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長大了一點
有了出遠門的經歷，心也就變大了，哥哥們也不再擔心，帶上小妹妹會很不方便。這時候各村都有幾戶人家買了黑白電視，可能是為了向村民們展示自己的富有，電視都是對外開放的，要放到很晚才收場，看電視方便多了，可是我們還是對各村輪流放的電影很是熱衷；最新的視覺感官，彩色的屏幕，鮮活的人物，還有那些時髦的裝扮，引領著我們、吸引著我們。哥哥探听到遠村有電影要放，欣喜之下，早早的就告訴了我，我興奮得差一點就跳了起來，一直就想著這事，後來我忍不住告訴了梅。天色將晚，草草吃了飯，梅約上他哥哥武，和我們一起出發了。路上踫上了一些和我們一般大的小孩，我們的隊伍，在行走中，人越來越多，又是一個熱鬧的場面，充斥著平日里的單調日子，我從心里喜歡這熱鬧。我們在盤山公路上走著，有說有笑，天漸漸就黑了下來，一點也不用擔心，我們七轉八拐，隨著人流的涌動，就到了電影放映的場地。
好大的一個壩子，里三層外三層，早已堆滿了人，我們已無處安身，個子又矮，根本就看不見，怎麼辦呢？有一點小小的失忘，急得有點象熱鍋上的螞蟻。武敏銳地觀察著周圍，忽然他有了主意，和哥哥合計了一下，他們瞄準了離放映場不遠處低矮的茅廁，哥哥站上武的肩膀，猴子式的，梭的就先爬上了茅廁頂，並試了試大梁，還可以，我們站在武的肩膀上，哥哥拉著我們一個一個地上去了，我們坐在高高的屋頂大梁上，黑壓壓的、鬧哄哄的人群全在我們的視線底下，放映場盡收眼底。
夜風胡亂地吹著我們，有點小小的寒意，我和梅手纏著手，兩個哥哥坐在我們的兩邊。滿天的繁星，在天幕上閃爍著。天幕下的我們，觀賞著映幕，也觀賞著映幕下的人群，風景這邊獨好，高高在上的視覺真的不錯。場地上的映幕也開始放映了，優美的音樂回繞，畫面出現了山水，自古英雄出少年，幾個大字出現在了屏幕上。下面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變換著最佳的看姿，可是，還是有人在恍來恍去，前排的人站了起來，後面的罵聲便起來了，「狗日的，坐下、坐下，還看不看啊？」，「小心我騸了你」，還有爆出口的，人們大聲叫罵著，場面真的很亂，一會兒，前面的人全都坐下了，稍微安靜了一下，小小的咒罵聲，還在持續著。
有幾小子，正為沒有好的看點而煩悶著，突然注意到了房頂上的我們，大喜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躍上了房頂，下面的人也注意到了我們，這下子可亂套了，四周的房頂也不時有人影恍動，很快的，我們的茅廁頂上就堆滿了人。電影還在繼續，人們還在看著精彩的電影，有哈拉子都流出來了的。突然，我們都听到了「 嚓、 嚓」的聲音，「不好」，兩哥哥帶著我們飛快地踩著不知道是人體，還是房體，跳下了茅廁，好險啦！瞬間的功夫，茅廁的房頂房間內塌陷了，還在上面的人，全都掉下去了，只听見有申吟聲，我們嚇白了臉，怕有人找我們賠償，趕緊驚慌失措的，一步三瞌的逃躥。我們逃出很遠，發現沒有人追，才停下來，卻發現鞋子全沒了，鞋子呀！不能搞丟了，要去找回來，兩哥哥讓我們站在原地不動，他們回頭去找。我和梅站在原地，擔心著，也不敢跑遠了，一會兒，哥哥們回來了，說模到，滿地都是鞋，不知道那一雙是自己的，又不敢找久了，怕被房主發現了，就回來了，我們只好光著腳回家了。
回家的感覺有點來好受，鞋子掉了是大事，被發現了會挨打的。心七上八下的，小心的走進家門，悄悄的上床睡覺，一晚上惡夢中，盡是放電映的鬧哄哄的場景，還有被人追的感覺。
早早的起床，完了，沒鞋穿，怎麼辦？母親不知花了多少時日，才一針一線做成的鞋子啊！怎麼辦啦？不敢讓母親知道，可母親遲早會知道的，唉！還是去找找吧！正要去找哥哥，卻發現，哥哥擰著我的鞋從外面進來了，原來，哥哥一早就去找鞋了。房主把這些鞋一雙雙收拾好，放在了屋檐下，哥哥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發現武也在。武說；「沒用的，再走近，狗就會叫，就會被發現。」他們兩人焦急的想著辦法，這時陸續的找鞋人也到了，這個情況便成了大家的問題，大家都思考著。最後辦法有了，找一個麻袋，前面一個拿著吃的逗狗，後面兩人迅速用麻袋蒙住狗。那幾小子，真的蒙住了狗，哥哥和武，迅速拿出我們的鞋跑了。
後來，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呢？有了鞋子的我們，又高高興興的上學去了，只為沒有看完的電影而遺憾著。
碧空萬里，有幾朵綿花團似的白雲在飄著，山尖的冰峰，悄悄兒的就呈顯在了我們的面前，皚皚的白雪，透著寒氣，似乎就要鋪面而來。有了山中游走過的經歷，雲端中的山峰在我面前刨開了神秘的面紗，只是喜歡那雲霧繞山的感覺，險峰刨天的氣勢。古人常喻情于物中，在祖國的大好河山中，感受著境與情的融合，抒發著自己的情懷，也流下了千古的篇章。情由物生，物寄情深，默默的物被賦予了靈性，在這個不設防的純淨世界中，我們找到了心中的淨土。把心交給自然吧！源于斯，去于斯，風會吹走世間的塵垢，雲會給你雪白的心情。
讀書聲在整潔、光亮的教室中響起，老師穿走在課桌的空隙間，解答著學生們的疑問。陽光不知道什麼時候，穿過窗戶照在了我們的身上，有一兩只不听話的小蟲子，似乎與我們爭著誰的聲音大，這勾起了我們的好勝心，心想，下課了我一定捉住你們，看看誰最行。李小憋著嘴，警惕的盯著老師，前面紅英的正認真地看著書，長發已過了的她成了李小的獵物，一會兒李小就撥下了紅英的幾根長發，紅英全然不知，李小暗自高興，把這些頭發小心的收藏了起來。
紅英愛電影，電影里的女主角都是留著長發的，長發梳妝成各式，還綴了些耀眼光亮的發卡花草在上面；紅英自此愛上了長發，也學電影里面的人物，頭發梳著花樣，紅英的頭發是我們班的一道風景，男同學們背後都叫她是妖精。紅英很愛惜她的頭發，誰要是不小心踫了，都會遭她的白眼。紅英的頭發總是光鮮著，我不知道她從那里搞來了那麼多的裝飾品，還真是漂亮，有時候我都有點眼羨。紅英就是我們最先住的大姨媽家的房子挨著的，她的哥哥就是那個被母親認為是不良青年的權哥。後來我知道了，整天在社會上游逛的權哥，送了紅英漂亮的發卡和美麗的衣服。紅英略胖的、圓圓的瓜子臉，總是白里透著粉紅，喜歡穿紅色的衣服，更喜歡紗質的衣服，裊裊的感覺，在耀眼頭飾的配襯下，那雙丹鳳眼似蹙非蹙，就象是我和梅臨募過的古典仕女美人。觀這些仕女，總有些妖邪，紅英的全身上下就透著古里古怪的妖氣，美的嬌邪，越看越象是妖精。
紅英好象是習慣了這妖精的稱呼，很不以為然，暗自為自己的美麗得意著呢！她引領著我們班的潮流，女孩子們由眼羨都變成了渴望，都希望自己擁有那些漂亮的頭飾和衣服。我為自己沒有漂亮的長發而苦惱著，決不再讓母親動我的頭發。梅和惠也留起了長發，我們班的女生都留起了自己的長發，飄飄的長發更顯示出了我們的美麗動人，我們喜歡美麗，每一個女孩子都喜歡美麗。我又為自己沒有美麗的頭飾而苦惱，積攢的錢我不想去動，那是我買吉他的錢，我發過誓的，不能去動的，我要攢夠了買吉他。我苦惱地思索著，主意還是打定了，姨媽家的華姐是我得到發卡的目標。
放學了，我回到家，飯也沒吃，對母親說︰「我有事要找華姐」，母親的話還卡在喉嚨里，我已經跑遠了。我跑得氣喘吁吁，很快就到了姨媽家，一桌子的人正吃得熱火潮天，我的到來多了一雙碗筷。大姨爹是生產隊的隊長，他們家總是比較熱鬧的，好吃好喝的多，我時常去打牙祭的。沒有發生房子的事前，媽媽時常帶我們去的，後來因為房子的事，媽媽有點怨大姨媽，就不常去了。有好吃好喝的，大姨媽還是會安排華姐或是健哥去叫我們到他家去吃。我吃著自己喜愛的菜，但是有點不滿，里面總是抄了一點芹菜，我不喜歡吃芹菜，總覺得有些藥味，悄悄地挑掉。
我吃著飯，看著大姨爹和他的酒友們每人一個玻璃的高腳杯，里面斟滿了酒，邊吃邊談笑。菜還在不斷地上著。他們小心地吸著酒，眯眼的同時，酒味上來了，吃一口菜，消除口中的辛辣味，我不知道他們是從酒中，還是從菜中品出了滋味。高高在上的生產隊長，總是受著那些村民的恭違，我有時候會感到好笑。「隊長啊！你德高壽重，蒼天在上，我敬你，我們家的事，就靠你了」，這是一個留著三羊胡的，頭發有點花白的長者，說話時頭一搖一搖的，總喜歡用手捋捋胡須，就象是書齋里的老學究，我不知道，德高壽重應該用在誰的身上，我覺得我那大姨爹，風華正茂，年紀輕輕，怎麼受用得起。看著那人的樣子，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只好跑下席（我大姨媽家每天都是大擺宴席的，在他們家，不吃了，就叫下席），跑到他們家的後院，把憋住的笑，全笑了出來。華姐看到我憋紅的臉，以為出什麼事了，也跟著一起來了，結果是我們兩人一起大笑。
我們一起走進華姐的閨房，床正對著門，床上是木質架子，最上面雕刻著一些花鳥蟲魚，蚊帳就架在上面，蚊賬白色的披上也是用五彩絲線繡滿了花鳥蟲魚，離床不遠，在窗子下有一張大大的書桌兼梳妝台，上面就擺著華姐的零碎。我走過去打開抽屜，把華姐的頭飾全拿了出來放在桌面上，把玩著，直夸華姐有這麼多的漂亮頭飾；我對其中的一對帶著兩個玲瓏的透明小球的發帶最感興趣，我比試著，剛好可以綁上自己的頭發。「我的頭發都長長了，我要買一根一樣的發帶了」，我自語著，就听到華姐說，「我這有這麼多，不用買了，你喜歡，就送你吧！」我心中竊喜，趕緊謝過了華姐。
後院里出去，有一個小土坡，上面有很多的李子樹，這時候上面正結滿了李子。我約華姐出去，就走後院，出門，青石壘起的高台，正有細流從上面流下來，落在下面的青石鋪成的小水潭里，高台上面溝渠邊，一排排的曼珠沙華妖紅似火，沒有葉子，只有白女敕細長的睫，睫上紅紅的細長花瓣伸得長長的，有一些細細的紅色花須從花瓣中間伸了出來，仿佛在找尋著什麼？繃緊了身子，把自己拉得長長的向著泥地，又象是在祈求著什麼？我奇怪于怎麼會沒有葉子，只有這嬌艷的花兒。流戀在花兒前，忽然我的眼前出現了流年的臉龐，流年的影子在我的面前恍動著，我有了一些恍惚。
我決定去搞清楚這花，找誰呢？我知道，華姐是不會給我答案的，我去問健哥，健哥給了我答案，答案讓我有些吃驚，花前的記憶，難道我前世和流年真的有一段情嗎？
附︰傳說，很久很久以前，某個城市的邊緣開滿了大片大片的曼珠沙華，也就是彼岸花，它的花香有一種魔力，可以讓人想起自己前世的事情。守護彼岸花的是兩個妖精，一個是花妖叫曼珠，一個是葉妖叫沙華。他們守侯了幾千年的彼岸花，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面，因為開花的時候，就沒有葉子，有葉子的時候沒有花。他們瘋狂地想念著彼此，並被這種痛苦折磨著。終于有一天，他們決定違背神的規定偷偷地見一次面。那一年的曼珠沙華紅艷艷的花被惹眼的綠色襯托著，開得格外妖冶美麗。
神怪罪下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
曼珠和沙華被打入輪回，並被詛咒永遠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世間受到磨難。從那以後，蔓珠沙華又叫彼岸花，意思是開放在天國的花，它的花的形狀像一只只在向天堂祈禱的手掌，可是再也沒有在這個城市出現過。這種花是開在黃泉路上的，曼珠和沙華的每一次轉世在黃泉路上聞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的自己，然後發誓不分開，在下一世再次跌入詛咒的輪回。
傳說曼殊沙華輪回無數後，有一天佛來到這里，看見地上一株花氣度非凡，妖紅似火，佛便來到它前面仔細觀看，只一看便看出了其中的奧秘。佛既不悲傷，也不憤怒，他突然仰天長笑三聲，伸手把這花從地上給拔了出來。佛把花放在手里，感慨的說道︰「前世你們相念不得相見，無數輪回後，相愛不得廝守，所謂分分合合不過是緣生緣滅，你身上有天庭的詛咒，讓你們緣盡卻不散，緣滅卻不分，我不能幫你解開這狠毒的咒語，便帶你去那彼岸，讓你在那花開遍野吧。
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過地府里的忘川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濕了衣服，而那里正放著佛帶著的這株紅花，等佛來到彼岸解開衣服包著的花再看時，發現火紅的花朵已經變做純白，佛沉思片刻，大笑雲︰大喜不若大悲，銘記不如忘記，是是非非，怎麼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佛將這花種在彼岸，叫它曼陀羅華，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
可是佛不知道，他在忘川河上，被河水褪色得花把所有得紅色滴在了河水里，終日哀號不斷，令人聞之哀傷，地藏菩薩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羅華已生，便來到河邊，拿出一粒種子丟進河里，不一會，一朵紅艷更勝之前的花朵從水中長出，地藏將它拿到手里，嘆到︰你月兌身而去，得大自在，為何要把這無邊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無邊的地獄里呢？我便讓你做個接引使者，指引他們走向輪回，就記住你這一個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羅華，就叫你曼珠沙華吧。
從此，天下間就有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個長在彼岸，一個生在忘川河邊。
彼岸花永遠在彼岸悠然綻放
我們踏上了青石鋪成的台階，穿過了那片妖紅似火的曼珠沙華，走上小土坡，青石就到些結束，一條泥濘的小路在樹木花草的掩映中，時隱時現。小路啊！我心中的小路，我想起了外婆，想起了和外婆一起走在這條小路上，這熟悉的小路還在，外婆卻已不再在小路上。外婆啊！我怎麼會在某個無風的日子里想起你，想起你這片土地就開始顫動；風聲鶴鳴，陣陣訴說，輕輕細語，夢囈般的呢喃，恍惚掉我心中的憂愁。
小路走完，走上了小土坡，李子林就在眼前，綠里透黃的李子散發著香味，刺激著每一個路過的路人，可是我才剛覺得，心里堵得慌，沒有了想摘的，想吃的。
華姐自個上樹摘了一些，並找來了一個袋子，在里面裝上李子，叫我帶回家去。天色漸晚，我告別了大姨媽家的人，華姐送了我一段路，我就自個回家了。風吹著路邊的樹木、野草，東倒西歪，仿佛野獸的幻影在我面前恍動，腳步聲在靜寂中嗒嗒著，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田間的小路是那樣的漫長，總走不到盡頭，我停下，觀察著周圍，外婆的影子就在我的身邊，原來外婆和我一起在行走。走過這段，外婆的影子就會消失嗎？我走得更慢了，希望能和外婆多呆一會兒。路已到了盡頭，光源躥進了我的眼里，外婆的影子消失了，鵝黃的燈光在我眼前，仿佛那四合院子里鵝黃的燈光，孤獨、憂傷地看著我。那是外婆的眼楮，我有一絲的痛。
回到家，母親問︰「怎麼這麼晚才回家」，我說︰「我累了，想睡覺了」。我獨個地登上二樓，枕著那些金銀花，滿天的繁星在向我眨著眼楮，夜空帶給了我一些輕松，心里堵著的氣，消散了一點，感覺好受些了。
昨夜夢里花落知多少，清風徐來，驚醒了夢中的我。玲瓏透明珠的發帶就靜靜地躺在床邊，多可愛的發帶。拿在手中的發帶讓我有了真實的物感，起床，細細的梳理，玲瓏珠便在我頭上閃耀。帆布的書包斜挎在肩上，美麗的心情開始。
我牽掛著昨日里，李小藏起的頭發，被我差不多遺望的小四便冒了出來。李小常和小四在一塊，他一定知道李小在干什麼的。我磨蹭著走在上學的路上，希望可以踫到他們，這是他們的必經之路，果不其然，就看見了他們。我裝著剛好踫上的樣子，走上前對著小四笑，小四還是對我憨憨的笑。我和小四聊上了，「小四，最近有什麼好玩的？」，「有什麼好玩的啊？哦，我和李小在捉知了」，「怎麼捉知了的？」「用頭發做套，再找上一些粘性好的蜘蛛網，繞在長竹桿上，就做成了」，「可以約我一起去嗎？」。小四同意了。
紅英今天辮了兩個小辮子，從前面穿過，並用一個透明的發卡固定在左腦，後面的長發如瀑布般自然垂落，身上的紅衫映紅了她粉妝玉琢的臉龐。美麗的紅英真是一個天才的設計師，她總是超前于我們的意識之外，我越來越中看于她，我喜歡這道美麗的風景。紅英很快成為了全校的美女妖妖，女孩子們都仿著她，她也為自己的設計打扮而得意著。我們談論著她的妖氣，卻又向往她的那些美麗的裝扮，她喜歡和我們談頭飾和衣服的搭配，還時常指點著我們，和我們開一個辨論會。我們不知道她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鬼點子，辨論會，讓我們的思想也跟著她一起陷入了，在她的帶動下，每個女孩子都充分顯示出自己的設計才能。我們用小本子記下自己的構思，在梅的筆下，黑白的線條，奇特構思的美少女系列的產品出來了。我們爭相收藏，沒有收藏到的，自己用白紙借來臨幕。我們以擁有這些收蕆品而驕傲著，每天和同學們展覽著，並交換臨幕收藏，逐漸每人都擁有了一本畫冊。翻著這些畫冊，仿佛自己也擁有了美麗的衣飾，終于有了一點小小的滿足。別班的同學羨慕著，也跟著跟風，這成全了我們，把這些創意的設計變成了現金和物品。小小的流通市場開始了，富有的小孩在這個流通過程中，為了收齊這些圖案，付出了大量的現金。第一桶金的獲得，在梅的思想里埋下了根，筆下生金的感覺真的不錯，梅堅信自己將會是最偉大的畫家。
和小四的約會如期進行，麻柳樹立在路的兩旁，我們就隨著這路，開始了我們的捕知了計劃。小四尋著知了聲，悄悄地靠近，知了還在那兒歡快地叫著，不知道危險已經來臨。小四在樹下，把長竹桿慢慢的伸近知了，等到知了發現，開始起飛已來不及了，粘稠的蜘蛛網粘住了知了，知了一用力，正好被發絲做的套子套住了。李小提著的袋子里已裝了好幾只知了，我不知道他們捉這麼多知了干嘛，只以為是好玩。天邊的夕陽斜睨著我們，晚來的風吹走了知了的叫聲，夜幕催走了我們的快樂時光。小四看著他的收獲品，望著我。「吃過知了肉嗎？」。，我呆了下，「知了肉，可以吃嗎？」。，小四在知了胸部，撥下了一點類似于瘦肉絲的肉絲給了我，我放進口中，沒什麼怪味。小四和我又經常約在一起玩了，他總是會找一些奇怪的食物吃，田野里到處都是，沒有小四不知道的，小四真的是一個奇怪的美食家。
我思索的問題，越來越多，不再傻乎乎地瘋玩，不再為一點點的開心，就高興上一整天；我為我所見的很多人和事而擔憂著，不知道將會何去何從？我有時會憂郁上好一整子，直到那束野牆薇又艷麗地立在牆頭。春去春來，落花流水，雁鳴聲空，多少個時日的流回，默默地收拾起閑暇的時光，我對自己說著再見。我懷抱著許多的疑惑，帶上了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