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鳥朝鳳 第六章 芳心暗許(中)初識方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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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岳陡然跳起,拉開房門,將立在門外的女子一把揪進門來,喝問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在此偷听?」那女子並不慌亂,口中反駁道︰「我又不是有意偷听的。爹,你干嘛神神秘秘的?三王爺來到府上,您也不知會女兒一聲,虧了小蘭告知女兒,女兒才來給三王爺請安的。」」休得胡言亂語!」方政早嚇得面如土灰,拉住女兒跪下道,「三王爺息怒。小女方怡不懂事,沖撞了三王爺,還請見諒。」

「原來是令嬡啊,請起。」東方岳暗暗松了口氣。方怡站起身來,沖東方岳嫣然一笑︰「您就是三王爺啊,听家父提起過,說您頗有治國韜略呢。」方政連忙制止道︰「怡兒不可無禮,快回房去!」東方岳擺擺手,饒有興趣地盯著方怡笑道︰「有膽識,不愧是當今宰相之女。」「三王爺也很厲害嘛,方才將小女的手腕都扯疼了。」方怡說話間挽起袖口,伸到東方岳面前,「你看。」但見方怡白皙的手腕上被拉扯的地方變得紅腫起來,東方岳帶著歉意地笑道︰「方才不知道是方姑娘大駕光臨,得罪了。」

方怡很受用的收回手臂。方政唯恐方怡再亂說話,上前數落道︰」沒大沒小的,都是爹娘把你慣壞了。還不回房去?」方怡調皮地眨眨眼,撇著嘴道︰「是,女兒遵命。否則爹一會兒就要大發雷霆了。」不等方政開口,方怡沖東方岳和方政矮身施了禮數,便徑自退下了。

東方岳望著方怡的背影,哈哈一笑,說道︰「令嬡果然豪氣干雲,不拘小節。本王極為欣賞這樣的女子。」方政眼見得東方岳望著方怡離開的方向出神,心下暗喜,陪笑道︰「小女無知,讓三王爺見笑了。三王爺,此時將過午時,老臣這就命人準備午膳,請三王爺在敝府用膳吧。」「不用了,本王還有要事,先行一步了。」「老臣恭送三王爺。」方政一直將東方岳送出府外。

方怡自見了東方岳,芳心暗涌。在閨閣中不時地出神發笑。方政送走東方岳,來到方怡房中,望著女兒殷紅的面頰,有意問道︰「我的寶貝女兒,這是在想誰呢?」方怡被說中了心事,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爹,女兒哪有?」「這種事女兒哪里能瞞得了爹爹。」方怡盈盈一笑︰「爹,您坐下喝茶。女兒有話對您說。」

方政坐在太師椅上,方怡撒嬌地伏在方政肩上問道︰「爹,三王爺此番前來,似是有意試探您。女兒想知道爹爹您是怎麼想的?」「但凡臣子們遇到這樣的情況,最好的方式就是靜觀其變。什麼也不多想。」方怡小臉一拉,眉頭一擰,不滿道︰「爹,您如此畏手畏腳的,跟縮頭烏龜有什麼兩樣。」方政反口道︰「嘿,你這說的叫什麼話?朝堂之中爾虞我詐,取明哲保身最為重要。如果爹逞強好勝,如何能夠在朝堂上立足?」方怡小嘴一撅︰「話雖如此,可是人家現在有求于咱們,咱們也不能無動于衷啊。」「你說得對,是應該表示表示。」「那爹要如何表示?」方怡緊張兮兮地望著方政。「你說呢?」方政捋須笑著反問。

方怡被看穿了心事,話也變得結巴起來︰「女兒,女兒倘若知道,就不問爹爹了。」方政一本正經道︰「無非就是聊表慰問,在朝堂上為各位王爺都說好話。」方怡有些急了,嚷道︰「哎呀,爹,女兒就跟您直說了吧。眾人皆知,當今天子重病纏身,宦官羅紀表面上依附于太子,實際上是獨攬大權。太子空有仁慈之心,卻無治國之材,終日作畫下棋,與美女們游園觀舞。依女兒看,太子即使將來繼承帝位,三王爺也必然不服。終有一日……爹,您可要考慮仔細了。」方政欣慰笑道︰「我女兒果然冰雪聰明。這其中的門路,倒是讓你參透了大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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