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珍兒的舞跳得越來越美了,江福盛,你說是不是啊?」皇上倚在龍榻上,一臉喜悅。
「是是,太子妃的舞姿無人能及。」江福盛在一旁笑著附和。
「今晚召她入宮,朕一刻不見著珍兒,這心口就悶得慌。」皇上捂著自己的胸口,眉目間閃爍著點點幸福之色,而後又道︰「不要讓人察覺。」
晚間飯後,蘇牧之與綠袖、秋月二人一同刺繡,蘇牧之捏著手中怎麼繡也繡不好的和合二仙連連嘆氣。
「綠袖,你幫我看看,這個該怎麼繡好啊?」蘇牧之將帕子遞給綠袖瞧,綠袖搖了搖頭。
「要說繡和合二仙啊,大小姐的功夫最是好的。」秋月笑著看了看一頭霧水的二人。
「只听聞大姐的舞技一流,卻沒听過她的刺繡功底也好。那我去請教請教她吧。」蘇牧之興奮地站起來道︰「秋月,你隨我悄悄出去。這件事情不要驚動旁人,我要給蕭然一個驚喜。」
蘇牧之待天色暗了一些,便與秋月一同前往太子府。
「噓,過來。」蘇牧之忽然拉住身旁的秋月躲在太子府旁的石獅子後。
太子府門口,蘇珍兒一身艷紅輕紗,妝容比往日更顯妖媚。她與面前的小太監低聲說了幾句話,便走進了轎子內,由人抬著朝皇宮的方向去了。
「小姐,他是前段時間在宮內與思棋說過話的那個太監。」秋月被蘇牧之的舉動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
「這就奇怪了,大姐深夜入宮一定有問題。」蘇牧之慢慢從石獅子後面現出身來,又對秋月道︰「我們先回去,免得四爺府那邊出了差錯。」
待蘇牧之走後,另一個身影從暮色中走出來,嘴角略微帶了絲笑意。他繞過石獅子,不料卻瞧見石獅子突出的一角處掛了一塊成色上好的玉佩,他拿起玉佩,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綠袖,牧之今日怎麼沒有出來迎我?」段蕭然往日來到曼音閣時,蘇牧之總會嬉笑著出來接他,今日房中的燈卻滅著。
「小姐白天玩得瘋了些,早早的便歇息了。」綠袖抿了抿嘴回答道。
「她還是這樣小孩子心性,罷了,我明早再來瞧她。」段蕭然的話語中滿是寵溺。
綠袖將段蕭然送出曼音閣的園子後,長噓一口氣。段蕭然一路上慢慢的散著步,朝自己的書房走去。遠遠的,他瞧見一抹熟悉的淡綠色背影和一個丫頭匆匆朝曼音閣跑去。
午後的太陽很暖,蘇牧之望著那一縷縷的溫暖,頓時想從屋內撕下一片水紅色的軟煙羅將這縷縷陽光輕束起來送給段蕭然。
「小姐,四爺午間在碧光堂內批閱奏折時,忽然暈倒了。」綠袖慌忙跑進曼音閣,將這個消息告訴蘇牧之。自己方才正好踫到趕著外出的劉裕,便多問了一句。
「你們二人隨我進宮。」蘇牧之皺了皺眉頭,自從皇上將協理政事一職交給段蕭然後,他每天休息的時間少之又少,常常很晚才能回來,早晨醒來時他便已經入宮。想到這,蘇牧之更加不願讓段蕭然做皇上,她不僅想與他一生一代一雙人同時也心疼他的身體。
來到碧光堂內段蕭然辦公的處所,屋外奇草仙藤著實美妙。微風拂過,依舊陣陣異香撲鼻,令人心曠神怡,蘇牧之心中笑贊︰「這小子真會享受,改明兒我也摘上幾株種到曼音閣去。」
「蕭然怎麼樣了?」蘇牧之進到房中,瞧見段蕭然的貼身丫鬟花裳正在一旁站著,還有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正將段蕭然身上的被子朝上拉了一拉。
听到身後蘇牧之的聲音,花裳轉過身,另一個丫鬟也連忙起身,二人都施了禮後方才站好。
「你不是太子身邊兒的琉璃嗎,怎麼在這兒侍候起四王爺了?」蘇牧之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丫鬟,容色清秀,臉色晶瑩。
「奴婢恰好來找花裳姑娘借兩塊綢緞回去給太子爺繡衣帶,卻听說四王爺忽然暈倒,所以特來瞧瞧。」琉璃眼中不卑不亢,隱隱還透著一絲不屑。
「下去吧。」蘇牧之聲音平平的,待琉璃退下後,她坐在床邊細細的看著熟睡的段蕭然,又回頭看了看站著的花裳,發覺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花裳,身體不舒服嗎?」。
「不礙事的,可能最近沒休息好吧。」花裳的聲音很輕柔,人長得雖次琉璃一等,但為人穩重端莊。
「蕭然都病倒了,你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撐得住。對了,太醫怎麼說?」蘇牧之關切的問。
「太醫說讓四王爺好好休息,又開了些補身子的藥。」花裳的聲音越來越輕,蘇牧之看著眼前的人兒,連忙吩咐她下去休息。
龍祥殿內,皇上曖昧的看著腰身如水蛇的蘇珍兒,正欲上前抓住她的縴縴玉手,誰料蘇珍兒輕盈的一閃身,便躲開了皇上。
「珍兒,你壞透了。」皇上此時眉梢眼角皆掛春意的盯著眼前這抹妖嬈尤物。
「皇上,兒臣方才得知四王爺因連日疲勞暈倒在碧光堂了。」蘇珍兒一雙媚眼瞧著皇上。
「朕不是說了嗎,你我之間不必君臣相稱。」皇上語氣中有些責怪,又道︰「老四確實不錯,只是這協理政事一職」皇上猶豫著。
「珍兒覺得,太子最近也著實努力,不如皇上再給他一個機會?」蘇珍兒試探的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父親年齡還要大的男人,心中有些忐忑。
皇上看看眼前的蘇珍兒,她嫵媚的臉上此時寫滿純真,沉默了片刻道︰「好吧,朕暫恢復太子協理政事一職,讓老四在碧光堂幫襯著。」
段蕭然直到次日下午方才醒過來,蘇牧之則一直陪伴在旁,趙飛燕聞訊後也趕過來陪著。
「你醒了。」蘇牧之看到床上的段蕭然滿面滄桑,心中如刀割一般。趙飛燕忙去桌前倒了杯熱茶遞給他喝,眼中同樣流露著關切。
「醒是醒了,卻感覺依舊疲憊不堪。」段蕭然看著面前兩個女人,欣慰的笑笑︰「你們兩個先回去休息吧,我身子極其的乏也不便行動,這些日子先住在碧光堂。」
「我和牧之明日再來瞧你,自己注意。」趙飛燕話語雖然平淡,但難掩關切牽念之情。
段蕭然擺了擺手,將茶杯遞與趙飛燕,而後又躺下昏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