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派你們來的?」
冷如月厲聲問道,沒有人說話,受到良好訓練的殺手,凌冽的殺氣,無所不用其極的殺招,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冷如月,淺清漸漸的看出了門道出來,奈何自己完全幫不上忙,還成為了累贅。
這樣的僵局並沒有維持多久,其中一個人的刀從冷如月的右臂上砍了下去,冷如月一個不察,吃痛之後踉蹌一步,血霧濺在那茫茫的大雪之上,如此的艷美和殘忍。
冷如月右手受傷,抱住淺清已經稍嫌勉強,其余四人自然看出其的疲軟,換了個眼色之後,便開始從四個方向進攻,淺清見此扒開了他抱著自己的手,翻身在雪地中,讓他能騰出手來,冷如月自然知曉她的意圖,心疼她在雪地中受凍,更是惱火這些人的干擾,出手越發的不留情,殺人是一門藝術,一把軟劍,以詭異的角度直擊人的軟肋,無任何劍法只有殺招,讓人抵擋不住的殺招,那些黑衣人明顯實力不弱,尤其是他們似乎很了解冷如月的武功,冷如月縱然厲害,也沒討到什麼好處。
淺清身子埋在雪中,冰冷的雪融化成水,流入衣衫中,刺骨的寒冷,淺清蒼白著臉,嘴唇凍的青紫,什麼話都沒說,她滿心滿眼只有那雪地中的男子,他受了點傷,右手臂處拿著劍有些不穩,那五個人行動成風,下手更是毒辣,冷如月一襲青藍色勁裝,劍上泛著冷冷的光輝,劍芒所指之處,必有血光。
所耗時間越久對冷如月卻越不利,那幾個人或多或少的受了些傷,但這般打法,冷如月是處在劣勢,又是一刀,淺清心中一緊,再這麼下去,冷如月必定會輸!
「誰派你們來的!」
淺清厲聲喝到,那幾個黑衣人沒有一個說話,在這麼緊要關頭,誰還會理她?和她有些瓜葛的就那麼幾個人,可是蒼血回了剎國,風離殤還有些可能,只是他如今想著爭回自己的皇位,也顧不上他,那麼還有誰?
風染夜?當初蒼血從宮中帶走她時,他似乎也沒阻攔,對他的態度,淺清心中有些迷惑,當初蒼血好像是說,他與他私下達成什麼協議,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她漸漸的忘記了在皇宮中的歲月,可是現在看來,她似乎遺漏了什麼,但是如果是他要帶她回去,又為何對冷如月下殺手?
那些黑衣人下手依舊凌厲,他們接到的命令便是要帶走這個女人走,但看她這麼嬌嬌弱弱的樣子,本沒怎麼放在心上,眼前的這個男人很難對付,上頭說了,要將眼前的男人處理了就好。
終于冷如月一個疏忽,其中一個人的劍從他的左肩刺了進去,淺清倒吸了口涼氣,冷如月一手抓住了那刀鋒,另一只手持著快刀從他的脖子抹了過去,薄血霧灑下,溫熱的血噴薄而出,以一個肩膀的代價殺了一個人。
冷如月冷靜的將那劍從他的左肩處抽了出來,血噴濺了出來,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還有四個人在虎視眈眈,淺清還躺在雪中,他必須要撐到將這些人給殺了。
戰局更加的激烈,那四人見自己的兄弟被殺越發的凶狠,對冷如月的攻勢密集起來,冷如月知曉再耽擱下去,對自己不利也是拼了命的,用的也是不要命的打法,淺清在旁看著,眼角的淚終于落下,這個世界上如果說有一個人會願意為她拼命,為她殺盡天下人,那麼只有他了吧。
可笑的是,她現在才明白,以前一直抓著以前不放,曾經以為的愛情,如今不過是少女的情動,這般的相守與不離不棄才是她一直渴求的東西,直到現在才懂,才明白,會不會太晚?
他身上挨了多少刀,她不敢去數,臉上的淚痕溫熱而痛苦,她看著那如山一樣守著她的男人,一遍一遍的揮刀,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可沒有退後一步,此刻,她才明白這個男人在她心中的位置有多重,重到如今,一呼吸之間,心髒的位置鈍痛。
終于,那四個黑衣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空氣中彌漫著鮮血的味道,冷如月滿身是傷痕卻強撐著,劍上血還滴落在雪地上,盛開出妖艷的花朵,他一步步的靠近淺清,伸出來手來,淺清哭中帶笑,想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中,想要觸及那一絲的溫暖,突然,一只利箭呼嘯而來,刺在了兩人之間的雪地上,箭翎羽還尤自顫抖著。
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來,她听得到盔甲摩擦的聲音和那清冷刺骨的聲音。
「淺清,好久不見。」
風染夜,那騎在馬上的年輕君王,眉目俊秀,舉手投足中滿是儒雅的韻味,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花草香味,他的身上永遠干淨雪白,似乎是這世界最後的一抹的純白,但是,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冰涼的弓箭!
「原本是你。」
最初的詫異已經消失,淺清冷靜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冷如月近在咫尺,她能看見他的身上那猙獰的傷口,和那讓人心驚的虛弱。只是,他的依舊擋在了她的面前,以保護著的姿態,守在她的面前,他說過,會保護她一輩子。
「我來接你,過來。」
風染夜的聲音听起來如此的理所當然,好像她一直等在他,淺清迷惑了,這是她認識的風然夜嗎?還是,她從來就沒有看清過他?
「不要傷害冷如月,放他一條生路。」
「你身邊的男人,我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這個人,現在看來才是威脅最大的,朕不可能放過他。」
淺清看著眼前猶如來自地獄的風染夜,從出宮後發生的一切,難道他才是最後的推手?他的圖謀呢?他到底與蒼血達成了什麼協議,為何他變成了這樣?
「放了他,我才跟你走。」
淺清咬牙說道,冷如月轉過身子,握著她的手,他的臉上殘留著血跡,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他本來想要將淺清送到風染夜的身邊,可是,如今看來,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危險,淺清在他身邊不一定好,所以,縱然他傷痕累累,也絕不放開。
風染夜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男人留下了絕對是個禍害,況且,看著淺清看他的眼神,情深入骨,所以,他絕對不能留。
「好。」
他走下了馬,向著淺清走了過來,冷如月擋在淺清的面前,風染夜使了個眼色,便有黑衣人將他拉開了,風染夜走到了淺清的面前,微微的彎下了腰,將淺清抱在了懷中,淺清什麼話也沒說,眼神一直落在冷如月的身上,他劇烈的掙扎著,想要過來,卻被死死的制住,直到她被風染夜抱著她坐上了馬上,直到那蕭瑟的身影成了一個黑影,她的眼神才徹底的沉寂下來,她沒有看風染夜,所以,她不知道,風染夜對那幾個黑衣人使的眼色,那個意思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