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笑天涯 第九章 谷內授藝

作者 ︰ 紫魂天星

逸風醒來睜開眼楮,發覺自己沒有受傷,便起身下了石床,走向正盤膝而坐的老者。

老者聲音柔和地道︰「孩子,你醒了!」

逸風听愣了,隨即回想起昏倒前的事,便向老者道︰「老前輩,多謝你不殺之恩!」

老者輕嘆了口氣道︰「孩子,我在這不歸谷中呆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呢!」

逸風有些好奇地輕聲問道︰「老前輩為什麼要獨自一個人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呢?」

老者雙眼朦朧,臉上露出痛苦這色,幽幽地道︰「這事說來話長!我問你,願不願意為我完成一個心願?」

逸風輕笑道︰「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幫老前輩完成!」

老者慈祥地笑道︰「我看你是個聰慧的孩子,想你一定能夠勝任的。我這個心願已經埋藏在心底十五年之久了,它便是血洗南海北冥宮!當然要幫我完成這個心願並不怎麼容易,可能會因此喪命的!希望孩子你好好考慮考慮,畢竟這並不關你的事!」

逸風對此更加好奇,不禁問道︰「為什麼要血洗南海北冥宮?听說北冥宮的人不問世事極少行走江湖,不應該會得罪什麼人啊,老前輩為什麼這麼痛恨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者憂嘆一聲道︰「孩子,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听了便會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那是十五年前發生的事。那年我無意中拾得一把古鑰匙,以為是什麼寶貝古董,興奮之下向朋友鑒定打听,得知那把古鑰匙便是武林人物夢寐以求的禁宮之鑰!我當時興奮極了,將禁宮之鑰好好地收藏了起來,但怎麼也想不到我那位朋友竟是南海北冥宮之人!」講到這位朋友,即使已了十五年之久,老者仍是恨得牙癢癢。

「又是禁宮之鑰!看來它還真是個害人的東西!」逸風心中恨恨地罵道。心里雖有疑惑,但他並不插話,知道老者會將一切的答案揭曉。

「交友不慎,被他帶著南海北冥宮的人闖進我家,殺了我的妻兒,向我索要禁宮之鑰!我不給,向他們挑戰,想不到他們手段卑鄙,竟然向我下毒!當時已中毒的我,邊逃邊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不歸谷崖頂,當我暫時壓住毒性時,他們已追了上來,我不想讓他們得到禁宮之鑰,便跳了崖。說來外面那棵大樹還是我們兩個的救命恩人呢,當時我也是掉到了那棵樹上才避免了被摔死。不過,當時的我自以為必死無疑,哪知老天憐憫,讓我無意中活了下來,發現此洞府之外的那個山洞。」听到這里,我才知道這里到底是哪里,打量了一下四周,這個洞府里有石床、石桌、石椅,還有一個小小的墳墓,墓碑上好像寫的是落魄書生之墓,西門玉立,心中猜測這個什麼落魄書生可能就是這座洞府的前任主人了。

「在身受重傷無任何可吃東西的情況下,我終日以蛇為食,沒想到竟壓制住了毒性,不過可惜的是卻無法將此劇毒根除。傷愈後沒多久,在一次捉蛇的意外中,誤觸機關,開啟了此洞府的石門。進入洞府,入目的是一具躺在床上的遺骸,在石桌上我發現了一封已經泛黃了的書信,和一本武學秘籍。那封信中記載的是一位武林前輩的一生經歷,至于那本武學秘籍?它的名字叫《落魄三式》,在我當時記熟後,就已經連同那封信一起燒毀了。」老人有些感慨地道。

逸風走到墓前,恭敬地拜了三拜,望著墓碑,平淡地道︰「老前輩的名諱是西門玉吧!至于那位武林前輩,這座洞府的前任主人就是這墓中之人落魄書生沒錯吧?」

走到逸風身邊,神態中含著些恭敬、語氣中帶著些佩服地望著石碑,西門玉嘆了口氣道︰「這位前輩江湖人稱落魄書生,雖是當時武林第一人,可卻也是個苦命人。他年輕時,並不會武,因山賊毀了他的家,搶了他的妻子,才為報仇奪妻而去學武的。他雖然早已過了學武的最佳時期,可天縱之姿的他是個武學奇才,也很得老天的眷顧,一次幾乎要命的奇遇讓他擁有了不弱的功力,五年的時間,到處奔波苦練,已將天下各派的武學融會貫通。五年後,本想去山賊那兒也毀了他的土匪窩,搶回妻子後安然度日,可誰知在要殺那可惡的山賊時,卻被自己分別了五年的妻子死命的攔住,痛哭著求他別殺那個可惡的山大王。原來他的妻子已與那個山賊有了濃厚的感情,並生下了三個兒女。傷心欲絕之下,他憤而離去,闖蕩江湖,自稱落魄書生。三年內,打遍天下無敵手。《落魄三式》乃是他晚年歸隱不歸谷所創。我將前輩遺體埋在了這里之後,便一直在這里習武。可三年後,身上本已被壓制的毒卻因蛇毒而發生了變異,我只能專門挑一些更毒的蛇來吃,憑深厚的內力壓制著。也許天無絕人之路,竟讓我在外洞發現了一條不到一尺長的小蛇,這條小蛇所過之處,別的蛇都不敢靠近,儼然一副王者之相。我看著它一天天長大,後來見它的頭頂出現了小小的、讓人不易發覺的金冠,于是我就給它起名叫金冠蛇王。」

「金冠蛇王每年只長一寸,其毒無比,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不過它卻可解百毒,增功30年!」逸風回憶著自己從前所看的相關醫書道。

西門玉深深地看了逸風一眼,繼續道︰「那時,我見它頭生金冠,比其他任何一條蛇都毒,雖猜測它能夠幫我徹底地解決體內變異的毒素,卻因其太小而身上的毒素一時間還要不了自己的命,是以暫留了它一命,等長大之後需要時再吃它。可沒想到這一留就留了十一年光景,這些日子來,我漸感不支,打算過些日子就吃它來解身上的毒,可怎麼也想不到會出現你這個變數!」

逸風尷尬地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你要用它來解毒,真對不起!不過,我略通歧黃之數也許能幫上忙,讓我幫老伯你看看吧!」說著便要上前給西門玉把脈。

只見西門玉揮了揮手,嘆道︰「不用費心了!現在便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我的命了!我以前中的絕毒與那些蛇毒混合所形成的變異毒素除了金冠蛇王外,即便有能解百毒之藥恐怕也很難清除。我本打算實在支撐不住的時候吃的,可人算不如天算!我最多還能活三天!」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把古鑰匙遞給逸風,道︰「這就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禁宮之鑰,現在我就把它交給你了!休息一下,我將《落魄三式》傳給你!孩子,老伯的仇以後就全靠你了!你叫什麼名字?」

「逸風!老伯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你的心願的!」逸風緊緊地握著禁宮之鑰,心中百感交集,自己全家也是因為它被毀的。黑巾蒙面人在搶禁宮之鑰,而南海北冥宮也在搶禁宮之鑰!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系?南海北冥宮用的是極陰毒功,丐幫莫長老卻恰好傷在這種毒功之下。這一路行來,自從殺我爹娘的黑巾蒙面人來追殺過我們一次過後就再也不見蹤影,卻是血手會的人從那時開始就一直不停地追殺我們!難道黑巾蒙面人與血手會之間有什麼貓腥?畢竟,一來,黑巾蒙面人為了禁宮之鑰,不應該是這樣!二來,雖然血手會與我的那兩位老哥之間有些矛盾,他們也不值得血手會下如此血本啊!那可是金牌級殺手和僅有的不多的長老耶?更何況我可以感覺到他們是沖著我來的!恩!還有黑巾蒙面人之中為什麼會有朝廷中人,它與朝廷是什麼關系?那些黑巾蒙面人沒有從我爹娘那兒得到禁宮之鑰,現在向我索取,難道我爹娘的禁宮之鑰會在我身上?對!肯定是這樣的!我爹娘只有我這麼個兒子,不傳給我給誰去?那禁宮之鑰被我爹娘藏在什麼地方?恩!爹娘給我留下的遺物,只有龍形玉佩和一個香囊•••呀!難道在香囊里?恩•••對,肯定在香囊中,只有香囊才能夠藏得下禁宮之鑰!

正值逸風出神之際,突听西門玉道︰「逸風,現在時間寶貴,當時我練《落魄三式》時,用了整整一年時間,而現在你練《落魄三式》可只有三天時間!拿劍過來,我演練一遍給你看!」

逸風將自己的黑靈劍遞給西門玉。西門玉接過劍,舞了一遍《落魄三式》後,將劍遞給逸風道︰「《落魄三式》只有三招,每招卻又變化無窮,包含了各門各派的長處。第一招落魄江湖,乃是以守為主,守中有攻。第二招萬念俱灰,這是攻招,攻敵必救之處。第三招形神俱滅,此招乃是以少勝多、背水一戰的招數,主要靠的是內力。雖威力強大,但卻非常消耗功力,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別看僅有三招,它卻意境悠遠且兼容並蓄、博大精深!如果練熟後,可以以簡化繁變為很多招式,當然,我們一般情況下都極力追求的是以繁化簡!呵呵!今天,我們來學習第一招!」

在這三天里,逸風已以自己的聰明才智將《落魄三式》基本掌握,而西門玉的精神則也一天不如一天。今天,西門玉將逸風叫到身邊,對他說︰「風兒!《落魄三式》我已經傳給你了!今天乃我命絕之日,可惜了我這一身精純的功力。我不想將這身功力帶入黃土,孩子過來,我將所有內力悉數傳予你!」

逸風有些悲切地道︰「西門老伯,不要把功力傳給我,這樣你會提前死的,能夠多在塵世一刻,便多呆一刻,了解生命的真諦,看看谷內的美景也不錯!」

西門玉慈祥地笑道︰「傻孩子,生命固然美好,但能用自己的功力殺了南海北冥宮之人,也是我所願!你難道想要我死不瞑目嗎?」

逸風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沒有,還不听話,給我盤膝坐好!」西門玉截斷話道。

看著西門玉決絕的樣子,逸風知道說什麼也沒用,只有乖乖從命!只見西門玉飛升而起,頭對準逸風的頭頂,開始傳功,不一會兒,兩人周身騰起一片白霧,只能隱隱約約在中看到兩人的身影。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只听「 」的一聲巨響,兩人周身白霧散盡,一條人影飛出,摔倒于地。逸風急忙睜開眼楮,邊跑向飛出的人身前,邊叫「老伯!」等逸風跑到西門玉身前,便見老人已經嘴角含笑,安詳地閉目逝去。

「西門老伯,請您放心!您的心願,我就算拼著一條命不要,也會幫您完成的!」逸風眼中透露出堅定的目光,鄭重地道。

帶著沉重的心情,將這位雖才相處了幾天卻相當于自己恩師的老人埋葬了之後,逸風在不歸谷中用了一周的時間將《落魄三式》完全練熟後,又想辦法將之與日月雙聖所創的迷幻三式用了半月的時間融合。迷幻三式也是武學中最上乘的武功,無招無式、招由心發,保持靈空明。這半個月來,逸風將《落魄三式》練熟之後,將招式全部忘掉,變為本能反應,開始將之與迷幻三式融合,始終保持靈台空明,所發出的《落魄三式》全由心發,變幻無窮,當然,在這期間,他也努力地將西門玉所贈送的功力化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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