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礦石何伯爵不認識,何伯爵認出清松還帶回了一些螢石。何伯爵高興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螢石加上大理石等,就可以制作焊條的藥皮了。
何伯爵以為清松回來就可以制作幾種火藥了。可是那個二愣子回來鼓搗了一天,就帶人出去了。何伯爵可是說過的,清松安排的,只要有空就去幫忙。侍衛都回來了,閑人多的是。何伯爵也不管他,做自己的事情。
沒過多久,有侍衛急忙來報,清松摔在沼氣池里去了,已經昏迷了,另外派人去請趙青山了。何伯爵連忙跟著去看。清松身上的糞已經大部分沖洗了,還有一股濃重的味道。何伯爵一看就知道是窒息,如果不及時做人工呼吸,清松的小命就交代了,什麼火藥的都成了泡影。何伯爵立刻叫人散開,保持空氣流通,自己也不顧髒,連忙掰開清松的嘴,使勁往里吹氣。過了好一會兒,清松才清醒過來。何伯爵叫人去關外府,叫趙青山不必來了,另外問清松是怎麼回事。
原來,做火藥的原料有些在糞坑里取,堆積得越久,糞坑底部的越好。這點何伯爵倒是明白,糞坑底部的沉積物含有多種無機物,氯化鈉、氯化鉀、硝酸鉀等。謝康也摳老牆泥、尿洗土熬硝。何伯爵在上個時空,也听說過,不過實驗用的都是買來的,不會自己去提取。清松帶人到糞坑,也就是伯爵府的沼氣池去弄糞。他以為沼氣池跟一般糞坑除了樣式不一樣,不會有其他差別。可是沼氣池深,不透氣,里面自然沒有氧氣,清松下去很快就昏迷了。幸好由于比較深,他在身上捆了繩子,吊著繩子下去的,其他人見勢不妙馬上把他拉起來。
清松清醒了一會兒,又說要下去。何伯爵說︰「我說清松啊,你不要命啦?」
「嘿嘿,我的命大得很,死不了的!你這不是把我給救回來了嗎?」
「不行!回去!先洗澡換衣,取糞底泥的事情後面想辦法。這沼氣池可不同于普通糞坑,那可是要命的東西。」
「我看沒什麼不同吧?只是我突然頭暈了。不會有事的!」
「我說不行就不行!要取可以,等我做好準備再說!」
清松不敢再說什麼了。二愣子不是傻子,就是傻子見到人發火也會害怕。
趙青山還是來了。他听了侍衛的話不太放心。要是何伯爵能救治昏迷的人,不用藥,不用針,何伯爵本人也不會推經活血,這本身在醫學上就是一個奇跡。趙青山從醫幾十年,還沒見過。以前何伯爵說過一些消毒之類的,就是沒提到這種事情。何伯爵是神授,他自己說的有些記不全,說不定又想起了一些。這些一定要挖出來,以後救命就更有保障了。
趙青山到的時候,何伯爵剛洗完澡。趙青山要問一些事,是隨時都可以的。畢竟趙青山的年齡、輩分在那里擺著,還是何伯爵的救命恩人。趙青山為人也知道好歹,不會隨便打擾何伯爵。
听了趙青山的詢問,何伯爵搔搔頭,以前還真把這件事搞忘了。何伯爵隨便叫來兩個侍衛,配合他的指點演示幾種人工呼吸法,說明注意事項。趙青山做好記載,表示回去一定要傳授給所有的弟子。特種部隊的醫療急救,也是趙青山安排人去訓練的,當然也要把這一項加上。
趙青山走後,何伯爵就連忙把沼氣池的注意事項寫下來,不外乎就是不準隨便下沼氣池;情況需要不得不下去也要先向內吹進大量空氣,可以用風箱,用鼓風機,用百姓用的風車,然後放進活的雞鴨,過一會兒看見雞鴨都沒有事才能下去。然後讓人送到印刷廠,要求大量印刷,分發已有沼氣池的地方和以後要修建沼氣池的地方。沼氣池是何伯爵提出修建的,出了事何伯爵心里會不安。
第二天,何伯爵繼續忙自己的焊條研制試驗,取糞底泥的事情交給侍衛和清松他們去完成。注意事項已經告訴他們了。何伯爵還下令,要是清松慌著下去,就把他打暈,其他人下去。這樣當然就不會出事了。
又過了一天,清松不顧侍衛的阻撓,沖到了何伯爵的書房。何伯爵已經完成了焊條試驗,在書房考慮問題。清松跑到何伯爵面前,後面侍衛也追到了門口,看他已經進了書房,就暫時在門外等候。
「什麼事?」
「我要錢。」
何伯爵笑了。這個清松,以前在濟生堂,一直就不上街,給錢他也不要,說他只要有飯吃就算了。後來到了伯爵府,也一直沒拿錢給他。現在要錢了,天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要多少錢?」
「不知道。」
天哪!要錢卻不知道要多少,有這樣的人嗎?何伯爵忍住笑︰「你想做什麼?」
「我要去買東西,做火藥用的。我不知道價錢,就不知道該要多少錢。」
何伯爵對清松說︰「你等一下。」又對外喊一聲︰「外面是誰在?馬上去看看謝康有空沒有,叫他盡快來一下。」
謝康現在基本是給馬超打下手,馬超一走,他也跟著出了實驗室。可是謝康沒那個膽子敢直闖何伯爵的書房,還在院子里等著。謝康听見侍衛說何伯爵找他,馬上就走進來。
「謝大叔,清松找我要錢去買造火藥的原料,卻又不知道要多少錢。你經常和他在一起。現在請你說該怎麼做?我希望你拿出專家的氣魄,好好讓清松學學!」
這應該算本色表演。以前謝康就是一副大師的派頭,凡是要買什麼,根本不會自己去買,而是列一張單子,交給何伯爵或其他人,然後就在家里等著。除非大家都搞不懂,他才親自出動,而且也不要錢,只要人跟著一起,開賬、拿東西。他看了何伯爵一眼,覺得何伯爵不是開玩笑。清松那個二愣子,他是很了解的。想到什麼做什麼,傻愣愣的,社會知識一點不懂,怪不得九元宮的人不喜歡他。也是他的命好,以前有他的師父無心子照看他,現在何伯爵也對他照顧有加。謝康頓了一下,從書桌上拿了一張紙,裝模作樣地說︰「拿著,我要這些東西,盡快給我拿來。不能做主就去找何伯爵。實在搞不懂再來問我。快點啊!耽誤了大事可不要怪我!」
何伯爵點頭贊許,又問清松︰「懂了嗎?」
「不懂。」
何伯爵真想把他揍一頓,忍著說︰「看見了嗎?你去買什麼東西?我怕給你再多錢都不會用!」
清松搔搔頭︰「嘿嘿,我不知道。以前很多東西九元宮都有,我忘了這里不是九元宮。要用的時候發現沒有,我就急了。」
「好了。以後有什麼事多跟謝大叔商量商量。你那些配方啊什麼的先寫出來,哪些要買,哪些要自己找,哪些可以請人找都想一想。以後再是這樣毛毛躁躁的,就不要你吃飯!記住沒有?」
清松飯量大,最怕餓肚子,听到了連忙說︰「記住了,以後有什麼事先跟謝康商量。」以前清松也學著叫謝大叔,可是清松雖然是個二愣子,輩分太高了,做火藥也是真正的行家,謝康怎麼敢在他面前托大,死活不肯。當時清松要想學做焰火,謝康就威脅他,叫他謝大叔就不跟他說怎麼做。清松就改口了,只稱呼謝康。
「好了,下去吧!」
清松剛走出書房,就拉住謝康說︰「謝康,你可要幫幫我!我可不想餓肚子!那個配方我寫不出來。」謝康也明白,清松雖然也識得一些字,配方不是那麼好寫的,現成的礦物還好辦,可是那些需要提煉的礦物就不一樣了。像糞底泥,就要熬出幾樣東西,有些還沒有給它定好名字。不同的火候煉出來的東西不一樣,各人取的名字不一樣,別人就看不懂。幾千年來,煉丹術不能壯大,其中就有這方面的因素。不過這個問題難不倒他,何伯爵並不是需要配方,是希望做事有條理,而不是沒頭的蒼蠅亂飛。先把需要買的東西確定好,一邊安排人去買,一邊去找買不到的東西。謝康就拉著清松走︰「快走!不要影響何伯爵做事,不走我就不幫你了。你吃不成飯,活該!」
在謝康的幫助下,幾種火藥的配方都勉強寫出來了,需要買的東西也列出了一個單子。清松也給不出分量,都是憑經驗。只好暫時都買十斤,以後根據情況再確定各種的多少比例,調整買的多少。無論怎樣,十斤都是能用完的。看來以後也要注意稱量,做好記載,對比比較,盡量達到最好的效果。
何伯爵也傳出話,去買的時候,如果自己店里有的就在自己店里買,其他的盡量不要在一個店里買。單子復制一份給姚順德,讓他斟酌情況進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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