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啊,你現在有孕在身,一定要注意身子,千萬不能勞累。」喻太後欣喜若狂的拉著趙飛燕的手。
「兒臣知道了,只是兒臣有些害怕。」
「當初哀家懷上然兒的時候,也是又驚又喜的。」
「兒臣只是怕這深宮之中會有人打小皇子的主意,太後也知道,這畢竟是當今的第一個皇子。」趙飛燕面露擔憂之色,眼巴巴的看著喻太後。
「皇後這一胎,哀家是保定了。倘若有人存心謀害皇子,哀家定不會輕饒了去。」喻太後的語氣中滿是威嚴。
「皇上駕到──」
「皇後,覺得怎麼樣了?」段蕭然小心翼翼的扶起躺在床上的趙飛燕。
「臣妾無礙,只是誤了皇上的良宵。」
「瞧皇兒擔心你的樣子,哪里還有心思去歡度良宵啊。」喻太後調笑著看向二人。
段蕭然有些不自在的笑笑︰「母後,時間不早了,您先行回宮休息吧,皇後這里有我陪著。」
次日。
「李太醫,年輕人果然吃香,昨兒個你才去了一次落霞殿,今兒淑妃娘娘就指明以後都由你為她把脈了。」薛太醫拍拍李彤輝的肩膀又道︰「在宮中穿梭于各妃嬪之間,還是謹慎些好啊。」
李彤輝應聲朝落霞殿走去,他知道薛太醫為何提醒自己。先前蘇貴妃那里指明了自己,現在與蘇貴妃互為對立派的淑妃也指明自己,夾在中間,要麼兩處得好要麼就是兩邊受氣,這關系實在難以處理。
「臣不才,還請淑妃娘娘日後請薛太醫為娘娘您診治。」李彤輝為米清茴把完脈後,跪下行了大禮。
「怎麼,你是不想見到我?」米清茴听後又氣又難過。
「臣只是不希望影響了娘娘的聲譽。」李彤輝起身︰「娘娘若是沒有別的事,臣就先行告退了。」
「那你就不怕影響了貴妃娘娘的聲譽嗎?膽小鬼!」米清茴咬住自己的下唇,看向桌上的茶杯。她伸手拿過茶杯在桌上磕碎,又捏起其中的一片碎瓷在自己手心上狠狠的劃了下去。
「娘娘,你」李彤輝被茶杯碎裂的聲音嚇得回過頭去,只見米清茴的左手心正冒著鮮血,看了讓人著實心疼。
「現在你可以多留一會兒了吧?」米清茴深深地盯著李彤輝。
「娘娘這又是何苦呢?」李彤輝連忙從藥箱中取出紗布和止血的藥材。
「柏葉,你去打盆溫水來。」米清茴支開房中的丫鬟,繼續盯著眼底滿含心疼之色的李彤輝︰「我米清茴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我既對你有情,就不怕承擔這後果。
「你也知道我現在效力于貴妃娘娘,我不希望因此而傷害了你。假使貴妃娘娘知道了你我之間的事情,她定會借此來打壓你,雖不是有意針對,但人人皆知你是皇後娘娘舉薦入宮的啊。」李彤輝小心翼翼的將止血的膏藥敷在米清茴手心的傷口上,動作很輕很輕,生怕為這個直爽的女人多加一絲疼痛。
「我為何要怕她?不過是個靠著自己父親獲得榮寵的女人罷了,她很厲害嗎?」。米清茴有些不屑,進宮前就听說了蘇貴妃寵冠六宮一事,至今倒還沒有見過她本人。不過這個蘇貴妃倒讓自己省了不少事,按宮中的規矩每天早上去皇後那里行過禮後便要去貴妃那里行禮,只可惜這蘇貴妃一直抱病在身閉門不見,也讓自己少走了許多路子。
「李太醫,這手也包扎好了,但本宮覺得心氣郁結,不知這宮中可有什麼景色怡人的地方能讓本宮散散心透透氣?」米清茴知道李彤輝目前只是不敢面對和自己之間的這段感情罷了,但終有一日自己定能讓他勇敢起來。
蘇牧之攜秋月與綠袖二人在月安湖邊散心,自她得知趙飛燕懷了龍種後,原先沒病的身子倒真的虛弱起來。她著了件樸素的青色衣衫,將披散下來的長發用沉香木的簪子高高綰起,乍一看竟和男兒有七八分的相似,但若細細看去,那白皙的肌膚與潤而女敕的櫻唇還是能瞧得出這是位氣質極好的女子。
「娘娘,您瞧。」順著綠袖的手,蘇牧之看到不遠處一男兩女正有說有笑的朝這邊走來。
「男的是李太醫,那兩位女子是」蘇牧之看向秋月。
「李太醫身旁那位穿桔色衣衫的便是淑妃娘娘,後面的是丫鬟柏葉。」
「哦?這淑妃米清茴可真是膽大,竟公然在皇上眼皮子下面跟太醫說說笑笑。」蘇牧之不禁笑出來,想必這淑妃定是個性子剛直、不拘禮法的女子。
「奴婢暗中查過了,淑妃娘娘為人快言快語,是個喜怒哀樂皆形于色的人。而她與李太醫之間,還真是有那麼些事情。」秋月將這幾天查到的一一說給了蘇牧之,就連方才米清茴劃破手心挽留李太醫的事兒秋月也都及時得到了消息。
「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我去前面看看。」蘇牧之兩手一背,假裝悠閑的欣賞月安湖四周的景色,踱步朝前方那三人行去。
月安湖因夜晚的皓月會映在湖面上,安靜光潔,因而得名。蘇牧之走向湖邊,撿起岸上的碎石子,用力朝湖中心扔去。在現代的她,最喜歡和父親一起打水漂了,有時還能連打兩三個。
「你是何人?竟在宮中做出這般失儀之事。」一個質問的聲音從蘇牧之身後響起。
蘇牧之並未回答,只是依舊撿著腳下的石子朝水面上打著水漂。
「豈有此理,見了淑妃娘娘還不快行禮!」柏葉走上前正欲扳過蘇牧之的身子,卻被李彤輝及時攔下。
「參見淑妃娘娘。」蘇牧之轉過身低頭行禮後,眼楮里帶著笑意看向淑妃米清茴,而後又別有意味的看了看太醫李彤輝。
李彤輝只覺得這雙眼楮十分熟悉,一時之間卻想不出在哪見過。再瞧那容貌,細細一回想,嚇得大驚失色,連忙行禮︰「微臣參見貴妃娘娘,還請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