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在異國的異國戀 刺痛

作者 ︰

你徘徊在我的夢里,在我的腦海里,在我的回憶里……

當鄭東在電話的那頭說他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吃不下飯,每天躺在床上都猶如一塊大石壓身。我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我的心並非隱隱作痛,而是像被剜去了一塊的疼痛。我本能的無法接受他難過的事情,無法接受他還如此在意我的這個事實。

那麼多天的沉默,原來是種壓抑,那麼多天的杳無音訊原來是對自己的心底的試探。可我又怎麼知曉他的想法。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食不下咽的樣子,我不想看到他悲傷難過的樣子。我知道,他以與我無關;但我知道,在我心里他一直與我有一些說不清的關系。

听到他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哽咽,那個曾經無數次溫暖我心靈的熟悉的聲音此刻卻在不停的顫抖。我無法忍受他這樣的受委屈,而為了一個已經成為別人女友的人,更是不值得。我哭著告訴他,「你別這樣了,我都和別人在一起了,你這樣也沒用,太晚了。」

而鄭東的聲音堅定且執著,告訴我︰「還不晚,我會一直等你。只要你一天沒結婚,我都會等著你,守在你身邊。」

我感動,卻不能感動,因為我不會同時踐踏兩個人的感情。鄭東呼喚著給我取的小名,我卻讓狠心地讓他不要繼續;他說著感天動地的話,我卻告訴他,「別在說了就此打住」;當他也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時,我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我在火車上開始嚎啕大哭,不顧及任何人的眼光,為了我堅守的三年的愛情啊。

我和他三年美麗的如小溪流水一般的愛情。

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年,我們忙于學習德語的各種課程,忙碌的學習並沒有使兩個人愛情降低,他會經常在課上投過來一個飛吻,我們一起看著窗外的葉子由綠變黃;看著枝頭掛滿各種各樣的果子,鄭東駝著我去摘高高掛在枝頭上的李子和隻果;看著黃色的樹葉開始凋零,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干,我們悲秋、想父母,而半夜里被回家的夢驚醒,我開始放聲哭泣,鄭東把我摟在懷里,告訴我︰「咱們趕緊畢業,就可以回國了」;然後積雪開始覆蓋著羞赧的樹木,白茫茫一片,放聖誕假了,因為要語言班學習,我們沒有辦法回去,有時,兩個人窩在暖洋洋的家里說一天的話,說累了這一天也就這樣過去了;而來年,春來又是踏著它拖沓的步伐蹣跚來遲。

我的生日,他總會給我各種各樣的驚喜,即使在這個無聊沉悶的要死的德國。第一年的生日,他送給了我一枚戒指,宣告著我們的在一起;第二年,他告訴我沒有準備任何的生日禮物,卻出奇不意的變出一個小禮盒來,而里面裝的是ipodnano,他知道我喜歡听音樂,看到禮物我的淚卻不爭氣的掉下來。他的每一次用心,在後來我看來卻已經變得習以為常。有時,我仿佛和他分不清彼此。

我和他落下了很多足跡,我們一起去意大利,一起去波希米亞,一起去童話之城,一個男人極愛一個女人的表現應該是成為她的專業攝影師吧。凡到了一個攝人心魄的地方,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我拍照。然後,我們的旅行相冊就成為了我和他所有的回憶。

是細節,毀滅了我們的愛情;更是時間,讓我們的愛情雪上加霜。

現實中沒有完美的生活。生活不是談戀愛,生活是柴米油鹽醬醋茶。我們會因為作息時間吵架;會因為玩游戲吵得不可開交;會因為做飯對彼此失望;會因為一點點的錯誤而厭煩彼此。當我離開學習語言的城市,搬離他身邊,他似乎如釋重負。是可以愛,但不可以相處;是可以在一起,但不能一直在一起。

他還是愛我,但是他更願意保持一定距離的愛我。

他給的愛如涓涓細流,舒緩而悠長的;是像棉花一樣的柔軟,卻會在不經意間被里面隱藏的石頭子擱到;是廣闊的明亮的星空,但卻找不到歸屬;是一面鏡子,你熟識鏡子里的臉,但卻無法踫觸。總是在兩個人中間差了點什麼,缺少的東西讓我煩躁不安。我們有那麼多次機會分手,都是我的猶豫我的懦弱讓我們持續到了現在。但面臨著訣別,兩個人又兩敗俱傷。我不知該怎樣再去處理和鄭東的關系,李勝俊不想讓我再見他。我只好放棄。

「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別,免教生死作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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