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另一根平行線 第十一章 芝士蛋糕和卡布奇諾

作者 ︰

白天的協和廣場精致細膩,比起夜晚的溫柔浪漫別有一份熱鬧風情。

一些街頭藝人正在表演,有吹薩克斯風,有玩泡泡的,各自吸引了一群人駐足觀看。

他們已經在這打發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按照藍顏的說法,他們這是在了解市場,要想知道如何吸引法國人的注意,就要知道他們喜歡什麼,會做什麼。

好在這也不是個壞主意,對寧畫丹來說不光是一藍的工作方式,協和廣場上到處都有文化復興留下的痕跡,所以也是個很好的觀摩機會。

藍顏坐在一張長椅上,悠閑地看著來往行人。

黃子怡早耐不住寂寞,已跑得不見人影了。

葉友禾?

寧畫丹四處張望了一會,才發現葉友禾坐在噴泉邊上,怔怔出神。

撇開廣場上的熱鬧,天氣確實有些陰郁,而葉友禾正十分配合天色的憂郁著。

一看就是個失戀的人。

這家伙還是間歇性發作的。寧畫丹有些同情他,可是失戀了憂郁了又能怎樣呢?女朋友已經是別人的新娘了,她還以為那天他和黃子怡以那麼——呃,非常規的方式報復了之後已經可以放下了。不過,听說葉友禾和菲菲在一起已經八年了,已經是完全老夫老妻的生活方式了,怎麼能夠說忘就忘?一個和他在一起相濡以沫八年的女人,用了八年的時間,給了他一個沒有潛力的標簽,拍拍就走人了。

附近有家蛋糕店,寧畫丹跑進去左挑右挑買了一片最便宜的面包,唉,誰叫她不是有錢人呢?

葉友禾很投入地黯然神傷著,連她走到了旁邊也不知道。

寧畫丹把面包撕成小塊,撒在地上,吸引了一群歡快的鴿子。

好在它們不挑食,寧畫丹慶幸。

鴿子「唧唧咕咕」的撲騰著翅膀爭食著面包屑,完全破壞了剛才寧靜,適合憂郁的氣氛。

「你干嘛?」葉友禾抬起頭,看見了寧畫丹。

「喂鴿子啊,它們可不可愛?你看它們多有活力,多開心啊。」

看來寧畫丹不太擅長安慰人,手段也不夠高明。葉友禾盯著她看了足足有一分鐘,直到她心里發毛,他才從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煙,扭過頭去,「吵。」

吵?

「帶它們到旁邊去。」葉友禾點燃了香煙,補充了一句。

他以為這些鴿子是她養的寵物啊?那麼听她的話,還能讓她「帶」著走?

「狗咬呂洞賓。」寧畫丹嘀咕了一句,「走了走了,小鴿子們。」

那些鴿子果然不听她的話,自顧自的在地上走來走去。

「它們不走,」寧畫丹說,「不過我走了。」一甩頭,卻瞥見葉友禾低埋著頭的樣子,這麼一看,她又心軟了。誰叫她的方法不奏效,只讓他更加煩惱。

寧畫丹向著鴿子群走過去,這些鴿子還真是吃得不亦樂乎,直到她走到它們中間才有那麼幾只鴿子突然驚覺,匆忙撲翅飛走,其它的鴿子立刻受到了驚嚇,一大群撲拉撲拉著翅膀飛走了。

這下可好,之前看它們一直沒有反應的寧畫丹被這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又叫又跺腳,這時,不知哪知鴿子還很不客氣地空投了一泡鳥糞,不偏不倚落在寧畫丹肩上。

這真的是自討苦吃了。寧畫丹沮喪地擦著衣服上的鳥糞,一邊張望著想找個有水的地方洗一洗,卻看見旁邊葉友禾笑得前俯後仰。

好吧,至少她不算白忙活。

「你比我那些狗好玩多了。」

寧畫丹臉色難看,她為什麼要同情這種人啊?

「別生氣,」葉友禾還在笑,「我賠你衣服好不好?」

「我再也不會浪費我的時間和面包。」寧畫丹挑著眉,

「那我……」葉友禾抓著腦袋用勁想著,「賠你面包?」看寧畫丹更火大了,他跟了過去,「別氣別氣,都自己人,來根煙?咦?最後一根?你等著我去買。」

寧畫丹已經七竅生煙,正巧看見不遠除坐著的藍顏,她大步流星走了過去,一坐下。也不知道他剛才有沒有看到她的窘樣,她也不在乎這個問題,只要一會葉友禾不要再來惹她生氣就行。

藍顏只稍向她瞥了一眼,並沒說話。

他這個位置正對著廣場上幾個藝人,包括一個吉他手,那人的嗓音有些嘶啞,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漂泊意味,寧畫丹听者就听進去了。

「學會法語了?」藍顏說。

寧畫丹搖頭,「這個音樂很適合懷舊。」

「你有什麼舊可懷?」藍顏沒打算放過捉弄她的機會。

「秋葉唱歌的地方有家蛋糕店,」寧畫丹微笑的樣子看來很恬靜,「因為我是最忠誠的小听眾,所以他經常獎勵我一塊蛋糕,他說小朋友吃甜的會壞牙齒,所以只能吃芝士蛋糕。後來我上高中開始住校,每天晚上我都會吃一塊,在我覺得不開心的時候,焦慮的時候,各種時候。不過,它壞了我的牙齒。」還讓她長胖。

「你知道,」看來藍顏對她驗證了芝士蛋糕的功效部分不太感興趣,「人要向前看,活在過去有傷身心。」

寧畫丹站了起來,葉友禾正向他們這邊走來。「抱歉,我不應該和你說這些?」

「煙來了,」葉友禾的表情好像他們是兩個癮君子,在她煙癮發作時他來雪中送碳了。

房間里的電話響起,本來正在擦干頭發的寧畫丹沖過去拿起了听筒。昨天她給林楓打過電話,沒有接通,不過林楓應該看到號碼了。

「喂,」她的語氣里帶著歡快。

可是一听到听筒那頭傳來的聲音,她立刻泄氣了,

「到我房間來。」

「哦,」她悻悻地掛下電話。

走過通道的時候,寧畫丹在想,其實她這兩倍的工資拿的一點不冤。別人上班的時候她上班,別人下班她還得隨叫隨到。

就是不知道藍顏又想出什麼新招折騰她。

藍顏的房間門開著,里面卻沒有人。

寧畫丹探頭探腦,難道就這兩分鐘的時間,被人綁架了?寧畫丹偷笑,那她一定會裝作不知道,悄悄離開。可是,

假如,假如他被撕票了,誰給她發工資呢?

想到這,寧畫丹如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立刻去拯救他。

「站著也可以做夢?」陽台上飄過來一個聲音。她這才看到藍顏正坐在外面的咖啡椅上,做著最自然不過的事情——喝咖啡。

「總監有什麼吩咐?」寧畫丹笑容可掬,他們之間不就是赤果果的金錢關系嗎?她竟然還把他當成了傾訴對象。

她對他的稱呼,招來了藍顏幾秒的凝視,夜晚的涼風吹得他一縷亂發在額前輕掃,童話故事里的白馬王子一定是有著這樣的眼楮和長長的眼睫毛吧?

「你過來。」他一句話打斷了她的遐想。

寧畫丹再次叮囑自己,金錢關系,金錢關系。他不是白馬王子,她也不是白雪公主。

大家都是成年人,現實一點好不好?

「我以為你不喝咖啡呢,」她隨口說著,站到了露台上。在工作室只見過他喝茶,只有黃子怡才喝咖啡。

「偶爾喝,」藍顏指了指對面空著的椅子,那邊還有一杯飄浮著厚厚一層女乃油的咖啡,然後,還有一個精致的白色瓷盤,和一塊糕點。

「鑒定一下,」他嘴角微翹著,對她說。

寧畫丹坐了下來,對著咖啡盤看了一眼,「這麼薄,又白,來自英國?伍德瓷器?」

藍顏嘴角笑意擴散,「還有呢?」

「這酒店做的卡布奇諾還真香,」寧畫丹抿了一小口,有點驚嘆,然後咬了一口蛋糕,「芝士蛋糕?」

他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白天還說她懷舊的有傷身心,現在是要更進一步的語重心長的教導她?

「陪我吃一點夜宵?」不等她問,藍顏自己說。

「這麼巧?芝士蛋糕?」寧畫丹一點不信他的巧舌如簧,她還後悔著自己掉以輕心把他當好人了呢。

藍顏不理她的挑釁,繼續說著自己的,「味道怎麼樣?」

「好吃。芝士很地道。」偏偏寧畫丹對美味沒有太多的抵抗力。

「咖啡呢?」

「濃香。」說著,她忍不住又喝一口。

像是很滿意她的評價,藍顏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還行。很久沒做咖啡了。」

「你做的?」寧畫丹驚訝。

「我曾經在法國求學時,在咖啡廳里打工。」

寧畫丹更驚訝,「那你的法語很好了?故地重游感覺親切吧?」

藍顏習慣性地忽略她的問題,「覺不覺得卡布奇諾很適合配芝士蛋糕?」

「嗯!」寧畫丹對此深有感觸,「我怎麼早沒發現呢?」

「那就好好享用吧,」藍顏望著星空,眼里有星光流轉。

正在她感動陶醉時,他加了一句,「吃完了,給我收拾衣服去。」

她很淡定,她不和他計較的。寧畫丹對自己進行心理催眠,「明天我們還去協和廣場?」

「不,明天我們去看時裝秀。」

這簡直讓寧畫丹再次感動得熱淚盈眶,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對不對,雲想衣裳花想容,就算不是她的,看看也是好的。

那晚,不知是芝士蛋糕的作用,還是什麼原因,她睡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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