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飛歌 第六章 莫名置氣

作者 ︰

昨天胡編了個理由把郭況糊弄走,又早早的洗漱睡了一覺,今晨醒來,我靜靜的在紅綾鏡前細細描眉。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特別是像我一樣的女子,時刻都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現在世人面前,我從來不允許自己的裝束有絲毫差錯,我每一天都會精心打扮,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一個意氣奮發,神采飛揚的高貴郡主。

臨近午時,劉秀終于是回來了。

我站在門口,阿秋抱著強兒,身後是一眾女眷,我靜靜的立在那里等劉秀歸來。

終于看到我心心念念的夫君器宇軒昂的下了馬,朝我走來。

劉秀的相貌萬里挑一,年過三十卻是沒有一絲變老的跡象,活像個妖孽,呵呵,不然我也不會第一眼就他就鐘情于他了,陽光灑在他雕工斧刻的絕世容顏上,晃花了我的雙眼,三千青絲高束頭頂,僅用玉冠束住,端的是無與倫比的儒雅,他的眉毛濃淡適宜,高挺的鼻子與薄唇,輪廓分明的下顎,這些都讓我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剛從北方回來,他曬得有些黑了,卻更顯得男人味十足,此時玄色衣袍穿在他的身上,俊美無雙!

「文叔,你回來了!」我沖著他展顏一笑,時刻都是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恩,外頭太陽大,回屋吧!」劉秀看了身後的強兒一眼,笑著回應我,他拉著我的手,帶我一起進院子里。

我細細看著他分明的修長手指,此刻他帶著涼意的手掌握住我的柔胰,明明我們是相敬為賓,明明他就在我眼前,可是為什麼我會覺得和他隔得那麼的遠?

回到主院,他慢慢坐到椅墊上,這時,我十分盡職的接過阿秋手中的茶杯,遞給劉秀,笑著說道︰「回來累了,喝杯茶緩和一下吧!」

「恩,不錯,茶香四溢,唇齒留香。」十分自然的結果茶杯,劉秀一口氣就喝完,看來他的確是渴了,放下茶杯還對我說著這些。

滿屋子的侍女早就退了個干淨,我握住劉秀的手,嗔道︰「瞧你喝得那麼快,沒人與你搶!」品茶就該仔細品茗,慢慢咀嚼,劉秀這模樣讓我不禁覺得好笑。

只是這話剛一說出口,我就後悔了,因為劉秀的臉色有一絲僵硬。我豁然想起,真定人都很喜歡喝茶,但南陽並非如此,劉秀沒有掌握其中要領是無可厚非的,此刻我真想咬了自己的舌頭,沒事干什麼糾結這些,南北生活有區別又不是什麼大事!

劉秀也沒有在這上面做過多的糾結,他想了一陣,又說道,「強兒還算听話吧?」

「他一個小不點,有什麼不听話的,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我笑著接話,看來強兒在他的心中,還是有分量的。

「你在家,還好嗎?」。

我們面對面坐著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兩個人都像是在找話聊一般,感覺真的無聊透頂,他不在意的回答或者提問,我也是無話可說的回答著。

「姐夫,姐夫!」郭況進來了,不知為何,我暗自松了口氣,偷偷瞄了一眼劉秀,他竟然是和我一樣的動作。

郭況一進來拉起劉秀就對我說道︰「阿姐,姐夫先借我了!哈哈,姐夫,走吧!」

「哎……」我還來不及說什麼,就看到兩個高大的身影風風火火的離去。

頹然的坐到椅墊上,我想了好一會兒,怎麼以前我從來沒有覺得我們之間會相處得這麼艱難。

「小姐,真的要這麼做嗎?」。阿秋抱著一疊被子,這是她問的第十遍了!她也許很希望我可以改變主意吧!

「恩,去吧!把廂房收拾出來,我今夜睡那邊。」我興趣缺缺的點頭說道。

到了該安置的時辰了,可我依然沒有半點睡意,靜靜的 在窗前,初夏的夜晚有些涼薄,我有些瑟瑟發抖。

我在思索,我把自己檢討了一遍又一遍,我想著的是,劉秀向來樸素,我一定要盡量掩藏自己奢侈成風的習慣。

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我趕緊轉頭看過去,是阿秋。

上前幾步,我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顫抖和期待,「王爺怎麼說?」

阿秋無奈的搖頭,「阿秋和王爺說了小姐你要搬出來和世子一起住幾天,王爺什麼都沒說就進屋休息去了!」

「王爺什麼表情?」我又一次不死心的問阿秋,我想通過劉秀的神情,我還是能感覺得到他的想法的。

「王爺什麼表情都沒有,不過,他好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是這樣啊!」我不知道阿秋有沒有察覺我話語里的失落,畢竟常言道︰小別勝新婚。我們分離了好幾日,如今回來居然是形同陌路。

轉過身,渾身像失了主心骨一般沉沉的往榻上走去,散了架一般坍在床上。

很疲倦,可眼楮卻怎麼也無法闔上,我的腦海有一瞬間的空白。

在舅父向劉秀提出要結親的時候,劉秀欣然同意。我不是無知婦孺,我知道其實劉秀不接受這門親事對他來說也算不得很大的損失,其實以他當時的情況,還不至于做倒插婿的,當時我想,或許劉秀也是對我有那麼一絲的好感。

也許那一絲好感很微弱,可是我都堅信,只要功夫下得深,鐵杵也能磨成針!

于是,我費盡心思討好劉秀,當他對著我溫潤如玉的微笑時,當他時不時和我調侃時,我以為他是心中有感動的,只是後來我才明白,原來,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劉秀看似溫潤如玉,實則與我一樣,有著無數花花腸子,他的搞笑天分全然不亞于劉得,我一度以為,我們之間是很和諧的。

是那個可怕的夢靨讓我覺得劉秀對我的心意並非我看到的那般,如今,對于我分房的提議,我只是差遣下人去和他說,他也沒有半絲不愉快。

這一夜,我無法入眠。

又是過了好幾天,依然如此,劉秀睡在正房,我睡廂房,我們白天偶爾說上幾句,期間再沒有別的話可以說。

這已經是第五日了,我終于對劉秀不再抱希望,我甚至都對我們的夫妻生活不抱希望了,外人都說我嫁了個好男人,可是,又有誰知道,我所真心期待的生活是什麼樣子?

我承認我是很自私,我也很霸道,我全部心思都撲在了劉秀身上,所以我也要他回以同樣多的情誼,這就是我對男女之間的看法。

我又想起了那個噩夢,我總覺得未來迎接自己的,很大程度上會是被休離。

極力的搖頭,我在想什麼呢!

我怎麼可能會被休?我是全河北男子的夢中情人,我嫁給了劉秀,是他的榮幸,他不會休了我的!

這一天又在患得患失中度過,每天這樣,我感覺自己都要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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