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工程隊的負擔就更重了，沒有什麼利益的。」
「不。對客戶，我們要稍微提高工程的價錢；對工匠，要稍微降低一點價錢。另外，零售的建築物資的價格也將高于工程隊取貨的價格。這些都是那麼稍微一點，積累起來就不簡單了。」
盧海川終于明白了，又問︰「何伯爵，這工程隊什麼時候開始組建招人？」
「我完全交給你，你自己看著辦。反正雪化之後工程就得開工。」
盧海川負責，當然很多東西都要具體一些，不然他還怕不好交代︰「工匠的價錢降多少才合適？」
「呵呵，海川啦，你可是難為我了，我對工錢的具體情況可是不熟悉的。你可以找一些工匠，大家坐下來討論，大家來確定。可以告訴他們，意外受傷的，工程隊負責醫治藥費；致殘的，每月也有最低生活保障；死亡的，負責安埋，另外家人中上了年紀的老人和未成年的孩子，給予生活補貼。其他臨時招收的人，除了平時沒錢之外，意外事故也同樣處理。還要考慮有時沒有工程。負責人的工錢還要稍微提高一些。工錢降不下來，工程隊就不組建。就看大家怎麼想了。你自己心里也有個數，不要什麼都問我。我不會往工程隊投入一文錢，不能持續下去就解散。」
盧海川的臉紅了︰「何伯爵，我只會搞建造，管理還是你另外找人吧！」
「怎麼？怕做不好？一下子把你推到這樣的高度，確實有點困難。這樣吧，馬超這段時間比較空閑，你去找他先幫忙。只要組建成功了，以後你再慢慢學著管理。如果你實在學不會，我再另外找人。」
「那敢情好。何伯爵，我盡量努力，不讓您失望！」
吃過午飯，何伯爵派人用雪橇送他們離開。自從黃鐵牛等人離開軍隊，他們的獵狗也拿回來了。大雪之後，伯爵府就準備了雪橇，方便行動。要不然，有時還真不方便。當然，盧海川就送到關外府馬超那兒去。讓他們先商量一下，確定馬超什麼時候到什麼地方跟盧海川會合。晚上就在關外府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初五，總算沒有人來拜年了。可是何伯爵依舊忙得不可開交。天剛蒙蒙亮，水仙就說月復痛，可能今天就要生下來。何伯爵立刻翻身起床叫人。趙氏年前回來就沒有再離開，雷氏更是一直都在伯爵府。他們都是比較專業的產婆，梁氏也是生產多次的人了。他們過來看了，一致認為很快就會生下來。
上次梁氏生產才兩個多月，大家都比較有經驗，不等吩咐，就各人忙各人的。唯一要增加的，就是地龍加煤炭的事情，而這也是入冬以來有專人負責的。
一會兒，水仙的陣痛感越來越明顯，水仙的額頭已皺得很厲害了，已經忍不住申吟了，頭上也直冒冷汗。何伯爵一手握住水仙的手，一手給水仙擦汗。
趙氏對何伯爵說︰「何伯爵，請出去吧！」
何伯爵看了她一眼，說︰「不，我留下。我要一直陪著水仙。你們忙你們的！」何伯爵不是想要剖月復產，他可沒有那個本事，這個時空也沒有任何人有這個本事。沒有麻醉藥，剖月復產會把產婦活活痛死。何伯爵看過一個小故事，人為幫助破殼而出的小雞，生長總及不上自行破殼的小雞。上個時空的人喜歡剖月復產，主要是幾個原因︰很多人只顧自己舒服，不懂平時坐姿對生育的影響，生產都比較困難；萬一遇到難產，後來才動手術，就可能出現死亡，特別是醫院，出現死亡就意味著醫療事故，就要在名聲、經濟上受到很大損失；自然分娩對陰門的損傷較大，恢復更困難，以後房事的緊湊感就差多了。[]
雷氏說︰「何伯爵，這不好吧？從來沒有這樣的事！除非難產，為了救命，郎中迫不得已可以進入產房，其他還沒有男人留在產房的情況。看夫人的樣子，不會難產的。你在這里也做不了什麼！」
何伯爵堅定地說︰「沒什麼，我要留下！以前沒有的，不能說以後不會有。總要有人開頭！有我在，水仙會安心些。」低下頭，在水仙的嘴唇吻了一下，說︰「仙兒，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嗯，我要給你生個兒子！」水仙說。
「嗯，你想生什麼就生什麼！」
「要是是女兒怎麼辦？」
「兒女都是我的種，都是你身上掉下的肉。」
雷氏還想說什麼，趙氏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說什麼。人家是夫妻，身上有什麼沒有見過的！而且男人不進產房，是誰規定的？一般男人是沒有那個耐心看產婦痛苦的表情，也覺得生產是污穢的，不想看到。何伯爵是當世奇人。奇人自然有奇言奇行。有誰可以輕易指責何伯爵？只要何伯爵不影響她們的行動就行。
兩人揭開被蓋。床單已經浸濕了。嗯，流水了，快了。兩人連忙扒下水仙的褻褲，把水仙的雙腿分開。何伯爵只是望著水仙的臉，不回頭看一眼。還好，有地龍，水仙不會受涼。兩人用霸酒洗了手，把需要準備的東西都放在適當的位置。
羊水破了。水仙的申吟更強烈了。何伯爵一手輕輕攬住水仙的頭，一手握住水仙的手，輕聲說︰「仙兒，放心，不會有事的，一會兒就過去了！」水仙的心里感到很幸福，也不那麼緊張了，仿佛疼痛也輕了不少。
「啊！」一陣急痛，水仙叫出聲來。
「夫人，吸氣……吐氣！吸氣！」趙氏忠實地履行產婆職責。
嬰兒的頭探出來了，趙氏捧住頭，稍微用力往外帶。雷氏用手撫著水仙的肚子，往下推。「用力！使勁！用力！」
水仙一只手抓住何惜生的手，一只手抓住何惜生的肩膀，使勁掐。何惜生忍著，不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還好，很順利，一會兒就生下來了。「哇！哇哇！」嬰兒清脆的聲音發表著到達人世的宣言。
兩個產婆有條不紊地剪斷臍帶，消毒。水仙沒有痛暈過去，還很清醒︰「老公，沒事了？」又松開手，「我掐痛你了？」
「仙兒，沒什麼！平時可見不到你有這麼大的勁。」
「男的還是女的？」
兩個產婆都有點嫉妒，她們的丈夫可沒有這樣體貼。趙氏低聲說︰「恭喜夫人，是個千金。」女的，可不是那麼受歡迎！自古以來，男人才是天！才能傳宗接代！女兒都是賠錢貨！剛才何伯爵說的話，說不定是只是讓夫人放心的，不一定是他的本意！
水仙一愣，她是多麼想生個兒子呀！沒想到，居然是個女兒！水仙有點傷感︰「老公，對不起！我錯了！」
「小傻瓜，生男生女不是你決定的！男女都是我的種！當時下種的時候我可沒辦法區別！女兒好，女兒更听話，沒那麼調皮！」回過頭來對產婆說︰「前輩，麻煩你抱過來，讓水仙看看！」
在場的人的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里打轉。這就是何伯爵！把生男生女的責任往自己攬的何伯爵！自古以來，人們都認為生男生女是女人的責任，何伯爵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听見何伯爵的吩咐，趙氏連忙把包裹好的嬰兒抱過來。何伯爵接過，放在水仙身旁。何伯爵又拿出紅包來，遞給趙氏和雷氏。兩個產婆都沒什麼事了，就收好家什出去了，讓他們夫妻安靜呆一會兒吧！外面還有無數人等著消息呢！
當外面的人听說是個千金的時候，很多人都嘆了口氣。趙氏眼一瞪︰「怎麼了？女的怎麼了？沒有女人，男人就能傳宗接代？什麼德性？你們知道何伯爵是怎麼說的嗎？」
趙氏雖然才四十多歲，可是輩分奇高，在場還沒有人敢說她什麼。听說何伯爵有說法，大家都好奇地望著趙氏。趙氏卻不說了，示意雷氏說。兩人年齡相差不大，輩分可就差了一輩，雷氏自然要听從趙氏的指派，何況自己沒什麼損失，還能在大家面前表現一番。雷氏就把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大家都沉默了。何伯爵說的多有道理呀！這兒女不都是男人下的種嗎？跟種莊稼一樣，女人好比是地，種子是什麼，到時就出產什麼。有時下種的時間不合適，就不會有出產。土地的貧瘠肥沃只能影響收成的有無好壞，不能改變收獲的品種！同樣，女人最多影響到嬰兒的健壯強弱，影響不到嬰兒的性別！生下女兒，要怪只能怪男人下種的時候沒選好種子了。當然，也沒有人能區別這個種子會是什麼樣的，不好選種啊。
何伯爵是什麼人，是人們心中的神！何伯爵說的，都不會錯！何伯爵的德行，也是人們的楷模！女人們都對水仙有那麼一點嫉妒，一個寡婦，嫁的丈夫不但智慧超群，能力超凡月兌俗，還對妻子那麼體貼愛護！一些男人開始反省自己了，自己對妻子是不是做得不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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