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葉曉儀獨自坐在大的足夠開一場百人派對的別墅客廳里,窩在沙發的一角靠著一個抱枕一邊取暖,一邊握著遙控器不停翻閱著點播電影的目錄(你的愛,是那片淺白色深海第九章愛,竟似深海(7)內容)。
剛看完蒙泰卡羅的她正在猶豫是繼續看輕松的愛情片還是應景著窗外猙獰的風聲看一部恐怖片抖擻一下精神。
席寧姝習慣點以前早睡,在確定葉知賢正帶著集團的大客戶、一群中年英國佬在新天地酒吧听歌,她便吩咐了佣人柳阿姨等門自己先去睡了。
過了一點半,知賢還沒有回來,葉曉儀便讓不停打哈欠的阿姨也去睡了,獨自在客廳里為葉知賢打開著通明的燈火,耐心的等著他的身影出現。
隨著曉卉的訂婚日子逼近,知賢努力壓抑的情緒早就瀕臨爆棚,今晚,他一定會乘機讓自己爛醉一場,這是曉儀早就預料到的鬮。
「葉先生沒有喝很多酒,他把所有客人都送回了酒店,又讓我把他送回了新天地就讓我先下班了,我剛離開才發現葉先生的手機留在車上就替他送了過去,看見葉先生一個人點了好幾瓶烈酒,喝酒的速度實在有點快,我擔心他喝多了可能沒辦法自己打車,既然你能過來那就最好了,那我就先下班了,明天見,葉小姐。」
掛斷了司機的電話,曉儀拿起外套走到了車庫,開車一路直沖新天地,剛在路邊停下車,一眼就看見了沿街的酒吧露天座位,面無表情一杯杯喝著烈酒的葉知賢。
他的身邊,坐著好幾個打扮性感頗有姿色的年輕女孩,這些女孩子嘴唇都被露天的深夜寒風吹紫了,卻一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只是不停地勸著葉知賢少喝點,眼神語氣都溫柔的很哦。
懶得把車子開去地庫,葉曉儀直接走下車鎖上了車門,徑直走到了葉知賢的身邊,帶著淡淡的微笑,從玫瑰色的家經典花瓣包包中取出幾張名片遞給了幾個。
「如果想進一步認識我弟弟,明天到公司找前台預約一下,如果他還記得住你們的名字,一定會安排時間見你們的。」
葉曉儀的逐客意味分明,這些女孩子自然識趣,迅速壓抑了因為來者不明而升騰的敵意,帶著超大美瞳的大眼楮盡數流露出了無比單純無辜的清澈眼神,滿眼‘不用謝,是我們應該做的’真誠,這才紛紛轉身離開。
落座在冰冷的鐵皮椅子上,冰涼的觸覺即使隔開好幾層衣服,依舊讓背脊冷地一陣戰栗,剛好一陣寒風刮過,葉曉儀忍不住的皺眉,等不及酒吧服務生送來新杯子,隨手拿起一瓶烈酒,便對著瓶口便喝了一大口,讓酒精直接滑入了喉嚨直達胃里燒灼出了一線火燙,這才擋住了心口的急凍。
放下酒瓶,曉儀望向了根本無視自己的出現,也無視著美女們作鳥獸散,只是專注聆听著露天樂隊用著編曲的每一首經典老歌,握著杯子一口口灌著自己烈酒的葉知賢。
「在公司里和女屬下曖昧還不過癮,竟然在酒吧里都開始玩偶遇了?今晚的戰況怎麼樣,找到能暫時替代江曉卉的特效藥了嗎?剛才那個穿紅大衣的女孩子乍一看還真有點象她。」
「既然來了,听歌吧。」
「听歌?我的樂趣從來是搶話筒(你的愛,是那片淺白色深海9章節手打)。」
說著,葉曉儀舉起瓶子又喝了一大口的烈酒,站起身直接走到了樂隊所在的區域,對著樂隊主唱說了幾句話,便替換在了主唱站在了直立話筒前,開始喧賓奪主的玩起了。
「若不是因為愛著你,怎麼會夜深還沒睡意,
每個念頭都關於你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若不是因為愛著你,怎會莫名就嘆息,
每個莫名的日子里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愛是折磨人的東西卻又舍不得這樣放棄,
不停揣測你的心里可有我姓名,
愛是我唯一的秘密讓人心碎卻又著迷,
無論是用什麼言語只會思念你,
若不是因為愛著你,怎會不經意就嘆息,
有種不完整的心情愛你愛你愛著你---」
始終,葉曉儀的眼楮都只凝視著葉知賢,看著他听著這首莫文蔚的‘愛情’,听著這每一句可以直擊他死穴的歌詞徹底灰燼了眼神,看著他握著酒杯的手變得完全無力。
她的心頭同樣一片灰燼,這場無形的戰役里,江曉卉用一場退而求其次的訂婚再一次完勝,而他們,卻再一次輸的灰飛煙滅。
歌聲結束,已經寥寥無幾的酒吧里響起了零落的掌聲,樂隊眾人也驚喜著葉曉儀的迷人嗓音和詮釋藍調的游刃有余,紛紛鼓掌。
就算心底痛的狂妄,但曉儀還是用著優雅的微笑點頭感謝了眾人的掌聲,緩步走回了葉知賢的身邊,伸手按在了他的肩頭。
「回去吧,你那麼清醒,喝到世界末日也不會醉的。」
並沒有回答葉曉儀的話,葉知賢只是推開了她按在自己肩膀的手,再次仰頭喝下了杯中酒,心中不屑,誰說他想買醉,他是想要靠這些液體醒酒而已!
深深的嘆氣,葉曉儀知道,如果簡單的規勸就能帶走葉知賢,司機也不會半夜打通她的電話求支援,可惜的是,誰都再無法拯救他,他一旦開始自虐就不會輕易收手,除非---
嘴角,還是泛起了一絲苦澀,葉曉儀知道,根本不用看見葉知賢這副鬼樣子,她的心底早就願意成全這個傻瓜的所謂愛情。
親筆寫下的那封遺書,便是成全的開篇,也是對屬于她自己的幸福的祭奠,不是嗎?!
‘沒錯,最早出現在她生命里的明明是你,最早愛上她的也是你,可她愛的人卻不是你,哪怕是一場虛偽訂婚,男主照樣不是你,你只能安靜的做著天枰上的一顆無聲的砝碼,平衡著兩邊的‘相安無事’,連去看她一眼的資格都不再有,所以,你很痛卻又心甘情願。
可是,我們又能怎麼樣呢?如果愛情真的可以搶奪,我們又怎麼會活在那麼苦可怕的陰霾中那麼多年,如果曉卉和你有緣,就不會在女乃女乃葬禮那一次見面時看見背光的你,從而錯過了你眼中的情不自禁,錯過了我放下了所有自尊心為你們遞上的成全。
我曾經真的以為,只要等你看清了她的‘不愛’,只要狠心逼你不再看得見她,你就會漸漸清醒,誰知道你卻越陷越深,越來越不甘心,就算我極力阻攔,極力挽救,你還是沒有辦法不去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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