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1863年的八月二十三日清晨八點二十三分。
地點︰日本京都,小雛菊。
金燦燦的陽光傾瀉在花葉扶疏的院子里,幾處假山秀石聳峙,四面群繞一些花草,牽藤的,引蔓的,或穿石隙,甚至垂檐繞柱,縈砌盤階。不遠處是那七棵櫻花樹,光禿禿的枝椏上不帶半點花葉,只有一串串的千紙鶴在風中搖曳,呈現了一片生意。
順著蜿蜒的長廊看去,最顯眼的莫過于走廊盡頭豎起的那塊牌子。木牌的顏色是明亮的藍色,形狀不是規矩的方形,而是帶著些模稜邊角的多邊形,上面寫著「鑄劍坊」的字樣。拉開那扇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偌大的鑄劍池,邊上是一些其他的工具架,火爐和鑄台。
打煉玉鋼時的「錚錚」聲音有節奏的持續著。
安倍末色的腰間系著自己制作的圍裙,長發全部梳起在腦後盤起,用幾只釵子別住。釵子是木制的,沒有太多的花巧,只是在上面刻有一些花樣。看似普通,卻和她那沒有粉黛修飾卻精美的無可挑剔的五官相輔相成,反而會覺得它其實並不普通。
她將刀胚浸入水中,和著「呲」的聲響,水下頓時冒出不少氣泡,燒紅的刀胚也頃刻間冷卻至鐵黑色。
在幾乎所有人的認識中,鑄刀應該是個力氣活,而且只有經驗老到的刀匠才能準確的把握施錘的力度,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根本不可能勝任這份工作。但是我們的女主末色偏偏要打破成規,用「以柔克剛」的原則制造出一把一把的好刀。
她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爾後習慣性的往身後那張桌子上一探,抓了幾次都沒有抓到實物的觸感。她回過身一看,只見罐子里早已空空如也。
她不由嘆了口長氣,又沒有了?這紅棗吃的也太快了,看來以後要一次多買些了。
既然沒有了零食磨牙,她只能一心一意的將所有心思放到手中這把未完成地「青蘭」上。
「不進來還真想不到這宅邸原來這麼大,吶,小末色,刀匠這麼賺錢嗎?」。
熟悉的說話語氣和音調,安倍末色冷不防驚叫出聲,確定突然出現在身後的是人而不是背後靈後,她虛驚一場的撫了撫胸口,「啊!是你啊,你別老是這樣出場好不好?嚇死我了。」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被嚇出心髒病來。
沖田總司的嘴角牽著一貫的弧度,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一樣,隨便的往桌上一坐,用單手撐著身體。
她給他泡來一杯白開水,抱歉的說,「茶葉在外面,我這里走不開,所以你就將就著喝吧。」開玩笑,客人來了泡茶,這點基本禮貌她還是懂的。
他不介意的輕輕搖首,「白開水就夠了。」
安倍末色把水遞給他後就回到工作崗位繼續剛才的工作了,其間對方見她這麼認真也沒有開口說什麼,最後還是她抽空說了句,「你怎麼又來了?來拿刀的話,明天弄好了我會給你送去的。」
「沒關系沒關系。」看他笑得這麼春光燦爛,還真的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我不著急,你慢慢來就行了。」
她不再說什麼,管自己作業。
沖田總司安靜的坐在邊上看著她,時間在他的目光中悄然流逝,轉眼已經到了午後。看她的工作進入了尾聲,他把一直想問卻沒問出口的話輕聲道了出來,「那個,小末色,昨天不舒服嗎?都沒有開門。」果然是因為前天晚上的那件事嗎?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後面的這兩個問題他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她臉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什麼異樣,說話的語氣也是那麼的自然,「我沒事,只是起晚了而已。」
他試探性的開口,「是前天晚上……」
「我真的沒事,對不起,說了那樣的話。」說著,她將物料用沾滿泥汁和稻草灰燼的和紙緊緊包好,然後放回爐火,以確保鋼料能夠完全焊合。
既然她不願提及,他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便一笑而過了。
安倍末色小心的掌握著爐火的溫度和加熱的時間,突然想起了什麼後回過頭看他,「你——」他的視線正好落在她的臉上,于是,就有了十分狗血的四目對視鏡頭。
她立刻止住聲音別過頭,以掩飾自己微微發紅的臉。
他似乎也有些窘迫,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那樣的放蕩公子模樣,但骨子里果然還是個純情少年啊。他抬手模了模鼻子,盡量用泰然自若的聲音問她,「你想說什麼?」
「那個,我是想說……」她思考了一會,卻發現自己完全忘記了要說什麼話,只能趕緊找個其他的話題,以免再次尷尬,「只有你一個人過來嗎?阿一呢?」
「阿一的話說是有事要辦。」
聲音落定,空氣莫名的凝滯住。
「那個阿梅……你喜歡她是嗎?」。
等她反應過來,卻發現這句話出自她的口中,安倍末色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
沖田總司打斷了她的話,雙唇的弧線彎的更勝了,「沒想到被小末色看出來了。」
「你不生氣嗎?問了這麼失禮的問題?」她奇怪的問。
他輕笑出聲,「我怎麼可能會生氣,而且,總覺得有一種什麼都可以對你說的感覺,是錯覺吧?算了,怎樣都好。」隨後笑容慢慢褪去,他露出懷念的表情,「我很小的時候就流浪至多摩,對于母親的印象並不清晰,只能依稀得起她的輪廓。第一次看到阿梅的時候,總覺得她的臉部輪廓很是熟悉,我就經常會想,母親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呢?」
她靜靜的听完他的話,原來是這樣,歷史上記載的這段單戀還有這樣的內幕啊,只希望不久之後,阿梅的死不要給他帶來太大的傷害。
「我說了自己的秘密,那小末色能不能也告訴我一個秘密呢?」他還真懂得以物易物的交易原則,看來不去做個商人實在是太浪費這樣的好資質了。
「那個曼陀羅的事情?」如果不是,就是「踫了她會死」的事情了。
「沒錯。」他專注的看著她,似乎在等待她訴說。但她卻根本沒有要透露什麼的意思,只是帶有告誡意味的提醒了他一句,「它很危險,你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
「但是我很好奇啊,曼陀羅,那可是一種非常漂亮的花。」怕她還是絕口不提,他便擺出了無賴般的態度,打算她還是不說的話就死纏爛打的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知道他鐵了心的想知道,她無奈的嘆口氣,認命的離開火爐,走到椅子邊坐下,「我知道了,告訴你也可以。」
听她這麼說,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認真的側耳聆听。
「曼陀羅是一把妖刀。」
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妖刀?」
「曼陀羅花知道嗎?」。
「嗯,听說過,和曼珠沙華不一樣嗎?」。
「曼珠沙華是紅色的彼岸花,和曼陀羅完全不一樣。曼珠沙華很美,無與倫比的殘艷與毒烈般的唯美,但卻很淒涼,和曇花很相似,都是不曾受到祝福的花。花和葉的永不相見,就像命中注定錯過的緣分,它守護的,永遠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錯過,彼此相守、彼此相知、卻彼此兩不相見。縱然悲哀,也是見證了最真摯愛情的存在。但是曼陀羅不一樣,它是被詛咒的花朵。」停歇了三秒鐘,她重新開口,繼續講述關于「曼陀羅」的故事,「黑色曼陀羅有一個傳說,每一盆黑色曼陀羅花中都住著一個精靈,他們可以幫你實現心中的願望,但是,他們也有交換條件,那就是人類的鮮血。只要用你自己的鮮血去澆灌那黑色妖嬈的曼陀羅花,花中的精靈就會幫你實現願望。」
說到這里,她站起身,離開了鑄劍坊,沖田總司本想追上去,可是不消多久她就回來了,手中多了一個狹長又有些陳舊的木盒。盒子的外觀並不獨特,是那種放在攤位上也不會被人注意到的普通的木盒。
「這是?」他上揚尾音表示詢問,但其實心里已經有底了,盒子里擺放的應該就是那把名為「曼陀羅」的太刀了。
安倍末色將木盒放到桌子上,拂去盒子上積攢的灰塵,掀開上面的封條後打開鎖。當打開蓋子的時候,沖田總司幾乎屏住了呼吸。
黑色曼陀羅,如同名字一般,這把刀的刀鞘是全黑的,那種比黑暗還要黑的顏色,就像夜晚綻放的紅色玫瑰,那麼妖冶卻處處透著危險氣息。
她把小心翼翼的把刀拿起來,「這把刀叫做曼陀羅的原因並不止刀柄處刻著一朵盛開的曼陀羅花圖案這麼簡單而已。」
「那是為什麼?」回想起她剛才說的妖刀的事和那個傳說,他面色凝重的猜測著說,「難道真的會吸血?」
她點點頭,「它會吸食使用者的血以此轉化為刀刃的鋒利和力量,在使用者被吸干血之前,他的力量的確會直線上升,但是一旦被吸干了血,結局可想而知。所以,這把刀是妖刀,它的力量很危險,是致命的。」
「既然是這麼危險的刀,為什麼不毀了它?」毀掉就不用擔心妖刀害人了吧。
「這是警告,對我自己的。」她騰出右手,修長的手指拂過刀鞘,上面的紋路依舊清晰,顏色也十分新鮮,完全不像被封存了幾年,反倒更像是剛被打造出來的樣子。手指不自知的模向了刀柄,在刀被拔出來的那一瞬間,她只覺手指一陣刺痛。也正是這疼痛喚醒了她的意識,她趕緊把刀放回木盒中蓋好蓋子。
沖田總司見她的額頭滲出了幾絲冷汗,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關切的問,「怎麼了?」
她搖搖頭,示意他沒事。看著沒有傷痕的中指,心里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不過,真的是把美麗的刀啊。」他贊嘆出聲,但是在美麗的背後,潛伏著通向死亡的誘惑。「對了,你剛才說不毀了它是對自己的警告?」
「好的刀匠在鑄刀的時候,都是往刀中注入自己的靈魂,這樣才能打造出一把好的刀。打造曼陀羅的時候,那個時候……」安倍末色仰頭看向天花板,似乎陷入了回憶,「七年前,我對日本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自然就對此進行了許多研究。曼陀羅是我打造成功的第一把刀,我很開心,完全忘記了剛開始動手時自己的心情,而事實也的確是它被我那時的心情所影響產生了異變,但是成功的喜悅讓我完全忘記這件事。後來,我自然是把它拿到市場上去賣,如你所見的,它很美麗,便很快有了主人。在我知道它變成一把妖刀後,已經是大半年後的事情了,它換了一個又一個的主人,每一個使用者都被吸干了全身的血液。真的是一把妖刀啊,隨著吸食的血液愈多,它的力量也就愈強,就算不舍,我也只能作出選擇,將它封印起來。我不想毀了它,因為它是我第一把制造出來的刀,更是對自己的一種警告。鑄刀是一種神聖的職業,絕對不能懷著負面的情緒進入鑄劍坊。」
關于「鑄刀就是鑄煉自己的靈魂」這一說法他略有所知,但是他最在意並不是這個,而是——「負面情緒,那時小末色懷著什麼樣的情緒?會使它變成一把妖刀?」
她垂下頭不語,眼中氤氳出層層疊疊的痛苦和寂寞。媽媽在生下她不久後去世了,而爸爸也在自己四歲的時候飛機失事死亡了,被家族告知父母的死亡真相和自己的出生意義就是在鑄曼陀羅不久前。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所感染,他那碧綠的眸子中也添上了一抹愁緒。不想她繼續神傷,他露出璀璨的笑容說道,「小末色,過幾天我帶你去見幾個人。」
安倍末色從記憶中回過神來,奇怪的看著他,「誒?為什麼?」
「因為有幾個人一直對傳說中的美人刀師很感興趣啊。」他的笑容那麼妖冶,卻一點都不讓人覺得肉麻,反而很是舒適,心底里油然而起一股恬適感。
「為什麼我一定要去見你的朋友?」她皺起眉頭表示不樂意,「再說了,我和你也不是很熟吧。」
「小末色不想去我們屯所轉一圈嗎?我還以為你會感興趣的。」他有些失望的樣子。
新選組的屯所?說真的,她到的確很像去看看,畢竟是歷史上曾一度那麼有名的新選組。她睨了他一眼,又在心中衡量了一會,最後得出答案︰不去白不去。「我知道了,既然你一定要邀請我去,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去看看好了。」那語氣,好像人家是怎麼求她,而她又是怎麼大發慈悲答應的一樣。
「太好了!」沖田總司此刻的笑容帶上了些孩子氣,看起來是那麼的天真和滿足,「那就說好了,過幾天我來接你。」
「嗯。」
**************************雪花飄下來*************************
時間︰1863年的八月二十三日傍晚。
地點︰日本京都,錦小路。
夏日的傍晚,是熱情而美麗的,一抹火紅色籠罩了西邊的天際,似一幅絢麗繽紛的水彩畫。
「請拿好。」一位中年婦人將包好的一大袋紅棗遞到安倍末色的手上。她付了錢後就不再多做停留,仿佛這般撩人的落日景色也留不住她的視線。
回到押小路時,夜色見濃,夕陽終于耐不過時光的磨礪,地平線逐漸吞噬最後的余暉。
遠遠的看到小雛菊的附近圍了些人,她奇怪的加快腳步,往人群的間隙處望進去,隱約可見一個人狼狽的被人從屋里打出來摔倒地上。她眯起了雙眸,好看清楚那人是誰。
菊池見時拭去嘴角的血跡,拾起掉落在地的刀重新站起來,用刀尖指著屋里的人,嘴里說著什麼,臉上滿是憤怒的表情。
怎麼回事?那不是見時嗎?屋里有人?誰在那里?安倍末色繞過圍觀的人群跑過去看情況,可是當看到屋里的那個人後,她不禁睜大了眼楮,這個人不是芹澤鴨嗎?!而且,她更加震驚的是他手中的那把刀,雖然除去了刀鞘,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它。曼陀羅,那把受詛咒的妖刀。
「老師!」菊池見時跑到她的身邊,把剛才發生的事簡單的告訴了她,「我本來是想讓老師教我擦刀的,但是進來的時候發現屋子里亂七八糟的,接著就看到這個男人拿著一把黑色刀鞘的刀出來了。」
她听後環顧了一下屋內的情況,果然像是遭遇了強盜一般雜亂。
「你這里果然有曼陀羅。」持著曼陀羅的芹澤鴨的臉上是露骨的猙獰笑容。
她面色凝重的抬頭望向他,伸出手,「現在還不晚,把它還給我。」
「還給你?開什麼玩笑!你鑄劍為的不就是錢嗎?我——」說著,他突然咬緊了牙關,有些痛苦的騰出一只手,死死的扣住自己的額頭。但是下一秒鐘,他又變回了剛才狡黠的面孔,仿佛那痛楚根本不曾發生過一樣。
她不由皺起了眉頭,她能感覺到他的不正常和刀上泄露出來的一絲危險氣息。
「正好,就拿你來第一個祭刀。」他的眸子似乎被捎上了些許嗜血的味道,「讓我看看,這把刀的鋒利!」
「老師!」菊池見時見他要對安倍末色下手,連忙挺身而出擋在她的身前,沒等她開口阻止,兩把刀就糾纏在了一塊兒。
她驚叫出聲,想幫忙卻發現自己力不從心,「見時!快讓開!」雖然曼陀羅還被封印著,發揮不出本來的力量,但是就算是一把普通的刀,芹澤鴨的劍術也不是騙小孩的。
果然,不出幾招就分出了勝負。
眼看著刀就要砍在菊池見時的身上,她下意識的沖上去用手一擋。直覺手臂上一陣割裂般的疼痛,鮮紅色的血液汩汩流出,頃刻間染紅了整只袖管。她咬牙忍著痛,用另一只手緊緊的按住傷口,可血止不住的從指縫中溢出來。
「老師!你受傷了!」菊池見時見傷口這麼深,趕緊跑出門對圍觀的眾人大聲喊道,「誰去叫醫生來!拜托你們了!」
世態炎涼。
這個時候,學會了這樣一個詞。
看熱鬧可以,幫忙就免談了,大家議論著散開,一個個都管自己回去該干什麼干什麼。
「我沒事……」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因為過于疼痛,她的臉色開始泛白。
「血!血!!」芹澤鴨突然張狂的大笑出來。
菊池見時憤恨的瞪著他。
安倍末色並沒有被疼痛蒙蔽了雙眼,很快就想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她的目光死死的咬住妖刀曼陀羅,它的刀身不似剛才那般死氣沉沉,現在通體散發著金屬的光澤,甚至依稀可見纏繞著的血黑色瘴氣。糟了,她的血把施在上面的封印解除了!
被刀控制住身體和靈魂的人完全淪為曼陀羅的傀儡,只以戰斗殺戮為樂,高舉手中的刀朝兩人砍去。
「鏗」的一聲,半截刀身飛至不遠處插在地上。
安倍末色和菊池見時看著眼前的救命恩人完全忘記了怎麼呼吸。
第四者是一個三十歲左右,身高約一米七五,身材勻稱浪士打扮的男人。他「嘁」了一聲,扔掉手中的斷刀,拔出腰間的另一把刀和芹澤鴨戰斗起來。
他的劍術不差,聰敏而扎實,但是面對曼陀羅那壓倒性的力量,他節節敗退,又或是該說從未佔據過優勢,一直處于下風。
第二把刀沒砍幾下也作出了犧牲,那人的月復部被刺中一劍,好在傷口很淺,並沒有流太多的血。
安倍末色發現芹澤鴨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擔心不已,照這樣下去,他很快就被曼陀吸干血液而亡。雖然按照歷史上說的他也活不久,但是現在就死掉的話,勢必會影響未來。她四處尋找了一下,最後在桌子殘骸處找到了目標的蹤影,踉蹌地跑過去拾起那把刀扔給救命恩人,「只要讓他松開刀就可以了!」
那人穩穩的接住,先是被它的做工驚訝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現在該做的事情。
有了一把更好的刀,他的劍術也得到了更好的發揮,雖然應付起來還是有些吃力。
戰場外的兩個人心驚膽戰的看著兩人的戰斗,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向蒼天祈禱。
第四者明顯感到了自己的體力在下降,心知是時候分出勝負了。他握緊了刀柄,指節處有些發白,大喝一聲,使出全力迎擊曼陀羅。
很清脆的一個疊音,兩把刀同時斷裂成兩半,同時落地。
擺月兌了曼陀羅的控制,芹澤鴨只感身體一軟,整個人癱軟著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安倍末色邁著不穩的腳步走到芹澤鴨的身邊蹲下,拾起地上的曼陀羅碎片,痛惜懺悔的閉上雙眼,一滴淚順著臉頰滑落,正好滴落在刀身上。
「安倍老師!」菊池見時緊張的跑過去接住她往後倒去的身體。
等安倍末色醒過來的時候,手上的傷已經包扎好了,夜色正濃,那芽彎月不知什麼時候已悄悄地掛上天空。
「老師!你終于醒了!」菊池見時一直守在床邊,見她睜開雙眼,總算放下了心中高懸著的大石頭,說話的語氣有點喜極而泣的感覺,「太好了……」
她支撐著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四周後問,「那個人呢?」
從菊池見時的口中得知,芹澤鴨已經被巡視的新選組隊士帶走了,至于救了他們的那個人,只留下「木戶孝允」這個名字就離開了。
木戶孝允?她在腦海中搜索起來。
木戶孝允?(1833年8月11日——1877年5月26日),本名桂小五郎,長州藩出身,曾拜吉田松蔭為兄,在齋藤彌九郎處學習劍術,向江川英龍學習西方軍事學。在尊攘、討幕運動中起領導作用,維新後參加起草《五條誓約》,是政府的核心人物,推進奉還版籍、廢藩置縣,與西鄉隆盛、大久保利通一起被稱為「明治維新三杰」。
「老師,你受傷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不打擾你休息。」菊池見時的告別拉回了她的思緒,她淡淡的應了聲,目送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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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末扮男裝進入新選組的屯所,到底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呢?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我是打算讓土方歲三來英雄救美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桂小五郎了,郁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