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親愛的。」‘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冰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萍萍愣了一下。隨即想到楊旭天已經是她慕容藍潤的追隨者。有什麼大不了,你愛誰誰去。世界離了誰照樣轉動。又不是離了你活不了咋地。瀟灑的關機,把手機一扔。換個新型號去。好運不是一直圍繞著一個人轉動。應當適應平常的日子,做個簡單快樂的小女子。這可是萍萍的人生格言。剛走到花園中。立馬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往常種滿玫瑰花的林蔭道。現在開滿了高大魔幻的花楹樹。整個樹冠都是粉紫色。整齊的排列到通向園外的柏油路上。輕輕地放下拎包。坐在台階上。靜靜的感受這份寧靜優雅。風一吹,能听到花在低語,混合著小鳥清脆的叫聲。兩旁的水管頭在噴水。一圈一圈的轉動。透明的水珠揮揮灑灑的落入大地上。滋潤著每一個生靈。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楊旭天。」萍萍對著天空喊著喊著,眼中的淚還是落了下來。不心痛那是不可能的。二十多年的朝夕相伴,先是媽媽離開,然後是他的逃離。
「我愛你」笑的陽光燦爛的擦干眼淚。把他的笑臉從腦海中擦掉。
「希望你幸福,旭天。媽媽也是。要幸福的選擇要走的路。再投胎可不能這樣放縱自己。媽媽,我會學會幸福開心的笑。快樂的面對現實中的種種。媽媽,我們比賽。看誰先到達幸福的彼岸。好不好!」回答萍萍的只有寂靜又充滿生機的花園。
新來的花匠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位一直在睡的睡美人大小姐。難得看她運動運動。反而是沖喊著天空說話。搖搖頭。世界很瘋狂,尤其是這種有錢無所事事的大小姐。非禮勿听。至理名言怎麼可能不對。該關水龍頭了。放下手中的活,在工裝褲上的毛巾拿出來。走到總開關那里。涼爽的泉水,洗把臉,洗洗手。一個干淨又活力四射的形象就這樣闖進萍萍的視線內。
「先不要關水龍頭好嗎?我想要看看水珠。」明媚的笑容在陽光下閃的人睜不開眼。花匠愣了一下。本能的點點頭。其實多開一會也無妨。不就是多曬會嗎。難怪她會起床,原來是想看水珠了。
「你好,我叫李強,是新來的花匠。你是大小姐吧。」李強一只手伸在萍萍面前,另一只手紳士的放在後背。禮貌的彎腰,微微抬頭,注視著她水亮的眼楮。她剛剛哭過。鼻子微紅。嘴唇卻在翹起。很好看的弧度。
「你好,我叫萍萍。李強?你會踢球嗎?」。看著這位既懂禮貌又懂得照顧自己尊嚴的男孩子。時下的同齡人可不是如此。他們總是以家里父母的地位來為自己撐臉面。上來的介紹就是︰是誰的女兒,兒子。很沒性格的品。也一定是一些乏味的人。其實旭天和那些人一樣。而當時的情景為什麼會令她那麼難忘。也許是因為認識的早。又或者他是第一個這樣介紹自己的男孩子。在那個年紀里是一種成熟的標志。
李強又愣住了。這個女孩子和他見過的富家女不同。她們只會驕傲的告訴周圍的人。一會要去見那個人物,要去誰的派對,要去和那位明星踢球。哪會簡單的如同鄰家妹妹,悄聲的問身邊的大哥哥「你會踢球嗎?」。萍萍,名字如同人一樣,讓人心靈平靜,想要去親近她。
「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您有時間可以在周末去我們那得的小球場玩。」李強雖然很想和她親近,但是畢竟是上班沒幾天。這樣的收獲已經超出想象。干嘛呢這是,有點約會的味道。可不比直接答應現在就玩高段許多。年輕人的小心機。就是不知道單純的富家女吃不吃這一套。她們可是很少被拒絕。被男孩子寵著,哄著的大小姐們。李強又有些郁悶,萬一她忘了?那也只能證明這個女孩子和那些人沒什麼不一樣。只不過是空閑下來,拿佣人取樂。反正話一出口,改也改不了。
「那好吧。李強您忙吧。不打擾你了。」被人拒絕的味道,或者是又一次被男孩子拒絕的滋味令她心里堵得難受。嘆息一聲。這個心情跌宕起伏的清晨。還是睡覺簡單。沒那麼多的煩惱。不用擔心說錯話,做錯事,不用擔心不招人喜愛。
站起來,拍拍。沖著李強拜拜手,轉身跑開了。
在李強的眼中她的純淨美麗是如此的自然。當然還有那個不自覺的小動作。拍拍!真是讓李強悶壞了。想笑又怕傷女孩子的自尊。看著她跑開的身影。飛揚的裙角。映著隨風飄下的花楹樹葉。臉紅,心跳加速。
「李強,你完了」自言自語的傻小子。愛情就是如此的受人歡迎。一個簡單的對話,一個美麗的清晨。就能成就一個傻小子一生甜蜜的回憶。
「萍萍你還能愛誰?」邊跑邊郁悶的萍萍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最近總是遭人拒絕。殊不知拒絕也是一種開始。它開始的令當事人始料不及。
誰也不知道你下一分鐘會遇見誰,會又怎樣的傳奇故事。在茫茫人海中,就在你身邊的我,可曾讓你快樂。
輪滑是萍萍的發泄工具。只是小裙裝怎麼玩?眼珠一轉。反正也懶得回家再換。討厭遇到李強。對了。去阿姨那兒。阿姨是服裝設計師。有專門的工作室。出門也沒叫車跟著,當時沒想走了這麼遠。小拎包也丟在台階上。這里來回過的到有車。不過沒一輛計程車。爸爸也是。住這麼偏僻干嗎!回頭望去。稀稀落落的都是別墅。造型怪異的也不在話下。這就是與世無爭嗎。世人口中的世外桃源,真正住進去就會發現。哦,原來是交通不發達的原始部落。
再次嘆息一聲。有沒有認識的車啊!
汽車喇叭聲在身後響起。高興了哎。太棒了!終于有車認識我啦。
「請問,你是被綁架了還是在追債?怎麼會一個人在這里。還這麼,嗯,慌張。」張杰摘下眼鏡,上下打量這個如同女圭女圭的少女。她很慌張是不錯,至于綁架。純屬開玩笑。都什麼年代了。這種不沾邊的事是無法發生在這個不缺美女的地區。奇怪的是這個女孩子沒有拿手機。一件首飾都沒有。自然地美麗,加上清冷的月光。令他不得不摘下眼鏡。仔細的欣賞這個美景。如同一件藝術品,擺在眼前。慌張的藝術品。
「我?」萍萍一只手指指著鼻尖。低頭沉思。這個男人他不認識我。看起來很有品位。車子既不是暴發戶的愛好牌子。也不是沒品男的一般選擇。而是限量版「守護者」。野性的象征。這麼好的男人,可不能讓他跑了。
「我是在慕容集團工作的職員。來這里給老板的女兒解決一些小麻煩。本來是不想麻煩老板,自己走回去算了,還順便欣賞這里難得一見的風景。誰知道這麼長的路,而且沒有人在這里散步。所以有些害怕。」暗暗吐一下舌頭,自毀形象吧。說謊都不用打草稿了。記得雜志上看過一句話︰好男人不是不喜歡完美的女人,而是被古怪的女子搶佔了心房。那麼呢,這回做一個古怪女子。其實一直想要剪一個帥氣的短發,礙于爸爸喜歡長發溫暖的女兒,那會令他想起媽媽正常時的美好時光。
短發的女孩子大多古靈精怪的,吸引人。自己頂多是一個洋女圭女圭。不知這位型男會對哪種女子感興趣?他在皺眉,完了。不會認出我來了吧!怎麼車熄火了?他的腿好長哦。好有型哦。簡單的運動tshirt。完了,完了,完了。心中的警鐘大響。
「陪你走一段路,好嗎?好長時間沒有靜下心來,听風聲,看街景。你愣什麼神。還不跟上來!」張杰自顧自得走著,先是皺皺眉頭,接下來是邪氣的笑。萍萍並沒有看到這一幕。如果看到一定會被雷倒。
這是什麼人啊這是,順風車看樣子是搭不上了。還要陪他走一段。汗。
六月飛雪,七月下冰雹,八月下沙,九月下的就是他。純屬莫名其妙。哪根哪啊這是。暈。走就走唄,反正沒被拒絕。稍微挽回了信心。
悶頭走路。不時對著影子做個鬼臉,擺個poss。自娛自樂類型的影子當然無條件服從。張杰低頭看地上的移動的影子,有意思。
「張杰,你呢?」頭也不回蹦出這麼一句話,自大的男人。
「慕容雨萍。’如實回答,對這個男人喪失了興趣,懶得騙他。本以為是個細心又野性的極品男,如同旭天一樣。誰知原來是一個小氣又無趣的大男人。
被寵壞的萍萍並不知道,那些有自我意識的才是傳奇中的傳奇。何況是開著「守護者「的張杰。他是加拿大華人世界的領袖,又是國內地下世界的繼承人。又黑又白的身份,以及英氣的外表。能見到他本人的人在這個地球是少之又少。大多只知其名不知其人。難得他自報真名,可惜沒人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