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前無古人的偉大事業。即使上個時空,民主也還只是停留在一些口號上。上個時空,何惜生是無法改變社會的。在強大的**武器前,一些有識之士的美好願望不過是一些空話。一些敵對人士甚至利用百姓的不滿推動社會的動蕩,造成更大的對立。這也是何惜生從一個憤青到老老實實當機修師的原因。空閑時候也安心去學做菜打發時間。但是這個時空,他有超越當世千年的知識和見解,而且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完全可以改變世界。他的「發明」能輕易創造出大量的財富,改善人們的生活。他就能得到百姓的擁護和愛戴。現在,王勇等人已經效忠,也就給了他一個改變社會的平台。這就是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貧苦百姓是最懂感恩的人,也是最容易搖擺不定的人。在一般情況下,百姓是不會造反的。幾千年的歷史沉澱,百姓都形成了一種小農思想,只要能夠填飽肚子,能夠平平安安活下去就好。只有當社會發展到了最危急的時刻,百姓才會爆發出巨大的能量。上個時空,百姓曾經在推翻腐朽的統治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涌現了無數的英雄人物。那是因為當時百姓貧困,遭受多重壓迫,只要有人給了他們生活的希望,他們就會前赴後繼,為這點希望而抗爭。或者,百姓的利益會受到極大的損害,也會激起民變。當然,百姓也需要引導,需要先進的思想指引,才會更好地發揮作用。這個時空百姓的生活也很貧困,思想也相對單純,只要誰能站出來,真正地為百姓著想,而且做出一定的成績,使百姓的生活過得更好一些,百姓就會記著他們,回報他們。如果站出來的人倒下或離開,百姓就會回到以前的困苦日子。這是百姓不能容忍的。
他考慮得很清楚,只要文定國一死,大華朝廷就失去了震懾天下的利器,就會天下大亂。多年準備的叛軍,對上毫無準備的朝廷,朝廷的戰敗收縮是必然的。當然,爛船也有三斤釘,除非有內鬼,朝廷的軍隊會支持很長一段時間。他雖然對外界的情況不很清楚,但從錢廣義的招攬和溫候庭的打壓來看,至少有兩個企圖問鼎天下的人。皇帝的寶座只有一個,兩人都不會輕易舍棄,不會輕易臣服對方。當朝廷龜縮之後,這兩方就開始摩擦,就會進入一個拉鋸戰的局面。這樣,被卷入戰爭的百姓就會受到極大的創傷,就會向往關外府的生活,就會期望有一個救世主。
到時,何惜生只要登高一呼,傳書天下,就會應者雲集。即使沒有先進的武器,也能佔據一隅之地發展壯大。但是那樣的代價太大了,需要付出無數的生命,生產和經濟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這是何伯爵不希望看到的。如果何惜生再拿出新式武器,組成新式兵團,就能橫掃大華,叛軍迎風而降者無數。何惜生能以最快的速度平定叛亂,死亡人數也將大大減少,生產的影響降低到最低水平。何惜生就會成為當今天下炙手可熱的的人物,成為天下手握實權的執政者。那時候,就是何惜生想怎麼設計怎麼發展都可以了。何惜生不想當皇上,那樣太累太煩,只想過安定太平的生活,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何惜生就會帶著水仙隱居山野,或者在幕後推動社會的健康發展。
現階段的路線,就是在關外府施行一系列的政策,發展生產力,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吸引更多的人來到關外府,使關外府率先發展壯大起來。這實際上是一種蠶食政策,讓整個大華百姓感受到他的偉大,他的能力,認為他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都是為民的。雖然事實上,沒有絕對完美的偉人,但由于何惜生超越千年的見識,犯錯的可能就會極少,甚至忽略不計。
何惜生最大的問題是,到底是否需要把這些告訴其他人。說出去,大家就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就知道該怎麼做。最大的危險就是泄露出去,還沒等到真正壯大起來,就被剿滅,在歷史的長河中激不起半點浪花。
何惜生最終還是決定把綱領告訴一些人。王勇、劉健、孫陽都已經宣誓效忠,絕對不會泄露出去。趙青山年紀已經大了,他要做的雖然主要是醫療衛生方面,其實也是最先知道一些內幕的人,也有許多經驗,也應當告訴他。文獻中只是大儒,只希望能使百姓識字,對現在的政治沒有多大作用,可以不管他。馬超和姚順德是商人,現在是對他很忠心的,自己對他們也是放手得很,其他沒有哪個東家會像自己那樣放權;如果自己倒下了,他們不會有多大的好處,因此他們也不會背叛。馬超到蒙匈做生意還沒回來,姚順德也先不參加,就等馬超回來後再告訴他們。
還有一個問題是,怎樣把這些說出去。自己的「發明」都是前無古人的,古今也有人發明各種東西,但是沒有人有他那樣密集的發明。而且,自己的本事不僅僅在發明。有些還稍微可以解釋,拼音的符號,阿拉伯數字,完全不同于大華書寫方正的習慣,是這個時空的大華完全沒有接觸到類似的東西,完全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將來要制作的槍炮,已經透露給了趙青山,還沒有發明就定下了威力。本來現在就可以制作蒸汽機的,不過何惜生覺得現在不需要太大的動力,這里不能行駛大船,暫時也不能修鐵路、通火車,就放棄了。如果將來發現了石油,就會跟著制作內燃機,制作汽車。如果再發現了橡膠或者代用品,就要制作發電機、電動機。雖然現在的身份,已經沒有多少人會追問原因,但如果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是最好不過的了。
這個時空的歷史,何伯爵了解的並不多。在上個時空,應試教育讓何惜生不得不認真地學習歷史。以史為鑒,才知道怎樣選擇最佳的道路。何伯爵從兩個時空的歷史中尋找靈感,終于想到了辦法——神授。封建時代,帝王都是說天子,是神的安排。只有天命所歸,才能創造歷史!孫基的預言已經被涂抹,也可以猜想出本來的含義,可以看成是上天的旨意啊!
何惜生當即叫人通知,相關人員做好工作安排,到時開會。
關外府府台靜室,周圍侍衛圍得鐵桶一般,就連參會的人員都有點惶恐,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
落座後,何惜生首先拋出一個問題︰何惜生為什麼能從短時間變成名動天下的人?
這個問題,要說很多人都考慮過,不過沒有人能說出準確的答案。大家最後只能一致認為︰何伯爵是天才,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所以才能能人所不能。
何惜生沒有發表意見,緊接著拋出第二個問題︰為什麼會有朝代更迭?他希望各位能夠認真思考,充分發表意見。
眾人實在不好回答,還是劉健的史書讀得多,才華最高,率先回答。他說,朝代更迭,主要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是每一代朝廷發展到一定的時候,就會出現昏君,或奸臣當道,或災害四起,于是就有明君出而取代舊朝廷。他曾在寺院生活,讀過經書多本。佛家認為,世界有成、壞、劫、空的歷程,社會亦是如此。眾人紛紛認同。孫陽說,雖然先祖的本事沒有完全傳下來,一些基本的知識還是廣為流傳。無極生太極,太極化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會八卦,八卦合九宮,雜以三才、五行、六門、七星,就是天下萬物演變。事物都有長生、沐浴、冠帶、臨官、帝旺、衰、病、死、墓、絕、胎、養的發展過程。所以,朝廷更迭是同樣的道理。
何惜生嚴肅地說,大家知道,他是去年蒙匈入侵後出現在眾人眼中的,以前還只是小小的鐵匠。在棄家逃向太平關的過程中,自己摔下了懸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一直沒有告訴眾人。今天,他告訴眾人。在昏迷中,他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地方,看到了許多聖人。可惜很多人他都叫不出名字來。不過有兩人他很有印象,一個是大華的第一個軍神——武安邦,一個是開國最著名的謀臣——孫基。聖人們對自己說了很多,教給了自己很多東西。可惜自己當時受了傷,頭腦不夠清醒,聖人們說的也許多含含糊糊,很多都記不太清楚。自己已經制作了一些,將來想到了還要制作很多前所未有的東西。他一直不敢說出來,因為這確實太聳人听聞。如果他早日說出來,人們也一定認為他是瘋子。即使現在,大家也一定要保密,不然有人一定會把他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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