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轉眼想到了自己也不是物理定律可以解釋的,說不定真有這樣的神人呢!禁不住好奇道︰「那他現在在哪里啊?」
「不知。他居無定所的,爹對他也很是有興趣。說不定將來可以將他請到府上來。」
陳瀟撇撇嘴,難怪住在東院的二伯父看不起他們家啊,這個老爹整日研究一些怪力亂神的東西,說不定哪日就打算披上袍子出去修仙了。若非幾個兒女出息了,恐怕要被二伯父家鄙視死了。
「對了,他的師父現在怎麼樣了?」陳瀟還是對著這個有可能是老鄉的人有種莫名的感情,忍不住問道。
一直未開口的宋子言道︰「他已經消失了很多年了,民間傳說是成仙了。不過誰知道呢,說不定是隱姓埋名了。」
陳瀟听到這話無疑是在沙漠中看到了綠洲,她激動道︰「他還活著?」
她這副表現倒叫宋子言捉模不透了,疑惑道︰「謝小姐怎麼這麼關心他的生死?」
一旁的謝與庭也是同樣地表情看著她。慌亂之中,陳瀟胡扯道︰「爹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見到他了,爹這麼疼我,我也想為他分憂啊!所以……」
說的也夠明白了,陳瀟及時守住了嘴。她可沒說自己有多孝心,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了。謝與庭見她低著頭,道︰「之兒真是有心了。說來,離爹爹的四十歲生辰也就只剩一個月了。」
宋子言沒說話,眼角的余光總是看著陳瀟的一舉一動。這個小丫頭似乎變得不一樣了,以往可從沒有規規矩矩的叫過他宋公子。想起她今日看自己的眼神,沒有絲毫羞怯。不知不覺,他眉頭的疑惑越來越重,卻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注意到宋子言若有若無的眼神,陳瀟正襟危坐,生怕他發現什麼。熟不知她的表現更叫他模不著頭腦了。
沒過多久,綠衣就過來請陳瀟回去了,她這才發現時辰已經不早了。告辭了二人,就回了自己的園子。這里的作息時間很規則,到了八點多鐘,基本上就都要上床睡覺了。即使來這已經有一段日子了,陳瀟還是不能適應。每天躺在床上要貼好幾個小時的燒餅。
每每此時,她便格外思念曾經叫電腦的工具,腦中一遍又一遍的念叨互聯網是個好東西!可是今日,她沒想這些,腦中不斷想著宋子言的臉。以及那個外號神算子的蘇沉,心中下定決心一定是要找到他,畢竟這是找老鄉的唯一途徑了。
第二日沒進課堂前,陳瀟都保持這愉快的心情。當听見張清一臉慈祥的說︰「三小姐,您的繡品呢?」
陳瀟看著謝與禮一臉不耐煩的表情,真的很想拿出一副驚天之作氣氣她。可現實只能是她低著頭絞手指道︰「最近,眼楮特別疼。一看到針線就更疼了,所以,就沒完成張師傅的功課。」
張清未作他想,安慰道︰「眼楮沒什麼事吧。做繡功的,最怕的就是眼楮壞了。小姐可千萬別像老奴這般了。」
陳瀟心虛的點點頭道︰「知道了。」
謝與禮陰陽怪氣道︰「您的眼楮就是精貴些啊!也是,每日忙著和情郎見面哪有那麼多眼神看別的東西啊。」
陳瀟懶得搭理她,對著張清抱歉的笑笑,就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個叔父的女兒,陳瀟真不知道說她什麼好。在謝家,她總是處處想著要讓她難堪,仿佛謝與之如果過好了她會少塊肉一樣。
說到叔父謝繼勇,陳瀟還是有些感慨的。他是鎮北將軍,長年守著酈國的北部。他的發妻文氏三十了,在謝府住著。育有一兒一女,都交由謝繼忠代為照顧。女兒自然就是討陳瀟嫌的謝與禮了,兒子叫謝與仁,在宮中當值,是禁衛軍的一員。他從不找陳瀟麻煩,陳瀟看他也算順眼。
張清在講解著雙面繡的基本路數,陳瀟看她熱切的眼神,終于意識到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謝與之的優點全部都體現在了女紅上,而在現代浸泡了二十多年的她是不可能在這里有什麼造詣的。
琴棋書畫這幾樣,她倒是還都能有機會學好。可對于純手工的技術,陳瀟沒有自信。張清的脾氣,應該也不會有精神教著她重新學起。
第二日請安的時候,陳瀟鼓足勇氣對著曹氏道︰「娘親,之兒覺得自己的習字實在是太差了,所以,日後只專心寫字可好。」
她這話一出口,不僅曹氏連著謝與萱都跟著吃驚了。不過,曹氏沒有多余的話,只輕飄飄道︰「你喜歡便好了。」
陳瀟知道曹氏討厭謝與之娘親的原因,不過是因為那個早死的娘親太得寵罷了。如今她對自己無疑是放牛式的教育態度。好了自然好,壞了也怪不到她。在這件事上,陳瀟還是很感激曹氏的,畢竟以後只要雪幾門中自己最有把握的一科了。
從曹氏處出來,陳瀟覺得自己神清氣爽。
「妹妹,你連刺繡都不學了?張師傅如今教的可是你最感興趣的雙面繡啊!」謝與萱跟出來不解道。
陳瀟打哈哈道︰「我覺得我在刺繡方面的能力已經可以了,人要均衡發展,你說對嗎?」。
謝與萱不說話,果然,她這是在炫耀,讓人知道她學的有多好。她走路都有點顛簸,實在是想不通,她除了女紅,樣樣比她好。可是爹只會說「之兒荷包做的真好」卻從不看她一眼;娘親呢,總是事事順著她。自己明明才是正房所出,憑什麼要給一個庶女搶了風頭。想到這里,她的臉微微發白。
曹氏辦事的效率很快,午膳過後,就見張清一臉陰郁的過來了。氣都沒喘一口,便急著道︰「大夫人派人說,小姐不願意跟著老奴學刺繡了。這是為何?」
陳瀟滿臉堆笑,安慰道︰「張師傅理解錯了,我只是想多花一些時間來彌補書法上的不足罷了。」
「這樣?」張清口氣疑惑,可面上卻是松了不少,道︰「小姐這樣也是對的,該多看寫書。以後,老奴會常常來看小姐的。到時,小姐若是有什麼不懂的也好及時解決。」
話說到這份上,陳瀟已經被她的熱情所折服,只在一旁笑著不說話。張清又說了會話,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