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看著我,眼中驚訝之色盡顯。
是啊,曾有舞姬穿著高幫鞋,擊打鐘鼓,翩然起舞,但我說的卻是琴!
我沒有武藝傍身,卻有認真研究過琴上舞,當年郭況還戲稱,王府出了第二個趙飛燕。就是因為這一句,惹得母親一頓訓斥,說他不知輕重,侮辱家姐。
趙飛燕不過舞姬出身,雖然躋身皇後之列,可善妒忌才,惑亂後*宮,最後不得善終,她又如何比得了王室千金,為了這個事,舅父也動怒了,禁閉況兒三個月。但這三個月里,我的舞藝卻愈加精進。
走進宣室殿,阿秋早已將我要的舞鞋帶過來,關鍵是這雙鞋,我腳上的這雙宮鞋無法勾琴。
再出大殿,走上瑤琴,手輕翻是花,足輕點是歌。
霓裳羽衣妖嬈姿,舞盡繁華如舊夢。
舞之翻飛不可太過,不然就是拖琴而去了,但我將全力集中在腰間,托起重量。劉得曾笑言,這是嫦娥之美!
……,……,……,……,
「通兒……」
一聲呢喃,似是有情,似是多情,一雙碧眼,似是痴情,似是迷醉,幾分真幾分假,誰人可知?
而我不經意掃了一眼身側,卻發現遠處佇立的宋弘和陰識,還有身邊的陰麗華!
他們是剛來不久,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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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劉秀又跑過來,「通兒,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舞藝如此卓絕,劉永的那個寵姬跟你比起來,根本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又氣不過,他把我和一個艷俗舞姬相比?
掙月兌他的懷抱,「你先松開,我要去卸妝!」
「呵呵,以後不要再跳給別人看,知道沒?」
你有病,我愛跳不跳,關你什麼事,隨意的應道︰「知道了!」
「通兒,祭祖過後朕帶你去我在南陽的舊居,如何?朕小的時候在白水鄉的故居存了一筆財寶,我們一起去那里挖寶去?」
「恩,可以。」心里有些暖意,我覺得自己好像經不住他這樣溫柔了。
攬過我的身軀,他與我肩並肩的坐在菱鏡前方,那個人又道︰「南陽六月天氣炎熱,你就陪在朕身邊!朕摟著你也不會覺得熱了!」
那個人說這些,還在我的背後撫模。
「你……」我體寒,就算是夏天摟著也不會覺得熱,可我到底是一個女子,這樣的話和這樣的動作太曖昧,臉又紅了。
「通兒。」一聲輕喚,吻又朝我的唇瓣壓了過來。
經不住他這樣的窮追猛打,我的身子已經不爭氣的軟在他懷里,不知不覺又和他滾了床單。心里懊惱,怎麼就這麼容易著了他的道!
身子被抱得緊緊的,劉秀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過來,氣息雖然不穩,卻帶著愉悅,「通兒,你喜歡嗎?」。
再次臉紅,窩在他的懷里都抬不起頭了,我不知道劉秀怎麼這麼厚的臉皮,這也是可以問的嗎?
「呵呵。」那個人挑起我的下顎與他對視。燦若星辰的眸子夾雜笑意,看著他的星眸,我忽然發現自己在他的眼里竟然看到了我的影子,我的心被這點點柔情狠狠的撞了一下!
「文叔……」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這一刻我的聲音竟然這麼柔軟,內心深處的情意或許已經被他喚醒了。或許在我的心中從來就沒有排斥過他,我只是放不下!
「通兒……」
「恩?」
劉秀看著我,笑容也已經收住,極是認真。跟隨他的眼眸,我的心忽而飄了起來。
「我們再做一次,好嗎?」。
「……,……」還能說什麼,還能指望他會說什麼?心一點一點的平靜下來,「好啊,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很明顯,對于我的回答劉秀也怔愣了片刻,「你問。」
「你為什麼要郭府的秘符,這個對你一國之君來說完全沒有必要,還有,封我為後為什麼要把禮部的一半權力給我,你有什麼計劃,還是又想算計我,你有沒有騙過我?」
劉秀愣了愣,然後翻過身就把我壓在身下,在我的耳邊呵氣,那動作極其挑逗不說,現在他還笑道︰「自然是有用才要你的秘符,為什麼交權給你,那是因為你喜歡玩這些,我知人善用罷了,沒什麼計劃,你也沒什麼好讓我算計的。至于有沒有騙過你,別說,還真有,就比如我以前說你聰明漂亮!」
現在雙腿被壓住,唇也被堵,口齒間溢出細細碎碎的吟哦聲,對他的回答,我只感覺一陣失語,猜到了他不會說實話,所以我打算旁敲側擊一下,哪里知道這個人打太極的本事這麼厲害!
一個月後,
天子祭祖,聲勢浩大,帝後同行,貴人相伴。
幽幽的坐在車內,實在是無聊透頂,捻起一塊杏仁酥放到嘴里,甜食果然讓人心情愉悅。想起了昨日我回到郭府的情景。
幼儀和熙雯羞答答的坐在我的下方,母親和叔伯們笑著將兩幅畫像遞給我,弄了半天是為她們兩個姑娘選夫婿!
「呵呵,四叔做主就是對的,本宮也不過是隨意提點意見罷了!」笑著放下禮簿,熙雯是嫁給戶部侍郎,幼儀的夫婿則是盧鴻寺卿,都可謂良配!
五叔笑著將熙雯推到我面前,「如如,以後要多像皇後娘娘學這些,娘娘仁善寬厚,深受陛下喜愛,這婦人之道,娘娘最是榜樣!」
我听了之後忽然就怔住,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大家都以為我嫁了個好人家,只有我自己一個人才覺得我是瞎了眼選了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