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獻中接過喊話器︰「下面,請何伯爵給大家講話。」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何伯爵沒用喊話器,伸手往下一按,全場頓時安靜下來,連針掉在地上也听得見。
何伯爵說︰「今天,是我們追日學校正式落成的一天,從今以後,你們就將在這里學習。我要說的不多,先請大家看我的實驗。」
馬上,一個侍衛拿來一根蠟燭,然後點燃,插在桌上的一個泥團上。另一個侍衛端來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一根木棒,一些木刨花,一雙木筷,一些鋸末。何伯爵說︰「相信我們的同學對這些都非常熟悉。這木棒、刨花、木筷、鋸末,都是一棵樹上弄下來的,都是干的。」何伯爵先把刨花放到火上,刨花馬上就燃起來。何伯爵又木筷夾了一些鋸末,放到火上,過一會兒,木筷燃起來了,可是鋸末卻燃得不夠明顯。何伯爵再把木棒放到火上,過了好久,木棒才開始燃燒。
何伯爵說︰「或者大家都已經見慣不驚了,可是你們知道是什麼道理嗎?同樣是木頭,刨花最容易點燃,而其它的卻不容易點燃?」大家都開始沉思起來。
何伯爵沒有解釋,向侍衛示意了一下。
很快,侍衛就遞過一個大玻璃杯,和一根麥稈。另一個侍衛端來一個盆子,盆里裝著水。何伯爵把玻璃杯放進盆里裝上水,舉起來對大家說︰「你們看見了,這是清水,看不見其它的東西。」何伯爵把一截麥稈插進杯子,吹了幾口氣,再舉起來。很多人都看清楚了,水變渾濁了!一些人驚訝地叫出聲來。
何伯爵說︰「也許有的人沒有看清楚,下面請你們再看一下。」十多個侍衛都走過來,每人拿杯子裝了一杯,沿樓道的陽台向兩邊走去,大體上均勻地排開,在學生們面前重新演示了一下。然後侍衛回來,把水倒進盆子里。
何伯爵說︰「其實,這不是一般的清水,是澄清的石灰水。也就是說,同學們回家都可以做一下。只是為什麼澄清的石灰水一吹就變渾濁呢?」
何伯爵還是沒有做進一步的解釋,接著說︰「大家都知道,木頭放在水里,總會浮在水面;鐵放在水里,會沉下去。所以船一般都是木頭做的。可是木頭的船經不起礁石的撞擊。有人在木船上加一層鐵皮,就要好得多。能不能完全用鋼鐵來做船呢?」一個侍衛遞過一個鐵皮碗。何伯爵接過來,繼續說︰「這個碗完全是鐵的。」何伯爵把碗放在盆里,碗在水面一搖一搖,卻沒有沉下去的跡象。何伯爵說︰「可能很多同學都看不清楚。沒關系,你們可以回家自己做實驗。你們沒有鐵碗,就用家里的陶瓷碗也行,同樣能夠浮在水面上。慢慢往碗里加水,就會逐漸下沉。為什麼空碗能浮在水面,加水就會下沉呢?要加多少水才會沉下去呢?」
「我今天只做這三個實驗。我做實驗的目的,就是要讓你們知道,在我們的生活中,見慣不驚、耳熟能詳的事物和現象中包含有無窮無盡的知識。這些知識,有的是前輩已經知道了,還有很多的,前輩也說不出道理來。我們就要深入地思考,弄清里面的道理。只有弄清了其中的道理,我們才會前進。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如果我們只是把奇聞當做笑談,或許我們會過得很輕松,很自在,但是我們絕對無法發現其中的奧秘,無法利用其中的知識改變我們的生活。」
「每個人的追求是不一樣的。常言道,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可是這兩個字的講究可大了。有的人只要覺得吃得飽、穿得暖就夠了,可有的人還想吃得更好、穿得更好。我可以說,吃穿無極限。現在,尋夢酒樓就有十兩一斤的酒,我想以後百兩、千兩都有可能。」
「其實,人生也遠遠不只是在于吃穿。人首先得活著。當然不是長生不老,而是活到正常老去死亡的那一天。吃穿不過是保證人活著的兩個部分。威脅人們生命的東西太多了。戰爭、疾病、災害,有天災,有**。我們要怎麼保證我們盡可能地活下去?」
「人活著,然後就要考慮怎麼活得更舒坦、更自在。不光是吃穿,我們還要玩樂,還要享受,還要追求更高級的東西,追求心情的愉快舒暢。這些需要知識,需要智慧,需要團結,需要努力,需要拼搏!」
「未來是美好的。但是美好的未來不是憑空得來的,需要我們大家都去建設。不可能每個人都是發明家。人人都發明,誰去生產制作?誰來銷售?不過人人都可以思考改進我們的工作方式,改進我們使用的工具。一個人的智慧是有限的,眾人的力量是無窮的。」
「上個月,有幾個同學離開學校,去銀行工作了。他們已經開始掙錢養家了。我听說,有的同學也學習了幾個月,他們自己和家人都希望他們能夠回家,幫助掙錢養家。我理解你們的想法。不過我希望你們不能就此放下了學習和思考。」
「現在的學校學習,還差得很遠。只是基礎的東西,識字和計算。要說,我知道的比很多人都要多一些。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所通曉的還是太少太少。我很想把我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告訴你們,可是,我沒有足夠的時間。有些東西,即使我告訴你們,你們還是不能理解。因為很多東西都是有聯系的,知識的學習和積累是一個漸進的過程。」
「今年已經來不及了,明年我將還要修建學校。每個鄉的學校學習基礎的內容,這里以後逐漸改變成高等級的學校,學習更高深的東西,另外開辦各種職業學習,比如經營、制作、設計等,還要培養更多的老師,從事各種研究的人才。」
「總有一天,你們將會發現,人們日行千里,甚至像小鳥一樣在天空飛,像魚兒一樣在水里游,將不再是夢想!千里眼、順風耳,將不再是傳說!」
何伯爵結束了講話,可是全場好久都沒有一點聲音。所有人都被何伯爵的話給觸動了心底的弦。其實由于政王爺等人在場,有的話何伯爵想了一下卻沒有說出來。
終于,政王爺覺醒過來,鼓掌,然後是幾千人的掌聲響起來。
文獻中手持喊話器,宣布解散。師生們開始離開學校。政王爺等人參觀了學校。何伯爵詳細介紹了學校的各種設施和作用。政王爺覺得最新奇的當然是土空調。土空調的規模也太大了,使用了太多的鐵管。當听說可以調節室內的溫度時,政王爺希望在王府的部分地方也安裝一些。何伯爵搖搖頭,說學校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王府冬天取暖最好還是地龍。然後他解釋了一下原因,表示可以派一些人去修建。
參觀完學校,政王爺等人又去參觀了一下水泥路。當听說水泥路厚達一尺,還加入了大量的鋼筋,造價比學校都高的時候,政王爺和張志祥的心里實在是無語。參觀結束,政王爺等人就得回去了。路程太遠,不早點出發,晚上就不能回到家。政王爺已經多年沒有在王府之外過夜了。他尤其擔心的是寶貝女兒華櫻。他今天已經多次發現華櫻目不轉楮地看著何伯爵,眼里的欽佩之情太明顯了。政王爺也留心觀察了一下,其他人,包括何伯爵都沒有注意這一點,他才稍微放了心。
政王爺心里那個恨啊!真是無處發泄。這能怪誰呢?何伯爵自始至終沒有任何勾引華櫻的言行,甚至連看都沒看華櫻一眼。這次何伯爵,也沒有邀請華櫻,是華櫻自己賴著要去的,也是自己同意了的。要說就怪何伯爵太優秀了,而且鋒芒太盛。沒有何伯爵,太平關是否還是完好說不清楚。不過你打敗了蒙匈就夠了啊,你不要再去顯露什麼文采啊,不去再找事做啊不就沒事了嗎?你不去發表那些驚人言論不行嗎?你不去發明那麼多的東西不行嗎?再說,你不該娶那個寡婦為妻啊!人才難得,這人才太優秀了也麻煩啊!
華櫻也是的,你為什麼偏偏喜歡那個孤兒出身的鐵匠呢?他有什麼好哇?恃才傲物,不尊禮法,離經叛道,相貌也不怎麼英俊,也不解風情!雖說他的老婆懷孕了,可明顯是他遇刺之前中標的,誰知道他還是不是個真正的男人啊?我的身體已經沒救了,你的母親這麼多年來受苦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我不可能提出休妻,否則你的母親那種人必定會被天下人指責而輕生。即使被救下來,也沒有人敢娶她。我更不可能將我的情況公之于眾,這可是男人的恥辱啊!不過這些話,是不能對你說的,你還小,不知道男歡女愛,床事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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