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櫻鬼之存在 第六十三章 薩長同盟

作者 ︰

時間︰1866年二月二日。

地點︰日本,薩摩。

薩摩藩領有薩摩國、大隅國和日向國的一部分,位于九州西南部,即今天的鹿兒島縣和宮崎縣的一部分。為幕府末期的西南大藩之一。

從這里望過去,甚能望見主峰山頂處的那座溫泉別院。昔日和新撰組的大家在那里游玩的場景在腦海中清晰依見,只可惜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在往另一個方向望去,能夠看見海對岸本州島的長州藩邊境,目的地就是那里啊。

手臂被人撞了下,安倍末色忙回過神來,端正坐姿繼續听風間千景介紹薩摩藩的名人。

介紹到東鄉平八郎的時候,對方主動過來打招呼,「安倍君,好久不見了,自那一別,已經有兩年多了吧。」他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卻完全褪去了這個年齡該有的稚氣,小小年紀就有了日後海軍元帥的威武風貌。他和其他維新志士一樣,擁戴天皇,主張統一,建立天皇制政府。他提出的練兵宗旨——百發百中的一門大炮,要勝過一百門百發一中的大炮,她倒是頗為欣賞。「本來我一個小小的士兵是沒有機會見你的,但是听西鄉先生說來的是個叫安倍末色的人,所以才拜托他讓我見見你。」

風間千景回頭望安倍末色,淡淡的問,「你們認識嗎?」。

她含笑點點頭,「嗯,東鄉先生是我曾經的顧客。」

東鄉平八郎的手扶向腰間的佩刀,不由稱贊道,「安倍君做的刀果然不同凡響!」

「您太夸獎了。」

「是一把不多見的好刀。」見安倍末色這麼謙虛,坐在對面的一個四十歲男人開口肯定了她的能力。此人正是維新三杰之一的西鄉隆盛。注︰西鄉隆盛,木戶孝允(桂小五郎)和大久保利通並稱「維新三杰」。

得到大人物的表揚,安倍末色只得頜首微笑以表現出少女的緬甸害羞,其實她是不太喜歡這種場合的。

「我們薩摩藩得到安倍君的幫助,一定能早日推翻幕府。」東鄉平八郎表示歡迎這個新成員。

西鄉隆盛喝一口茶不緊不慢的說,「听風間說,你不僅在鑄刀的領域上獲得不少聲望,還在外交方面也曾經少有建樹?」

她責怪的望一眼風間千景,似在生氣他為什麼要在別人面前提這些,之後笑著謙辭說,「說建樹不敢當,我不過是因為職業的關系多認識了一些人而已。」

「這麼說,長州方面的人也認識嗎?」。

「嗯,與長州藩的木戶孝允先生和高杉晉作先生有過幾面之緣。」

「那這次與長州的交涉務必請你出面了。」

安倍末色沒有答應什麼,而是沉默思量兩三秒後正色道,「恕我多言,西鄉先生,去年十二月您派人與長州藩聯絡,並在今年正月和小松帶刀于京都同長州藩倒幕派領導人木戶孝允締結了薩長倒幕聯盟的密約。為什麼如今還要去長州做交涉呢?」

他並不意外她知道這些,心想或許是風間千景告訴她的,不過風間什麼時候竟然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了?還把藩內這麼重要的事都告訴她,可見他十分信任她了。「這是風間告訴你的嗎?其實那次只能算是提出結盟的意向,並不算正式締結兩藩關系。」

風間千景沒有說出他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她的事實,不然話題恐怕進行不下去了,他們一定會認為安倍末色從其他渠道得到了這個消息,從而懷疑她的底細。

「原來如此,但是您認為我一個女孩子能為兩藩結成聯盟這樣的大事起到什麼作用嗎?」。她還在推辭,說實話如果可以,她並不想去什麼長州。

「雖然我和你只是初次見面,但是風間對你地評價可不低,我相信他看人的眼光。」西鄉隆盛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委以她重任。

雖然談到最後安倍末色都沒有明確表示要幫忙,可是風間千景卻自作主張的替她答應下來,讓她完全失去了立場,只能被迫點頭。

當天下午,他們從港口坐船出發去長州,經過幾天的海上航行,總算進入了長州的範圍。

才踏上這片土地沒多久,騰騰殺氣直沖安倍末色而來。

「必神火帝!萬魔共伏!」

十幾團火焰射來,被瞄準的人措不及防之下來不及避開,危險當頭,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楮。可是久久都等不到任何疼痛傳來,睜開眼一看,原來是風間千景救了她。

近二十名陰陽師立刻將他們一行人團團圍住,其中一個看似為首的憤恨的掏出符咒指著安倍末色,大聲喝道,「妖女!你不但殺害我們同胞,偷襲暗算我們宗主,實在是罪無可恕!如今竟然還敢正大光明的出現在這里!!」

西鄉隆盛面對眼下的情況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望向風間千景尋求答案,「風間,這是怎麼回事?」

對方也不能將事情說出來,只能含糊的說道,「她以前是個陰陽師,正所謂同行如敵國,相互敵對也是情有可原。」

他自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得知她是陰陽師後,心中對安倍末色的好感不禁提升了好些。他和東鄉平八郎一樣,都是非常信奉陰陽學的。

安倍末色用零下幾度的視線掃過陰陽師們,「我再說一遍,千葉宗史郎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還會有誰!」他們不相信她的解釋也不想听什麼解釋,一口咬定是她的所作所為。

「我殺的陰陽師連自己都數不清了,既然你們認為千葉宗史郎也是我殺的,那就一並算在我頭上好了。」他們听不進自己的話,她索性背上這口黑鍋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善類,多背負一條人命也無關痛癢。

「是我殺的。」風間千景上前一步,淡淡然的承認,「我只不過看不慣那些明明沒有多少本事卻自視甚大目中無人的愚蠢人類而已。」

「什麼?!宗主的法力高深,怎麼會被你殺死!」介于風間千景是鬼,在人類的姿態下能夠完全隱藏妖氣,所以他們看不出來他是妖怪也是正常的。

戰斗一觸即發。

陰陽師們同心協力,同時開始捏手印並整齊的詠唱靈言,希望能將力量聚集在一起一擊殺死妖女,「謹奉歸命于諸佛,除災的星宿,東方降三世夜叉明王、西方大威德夜叉明王、南方軍荼利夜叉明王、北方金——」

西鄉隆盛剛想說什麼,木戶孝允及時走過來喝止他們,「住手!你們在干什麼?他們是薩摩藩的代表,是長州重要的客人,不得無禮,還不快退下。」

上頭都發話了,他們還能怎麼辦?全部不甘心的拂袖而去。

「我久等西鄉先生您不來,特地出來看看,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是萬分抱歉。待會我會好好處罰他們的,請您千萬不要見怪。」木戶孝允洋洋而笑,態度恭和不失禮儀,走近西鄉隆盛紳士的做了個邀請的動作,「茶已經備好,我們屋里談吧。」

西鄉隆盛微微點頭,與他進帳。

他們進入營帳的一幕,正好被殘留這里偷偷調查的近藤勇看見,他不確信的揉了揉眼楮,可不管看幾次,其中一人都是安倍末色沒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新選組里發生什麼事了嗎?

**************************雪花飄下來*************************

這座山頭向陽,冰雪已經融化,林色鮮翠,只有少數樹木特別高大茂密的地方,因為地面照射不到陽光而還積著一層雪。無雪的樹林,放眼遠眺,綠海無邊,這里很少有針葉樹,多為闊葉林,榆槐桉桐等數十種樹木,交相混雜。因為雪剛化,空氣還有些濕潤,夾雜著清新的大自然的味道,讓人清爽。

淡淡的金色光斑從濃密的樹葉中篩灑下來,在樹下之人的臉上身上跳躍晃動,鋪成閃爍的光影。

安倍末色在會議的中途以身體不適的理由退席了,不知道為什麼,和他們同坐一張桌子商議如何討伐幕府,這讓她的心里很是不好受。討伐幕府,也就是和新選組為敵吧……雖然一遍一遍的欺騙自己、強迫自己,可做不到的事情還是做不到,她真的沒辦法和新選組為敵……

她和他們已經不是同伴了,但最起碼,不要變成敵人。

她一直是這樣想的。

「安倍老師,突然一聲不響的離開,大家都很擔心你,原來在這里欣賞風景。」木戶孝允微笑著走來。

見是他,她忙收起剛才全部的情緒,換上不深不淺卻更讓人捉模不透的笑容,「我不過是覺得這里的環境很好,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沉悶的軍事上而已,我可是個女孩子,當然比較喜歡游山玩水了。」

「那就留在這里如何?雖然那日您拒絕了我的邀請,但是我就料到老師您一定會投靠這邊的,以您的才學必定能在歷史上留下一個響亮的大名。」

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我並沒有要改變歷史的意思,你不要誤會。」

「那樣的話,為什麼會和他們一起出現在這里?」他反問她,繼而恰到好處言簡意賅的以一句話說明未來的形式,「老師,您應該不是一個糊涂的人吧?歷史偏向哪方,您比我要清楚。」沒錯,歷史是站在他這邊的。

安倍末色的眸底稍縱即逝一抹不耐和厭煩,不想和他繼續說下去,道了聲告辭後轉身要走,卻被他抓住手腕,「安倍老師,我和你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在這個動蕩的時代,只有我才是你的同伴。我們合作的話一定可以顛覆歷史,創造出新的世界。統一日本只是第一步而已,統一了世界,這樣的創舉不是更加偉大嗎?」。

她听後不屑的冷哼一聲,「看不出來你看的還挺遠,但是抱歉,我一個小女子沒有這麼大的抱負。」

「我只是順應天命而已。你覺得六十幾億人中為什麼只有我們來到這里?那是因為我們是被選中的人。」他的笑容中漸漸醞釀出一種名為「野心」的東西。

「無聊。」她沒有興趣再和他說話,想要抽回手。

他猛地扯起她的手一把把她推到身邊的樹旁,牢牢的將她摁在粗壯的樹干上,用單手扣住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粗糙的樹皮立刻擦破了她細女敕的皮膚,血液滑出來。

「你干什麼!放開我!」對于他這個舉動,她略顯出絲絲惱怒。

他俯湊近臉,在離她的臉還有十公分處停下,只是此時此刻他的臉上失去了平常的謙和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靈魂深處的本性︰冷酷無情。「我以前是個軍人,對于不听話的犯人可有的是辦法讓他乖乖听話,你想我用什麼方法來對付你?對了,這里是軍營,幾年沒踫女人的男人比比皆是,如果把你交給他們的話,你說會怎麼樣呢?一定會很有趣的。」

安倍末色緊緊抿著嘴唇,兩手在變成爪的瞬間,她意外落入了另一個懷抱。

高杉晉作單手托著她的腰,另一只手威脅性的探向佩刀,「木戶先生,這個女人我帶走了。」

木戶孝允沒有作答,一絲惱怒在眸中曇花一現般消失,之後笑容重現,說了句「不用了,還是我離開吧」後大步走開。

確認安全後高杉晉作才松開手,「沒事吧?」

安倍末色整理了一下頭發,道聲謝謝。

「你和他之間有什麼過節嗎?他竟然會露出那種表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鮮有溫度的眸子望向她的臉,雖然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卻也不見殺氣和敵意。這樣不黑也不白的中立灰色地帶,反而讓她感覺輕松自在。

「沒什麼。」她笑著搖搖頭。

「你不想說就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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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不是有一點問題!是完全沒有頭緒!應該怎麼做才能在不傷害歲三的情況下把總司扶正呢?這個問題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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