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那些事 第十一章 一口老鐘(二)

作者 ︰

第十一章一口老鐘(二)

我和小四走在漸黑的路上,樹影婆娑,百草搖曳,風中似有淒婉之聲傳來,悠遠的深處,黑暗在團聚著,沒有了光明,我們看不透黑暗,恐懼之心漸長,幸有小四還在身邊壯膽。

我想快點回家,看到那柔和的燈光驅散黑暗,可是黑暗中似乎有什麼在壓迫著我,忍不住還是望向了黑暗,一張臉正懸浮著,前半個腦袋的頭發剃掉了,後面留著一條長辮子,我閃到了小四身後,躲開了臉的窺視;剛想舒口氣,臉卻轉了個方向,正從後面盯著我,無處躲藏,我剛想去抓緊小四,卻發現手模著了冰涼的東西,我大驚,想逃躥,卻發現外婆正慈祥地看著我,「外婆,外婆」,我奔向外婆。

黑暗再一次籠罩著我,長袍馬褂承托著一張臉,「想知道我嗎?」。,聲音悠悠揚揚的傳來,「你是誰?」,「妞妞」,是外婆,我抬起頭,仔細地看著,瞬間又變成了一張陰陽頭的男人的臉,「來吧,來吧」,深深的黑暗中彈開了一點光亮,我順著光亮走著,沿途風平浪靜,我一個人寂靜地走著,「嗒嗒」的腳步聲敲打著我的心房,心就要跳出來,「咚咚」的聲音就壓住了「嗒嗒」聲,我伸雙手緊緊的抱住狂跳的心。光亮盡頭處一團白色的東西在飄忽著,飄忽著,似要遠離光亮,進入黑暗,我伸手想抓住,白色東西就飄遠一點,我便跟著追去,不知追了多遠,白色東西還在我的前面飄著,「懶鬼起床了」,小弟在旁邊叫著,我恍然從夢中驚醒,才知道原來做了個夢,趕快起床,收拾妥當,踏上上學的路。

昨夜的亂夢影響了我的睡眠,感覺迷迷糊糊的,提不起精神,感覺有人在後面叫我,回頭卻意外地發現張能就在後面,這家伙神彩奕奕,不知道有什麼好事情。昨夜的夢迷離了我,我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好久沒走竹林,這家伙今兒個怎麼走這兒了?望向兩顆按樹間的那口大鐘,遠遠的,有些瞧不清晰,而分明大鐘那古舊的樣子就在眼前恍動,心神不禁又有些飄忽,張能已和我並肩走著了。

「唉!嵐風,昨天去哪兒了?」,張能一臉神秘狀地看著我,「昨天,你去了哪兒」,我盯著他,想從他的眼楮里看出什麼,張能正一臉的嘲弄著,欣賞的眼神有些激努了我,我快走兩步,拉開距離,試意不再理他。這家伙一點也不介意,有意要調我味口,我反倒有些掛不住了,「哦,那個」,我停住說話,觀察著他的臉色,「想知道嗎?我有重要線索,一切正在揭曉中」,我沒頭沒腦地自個兒說著,眼神總飄向大鐘的方向。

張能一臉的凝重,眼楮也盯向了大鐘的方向,「嵐風,你知道嗎?這口大鐘,是值得我們去查清他的歷史的,歷史不會讓它沉寂,我們也不會讓他消失掉聖神的使命」,他忽然有些憂心起來,「我會繼承這些意志和力量,我要對得起我的祖先」。輪到我自己發呆了,怎麼今天都是一些沒頭沒腦的話,大鐘啊!大鐘顯靈了嗎?敲擊大鐘的聲音傳入我們的耳中,趕緊快走兩步,剛好踩住鈴聲走進了教室,坐下拿出課本,在早讀的朗朗聲中,沉入了學習的氛圍中。

一整天,無語,我們都認真的听著老師講課,並做好筆記,希望在課間就完全搞懂老師要我們記住的知識要點。我一直都在努力地學習,哥哥那麼優秀,我要向他靠攏,不能差太遠,我有我的目標,學習總是積極的。哥哥粉色的筆記本,還在我的收藏中,我精心地打造著這本筆記本,翻開筆記本,插圖、繪畫、摘錄、干花干草的香味,還有我一點點的心事,都在那小小的扉葉間,展開,這是我心靈的秘密基地,鎖住它就鎖住了我流走的時光,還有我夢想的影子。語文課,我從不惜筆,老師的教授加上我的閱後感,我充分地在文學的空間中發揮著,這是我筆桿子下馳騁的疆場,我總到了淋灕盡致。老師總以欣賞的眼神看我,總以我的作文為範本,我有一點小小的自得,希望自己永是撥尖的。

張能借去我的語文筆記補記著,一夜間他仿佛就長大了,看著他投入的學習,那份執著也感染著我,我從心里願意幫他學好語文。聰明人只要開化了,是不需要費多大神的,我們一起共同進步吧!一起快樂吧!一起共同長大吧!

在長長的地平線上,我走著,你也走著,我們就這樣走到了一起,我們純潔的心連在了一起,共同感受成長中的快樂與憂慮,我們玩著我們的游戲,許多的友誼就圍繞在了我們的身邊,長長的友誼線在拉長,我們就圍著快樂一起旅轉。

又是放學的時間,走在離別學校的路上,轉身回望那口大鐘,神秘感就流淌在了我的心間,心事再一次被提起,我尋找著小四,卻發現張能已走到我面前,「嵐風,今天,我帶你去听故事,去嗎?」。,「我約小四了,今天不去了」,張能有點失忘,象有許多話要講,紅英已走到張能面前,相視一笑間,算打打招乎,我們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兒。

我獨個兒走著,一陣鳥兒的叫聲讓我尋聲而去,小四正洋洋得意著,「怎麼樣,學得象嗎?」。,「你去那兒了,我怎麼沒有看見你」,小四賣了個關子,一臉的神秘樣,「跟我走吧!」,「到那兒去?」,「去了你就知道了」,「我得先回家,一會兒見」,「老輩子,今天有法事,今天就不去他那兒了」,「什麼,郭先生今天有事」,我有點失望,總覺得擱了些事,不是滋味,不覺得放慢了腳步。舉目遠山,層層白霧籠罩著,有一點天光乍現,時隱時現間,白霧時飄時移,縴縴繞繞。

母親正在整理菜地,弟弟正和小朋友們在玩著滾鐵環,一根長長的鐵條,上邊的鐵條彎成一個手炳,下邊有一彎鉤,一個圓形的鐵環就放在彎鉤里面滾著。鐵環隨時都會滾出鐵鉤,滾動中要掌握一定的技巧,速度和力量都要控制好,才可能順利的滾動鐵環。弟弟和他的伙伴們比玩著,看誰的時間持續得長,他們興奮地叫著,快樂就娛悅著大伙。

簡單的收拾了一些菜肴,看著菜在鍋中慢慢的煮熟,我配著自己喜歡的味道,有一些時候陶醉在了這種過程中,忘了所有。我把中午的剩飯也加熱蒸好,和家人一起慢慢享受自己制作的晚餐,心中有一種不自禁的愉悅感。

心事總是在某個時候又悄悄地涌上心頭,飯後的我,滿無目的地走在田間小道上,希望有個突然的美麗出現。是否是心有靈犀,我僅然又踫到了張能,他憑空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讓我有一瞬的反應不過來。

「嵐風,怎麼會在這兒遇見你,小四呢?」,「有事,我自個兒走走」。一陣風吹過,我伸出手在空中抓過,手中什麼也沒有留下,只有風拂過了皮膚。

「老鐘」,我倆同時說出又打住,互望著對方,「我先說吧!,我本有個關于老鐘的故事,不知道你是否想听?」,「說吧!我正糾心著這口鐘呢」。張能清清嗓子,開始慢慢的述說,這要從太平天國冀王石達克說起。

傳說石達克的祖上收藏著一口大鐘,這鐘能預知後事,每次行軍打仗冀王都會祭拜這這口鐘,預知戰況,這神鐘的預示,也讓石達克部,越戰越勇,所向披靡。後來太平天國內訌,神鐘指示離開歸隱。

石達克為了避免內部火拼,率領自己的一小部分部屬,離開了太平軍,西征,私自的離開,石達克顯得很是矛盾,決心用勝利表自己對天國的衷心,然而行軍途中,形勢大變,連連的挫敗,動搖了軍心,身心疲憊的石達克起了歸隱山林之心。石達克輾轉到紫打地(今石棉安順場),試圖渡河進入山林,當時王妃產子,讓石達克有了一點喜色。石達克祭祀了神鐘,神鐘指示立刻渡河,這時前方探察的士兵匯報,這里無兵把守,看著疲憊的兵士,石達克決定滯留三天,搞勞士兵們,養好精神渡河。三天的時間過去,遺誤了渡河時機,夜間大渡河突然漲水,地處低處的松林河更是洪水濤天,渡河已成為不可能,這時清兵已至,石達克在經過慘烈的孤軍奮戰後,知道自己已進入了兵書所說的死地,想著跟隨自己英勇奮戰的勇仕們,石達克熱淚盈眶,對著滔滔河水,仰天長嘯「天亡我矣!我必葬于此地」。

石達克對自己的部屬起了憐憫之心,他不忍心讓他們去死,決定解散他們各自去尋自己的謀生之路,傷病難行的與參軍不久的弟兄給資遣散,剩下的六仟余勇,決心與石達克一起共生死。石達開在彈盡糧絕之時,先把神鐘沉入河中,再命令妻妾抱子投河,其他傷病員也跟著紛紛投河而死,當時的場景是何等的悲狀慘烈,可歌可泣,一代身經百戰的良將,就此魂歸松林河,西征軍就此斷送了。

石達克遣散的兵士中有一位年輕的少年王禹,無父無母,在街坊鄰居的照顧下長到十五六歲,立志要報答鄉親們,他起早貪黑地和村里的武者勤學苦練,舞槍弄棒,磨礪著自己的意志,鐵漢錚骨,盡顯成熟之色。好男兒志在疆場,有人提議他投奔冀王,建功立業,王禹便連夜收拾包裹,告別鄉親,投奔了冀王。王禹人小可愛,聰明機智,很快便受到將士們的喜愛,常拿他取樂,而他也以此為樂,和將士們切磋武藝,纏著老兵們教他一些招數,功夫不負有心人,武功也大有長進,其間更是受到一位老兵的照顧,兩人情同父子。冀王挫敗,他便和受傷的老兵一起,隨遣散人員離開了軍隊。

好男兒出生疆場,軍隊的歷練,成就了錚錚男兒,稚氣在漸漸褪去,王禹出月兌得英俊瀟灑,舉手投足間盡是男兒風範。「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傖促的逃亡,卻成就了一段佳緣。一路上,王禹盡心照顧著老兵,山路艱險,再加上老兵有傷,行動緩慢,他們不知不覺間,就迷了路,夜晚露宿山林是很危險的,看著越來越晚的天色,王禹決定尋一山洞過夜。穿過樹縫的陽光淡淡的,快要消失掉,前方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王禹警惕地藏好身子,很快前方有一女子,騎馬急速的趕過來,山風撩起女子的秀發,一張絕艷的臉龐恰到好處的呈現在了王禹的面前,他傻傻地站起身。「誰」,順著吼聲,一把匕首頂在了王禹的脖子上,握緊的匕首停滯不前,在淡淡的陽光下,阿木塔塔看到了一張年輕俊美的漢人臉龐,他們互相對望著,眼神糾纏著,在晚風吹拂中完成了英雄美人的奇遇。老兵在旁竊笑,不失事機的咳嗽兩聲,兩人回過心神,不覺面紅心跳,在相望的眼神中都藏滿了羞赧。老兵起了促狹之心,「誰,快藏起來」,王禹急拽塔塔入懷,閃身樹叢,年輕的氣息,身體的接觸,兩人再一次有了微妙的變化,塔塔躺在厚實的胸懷中,盡是女子的柔情似水,渾身柔若無骨,再也離不開這個溫暖的胸膛。所有的話語都是多余的,他們從對方的眼楮里都讀懂了對方的愛的信息,堅定的相信了愛的來臨。愛只是那回望中的一眸,眼中便盡是你我的身影,佛前修行千年,才會有今生的相遇,淡淡的陽光中,你我注定了要相知、相遇,今生讓愛滿滿地隨行如影。

「我父王快追來了,我們快逃吧!」,塔塔急速地說著,兩人架老兵上馬,連夜向前急行,塔塔對山林熟悉,很快便逃出父親的領地。塔塔的出逃是經過了準備的,塔塔在山民家里購買到了一輛馬車,搭上老兵,繼續向前行進,一路上還算順利,離父親的領地越來越遠,也不知逃到了那兒,塔塔長舒了一口氣,準備找個休息的地方,安頓下來。

塔塔的父親是當地的一個小土司,塔塔是父親的小老婆所生,處處受到土司夫人的淒凌,塔塔自幼就知道自己的命運,勤奮習武,練就了一身好本領。土司夫人作主把塔塔嫁給另一個富有的老土司做小老婆,以換得大片的良田,還有兵力的支持。塔塔不從,可這由不得塔塔,看著越來越近的婚期,塔塔選擇了逃婚。塔塔假意隨從了土司夫人,乘土司夫人放松戒備,逃出了土司府。

兩人年輕人就這樣相愛了,他們選了一處幽靜處,筏木造房,擁有了自己的家,和老兵一起安定了下來。他們早出晚歸,靠打獵為生,很快便成了附近有名的獵戶。塔塔生了一雙兒女,這小日子過得甜甜蜜蜜。

他們尋到了冀王的遇難地,常去祭拜冀王。某日老兵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一口鐘在向他招手,老兵醒來,想起了冀王沉入河中的那口神鐘,便帶上王禹,重游冀王遇難地,發現了於泥中的神鐘。他們把神鐘帶回家,和冀王的靈位一起,日夜香火供奉,夜間仿佛又听見了將士們的嬉笑聲。

張能結束了講述,「我還沒有听完故事,只听到這兒,和我一起去听嗎?」。,他征求的眼神看著我,我只好把我听到的郭先生的故事,也和他講了,我們都唏噓不已。

故事已成為傳奇,在人們的傳說中,越來越撲朔迷離,那些還活著的余勇們,繼承了石達克的意志和精神,他們隱名埋姓,蟄伏于山林間,與當地山民通婚,歸隱了山林,了確了石達克未完成的遺願。昨天已成為過去,歷史的車輪還在滾滾前行,而那悲狀的一幕至今仍鮮活在我們的面前,冀王石達克的精神和意志長存在了我們的心中。

故事還得听下去,我們已被老鐘的神奇故事所吸引,深深地為老鐘的命運牽掛著。郭先生又有了閑暇的時間,小四和我繼續去听郭先生講故事,小四對他昨日去了哪里閉口不提,我對他的鬼祟很是不滿,但也無可奈何,這家伙已不再是我心目中那個憨憨的小四,人是會變的,歲月會讓一個人成熟起來。

今日郭先生顯得神采奕奕,開口就問我們膽子夠大嗎?我們狐疑地點頭,表示自己的膽子很大,郭先生的故事又開始了。

傳說乾隆皇帝之子顒琰隨乾隆圍獵,隨行的小太監采了梅花鹿的新鮮血液,讓顒琰曾熱喝下,養血益精,顒琰喝下血液後,一股熱氣從肚月復間升起,感覺渾身燥熱,情難自禁,拼命抓扯自己的衣服,眼看就要在眾人面前出丑,小太監慌了神,叫顒琰忍一會兒。小太監左看右瞧,發現前面有一茅草屋,便和顒琰一起進入,里面有一窄小的床,小太監叫顒琰等著,自己便出去尋人,找了很久,找到一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臉上有個胎記,有點丑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上前去對那姑娘說道,「皇十五子召見」,此女一听皇十五子召見,嚇得顫抖不已,跟著小太監一起進入茅屋,顒琰早已急火禁情,那里還分得出什麼美丑,三下五除二,便和那姑娘辦成了好事,待清醒細瞧了那姑娘,不覺有些厭惡,匆匆和小太監離去。

故事到這也就完了,可是誰曾想,這姑娘僅有了顒琰的骨肉,產下一女。此女托人到宮中,告知了此事,顒琰便命小太監購置了房產,圈養了她們母女,此女兒喚作碗兒。隨著年月,碗兒長大了,出落得楚楚動人,可在給她尋找的郎君時,出了一些問題,高不成低不就的,眼看就過了年紀。碗兒每天听一賣雜貨青年的叫賣聲,不覺間就動了情,很想出去瞧瞧這小伙,這一日終于來了機會,碗兒少了點胭脂,叫小丫環出去喚了賣貨郎進去,從門簾後瞧清了模樣,這一瞧,碗兒便愛上了這青年。青年聞著門簾後淡淡的胭脂香味,也覺到了有一年輕女子在門簾後看他,沒來由的動了心思,這一去一來,兩人便好上了,私下里定了終身。這還了得,碗兒怎麼說,也是一位公主,怎可以嫁賣貨郎,可碗兒已暗結珠胎,兩人商議私奔,約好了地點,碗兒逃了出去,終沒有找到賣貨郎,在樹林里與隨行的小丫環走散了,看著天色已晚,落淚如雨,傷嘆自己遇了負心郎,哭擺,看見前方有一棵樹,便尋了短見。賣貨郎剛出門,便因一偷盜事件,被官府拿去尋問,耽誤了時間,急急跑到樹林,卻發現碗兒已尋了短見,抱著碗兒的尸身哭了半天,草草掩埋了碗兒,從此不知去向。

碗兒失蹤了,雖說是現今皇上的私生女,可也是位公主,這還了得,太監們四處尋找碗兒,找到了小樹林,發現有嬰兒的哭聲,細听聲源,卻是在一新壘的土里面傳出的,雖是晚上,但借著人多壯膽,刨開了壘土,發現了碗兒的尸體,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嬰兒正啼哭著。一陣陰風吹過,碗兒從土堆里站了起來,「孩子,我的孩子」,她伸手抱起孩子,交給了老太監,「我和孩子已陰陽兩隔,孩子就叫風兒,請抱走孩子,讓她好好長大」,老太監兩腿發軟,看著手中的孩子,點了點頭,碗兒便奇異的消失了。

大家悉心照顧著風兒,也忌憚著她已成鬼魂的母親,風兒一天天的長大,天生就有一些異能,能通鬼神,眼楮里能看見一些常人不可見的東西,行事總有些鬼異。喜歡白天睡覺,晚上通宵與不知什麼人交談,宅院里的人經常會感覺到一些奇怪的東西,大家都小心亦亦,怕驚動了鬼蜮。

黃貢爺俊雅秀美,也算是男中之嬌嬌者,流落此地,剛好入了長大了的風兒眼中,一眼便相中了這如意的郎君。和貢爺相處的日子,風兒感到了人間的快樂,為她的生活有些苦惱,自己算人還是算鬼,每天與鬼魂交談,她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風兒和貢爺商良,舉家搬遷,風兒隨黃貢爺一起,選好了一風水寶地,為了遮人耳目,故請了風水先生做做樣子。可是風兒又怕那些鬼魂再來打擾自己,特讓黃貢爺用一百只紅公雞作了血祭,還用一口鐘做了鎮壓之物,時有鬼魂想接近鐘,讓它和風兒傳話,這鐘逐漸就有了靈性,時常收些善良的鬼魂,這讓風兒有些惱火,便和鐘商良,只有特定的日子,才能和那些鬼魂交談。貢爺架鶴而去,風兒在人間也沒有什麼好流戀的了,就一把火燒了大殿,和貢爺一起去了。

有了靈性的大鐘被鄉民們收藏後,總覺得少了主人,日子太寂寞,就想去外面流浪一下,于是在某日不知去向了。解放前,小學校的地基是一個亂墳崗,不知道有多少狐魂野鬼在那兒流浪,學校建成後,常有人看到不干淨的東西,于是有人便想到了找個鎮壓之物,讓這里變得干淨。這口鐘也不知道在外面流浪了多少時日,自覺有些疲倦,被一長者帶回,剛好就把它放在了學校,有了鐘的存在,學校里變得干淨了,有這麼多的孩子培著鐘,它也感到高興。

郭先生的離奇故事已講完,心里不知怎麼的有一種莫名的傷感,突然就有了一種長大的恐懼,長大後就好嗎?外婆的離去,還有許多老人們的離去,真的都進了天堂嗎?可是她們的身體怎麼都在土中爛掉了呢?我想起了,在野外看見的朽爛的棺材,里面只有幾根白骨,心里不覺有些淒涼。野外,天黑了的時候,我會遇見那些不願離開人世的魂魄嗎?它們還有什麼未完的事要做呢?我可以幫助它們嗎?我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有些害怕,可是這些念頭卻老是在我的腦海中翻騰,趕也趕不掉,天黑了,閉上眼就在眼前,睡去了,它們就鮮活在我的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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