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是名副其實的時尚之都。
落在黃子怡眼里,這句話變成這樣,
法國美女是名副其實的浪漫迷人。特別適合做情人,他的情人本來就多,所以再多幾個絕對不會有問題。
所以,他把行李一扔,便忙著去驗證他無法抵擋的魅力。
「寧畫丹,你到我房間來一下。」酒店房間電話里藍顏的聲音冷酷。
按理說他們是越來越熟,連黃子怡,葉友禾都減少了捉弄她的次數——不排除是因為熟悉以後捉弄起來缺少新鮮感的原因,他們都開始固定稱呼她畫丹。而藍顏卻經常板著個臉對她。
特別是自從那晚她踩了他的腳,導致他「裹腳」幾天之後。
「藍總監,」寧畫丹在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門沒關。」
寧畫丹伸出手又停住,他會不會在洗澡?會不會沒穿衣服?不是她有臆想癥,而是他們實在不可以常理喻之。
「磨蹭什麼?」門打開了。
藍顏不旦穿了衣服,而且很整齊,寧畫丹有點出神,而且還很帥,淡紅色有著暗紋的襯衣,溫柔妖艷的色澤,毫不影響他五官的英俊挺拔。
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藍顏嘴角似乎微微勾了一下,寧畫丹立刻回過神來,
「藍總監,找我有事?」
「嗯,」藍顏帥氣地點頭,指著身後地上一堆衣服,「送去干洗。」
她真的是保姆兼打雜的佣人嗎?她可是設計界的明日之星!
「友禾也有衣服要洗,讓他一起拿去。」寧畫丹反應可不慢。
「你們什麼時候關系那麼好了?」不等她回答,藍顏直接從她身邊走了出去,「不要耽誤我時間,快點送過去。」
隔壁房間的葉友禾听見聲音也探出頭來,「畫丹,我這還有衣服,快點來拿。」
「可是,我等會還要出去,」寧畫丹在腦海中思索著各種借口,「可是,我不會法語。」
「畫丹,」葉友禾不懷好意地看著她,「在酒店里你說英語就可以了。」
「法語溝通會比較好,」寧畫丹不管那麼多,一口咬定,
「沒錯。」已經走了兩步的藍顏竟然接受了她這個蹩腳的理由,「這件事就讓黃子怡負責,」
寧畫丹松了口氣,就送衣服干洗這事,還要用這麼公事公辦的方法來解決,到底是老板兼總監啊。不過,只要她能擺月兌干系就好。
趕緊溜。
「你去哪?」藍顏的方向是她逃離的必經之路,果不出所料的被瘟神叫住。
「協和廣場,」寧畫丹老實說,她可是第一次來巴黎,白天不敢跑出去玩,「晚上是私人時間吧?」
見藍顏點頭,她趕緊再次腳底抹油。
「正好我也要去。」
「啊?」寧畫丹嘴張成「o」形,無比受挫。
夜晚的協和廣場很美。三三倆倆路人更為這寧靜夜色增添了幾分動人俏麗。
「要不要我明天給你放個假?」一直走在她後面沒有煩惱她的藍顏突然說。
「放假?」
「你不是沒有帶行李嗎?不去買?」
「哦,我隨便買一點很快就好了。」
「嗯?」藍顏挑眉,不相信的眼神,「你剛加了工資,不需要找個地方去揮霍?」
「我象揮霍的人嗎?」。寧畫丹心情好,不和他計較。
「那你那麼財迷為了什麼?」藍顏很有興致地看著她。
「財迷?」寧畫丹不過小聲抗議了一句,好吧,她是財迷,否則不會為了雙倍的工資跟來了。
「錢都留著做嫁妝?」藍顏又問。「不過,你要是嫁妝不豐厚一點,想嫁出去是有點難度。」不知為什麼,他腦里出現那晚見過的林楓。她站在他的身邊,小鳥依人一般。
「什麼有難度?」寧畫丹自尊心受損了,她可是人見人愛,怎麼到他嘴里變成非得搭著嫁妝買一送一了?
「便宜那個男人了。」藍顏望著遠處,沒什麼表情。
「我才不是要準備嫁妝,更不要便宜誰,」想娶她可沒那麼容易,寧畫丹氣沖沖地,「你知道城東有個孤兒院嗎?」。
不知道她怎麼突然扯到那上面,藍顏愣了一下,「知道。」
「我資助那里的十個孩子上學。」
不理會藍顏的異樣眼光,寧畫丹接著說,「那里有一個叫秋葉的男孩,」看著街燈,她的思緒被扯回那個遙遠的夏夜,「他是一個非常樂觀善良的人,細心照顧孤兒院里的其它孩子,每天下午他去做家教,晚上還在廣場上彈吉他。」
那一晚,她就是被他的吉他聲吸引,那時候她還是個小小的孩子,睜著大眼楮看著那個微笑的哥哥,自彈自唱。
她的家就在廣場邊上,所以每天飯後她就眼巴巴地在廣場上等著,那把吉他,和那個有著陽光一樣笑容的男孩。
她漸漸和秋葉熟悉了。他是孤兒,不知道父母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給自己起了一個秋葉的名字。他說他要努力的賺錢,幫孤兒院里的孩子上學,他說等他二十歲的時候,他就會去環游世界,找他的爸爸媽媽。
那年他十九歲,距離他的夢想只差一年。
在一個下著小雨的夜晚,秋葉沒有出現在廣場上。她想也許是因為下雨了,然後,是一整個冬天。
春天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到城東的孤兒院找他。
原來秋葉一直有病,也是因此他才會被拋棄。那時,她第一次看見了他陽光般的微笑後面那個真實世界。
「後來呢?」藍顏問。
寧畫丹看著他,「沒有後來。」
兩個人都沉默了。
來來往往的路人偶爾低語,輕笑。這只是一個夜晚,沒有誰為了誰無眠。
一張面巾紙遞在她面前,「拿去。」
寧畫丹擦了擦眼角,轉過身,淺紅色的襯衣在夜色里看來很明亮,也很溫馨,「怎麼?按照你的風格,應該要把肩膀把前胸後背都借給我啊,」
藍顏微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這浪漫的國度,而顯得分外迷人,
「我怕把衣服弄髒。」
弄髒?那純而不妖的色澤,挺括微敞的衣領,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弄髒?」寧畫丹哼了一聲,主動**,把眼淚全給他蹭了過去。
藍顏竟然沒躲,等她停下來,那件淺紅色襯衣比她想象的效果還好,不光是眼淚,還有口紅,眼影。
看著,寧畫丹「噗」地笑了起來,
藍顏也笑,「你的妝花了。」
寧畫丹揚起頭,得意,「我不介意,反正就你看到。」
「嗯,」藍顏低下頭看著她,「我就喜歡返璞歸真。」
「我的意思是,」寧畫丹覺得臉上有些發熱,「女為悅己者容,懂嗎?你衣服髒呢,別踫到我身上。」
被她推開,藍顏不懷好意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襯衣,「我們剛才是不是決定由黃子怡負責將我的衣服送去干洗?」
不明白他的意思,寧畫丹點頭,「你盡管叫他去好了。」
「他看到你的杰作會不會猜到我們過了一個充滿激情的夜晚?」他低頭看了一會他的襯衣,「是印象派還是野獸派?」
寧畫丹臉色煞白,想起去一藍工作室的第一天,黃子怡一口咬定藍顏和某人在草地上打滾的畫面,那時藍顏頭上可沒有草都被說得這麼繪聲繪色,那這次——?
證據一定不能落在他手上!否則她跳進黃河,跳進大西洋,太平洋,北冰洋,全跳一遍也洗不清了!
「不能讓他看到!」她眼明手快扯住藍顏的襯衣領口就開始往下月兌,同時滿腦子都是黃子怡那得瑟的笑容和陰陽怪氣的模樣。
這怎麼行!等她稍微冷靜,眼前是這樣一副畫面,浪漫寧靜的塞納河畔,柔和黯淡的街燈下,如花美男衣襟敞開,而她正對其粗魯的推來搡去,上下其手,她還能說什麼呢?
她只能說,這實在是太邪惡了。
她一定是被這些人搞瘋了!寧畫丹手指停在半空中,她這算不算性騷擾?
路過的兩個女人大聲對她說了幾句什麼,帶著非常欣賞的眼光,滿臉笑意地走開了。
「這麼急?」藍顏整個過程中都是待宰羔羊一般無辜,「不如等我們回去再說?」
寧畫丹欲哭無淚地看著他,
「如果你實在等不了,」藍顏張望了一下塞納河岸,他衣冠不整的樣子加上張望的舉動,實在讓人遐想聯翩。
「不要看了,」寧畫丹兩手扯住他領口,看起來匪氣十足,天知道她只是為了阻止他繼續東張西望,「你再看我就跳下去。」
藍顏正對著她,露出一個讓她覺得很欠扁的笑容。
「那回去吧,」終于他肯放過她了。
寧畫丹如釋重負,跟在他後面。
走了兩步,她哼哼唧唧地開口,「藍總監,那個,明天我可不可以……」
「今晚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我不是說那個!」寧畫丹快到崩潰邊緣,「明天我幫你送衣服去洗好不好?」
可憐兮兮的,唉,這佣人做的,還得求著他。
「我比較習慣由一個人負責,還是算了吧,」
「我天天送,」他那點小心思她還不明白嗎?自作孽啊,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這個嘛,你今晚來我房間談吧,」
「藍顏!」寧畫丹終于怒了。
「嗯?」看她河東獅吼的爆發模樣,藍顏終于過足了癮,「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吧,」
為什麼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也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