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殘情尚濃 第二章 禍降漁夫(下)

作者 ︰

張老頭和大漢郝善幾個人還在瞎掰著,突听不遠處的江面上一聲炸響,幾個人都是驚了一跳,回頭一看,映著夕陽最後的幾縷光芒一看,不遠處白嘩嘩的浪花正好隱退,只給他們淡淡的余浪的一瞥(煙殘情尚濃2章節手打)。

是風?江邊有大風,驚起巨浪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再看,四周一片寂靜,水面無波,哪里有半點起風的征兆?

那剛剛看到的可是浪花?回頭的時候只看見余光下江面白光乍現,沒有看太真切。

幾個人面面相覷,這樣怪異的場景倒是第一次看見,仿佛在做夢一般。大漢已經將自己的女人領回屋又折了回來,而郝善仗著嘴巴愣愣的看著不遠處的江面,肩上的麻袋沒有忘了進屋也忘了放下。

一秒,兩秒,突然江面又是一聲炸響,幾個人身子都是一顫,沒有離開那片江面的眼楮這次倒是看得清楚。

是浪!

高若城牆的巨浪,在一瞬間突然就從平靜無波的江面上躍起,雪白的驚心,竄起十丈的高度,忽的又落了下去,落下的

時候參差不齊,使得白色浪花一朵接著一朵,然後又升起,掙扎了幾番,巨型的白色花朵綻放著,好似是水面下面正翻滾著一個巨大的物體,這物體使得龍宮翻滾了。

確實有人這般的認為了,張老頭感慨道︰「這下面是條大魚吧?一個翻身就驚起這般的巨浪?」

其他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郝善嘴巴還是長得大大的,痴痴呆呆的望著那片江面,直到江面上又恢復了平靜。

大漢也回過神了,平白無故的打了冷戰,道︰「這條魚要是抓住了,可要給我女人多買幾件衣服了。」

「那也該給女圭女圭買幾件……」老人笑道(煙殘情尚濃第二章禍降漁夫(下)內容)。

「是是是……也不知道這是男是女,給女圭女圭也該買的。」大漢笑了,有些得意有些滿足。

「是女娃可要是遭罪了……哎……」老人嘆了一聲,看郝善的時候才發現這人還在呆著的呢,不由的笑了拍到郝善的肩膀上︰「哎,我說小善,改天到那漁村里看看有沒有勤快的女娃,也討一個吧……」

大漢哈哈的笑著點頭,這次這郝善可回了神,從江面上回過神了,臉上憋得通紅一片,原來這個啞巴也是有害羞的時候,老人可算是贏了一局,心下笑的更歡了。

這無端驚起的巨浪著實令人費解,三個人在江邊又說了一會話,可是這鏡面平靜無波,絲毫沒有什麼異狀,而那巨浪就像是他們三個人共同做的怪夢,毫無蹤跡,三個人拉著家常,就各自回了屋。

夜色漸漸的濃烈了起來,月亮悄悄的升上了半空,江面上偶爾被刮起的夜風驚起一陣一片波紋,波光粼粼的好似遍地的碎銀,晃得人睜不開眼楮。這些漁夫們平日里睡得格外的早,別的漁村里尚還是燈火通明的時候,江邊的幾家人早已經入了夢了。

只是,小屋的暗影下晃出一個人影來,這個人影走出暗影,渾身漸漸就披上了一層銀色的月光,細看之下,才認得出來,這便是那個啞巴郝善。

郝善平日里是睡的最晚的,無論天好天壞,總是要到江邊坐片刻,那雙暗淡的無神的眼楮里總似包含著許許多多不能言說的秘密,偶爾坐在江邊,一個人卷成一團,風起的時候,遠處的江水便嘩啦啦的傳過來,一浪推著一浪,然後拍在腳邊的時候便變得悄無聲息了。

郝善勾著背脊站了起來,大概是在江邊坐的時間太久了,他在黑夜中打個冷戰,停了少許,繼續往另一個小屋里走。

六家人中的網和竹筏,還有一個破船都在小木屋里放著的,啞巴郝善在睡覺之前都是要看上一眼的,剛開始是六家輪著去看看的,這是六家唯一的財產了,所以總是擔心在江水沖跑了,後來人人都發現啞巴睡得最晚,這個任務不知不覺的就落在了啞巴郝善的肩上。

郝善也成了習慣了,他彎腰卷了褲腿,一手提著破鞋往六家後面的那間小屋里走,可是腳踩剛剛抬起,又不免停了下來。

眼楮用力的眯起,直直的盯著不遠處的白乎乎的一團。

石頭?可是自己曾不及的那個方向有這般大的一塊,是沙子?誰又在那個地方堆積一團沙子做什麼?

是鬼?

江面上的風,嘩啦啦的又是一陣,郝善一身的汗毛就束了起來,眼楮死死的盯著那對不明物,心里想的卻是下午集市上所听的那些洛城莊和左家莊那些慘死……孤魂野鬼?

這江這般偏僻,除了六家在這里生活,幾乎沒有其他的人會來這里。

可憐的啞巴郝善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稀里糊涂的就走了過來,此刻正站在這個白乎乎一團東西一米遠的地方。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郝善回身撒丫子就跑,晃動著自己的胳膊代替了高呼,他跑回自己的木屋,大口喘了許久的氣以後才定了神色,嘴角微微的勾了勾搖了搖頭︰剛剛好像看到那躺在地上的是一個人啊……沒有血……也有腦袋,那也就是說……不是鬼。

是個人,真真正正的是個人,英氣十足的樣子,只是……這人五官雖是深邃分明,薄唇雖是稜角有致,卻是被那一身的窒息感壓了下去,那種即使昏迷也依舊讓人不可忽視的窒息感,就似有人掐著自己的咽喉一般,悶悶的只能讓人大口大口的喘氣,郝善借著昏暗的燭光看清昏迷的人一身月白色長袍,平日里一雙清明的眸里面不由的添上幾許暗淡。

郝善盯著看的久了,才發現這昏迷的人在這破舊的小屋里的對比下更是顯得英氣十足了,刀削一般的線條,麥色的膚色搭在一起怎會生出一種壓抑感?

順著長袖往下,不由的一愣,這人可是留血了?

再仔細看,才發現,那通體發紅的窩在掌心的竟是一個匕首(煙殘情尚濃2章節手打)!

這人掌心何時有了這般的一個事物?剛剛自己將這人拖進小屋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小巧的月牙形的匕首,而這匕首上的色彩忽明忽暗的交錯著,像是一個生命在延續著流動著。

郝善抬手要揉自己的眼楮帶要再看清一些,誰知衣袖無意的掃過那匕首,匕首突地發出一道刺目光環!乍現的一瞬間,昏迷的人竟是渾身一個猛顫睜開了雙眼!

微弱的燈光下,這是怎樣的一雙眼楮,銳利的超越了手中那幾乎咆哮的色彩!奪目的刺人心魂,那亮若星辰的眼楮在掙開的那一刻死死的盯著郝善,仿佛深夜里覓食的雄鷹!

郝善被釘在原地,一動不動,渾身抖個不停,直到那雙眼重新合上許久,郝善才反應過來,轉身奪門而出。

張老頭被人叢夢中驚醒了,驚醒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個郝善,老頭子在漆黑的房間里嘆了聲︰「小善,你怎麼還沒有睡?」這郝善不能說話,人倒是憨厚的很,老頭子眯著眼楮借著月光看見站在自己門口的人只是喘著粗氣也不動彈,心里嘎登一下,兩忙披了件衣服,點著燈,看見門口的人不由的驚了一聲︰「你這是怎麼了?小善?做惡夢了?」

郝善不說話,兩眼直愣愣的盯著前方,細眼瞪的很大,一額頭的冷汗。

張老頭見慣了郝善平日里的傻笑模樣,倒是沒有見到過這個樣子,一時也慌了,拉了郝善遙遙︰「小善是不是做了噩夢了?」

郝善指指自己的屋子,嘴張了張未成句。

張老頭子心里這個一陣發毛,傍晚時分看見的怪異狀況,想著這小子莫非見鬼了?然後呸呸呸三聲往地上吐,拉扯著郝善就往郝善的屋里跑。

看到昏迷的男人時候,張老頭才長舒了口氣︰「什麼事情這樣大驚小怪的!我還以為你見鬼了!小崽子——」越看越覺得昏迷人身上紅的有些不正常,上前往那人的額頭上一模︰「這麼熱?我看是發燒了……還燒的不輕……這可不好辦這漁村的大夫離這里走也要個把時辰……這麼燙,我看恐怕不能耽擱……」

老人絮絮叨叨的說了一推,男人身上的溫度簡直可以燙熟了雞蛋,向來熱心的人這個時候也急了,在屋里團團轉「小善啊,這可……這人燙的厲害啊,你看看……這可是人命關天不能耽擱啊……小善我看,我……不行,還是你立刻去把漁村的大夫找過來,照這個燒法可要出人命的……」

老人好一會沒見身後的人有動作,回頭一看卻見郝善兩眼泛直,死愣愣的盯著昏迷人的手。張老頭好奇的也隨著目光看看,卻發現那人雙手空空,除了渾身燙的發紅以外,根本看不出小善在看什麼,不由的用力的推了那啞巴一把︰「回來再犯迷糊!你看看這人燙成什麼樣了?出人命了你知不知道!」

那郝善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被老頭推了出來,站在門口好長時間直到張老頭回頭又開始吼他了,他才迷迷糊糊的往漁村的方向邁了步子。

平日里這郝善痴呆笨拙也就常見了,怎生今夜遲鈍的有些不尋常,他走出了沙地,跨進滿是野草的小道,每每走上一陣,總要停下來,走的時候是腳下快速,可是一旦停下來,又兩眼呆呆的也看不出在想什麼。

夏夜的小路上,寂靜的可拍,只有清冷的月在高高的頭頂里睜著眼楮看著這個在小路上移動的身影。

一刻鐘過去,路程才走到了一般,小路上的人突然猛地一個震顫停了下來,然後猛地一個轉身,瘋了一般的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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