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小雨,你——」本來絢爛醉人的青衣男子終于寒聲吐出了幾個字。那雙深邃的眼楮藏不住受傷的神色,不管是誰,想到要被當家主母送給另一個女人,總歸是不好受的的吧,更何況,他是滿懷著希望回來的……
「你還回來做什麼?這司馬府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司馬小雨冷睨著他,心里感嘆,這司馬小雨真是艷福不淺,尤其是這個宇文煋,這麼火光四射,艷麗張狂,怪不得司馬小雨寵他寵得不像樣了!不過這個男人長得再好又怎樣?在司馬小雨餓死床榻的時候,他在哪里?他可曾想過是誰把司馬小雨逼上絕境的?竟然還連累了傅合和衛烎!司馬小雨越想越氣,狠狠地瞪著他。宇文煋任她瞪著,半響,勾唇苦笑︰「氣可解了?」
司馬小雨冷哼一聲,轉向門口候著的小廝︰「都愣著做什麼?給姐把這個敗家子趕出去!」
「誰敢?」宇文煋寒氣逼人,看人的眼神就像發了狂的毒蛇。「司馬小雨你發什麼瘋?以前爺不把你當回事,你愛爺愛得死去活來!現在爺準備對你好了,你竟然要把爺趕出去?」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姐現在不喜歡你了!也不想你和司馬家再有任何關聯!你最好自己乖乖走出去,要不然,哼哼,別怪姐沒提醒你!」司馬小雨說完,疾步就走。
宇文煋的眸子漸漸變成猩紅,司馬小雨經過他的時候,他猛地伸手把司馬小雨拉進了懷里!司馬小雨驚訝地抬頭,微張的唇上一熱,鼻翼間盡是男子的氣息!宇文煋竟然、竟然吻了她!她下意識地掙扎,男子卻把她抓得牢牢的。
「放……開……」才開口,男子的舌趁虛而入,在她的檀香小口內肆意搗鼓。司馬小雨嗚嗚掙扎,不知道誰咬破了誰的唇,血腥氣在唇齒間彌漫,身後的橙兒等人看著這一幕不敢動。衛烎也是寒著臉握著拳看著,苦痛在琥珀色的眸底泛濫。
「好了,放開她!」終于,衛烎伸手從宇文煋的懷里拉出了司馬小雨。司馬小雨雙眼冒火地瞪著咫尺處如山一般挺拔的男子,只見他誘人的唇上染著幾滴殷紅,讓他整個人變得格外妖嬈。他看著氣得有些發抖的司馬小雨,微微一笑,檀舌微伸,將唇上的殷紅盡數舌忝去,似乎,還在回味什麼!
「趕出去,趕出去!」司馬小雨徹底凌亂,見她氣得不輕,衛烎蹙著眉替她擦著唇上的血跡。只見小巧的菱唇被狠狠地咬破,剛擦完血又很快冒出來……真狠哪!衛烎咬牙切齒地看了眼被眾小廝圍攻的宇文煋。只見他一個人應付六七名小廝還綽綽有余,桌椅毀了不少,還沒有一拳一腳能挨到他的身上。
「住手!」司馬小雨心疼那些擺設,只得叫停。「先回你的院子去,等著姐的休書。」她瞪著宇文煋寒聲警告。宇文煋聞言,迷人的唇邊有著隱不住的笑意︰「小雨兒,你不會真舍得休我吧?」
衛烎看著刺眼,水唇不悅地嘟起︰「雨兒,可不能輕易饒過他了!你看你的唇……」說著,也不知有意無意,他修長細膩的食指輕滑過她的殷唇,帶著一絲挑逗的意味。司馬小雨感覺有些熱,連忙推開他。
「主子,溫記成衣店的伙計求見。」
司馬小雨看了一眼出聲的小廝,發現竟然是眼楮微紅的棉兒。想來他已經知道傅合被帶去歐陽府的事了,可能心里不好受吧,但是說難受的話,誰能比過她呢?司馬小雨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他來做什麼?」
「說是昨天把大老爺的兩套衣服趕制了出來,怕主子急著用,掌櫃的就叫伙計送過來了。」
司馬小雨心里抽痛了一下,為什麼現在不想听到有關傅合的一切,偏偏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提起他?「叫他進來吧。」
衣服無論布料、款式,還是做工,都非常考究。只是,看不到傅合穿上這衣服的樣子了。司馬小雨覺得心里有些酸︰「棉兒,你和阿春去趟歐陽府,把大老爺的書和這些衣服送過去吧。如果想留在歐陽府伺候大老爺,每人可以去賬房支一百兩銀子。」
棉兒眼楮紅了,撲通跪了下來︰「主子是棉兒的救命恩人。棉兒知道主子放不下大老爺,棉兒等下就去歐陽府。請主子放心,棉兒一定會好好伺候大老爺。」棉兒和阿春退下,司馬小雨囑了橙兒和青兒兩個去幫忙準備。衛烎跟著她回了房。
「雨兒,呆子忘恩負義,你干嘛還要對他那麼好?」衛烎有些心疼眼前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也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偏偏就瞧上那個毫無情趣的書呆子了?
司馬小雨沒理他,抬眼問︰「鋆兒呢?」
衛烎一愣︰「今天沒看見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不發一言就出去了。適時橙兒回來了︰「主子,依您的吩咐,青兒駕著馬車送他們兩個去了。」
司馬小雨心里酸的辣的都有,看著灰暗的窗外半響沒說話。橙兒見火盆的炭火快熄了,輕輕端到偏室去加了炭。把火盆端回來的時候,司馬小雨回了一下頭︰「橙兒,今天你可見到鋆兒了?」
橙兒輕聲回答︰「今天一大早就沒見他,听阿金提起,似乎很早就出去了。主子找他可是有什麼事情?」找他什麼事?司馬小雨蹙了下眉,心下微痛。鋆兒武藝高強,當然是想把他送過去保護傅合。傅合那個狠心的,本以為他對自己有些感覺,沒想到歐陽美玉一出現,硬生生把自己打入了十八層地獄。自己也是不爭氣,為什麼人都走了,自己還這麼念著他,為他著想,生怕他在歐陽府吃了虧?其實,他和歐陽美玉郎情妾意,誰會欺負他?
「等他回來再說吧。」司馬小雨蹙著眉,帶著橙兒去溫室那邊轉轉。昨天才架起來的溫室,自然是不會有太大變化。因為大部分的人手都被安排去開墾另一塊地,那里有一個叫小永的小廝照應著。司馬小雨跟他講了一些注意事項。他點頭答應著,還是不是問幾句,這讓司馬小雨有些意外,心里倒對他有些留意起來。說不定,以後這小子能成為她的好幫手。
司馬小雨想著這里只是做個試驗,等實驗成功了,還要去外面另外買個農莊大批栽培。她還準備發揮自己在服裝設計方面的專長,所以還盤算著開一家衣坊。但是,此刻她最想要的還是一個情報組織。一個可以讓自己眼楮雪亮又可以給帶來巨大收益的情報組織。說起來,身手敏捷頭腦靈活的鋆兒又是不二人選。
因為傅合已走,購買人手的事司馬小雨就交給衛烎去辦。衛烎也不知道什麼眼光,挑了十幾個模樣不討喜的回來。其實那些個小廝不僅是不討喜,簡直就是不精神。司馬小雨當下決定明天還是自己去挑。「雨兒要這麼多小廝做什麼?府里都快住不下了。」
「以後你就知道了。」
司馬小雨召集所有人開了個短會。宣布十日後舉行文武比賽。
「什麼是文武比賽?」衛烎又問。
「就是看他們有什麼才能。」
「有才能還能淪為男奴?」衛烎嗤笑一聲,琥珀般的眸子里盡是笑意。司馬小雨睨著他︰「鋆兒可回來了?」
「雨兒怎麼老是對別的人那麼上心?」衛烎又嘟著水唇不滿。即使如此,還是乖乖答道,「我去找過他,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可能不會回來了。」
當晚,鋆兒果然沒回。倒是青兒,半夜駕著馬車回了府。不顧夜寒,司馬小雨召他進房問話。「棉兒和阿春留下了?」
「嗯。」青兒有些抖,顯然是凍壞了。司馬小雨連忙讓橙兒端了熱茶讓他暖了暖,又讓橙兒去給他張羅點吃的。
「可見到大老爺了?」
青兒再次點頭。
「大老爺可說什麼了?」
青兒猶豫了一下,輕聲回答︰「大老爺說他在歐陽府挺好的,讓主子不要擔心。」
「沒了?」
「沒了。」
「這個沒良心的呆子!」司馬小雨怒,眼里卻有了淚。她知道,這次是真的應該把傅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