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仙子一半魔鬼 第二章 誰是誰的替身?

作者 ︰

默陌微笑著看著羅墨,他很緊張的臉上,默陌卻看出了一絲興奮和狡猾。是錯覺嗎?默陌的媽媽很瘦,默陌的瘦削也許是遺傳自他的母親,其實客觀講,他的媽媽看起來不是好說話的主,帶著福薄的面相。嘿嘿,默陌收回胡思亂想,得體的向羅墨的媽媽問好,其實沒有一點想要好好說話的意思,默陌坐在炕上,羅墨的爸爸和面默陌的爸爸坐在沙發上,羅墨的媽媽站著,說是要倒茶,實際是想仔細觀察默陌這個兒子和丈夫一面就相中的女孩到底是怎樣的人。默陌在很久後還清晰的記得羅墨媽媽臉上涼薄的笑意,非常的淡非常的刻意。

父母們開始客套的暢聊,羅墨及時帶走了默陌,說是去他的房間參觀一下,房間里很簡單,突兀的是有一副反著放著的大照片,看到背面默陌就明白那不是寫真就是結婚照,羅墨在默陌的注視下尷尬的解釋︰「我沒來得及扔掉,也不知道怎樣處理,你別介意,如果我們說成了你來處理。」默陌翻過來看了看,竟然是她,忽然覺得可笑,誰是誰的替身?誰是誰的愛里的唯一?每個人都在尋找著自己喜歡的另一半,每個人都在相似的場景里淪陷,在相似的一點上隨意的讓自己放縱想象。羅墨從身後抱住了默陌,他很淡很淡的嘆氣,然後說︰「她是我的前妻,我和她沒有孩子,你放心,我不會復婚的。」是嗎?用這樣的保證來敷衍,默陌明白,也知道在27歲里遇見真愛相當于買彩票中了五百萬。仰起頭默陌已經笑得無比溫柔,不就是找個人品尚可家境尚可工作尚可的男人結婚嗎?有什麼好計較的。只不過這個二手男人做作得太厲害了,裝清純裝受害者的本事在後來的交往里暴露無遺。

羅墨看著默陌沒太大反對的意思,趕緊說︰「你就請了一天假,能不能多呆一天?我明天去你家接你,咱倆出去逛逛,你再了解了解我。」默陌很爽快︰「好。」隨後出了房門去找爸爸,她心里很亂,真的就要把自己嫁了,不要尋找愛情了嗎?爸爸看起來很不開心,在默陌眼里爸爸的一點點情緒都逃不掉,而在羅墨的父母眼里爸爸只是寡言沉默著。

默陌和爸爸起身告辭,羅墨和他的父母一直送出了巷口,回家的路上,爸爸很沉默,默陌心里有預感,這門婚事爸爸不熱心了。走了一半的路,爸爸突然問︰「默陌,你覺得這家人怎麼樣?」默陌騰出手環抱住爸爸的腰︰「爸,我不知道,你打听打听吧。」爸爸接著說︰「他媽說了很多前兒媳的不好,連著說了幾遍這家不能讓兒媳當,他家不允許兒媳當家,前兒媳從他家偷了很多錢給了娘家,前兒媳管家時候她的兒子總是沒錢進貨。默陌,你覺得她說這話是給誰听?」默陌沉默了很久,她伏在爸爸的背上快要睡著了,是的,這家人很淺薄很容易去計較一些事情。可是,她要怎樣才能成全自己的婚姻呢?27歲,在農村是高齡了,再有多少人家可以挑選呢?她真想睡去,不用面對這些放在秤上稱過放在家人討論桌上研究過的合算對象,面對父母的擔憂眼神,默陌只能往前走,隱藏起真性情,做個很好的對象被挑選被追求。

默陌給老板打了電話,連夜在電腦上做好手頭的案子,給自己部門的員工安置了第二天的工作。默陌是在高新區工作的,是最忙碌最高效率的寫字樓里打拼,期待可以給自己舒適的生活,更能夠保障父母將來的安度晚年。只是,就和這個算計的家庭去戀愛一把會不會很累呢?

第二天,羅墨沒有來,晚上的解釋是語無倫次︰「你屬龍的吧,你在家呢?你今天怎麼給你爸媽說的?我沒去你生氣了嗎?過幾天有廟會我去接你好嗎?我今天我今天我今天活多,忙的沒辦法,我到下午才忙完。」默陌是要笑還是要怒,她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掛斷電話。然後收拾東西,和爸爸媽媽嘮家常,明天回公司,很多事情要忙,對于高薪女郎來說,假日也是撈金的好日子。現在的社會,哪個想要賺很多錢的人假日會無所事事,不趁著客戶們心情放松的時刻跟進,到周一手里的單子也許就是競爭對手的了。

默陌六點坐車九點已經打完卡開始準備晨會了。老板對默陌的能力從來不小覷,默陌是他見過的最敬業愛崗,最有爆發力的經理人,他相信默陌不會讓他失望。一部的企劃案一部的業績有目共睹,默陌的獎金居高不下。回到西安,默陌完全就是都市女郎了,看過《粉紅女郎》的就該知道,默陌的生活冰火相容,上班時你會看見男人婆,下班後你會看見萬人迷。呵呵這就是默陌,這就是回家後化身乖乖女一身安全打扮絕對秒殺未來公婆的默陌。

下午五點,落地窗外,一輛不扎眼卻夠分量的小車等候在大廳外,默陌出了電梯眼楮里溢出暖暖的笑,胡樂來接她了,這個高中時候的摯友是什麼時候也不會缺席默陌的人生。一起去了咖啡廳,還是一杯加冰的摩卡,一杯兩份咖啡的拿鐵,听完一曲音樂一起離開。胡樂在電子街自己創業,收入可觀,單身無趣,一大群女友沒有一個真正可以結婚的對象。每天忙里偷閑過來約上默陌是他的一大樂事,據他說有治療失眠的特效,每次默陌都會斜著眼楮不屑的說︰「樂樂,我們明天換家咖啡廳!這家肯定兌水了,嘿嘿"胡樂的臉一黑繼而大咧咧的一把摟過默陌很仗義的說︰「好,明天去大雁塔觀光。」默陌拍掉胡樂的虎爪,突然說︰「陪我去蹦迪好嗎?」。胡樂一愣︰「默陌,你不開心。」默陌換上燦爛的笑容︰「樂樂,你要是不介意我這個無證駕駛員做你的司機,回頭你就準備好鈔票撈我吧,地方你熟的很,嘿嘿」胡樂開著他的小破車載著默陌去了一家湘菜館,默陌嗜辣,超級愛吃川菜湘菜,胡樂總是第一時間發現新開的湘菜館就拉著默陌去胡吃海喝。默陌的酒量就是胡樂給練出來的。

默陌的倔強和執著不只是在工作和感情上體現,包括吃飯,胡樂從來不需要問默陌點什麼菜,他很熟練的招手︰「服務員小妹,給來一份水煮魚,一份剁椒魚頭,一份酸辣土豆絲,一份熗蓮菜,兩瓶杏花村。」兩個人邊吃邊喝,胡樂看著默陌吃魚的樣子就想起從前在縣城的夜市上,默陌喝到三分醉的豪言壯語︰「我愛吃魚我要吃完一個池塘的魚我要吃遍全國吃遍全世界的魚,你們都等著看吧,胡樂你是最好的那條魚,我就放過你啦」

今晚的默陌讓胡樂心疼,她沒有考上政法大學就真的放棄了上大學,直接進社會開始做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沒有人知道默陌是怎樣自己學完了全部的大學課程,她選擇了賺錢最快的營銷和上位最快的管理。胡樂在四年大學畢業後再見到默陌,她已經是這家知識產權代理公司做到部門經理職位,手下管理著近二十個大學生碩士。用默陌的話來說︰「姐姐我高中畢業,大家共同學習共同進步,有什麼好書記得給我啊,你們這幫年輕人前途無量,有好事想著我啊,哈哈,加油!」

默陌不說的事情胡樂從來不問,這幾年發生了什麼胡樂打听不到,確定默陌還是單身他就還有機會,大學的女友在畢業那年跟著一個富商跑了,沒有給胡樂一個結局,也沒有給胡樂一個解釋。飄飄然走了。

默陌的手機響起,是羅墨。胡樂一個慌神,默陌是為了羅墨喝悶酒的嗎?默陌很冷淡的關機,接著喝酒,胡樂和默陌的相處很多時候都是這樣輕松的坐著,什麼也不說,卻很安心,這就是最好的朋友吧,兩個人很安靜,空氣里都是舒服愜意的味道,偶爾胡樂會一把摟過默陌,在額頭上親一下然後放開,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次不同往日,胡樂打破了默陌的悶酒時間段,他終于開口︰「默陌,有煩心事說給我听吧,我們還是可以無話不談的,對嗎?」。他問的小心翼翼,默陌有了五分的醉意,朦朧里看見胡樂的臉那麼溫暖那麼的親近,默陌很想說︰「胡樂,我是有些喜歡你的,可是我不敢接受,愛情對我來說,就是一件奢侈品。」可是她已經說不出話了,魚刺卡在喉嚨里,默陌的眼楮里全是淚水,胡樂手忙腳亂,這是第一次默陌被魚所傷。是要喝醋還是要拍背,胡樂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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