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淑妃皺了皺眉自言自語,又恍然大悟道︰「難不成你是蘇丞相的女兒蘇貴妃?」
「是又怎麼樣,還不是不能和自己喜歡的男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白頭終老?」蘇牧之並沒有責怪淑妃未行禮之事,而是故意自嘲,接著又裝作猛然想起何事一般看著李彤輝︰「李太醫,上次本宮見到的那個桔色荷包很是精致,不知能否托你娘也為本宮縫制一個呢?」
李彤輝悄悄地看了身旁的米清茴一眼,畢恭畢敬的回話︰「為貴妃娘娘縫制荷包是家母三生修來的福氣,不知娘娘喜歡什麼顏色和花飾的?」
「與你身上的一樣便是,本宮瞧著那桔色明艷艷的心里甚是舒暢。」蘇牧之的話雖是說給李彤輝,但眼楮卻一直看著臉色極差的淑妃︰「妹妹剛進宮不久,想來在這宮中也沒有個玩的好的人,所以才找了李太醫陪同吧。若是妹妹你不嫌棄,就陪姐姐在這湖邊扔扔石子聊聊家常如何?」
「好。」米清茴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話,她本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李彤輝悄悄拉住衣袖制止了。
「太醫院那邊兒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微臣處理,微臣就先行告退了。」李彤輝臨走前給了米清茴一個眼色,意思讓她放心。
連續三日早朝,戶部尚書楊岳都遭到趙華陽將軍與其余幾名官員的彈劾。趙華陽站在朝堂上,想起那日女兒趙飛燕對自己說過的話,額上便冒出細細的汗珠。他再次上前道︰「啟稟皇上,我玉龍王朝的東路大軍這些時日收到的糧餉是越來越少,臣也曾多次派人去戶部尚書楊大人那里詢問過,但都被以各種理由拒之門外。臣今日只想皇上做主,給臣和眾多士兵們一個交代。」
「皇上,民間近日也多有不滿的聲音傳來,說朝廷的稅收加重,米價瘋漲,有許多百姓都已經吃不起糧食了。」另一名官員站出來。
「皇上,臣等不知戶部是如何管理國家財政之事的,導致當下士兵與百姓連最基本的溫飽都不能保證。臣等聯名上書,望皇上撤去楊岳戶部尚書一職,另覓有才之人。」趙華陽字字鏗鏘,接著連續有十幾名官員異口同聲的表明自己與趙華陽相同的立場。
「啟稟皇上,這些日子宮中所遇之事極多,先皇駕崩後又多次舉行典禮冊封了五位妃嬪,宮中花銷頗大,如今皇後娘娘又懷有身孕,因是我玉龍王朝的第一位皇子,宮內接二連三的舉辦盛典,而食材與藥材方面也都選用了最為頂尖珍貴的。這些加起來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如今國庫嚴重空虛,臣若不增加賦稅,恐難以維持各宮的需求。而至于糧餉一事,趙將軍只命人來戶部詢問過一次,恰巧那日臣抱病在身不便接見。」楊岳極力反擊。
「趙將軍,楊大人在朝中也做了幾十年的官,這私自克扣糧餉之事的後果他一個戶部尚書又怎會不知?可別是有的人惡人先告狀,把自己的罪行借著眾人之口加在了別人身上。」蘇丞相此時開口,心中已有打算。
「我趙華陽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丞相你勿要血口噴人。」
「好了好了,此事朕會查明的。退朝吧。」段蕭然心中並未懷疑趙華陽將軍與戶部尚書楊岳,反而覺得一定又是蘇鐘林這個老狐狸在背後搞鬼。他下朝後換了身便裝,由江福盛陪著向鳳和宮行去。
才行至宮外,便听見里面傳來趙飛燕訓斥丫鬟的聲音。
「蘭兒,本宮最討厭的便是你這種貪慕金錢之人。本宮自問平日里待你不薄,給你的賞賜也僅次于霜兒,為何你還要私自偷拿本宮的珠釵首飾?若不是霜兒發現本宮的首飾日漸減少,還不知你要私吞了多少去?」
「娘娘息怒,身子要緊啊。」只見霜兒不停的在一旁勸著趙飛燕。
「皇後,注意身體,一個丫鬟不值得你如此動怒。」段蕭然走進來,瞥了一眼地上那名叫蘭兒的丫鬟。
「皇上,您有所不知,這個蘭兒先前便私藏臣妾的珠釵首飾,霜兒多次提醒她,她卻不听反倒借口說是將臣妾的首飾拿去清洗了。」趙飛燕仍是一副生氣的模樣又道︰「臣妾和皇上一樣,生平最是厭惡那些貪慕金錢的人,此事雖小,但臣妾仍需嚴懲,以儆效尤。」
「皇後做的極是,看來朕也應該效仿皇後,嚴懲朝中那些貪官污吏了。」一年前攜趙飛燕去蘇府參加蘇牧之生辰宴的情景又在段蕭然的腦中浮現,當時那場面甚至比宮中皇子公主的生辰宴還要壯觀,想來那蘇鐘林的家底也能和國庫有得一比了。
「皇上是在說今日朝堂之上楊岳大人一事吧,臣妾倒是有個想法。」趙飛燕一笑接著道︰「皇上還記不記得一年前同臣妾一起去蘇府上參加貴妃娘娘的生辰宴?一個丞相的俸祿再多,也辦不出那樣闊氣的排場,所以當中定是大有文章。而戶部尚書楊大人與蘇丞相交情甚好,若是皇上此次殺了楊大人的威風,那蘇丞相自然也會損傷元氣的。」
待皇上走後,趙飛燕命霜兒取了二十兩黃金拿給方才的丫鬟蘭兒,隨後又將其遣出宮去。
次日早朝。
「啟稟皇上,老臣昨日下午已命人查清那些被克扣的糧餉現在身在何地。」蘇丞相彎著腰,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趙華陽。
「在哪?丞相速速道出,朕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段蕭然心中暗叫不好,本想著今日上朝罷免戶部尚書楊岳,可這個蘇丞相又比自己早了一步。
「就在趙將軍的府上。」蘇丞相不慌不忙的答道。
「你胡說!」趙華陽听後一愣,連忙反駁。
「我有沒有胡說,還要請皇上來定奪。」蘇鐘林勾起一邊嘴角,不屑的微微笑了笑。
「劉裕,你這就帶人前去趙府一探究竟。速去速回,朕今天就在朝堂之上等著這個結果。」段蕭然心下已知事情發生了轉機,蘇鐘林定是趁著昨晚將那批私吞的糧餉轉移到了趙華陽府上。若是不去查清,則不能給群臣一個交代,若是查到趙華陽府上真有大批糧餉,那麼只會讓蘇鐘林更加得勢,自己也保不住良將趙華陽。
一個時辰後,劉裕回到龍陽殿︰「回稟皇上,卑職在趙府並未搜到糧餉。」
「什麼?」蘇鐘林難以置信的听著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