主了,公主作為世間閨中女子之表率,想必才藝也定然獨一不二,民女拭目以待。」崔茗甄不懷好意地出言。
被她這一說,眾人也都眼巴巴地開始盯著李清瑟,十分期待她的表現。崔茗寒瞪了劉疏林一眼,心說——你怎麼沒事帶公主來這?
劉疏林無辜——我哪知道會這樣?
「啪,啪,啪,啪。」響起了不急不緩的拍手聲,正是李清瑟。
「父皇平日里便與本宮說,民間多才女,起初本宮還不信,如今卻也信了,唱的好!可惜本宮此次出宮太急,沒帶了宮中玩物,不然定當賞給你們,回頭,本宮補上。」
李清瑟的話讓眾人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不是比拼才藝嗎?怎麼變成獎賞了?
正「眼神交流」的崔茗寒和劉疏林二人也一愣,齊齊看向李清瑟,不知她想干什麼。
「公主,您這是什麼意思?剛剛不是說好我們三人比拼才藝嗎?您可別出爾反爾!」崔茗甄怒了,也不顧自己哥哥對她眼神的威脅,直接尖著嗓子質問。
媚娘雖是不服,不過她還記得自己是個青樓女子,自然不敢當面質疑公主,這質疑公主之事就交給能人吧。
李清瑟一句冷哼,一挑眉,「本宮何時說要與你比拼了?」
「剛剛你分明說了,說……」崔茗甄猛然搜尋記憶,卻驚訝發現,這五公主確實沒說過自己要參加而是……
李清瑟微微一笑,瞥向她的目光中有不屑,「本宮剛剛說的是——既然崔小姐執意如此,那誰先?本宮從未說過自己參加。」
「你說話不算話。」崔茗甄怒火沖天,一時間忘了尊卑,直接喊了出來。
而眾人也覺得這公主實在不像話,怎麼能出爾反爾?
清瑟剛剛還慵懶的眼神猛地瞪圓,伸手狠狠一拍旁邊的上好香檀木桌幾,「啪」的一聲巨響,打斷了人群中小小的非議。「放肆!崔茗甄,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這麼和本宮說話!怎麼,本宮的地位沒你高?還是你覺得你父親比本宮父皇地位還要尊貴!?」
她的聲音甚大,忽地站起身來,一掏那金色令牌,崔茗寒大驚,趕忙隔空一彈指,用內力擊中崔茗甄的胳膊,後者哀叫了一聲,恍然大悟,她剛剛太過憤怒,竟忘了面前的是公主,大鵬國響當當的公主!
令牌一出,在場所有人又是跪下。
一陣微風,清瑟朱裙飛舞,身後的散發飄揚,而在風中的清瑟卻傲然而立,居高臨下地俯視跪在地上的眾人。表情似笑非笑,一雙眼眸滿是高貴凜然,朱紅色的小口微微彎起。
「崔茗甄,你執意要與那青樓妓子比拼歌喉掉了官家小姐的身價,怎麼?還要拉本宮下水?你忘了你的身份,難道你就甘願與這賣笑賣身的女子比拼,若是若干年後,你嫁入某富貴人家,那便是這滿城才子外加水上人間下人們都聆听過你當家主母的歌喉,看過你與花魁的爭艷,這些……是你想要的?」
李清瑟的話如同一盆冰水醍醐灌頂,崔茗甄一身冰涼,就連那小臉兒也煞白一片。
她是誰?她是未來的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後!要母儀天下之人,她的歌喉怎麼能隨便亮相?完了完了……這事要是傳出去,可如何是好?
眾人有些不服氣,雖然李清瑟如此說,但是人都能看出來其中道理。
清瑟冷哼,這些紈褲子弟,還真以為自己撐起大鵬國半個天,「大鵬國三年一次科舉,此外,光京城就有四大書院,每年都要辦斗詩、斗藝、斗技大會,朝廷方面,光本宮知道就有學士院年年舉行的比賽,試問,你們這些人,有誰在這些比賽中奪魁?一次就行。」眾人的視線都幽幽看向了崔茗寒和劉疏林。
「……」李清瑟無語。「除了他們倆,本宮說你們,你們這烏壓壓的人,一百多號人,誰奪過魁?算了,只要拿上名次的,有嗎?」
公主沒說平身,沒人敢站起來,此時都還跪著。
李清瑟又一記冷哼,「都起來吧。」
一群人這才敢站起身來。
崔茗寒奇怪地抬眼看向李清瑟,心中猜測她到底想干什麼,但饒是他頭腦聰明,卻怎麼也猜不到她所想所為,他一直都看不透她。
清瑟到底想干什麼?自然是要報仇,這群人剛剛想看她出丑,她也不會讓他們好過。「你們標榜自己是才子,試問,才子能花十兩銀子參見這什麼東西嗎?為什麼水上人間辦什麼才子會而不是才女會?斗才是假,拉皮條才是真,是讓你們到這船上*的。」
眾人都覺得這公主言語粗魯,卻敢怒不敢言,清瑟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那媚娘,「你們大概是誰,本宮也知曉了大半,回頭父皇若是問起本宮今日去哪,本宮就將今天發生之事如實稟告,想必父皇對你們的成績也十分好奇,哎……」清瑟幽幽嘆氣,「就不知道,今日你們的所作所為對未來的官場前程有沒有影響。」
「公主恕罪啊,剛剛是小的不好。」
「公主恕罪啊。」
眾人怕了,雖然現在他們沒考入大殿,但不保證以後考不進,這公主要真說他們來此打著斗才的雅號*,那便是一個碩大污點啊!
李清瑟的臉一下子板了下來,面無表情地坐回那豪華太師椅。老虎不發威,他們以為她是病貓?剛剛就這麼想看她笑話?好!她倒要看看誰笑道最後,這在場的,她一個都不放過!
媚娘臉徹底白了,這可如何是好?今日所來的都是貴客,若是以後真不來了生意必然大受影響,生意是小,但這水上人間的情報閣若是受到影響,主上必會追究,會不會將她牽扯進去?她雖只見過主上一面,主上年輕俊美出塵若謫仙,比之崔茗寒更當仁不讓,但她看見主上非但沒萌生傾慕,相反十分懼怕他!那種怕,是深入骨髓的怕!
趕忙偷偷叫了管事,讓管事迅速發信號。只不過這信號並非給直接發給主上,而是大鵬國的分閣閣主。
媚娘不敢多想,這水上人間並非只有她一賣笑女子,但她地位最高,剛剛還不知死活的非要和公主比才,追究下來,她絕對沒好。
角落里,管事听了媚娘的耳語,也面色陰沉,到了暗處去發信號。
果然,另一邊。
李清瑟悠閑地坐在太師椅上,看著面前苦苦哀求的人,心情大好,伸手便想拿一旁的隻果啃啃,後來想到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公主啃隻果實在不雅觀,于是便摘了顆葡萄吃了,真甜。
「公主,求您往來一面,草民以後再也不來這青樓了,草民回家好好學習。」
「公主明鑒啊,草民真第一回來,也是最後一次……」
哀求聲不絕于耳,其中有一人卻突然淡笑,他看出了李清瑟到底想什麼了,她只想捉弄捉弄他們報仇,而非真想將他們怎麼樣。這人,自然是劉疏林。他也看到清瑟本想抓隻果了,他悠閑而去,拿起那最大最圓的隻果,執起一旁的水果刀,手腕輕動,沒幾下那果皮落下,當果刀當下的瞬間,他手一使勁,一整個隻果立刻成為大小不一的小塊。
將還組成個原型的隻果塊放在原來位置,以方便李清瑟取食。
清瑟對他笑笑,微微點了點頭,覺得劉疏林雖然外表不如崔茗寒俊美的扎眼,但卻別有一種儒雅和隨和,最主要的是……貼心。
崔茗寒精致的眉頭皺起,用質問的眼神對著好友——平日沒看出,你倒狗腿。
劉疏林笑得自然——為美人服務,甘之如飴。
忽然,嘩啦啦的水聲,畫舫周圍水面巨浪驟起。還在用眼神吵架的兩人神色一變,第一時間沖到了清瑟兩側。
這巨大的聲響將所有人都嚇了一條,連那巨大的畫舫都動了一動,人群里吵雜一片。水花四射,李清瑟還沒顧過來吃剛拿起來的隻果塊,便趕忙雙手舉起高于頭頂,用寬大的雲袖當傘遮住向她濺來的水花。
什麼情況?
這水花立刻平息,眾人抬頭一看,嚇了一條,因為,剛剛寬敞的畫舫甲板上出現一座巨大的輦轎,輦轎皆是純金打造,不說這重量如何,單說造價絕對不低,而輦轎頂端有顆碩大的明珠,比之前皇上賞給李清瑟的龍眼夜明珠沒小多少,可見價值連城。
就這麼稀有的東西竟然瓖嵌在轎子上,順著那明珠和幾根金燦燦的轎骨,輕紗垂下,一層層,既能隱隱看清轎內之物,卻又看不清晰。轎子是空的,中間無人。
這是一個八台大輦轎,圍著豪華輦轎站著八名少年,皆是十五、六歲左右,面容清秀,卻毫無表情。八人幾乎氣息全無,可見內力之高深,這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高的內力,令人驚訝。
其中一人上前,一抱拳,「拜見五公主,主上有請。」
李清瑟嚇了一跳。媽媽呀,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感覺這麼玄乎?
崔茗寒和劉疏林兩人對視一望,面色警惕,向李清瑟不由得又靠近了兩步。
畫舫急匆匆管家上前,面色蒼白。「五公主莫驚,這水上人間是鎏仙閣的產業,而閣主正好途經大鵬國京城,想見公主一面。」他的聲音微微顫抖,本以為發信號給分閣主,從未想過能驚動主上,如今的事態,他也無法把握。
李清瑟心中大叫不好,這麼玄乎,必有蹊蹺,怕怕啊!此時,她忘了剛剛自己怎麼囂張了,小鳥依人地躲在劉疏林身後,她的作法,讓崔茗寒心中莫名煩躁。
「公主莫怕,既然主上當眾人之面邀請您前往,必然也會毫發無傷地將您送回,鎏仙閣名譽天下,不會因此等小事壞了百年名聲。」剛剛那為首少年道,聲音淡淡,毫無情緒,仿佛面前之人根本不是什麼尊貴的公主,只是一名路人一般。
李清瑟不傻,就看這「轎夫」,也知道這幫人有多囂張,囂張必有資本,加上這囂張的轎子,搞不好是個刺頭,但……清瑟皺眉,再刺頭也是個江湖門派,應該不敢和大鵬國抗爭吧?
她湊近了劉疏林的耳朵,小聲問,「鎏仙閣,你听說過嗎?啥樣的?」
劉疏林早就將慣有的招牌微笑,此時面上滿是嚴謹,微微點了點頭,「知道,鎏仙閣雖是一江湖門派,但勢力遍布天下,不僅僅是大鵬國,身子其他各國,包括玥國和皓國。」
李清瑟一驚,玥國和皓國?那是真真的兩大國啊,這天下共分若干國,其中最大國為東北方的皓國,幅員遼闊、國富民強,而自己所在的大鵬國和正北方的玥國實力相當,並列為第二。她直覺知道劉疏林定然是個喜歡游蕩江湖之人,他的見識不僅僅拘謹于大鵬國這一小塊,他說話嚴謹,想必這鎏仙閣定然是個得罪不起大龐大門派,想必……連大鵬國也……
想著,她又不自覺想劉疏林身上靠了一靠,「如果我不去,你和崔茗寒能把我送回皇宮嗎?」
崔茗寒生氣,看著李清瑟向劉疏林身上靠了又靠,他哪一點不如這個劉疏林!?出身、勢力、容貌、武功,他絲毫不落後,但這李清瑟怎麼就看上了這劉疏林!?
劉疏林根本沒精力體會美人靠身,他的注意力十分緊張,包括一旁的崔茗寒其實也是如此。「若是公主不想去,在下和茗寒會搏了性命護送公主回宮。」
李清瑟一愣,搏了性命?那麼可怕!?一下子,小臉徹底白了,尼瑪,天要亡她!
「公主,請上轎。」那少年微微一轉身,身後少年腳步未動,但身子卻憑空一動尺余,若不是親眼所見,李清瑟非要以為是鬧鬼不可,心中已知這八名抬轎子的少年都武藝高超,想必這畫舫也有一些高手,說不準暗處還有死士和暗衛。
長呼一口氣,李清瑟調整自己的情緒和表情,伸手踫了一踫擋在前方的劉疏林和崔茗寒兩人,「讓讓,人家請本宮過去做客,還一再強調沒生命危險,本宮不去那多丟我們大鵬國的臉,讓讓,讓讓。」
劉疏林和崔茗寒一愣,堅持不讓,而李清瑟推不開如磐石一般的兩人,干脆轉了一圈,繞過兩人來到輦轎前問那少年。「本宮得問問,請本宮去可以,什麼時候將本宮送回來?父皇還等我吃晚膳呢,我說,雖這鎏仙閣名揚天下,但我們大鵬國也不是吃素的!」後半句話,她咬得真切。
「公主放心,鎏仙閣根本不用這種手段拘禁一人,若是主上想要抓一人,別說在水上人間,就是在皇宮內院也照抓不誤。」那少年聲音淡淡,仿佛在說一件了了小事。
李清瑟暗暗運氣,兩只手很想掐腰罵大街,不過想到自己是公主,還是放了下來,算了,還是去看看吧。說著,便低頭準備鑽入那輦轎。
「公主不可!」崔茗寒叫了起來,他真是怕了。
「停,閉嘴,崔茗寒,別給我們大鵬國丟臉,本宮倒想看看,他們要做什麼。」清瑟猛一轉身,雙眼閃過凌厲。崔茗寒白著臉,最終沒繼續說下去。
李清瑟站在那少年面前,有些好笑,「我說小哥兒,就算你們鎏仙閣牛B到死去活來,但怎麼說這里也是大鵬國,我也是大鵬國公主,什麼叫打人不打臉懂嗎?都是說話,稍微好听點能死嗎?你這樣不會說話以後可娶不到媳婦。」說完,也不管其他人有什麼反應,一下子鑽入那輦轎里。
八名少年立刻彎腰抬腳,在眾人的驚訝中,八名少年運氣內力,如同踩在雲端,八人一轎如同飛似的向前。
李清瑟從未見過如此飄渺之地,從未見過如此出塵之謫仙,但是隨後,她就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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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我還活著嗎?艾瑪,我以為我能活活累死,總算是寫完了。
其實丫頭的極限基本上就是萬更,但今天藍給了丫頭鑽、花、打賞、評價票和催更票,留言說定要丫頭多更,今天這一萬二丫頭是咬牙寫的,不騙各位,喉嚨腥甜,不知一會會噴血不。(連續碼字十二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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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本文改名了,編輯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