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飛歌 05 竟是故人

作者 ︰

劉秀果然是守信,第二日上午我就見到了母親還有況兒。劉強看著他的姥姥可是興奮得亂蹦亂跳,把母親心疼得不行!

「恩,阿姐也就兩日不見,就和陛下吹枕邊風,把我和阿母喊過來,真是丟人!」我們郭家人生來就有一股子別扭,明明郭況一開始見我,那模樣好不急切,現在又突然開始嘲諷我了。

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況兒,現在明明已經十月了,你怎麼曬得如此烏黑亮麗?」其實還是在真定的那一陣他皮膚有些曬傷,現在看起來也沒什麼,可我不想讓他好過。

「你們兩姐弟怎麼一見面就看對方不順眼了?」阿母摟著劉強坐到我身邊笑了笑,「我和況兒都是外姓,陛下能為你把我們兩個接到宮中來就是心中有你,我這個做母親的心里也就放心了!」

是嗎?那我倒是顯得小氣了!現在想想好像也沒錯,陰麗華和許沐含她們的家人至今都未曾進宮相聚過。

算了,懶得操心這些,反正以後有的是要頭疼的,劉強是個好奇寶寶,出來洛陽宮就要四處游玩,現在阿秋已經陪著他出去了,我便詢問了起來,「府上怎麼樣?」

「都挺好的,陛下什麼都照顧周全了,郭府現在是應有盡有!」母親永遠都是最溫和的,她對誰都沒有意見。

「恩,那就好!」

「不過昨日洛陽的郭家宗親過來了!」郭況一脈優雅的坐在椅墊上,淡淡烹茶,很隨意的說道。

我也笑了笑,「那不錯啊,你又有的忙了!」

「你也不差!」郭況抬眸看我,星眸似鸞動,「听說你有多了兩個對手,悠著點啊!」

無言,我幾乎忘了他是男子,還是個無愛的家伙!這話他說的倒是輕巧,「說說宗親是誰?」

「是你四叔郭洛,昨兒帶著他的長子,就是你堂弟郭竟,還有他的小女兒郭幼儀過來,你小時候見過的!」母親告訴我,「剛到洛陽他們便過來了!」

我想了想,「改天我也去見見吧!」畢竟都是宗族兄妹,我既然來了洛陽自然不會落下族親。

「恩!」母親轉頭看了眼郭況,吩咐道︰「況兒你先下去,為娘要和你阿姐說幾句話!」

「是,母親!」

等到郭況離去,楊安殿里只有我們母女了,母親才說道︰「通兒,我听阿秋說你和陛下慪氣?」

「沒有,你別听她亂說!」稍稍愕然,我不明白阿秋怎麼這樣和母親說。

母親握住我的手,嘆道︰「通兒啊,你是我生的,你什麼性子我又怎會不知!」母親看著我,「你素來心冷又自尊心太強,你會和陛下慪氣也實屬正常!」

「阿母……」

「通兒,為娘想要告訴你,女人不可太過剛烈,你要試著柔和,不然最後吃虧的只有自己!」

「我明白。」

我如何不懂?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只是……

清楚不代表我會照做,可是我會盡量努力吧!

「你不明白,」母親看著我,語重心長道︰「陛下是天子,他的心裝的是天下,而不是只有一個人。通兒切記,再不可如此妄為!」

「恩。」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應下的,或許母親說的對,是我太過執著,長此以往我會不得善終,我會試著去努力的!

「那就好,宮里只有阿秋一個人陪你,我也不是太放心,況兒說要為你安排幾個人進宮。」母親終是關心我。

我不知道是笑還是哭,「先別動吧,現在還不適合安排進來,等過些時候我適應好了洛陽宮,自會帶進來。」

「也好!」

和母親聊了許久,轉眼也臨近午時了,這才起身送他們往朱雀門走去,等到他們都走了之後我才準備回宮。遠遠的一瞥,我心中一驚!

那正前方正往宮中走來的,一身絳紅色朝服襯得玉樹芝蘭的男子,不正是數日前我見到的宋弘嗎?

想想我便明白了,他那樣的清潤氣度,絕不是平民百姓所有,入朝為官也就說得過去了。

他也明顯看著我,眼中極為的詫異,可一瞬之後便笑著朝我走來,拱手笑道︰「原來是你!」

他並沒有問我的真名,我有些好笑,這個世界真是不大,「想不到會在這里遇到你!」

「弘亦是不曾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娘娘!」他側目而笑,氣質高潔,儒雅清風。

既然是出現在皇宮內,我的身份昭然若揭,不過我驚訝的是,宋弘在最初微微愕然之後竟絲毫不在意,仿佛我騙的人不是他一般,而且他很有禮貌。

「宋大人,前方就是卻非殿了!」微微與他隔開了些距離,因為我已經看到前面的劉秀。

「臣妾見過陛下。」

「微臣參見陛下。」

我與宋弘一道行禮,那個玄色朝服的男子攬過我的腰,「平身。」劉秀今日神清氣爽,心情似乎不錯,他問我,「況兒走了?」

「恩,坐了很久呢!」宋弘還在面前,我忽然想到上一次他說要我嫁他,我承認我好奇了,我有些想看看他現在是何反應。

劉秀順著我的目光笑道︰「子詹,都辦妥了?」

「回陛下,已經安置妥當,不日便可出發。」出乎我的意料,宋弘始終表情淡淡。他的舉止是我見過的男子中最完美的,也是最讓人覺得淡然出塵的。

他們正在說著軍機要事,我不便打擾,朝著劉秀福身道︰「那臣妾先告退!」

「通兒還沒用膳吧,等朕一起吧!」他阻止了我行禮,笑著溫和說道。

我亦笑,外人面前我從來不會拂了他的意,「是。」

「陛下與貴人果然是伉儷情深!」宋弘適時笑了起來,淺淺淡淡。

「宋大人過譽了!」我也笑,我總覺得宋弘給人的感覺太奇怪,他並不像上一次那麼熱情,而此時他的眼如此純淨,仿佛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就好像萬年高山上不染縴塵的雪,質比瑤池青蓮,無塵謫仙,讓人覺得……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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