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馬的人剛走,就听到落馬坑實驗室終于傳來了好消息︰燒出了一種晶瑩透明的東西,懷疑就是何伯爵所說的玻璃!何惜生听到消息,立刻趕到了落馬坑。果然是玻璃,不過質量實在太差了。顏色不均勻,透明度太低。工匠說,每次試驗都做了大量記錄,以前總以為是很稀少的礦石,金礦、銀礦、銅礦、鐵礦等都煉過,結果沒有一樣是何伯爵所說的晶瑩透明。試驗方法也是多樣。這次無意加了些堿土,就得出了這樣的東西。
何惜生拍了一下腦袋,怪誰呢?自己沒有說清楚,玻璃是一種很平常的東西,原料當然是很普通的。不然,上個時空玻璃的價格就會很高了,廢玻璃的價格低得很多人不屑于回收,就到處亂扔,不光是環境環境,還對人們的健康造成威脅。而且自己居然忘了堿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鈉,當時只想起要加碳酸鈉,可是這個時空沒有人會知道碳酸鈉是什麼東西,也就沒有說。現在確定了,主要原料就是沙子和堿土。何惜生指示,繼續試驗,不需要什麼金屬礦,酌情添加其他普通礦石。注意原料盡量粉碎,調整比例。工匠都應下了。
試驗除已知的金銀銅鐵外,也確實煉出了一些其他東西。何惜生一一看過,有的他也不清楚,應該是合金。有一樣金屬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拿起來,很輕。他立即明白過來,這是鋁合金。他指示,開始研究鋁合金的煉制,分析各種配方煉制的成品都要研究延展性,硬度。其他的暫時放著,以後有空的時候還是要研究。以後每過一段時間他就會來看看。
雖然沒取得什麼重大成果,何惜生還是吩咐孫陽對工匠們進行了獎勵。
馬超回來,除了生意上取得的巨大效益,沒有其他收獲。何惜生找了一個合適的時間,召見他和姚順德,講了自己的知識來源于神授的事,講了自己希望建立的平等社會,描述了未來社會的種種情況,其中提到未來的平等社會祖業繼承不分長幼庶嫡。
兩人都是因為無法繼承而出來的,也希望自己的子女將來不要落到自己這一步,也就激動地加入了何惜生的大業,宣誓效忠何伯爵。他們也知道,如果何伯爵不相信他們,就不會告訴他們這樣的機密;如果他們不參加,說不定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跟著何伯爵,只要何伯爵成功了,以後說不定還能踏上仕途,光宗耀祖。既然何伯爵有古代聖賢等神人指引,成功是肯定的,只不過是遲早的差別。他們比何伯爵年長不多,完全可以等到那一天。即使還是幫何伯爵經營產業,對于他們來說,能夠發揮自己的本事是一種幸福的事。在那樣的社會里,經商不再害怕官府和特權人士的欺凌,也是一種天大的好事。
馬超呆了幾天再一次到蒙匈去。大量貨物短期連續進入蒙匈,利潤已經不多,還是比沒有強。而且這次其他商人都想過一段時間再去,去的人少了。蒙匈各部可汗都有小孩在關外府,他們就更平安了,連軍隊護送都不要了。他這次是以生意為輔,重點調查蒙匈的礦產。如果有些礦產蒙匈不重視,或者開采不夠,何伯爵就會考慮投資入股。
這段時間,何伯爵改進了土地耕種工具,莊稼播種收割工具,極大地提高了勞動效率。百姓在自家土地上的時間就更少了。何伯爵的所有建設都得到了極大的幫助。
最先完成的是水渠。听明白了何伯爵的計劃,百姓非常踴躍。這可是何伯爵功在千秋的大好事。修好了,他們是直接受到好處的,何伯爵可以說一點好處都沒有,還得付出很多。修建攔河壩,附近的百姓不光是端茶送水,還大量幫忙。工程人員的生活住宿他們都安排好了,工程隊本來的後勤還插不上手。凡是水渠經過的地方,工程隊的人剛測量、畫出灰線,當地百姓就連忙動工,完全按要求開挖水渠。由于莊稼面臨收割,何伯爵指示,凡是要佔用耕地的地方都等一段時間。可是佔用的土地不多,老百姓也不在乎那少數糧食,直接挖了。開挖完畢,老百姓又是找石頭,又是幫忙拌石灰、水泥沙灰。真正屬于工匠做的活大大減少,工期還不到預計的一小半。
然後完成的是落馬坑工廠規劃建設。規劃雖然做了很多變動,但是拆修的都不多。以前的房屋大都保存,只是改變了一些用法。即使增加的廠房和住房,石料、石灰、水泥都是現成的,不需要什麼運輸。
學校的進展很慢。首先,學校的建築面積太大。何惜生計劃要容納五千學生,就算一間教室六十人,也要八十多間教室,就算三層樓,光是教室每層也要近三十間。另外還要計劃教師的辦公室,樓道,廁所,住房,廚房等。而且不可能修成一排。何惜生設計「回」字形,有三層。外層每邊長達四十丈,各十間教室,外加辦公室,大門,樓道。廁所修在兩個對角,當然也要設計化糞池。中層每邊長達三十丈,內層每邊長達二十丈,都以住房為主,另外有廚房,樓道,廁所等。每層之間的空地,就是上體育課的操場。最里面天井主要是操場,也留下部分建花園。還好,地盤是一座荒廢的古廟,沒有佔用多少耕地,不然光是賠償就是一個大數目。三十多年前,蒙匈大規模入侵,廟里的和尚不是死了就是逃走了。由于北疆貧瘠,這里又靠近蒙匈,就再也沒有和尚來常住,漸漸就荒廢了。學校一方幾丈遠有懸崖,懸崖上方有泉水。泉水通過鐵管凌空引到學校,不然將來學校修好後吃水都太困難,特別是土空調的上水更困難。
因為這是一種全新的建築方式,工匠的知識水平、相關技術也有限,何惜生只要沒有其他要事每天都在工地守著。何惜生采納了工匠的建議,土牆的保溫效果比石頭牆、磚牆好得多,而且開挖地基的泥土還可以使用,免得運到其他地方去。就近的泥土如果不夠用,或是不適宜土牆的地方再考慮用石頭或磚。挖出的泥土可不少,地基要又寬又深,還有設計排水,下水道、化糞池等。何伯爵隨手就賞了提建議的工匠十兩銀子。大家都很羨慕,也知道了何伯爵是最重視想辦法,提出有用的建議的。事後,何伯爵跟那個工匠深談了一番,才知道工匠叫盧海川,來自關內府,是前朝末年的一個工部侍郎的後代。前朝覆滅時,盧侍郎卷走了大量的建築設計圖紙,隱居避亂。本朝初期,盧侍郎以及後人怕被說成是前朝余孽,一直不敢說出身份,只能把建築技術等傳下來。後來歷代讀書無成,只能成為工匠。他們家族對建築都比較精通,當然對何伯爵的新式建築與工具還是不夠了解。何伯爵立即封他為建築總負責人,要求他組建專業的建築設計施工隊伍。何伯爵也會把一些新的東西都教給他。盧海川高興極了。孫陽從一個秀才鄉長一躍而成落馬坑的總負責人,跟他比起來,盧海川算是跳得更高更快了。大家都明白了,何伯爵是不會在乎你的文采怎麼樣,只在乎你會不會做事情。只要你有真本事,就會得到何伯爵的賞識,就有出頭的一天。
地基也不能一下完全挖出來,那樣的泥土太多了。只能一面牆一面牆地開始。因此容納不了多少人。挖出一面牆的地基,四角和每隔三丈就用鋼筋混凝土灌實,再平鋪一層,上面再加石料。隔幾石料又平鋪一層混凝土。超出地基也用鋼筋混凝土扎實,還要稍干後,再往上壘土牆。然後是每層樓板下面用鋼筋混凝土扎實,又開始對面的地基和牆體。再往後全澆築樓板,又往上修。其中,何伯爵發明的吊桿、活動塔、滑輪都用上了,加快了速度,不然還更慢。照這個速度,三個月都無法完成。當然從第二面牆開始就可以逐漸增加人員。何惜生也不慌,他希望工匠們學習積累經驗,以後還要用到其他地方去。而且房頂他也設計得與眾不同。北疆多雪,平頂是不適宜的,積雪會把屋頂壓垮。一般茅草居多,既輕便,積雪也容易滾落下來,不過容易發生火災。何大柱的親人就是被燒死的。何惜生設計,以彩鋼瓦做房頂,斜度大,比茅草還好。不過,目前何伯爵鐵器加工還不能制作大面積的彩鋼瓦,只好做小的,多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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