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生南國,
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采擷,
此物最相思。
樹林里一片陰涼之境,冷風嗖嗖的刮著,到處一片死寂。
前方是一片墳場,潦倒的牌匾,亂墳一個接著一個。藍衣女子正朝這方向前進。
突然,一陣陰風刮過,亂墳堆里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無數的墳碑晃動著,仿佛是那從地底爬出的幽靈,無盡深淵中的惡鬼。藍衣女子似乎並不緊張,依然漫步前行。
藍衣女子身旁一人影滑過,藍衣女子依舊腳步不減。又有一人影滑過,接著似乎有億萬人影滑過,越來越快越來越急。而藍衣女子依然前進,仿佛沒看見般。
藍衣女子走到一墓碑前,伸手向墓碑,輕輕模索著。突然,她眼楮一亮,仿佛夜里最璀璨的星星。然後她雙手在石碑上慢慢移動著。石碑便迅速移開,接著藍衣女子又走向五步以外的石碑,接著撫模。藍衣女子在亂墳堆里模索尋找,突然,前方露出一個地下入口,藍衣女子像貓一般迅速轉進。
外面依舊冷風,枯樹似潦倒的老人,步履闌珊,老態龍鐘。
不一會藍衣女子出來了,手里拿著一個小盒子,滿臉笑容。
風似乎刮得更急了,左邊樹林里突然冒出一大隊人馬,右邊樹林里也冒出大隊人馬。藍衣女子被緊緊包圍在兩隊人馬中間。
左邊一人道︰「妖女,交出劍譜饒你不死。」
右邊一人道︰「妖女,快交出來
「交出來?交什麼?憑什麼叫我交,我不交呢?」藍衣女子笑了笑。
「妖女,那是我滄海派的劍譜,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左邊這老頭面部猙獰。
「哈哈哈哈,張笑天前輩可沒有說這是你滄海派的,否則怎麼會藏在這里。要麼,就是他的徒子徒孫都不配使用這劍譜,你就應該听他老人家的話。」藍衣女子只是輕輕的笑著,月光朦朦朧朧的照在她臉上,更是飄然若仙。
左邊這一老頭被氣得臉色紅一塊白一塊的,加上左頰上的十字刀疤更是像極了小丑。舉刀便向藍衣女子砍來。藍衣女子只是輕輕一躍便閃開了。格格的笑著,那聲音仿佛銅鈴清脆悅耳。
「岳掌門莫急,一不小心,毀了這劍譜可不好辦。小女子的手可不是很好使。」那岳掌門一听,臉色更不好,只是狠狠一刀便砍倒一棵樹。
「岳兄莫急,這妖女詭計多端,我們可要小心了。」右邊這人高高瘦瘦,臉色和藹,並無岳無雄那般猙獰可怕。
藍衣女子格格笑著︰「左幫主也對這劍譜有興趣,听說鯊魚幫最近干了一票大買賣,不想也對這凝血劍譜這麼感興趣。道教小女子大開眼。」
「妖女,莫血口噴人,我只是幫岳兄取回劍譜而已。」左群雄狠狠的看著藍衣女子。
「左幫主還真是客氣,到了嘴前的肉還要讓給別人,還真是正人君子呀!」藍衣女子笑盈盈的說。
「妖女,死到臨頭,莫想挑撥我和岳兄的關系。」左群劍吼道。
「妖女,還我劍譜。」
「我可不想還。」
「活捉妖女,搶回劍譜,大家一起上。」
二人雙雙攻向藍衣女子,後面的人也蜂擁而上。只見藍衣女子身輕若燕,穿梭其間,雙手像蝴蝶的翅膀在人群中穿來穿去。
一場惡戰在瞬間凝固,所有來的人都被點上了穴。
「左幫主,岳掌門,小女子就走了,這月影還魂陣,你們就慢慢享受吧!」
藍衣女子慢慢消失在夜色中,冷風依舊呼嘯。四周又慢慢恢復死亡的氣息
福來客棧
客棧里人來人往,甚是忙碌,福來客棧的老板娘穿梭到處招呼客人。
這是正直晌午,太陽火辣。
老板娘正在陪著客人喝酒,只見進來兩人。一人身著華麗,兩眼帶光,像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一人衣著破舊,臉上長滿胡子大大咧咧,活像一個鄉野農夫。二人找了一靠窗位置坐下。
莽漢吼道,「老板娘,來十斤燒刀子,兩斤牛肉,幾碟下酒小菜。」
衣著華麗的人說︰「不知刀霸天大哥叫我來有何事?」
刀霸天說道︰「老弟可知江湖發生了一件大事。」
「何事?」
「老弟竟不知。」刀霸天滿臉遺憾。
「大哥不知,我父親不允許我踏出山莊。若不是兄長前來,我恐怕就要在家憋死了。」
「哈哈哈哈,老弟莫怪,朱老爺子向來不喜歡打打殺殺,這也在情理之中。」
「大哥就不要岔開話題了,快說說有何大事?」華衣少年滿臉焦急。
「哈哈,才說兩句,你就猴急了。」刀霸天笑道。
「老板娘,酒呢,快上酒。」
「來了,客官莫急,十斤燒刀子,二斤牛肉,下酒小菜,齊了。客觀慢用。」小二便慢慢退下。
刀霸天打開酒蓋,提起一罐便咕嚕咕嚕的喝起來。又抓了塊牛肉向嘴中送去,華衣少年也打開一罐酒喝了起來,抓了幾把花生往嘴里送去。
「哈哈,老弟也大口喝酒,來來來,先吃飽了再說。」
「大哥還是先說吧,小弟的饞蟲都給勾了起來。」
「老弟的性子就是急,大哥就先給你說說。你可知道滄海派和鯊魚幫?」刀霸天說著便又喝了一口酒。
「大哥,這兩派,小弟倒是有耳聞。這鯊魚幫就是一窩海盜,專門截殺海上船只。最近又宰了什麼王爺,朝廷正在追拿。這滄海派的上任掌門就是張笑天,听說此人武功了得,而且以獨行、俠義、無畏為準則。只是這人武功雖好,命不長久。听說他的凝血劍堪稱天下第一劍,縱橫江湖,無人能及。只是死後,只是凝血劍譜就消失了。」
「老弟倒是知道不少,說就要說這張笑天。這滄海派雖並非他創立,開始此幫名氣太小。江湖上無人知曉而已。張笑天接任了這滄海派的掌門,以一套獨門劍法發揚了滄海派。江湖上都知曉了這滄海派,他先後吞並了海寧一帶的小幫派,成為了江南四大幫派之首,只是這張笑天不久便失去蹤影。听說是死在海上了。」刀霸天說到這兒又喝了一口酒。
「大哥,那張笑天在海上是怎麼死的。不會是被淹死的吧!」
「老弟可不能如此說,這張笑天也是一代豪杰。據說這張笑天是在一年前便雇佣船只到海上去練功。只是在張笑天的尸體上並未發現這劍譜。滄海派的人並不是第一個發現尸體的,所以就懷疑是武林上其他人奪去了劍譜。太多人想拿到這劍譜,于是二十年前的那惡戰,便是為奪這劍譜,只是後來就無人見過這劍譜了。」刀霸天說著說著就露出了遺憾之色。
「大哥,這不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了,怎麼和線下大事有關。莫非是這劍譜重現。」
刀霸天哈哈大笑,一手拍著華衣少年的頭一手提著酒缸。「小子,倒是被你猜到了。這便是在上個月十五,這劍譜便重新出世,而且這滄海派和鯊魚幫就倒霉了,掌門和幫主都死了,不知這劍譜落入何人手里了。」
不知何時,刀霸天的右邊便多出一人,只見此女子全身藍衣,臉上戴著一面紗。桌上放著一瓶小酒,幾碟小菜,悠閑地吃著。
刀霸天只顧喝酒,還未發覺。在酒店里人來人往甚是繁雜,哪有人會多注意。
華衣少年轉身便看見藍衣女子,只見這女子身材婀娜,一雙大眼楮仿佛星辰般閃耀。坐姿優雅,別有一番仙女氣息。華衣少年忍不住便一直盯著藍衣女子。藍衣女子淡淡一笑,華衣少年轉過頭去滿是羞容,竟像是小孩子做了壞事被大人逮住了一般。
「老弟,老弟……」刀霸天伸手在華衣少年前晃了兩下。華衣少年還如夢中一般,飄飄然,不知覺。
「朱玉。」
「啊,什麼事?」華衣少年這才回過神來。
「老弟,你怎麼神了!」
「沒有,沒有,大哥剛才講到哪里了。」朱玉緩過神來。
「哈哈哈哈,老弟看見什麼了?」
「沒有,沒有。」
朱玉連連否認。刀霸天轉過身來,正看見藍衣女子的背影,婀娜多姿。
藍衣女子不一會便消失在街角。
綿延不盡的山脈,水流不盡的小溪。藍衣女子盤膝坐在其間。這就是本文的女主角縴雪,上個月拿來的《凝血劍譜》正在她的手上。
「沒想到南宮秋雨也會騙人,這破劍譜耗費我這麼久的心血。」縴雪手拿著劍譜滿臉盡是怒色,突然她又微微一笑,「不知道著劍譜出現在劍宗山莊會是什麼後果?呵呵,南宮燕不是正在舉辦試劍大會,我可要去瞧瞧。呵呵。」縴雪一臉邪邪的笑。
縴雪走在大道上,陽光明媚,她的心情也像這陽光一般。哼著小曲,踏著歡快的舞步,腰間的鈴鐺也隨著節奏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
正午的太陽偏熱,縴雪走到一塊樹蔭下,盈盈坐下。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盒子,小盒子成三格,輕輕打開一格,只見一些五顏六色的小碎屑發出陣陣香氣,又打開另一格一些白色的薄皮面餅,縴雪便慢悠悠的吃起了午飯。
「現在離劍宗山還有一段距離,先玩一會,等會再和南宮秋雨算賬。」縴雪想著想著便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暑氣在樹葉上打了個圈,樹影下甚是涼爽。
過了不久,縴雪耳邊便響起了滴滴答答的聲音,仔細一听才發覺原來是馬蹄聲。縴雪坐了起來,想了想︰「人走總快不過馬,走了這麼久,腳都酸了,去把馬搶過來。」
縴雪躲在樹上,一會兒,馬蹄的聲音更加近了。只有一人,還好還好,一舉拿下。
一會兒就有一人飛奔繼而來。只見這人眼如妖媚,皮膚呈健康的白色,長相俊美。縴雪便想捉弄他一番。那人騎馬在離縴雪還有一段距離時突然停下,轉頭向後一看,傻傻一笑,一躍下馬。狠狠地在馬上一拍,馬兒迅速向前奔去。
縴雪在一旁看著,見他將馬拍走,又好氣又好笑。自己想搶他的馬,他又不要還不如直接拿過來。她想了想,還是自己走吧,這小子,一定要好好地欺負一下他。
縴雪躲在樹上,暗暗觀察。那人將馬趕走後,便迅速爬上了一棵樹上。不一會兒,遠處傳來一兩聲馬嘶叫的聲音。接著掀起巨大的灰塵,一匹紅色和一匹白色的駿馬穿梭而過。馬上分別坐著一名女子。縴雪暗自一笑,沒想到還有被姑娘追得爬樹躲的。
那男子見兩姑娘走後,迅速松了口氣。他從樹上一躍下來,正好落在縴雪剛才做過的草坪上,卻感覺才在一塊硬物上。男子抬起腳來一看,一乳白色的美玉,玉上雕刻著一種奇怪的動物,似龍又不是龍,似鳳又不是鳳,卻比龍鳳漂亮,那東西手中還握著一支笛子。
縴雪見他拾起一塊玉,模模腰間才發現自己的白玉不見了。那人端詳著白玉,眼里露出一絲喜色。快步跑開,縴雪見他開跑也追了上去。
那人跑了一陣,見前方有一家客棧便停了下來,掉頭向回走。沒走多久,前方便冒出一女子,只見那女子一身粉衣,粉嘟嘟的小臉,甚是可愛。
男子傻傻一笑,說道︰「瑩瑩,我真不想去。你就當沒看見我,好不好。」
女孩滿臉慍色,「你必須去,害的我追了這麼久,爹爹決定的事,天羽哥,你跑不掉的。」
陸天羽滿臉不情願,道︰「只要你不告訴花伯伯,就沒有人知道,況且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好妹妹,好妹妹。」
花瑩瑩慍色漸失,依舊板著臉,不動聲色。
「好妹妹,好妹妹。」陸天羽依舊在一旁苦苦哀求。猛地他眼前一亮。
「花瑩瑩,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華瑩瑩別了他一眼,道︰「不行,這件事沒商量。」
陸天羽一怒,「你不要得寸進尺,哼,我可告訴你,我就走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華瑩瑩一笑,「你不要忘了,上個月是誰打破了翡翠琉璃瓶,還有上次去蒙古,又是誰……」
「不要說了,嘿嘿,好妹妹」
「說好話也沒用,你可警告過我的,我可不能得寸進尺。」華瑩瑩一臉嚴肅。
陸天羽是哭笑不得,「去就去,什麼神劍,看就看。」
縴雪在草叢中听著,心想︰「不能讓這小子走,玉佩還在他手上。讓他走了,找不到怎麼辦。」
陸天羽轉身便朝客棧走去,華瑩瑩跟在他的後面。
縴雪想了想,迅速延另一條路朝客棧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