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源生只是面無表情的重復了一遍︰「三百兩(煙殘情尚濃11章節手打)。」
「呃?(煙殘情尚濃第十一章江上救人(上)內容)!」
另外的三個人個個瞪著眼楮。
還是掌櫃最先反應過來,心里本還以為這個生意要泡湯了,正自責自己開始的時候不該太過貪心,一听魯源生竟是不改口,哪里還想其他,只怕魯源生再後悔一般,臉聚成了一朵菊花,笑眯眯的響亮應了一聲。臃腫的身子在這一刻卻是快步生風一般,利索迅速的讓人結舌。
常佩折扇一頓︰「公子何不再考慮一下,若是公子不相信在下,在下願意以書為證。」
見魯源生不吱聲,常佩又道︰「若是公子尚覺不妥,不如我將一塊玉替了這一塊壓給掌櫃的,也算是沒有失信。在下保證定不會虧待掌櫃的如何?」
魯源生依舊面無變化。
常佩閉了嘴,那臃腫的掌櫃的折了回來。
走回來的時候,掌櫃嘴里雖是朝著魯源生叨咕著︰「公子,三百三百兩……」小眼楮笑的彎彎,卻是瞄著那個依舊呆著的常佩,得意之形顯而易見。
「這位公子——」常佩作揖突然轉了話題般,笑道︰「既然我與這玉無緣,我看也強求不得。不過相識既緣分,這位公子,可有雅興一同……」
魯源生見掌櫃的已來,自己便折身就走,瞧也沒瞧說話那人,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腳下頓住,微微的側了個身子。
還呆站著的憨夫打個激靈,手慌腳亂的從那掌櫃手里接過銀子揣在懷里,屁顛屁顛的小跑著跟上那人。
一前一後的身影,漸漸的把當鋪留在身後。
街上的人來來往往,卻沒有人會注意那當鋪的招牌一角畫著一個月牙的標記,就像是沒有幾個人知道瑆劍堡暗地的財產會有一個這樣的標記一樣……
「你說什麼?」
鬼虎輕飄飄的嘿嘿笑了兩聲,看著眼前那張不食煙火的容顏,眼中的傷感一閃而逝,一貫的痞子樣盯著一副討好的笑容︰「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說堡主到了陽城而已……」
天虎眼楮微微透出一股寒意來。
鬼虎聳聳肩︰「好好我承認,我知道他有毒在身,不該走那麼遠……但你也該相信堡主的能力,他還活的好好的,至少他剛從我們在陽城的當鋪里拿走了三百兩——」
「若是堡主出了任何意外——」眼楮一眯,天虎甩袖而去。
鬼虎看著那人,直到那人的背影在視線里消失了,才從懷里掏出一個鳳玉來,細細的看了會喃喃自語︰「最危險即是安全,況且……哎,你不知道自己連堡主為什麼到北方蠻夷的原因都忘了問了……」
抬頭看看那人消失的方向,眼中的傷感又濃烈的浮了出來︰「堡主啊堡主,你倒好,一走了之……我該怎麼做……」
空蕩蕩的室內,漸漸只剩下一聲哀嘆惋惜般的嘆息……
眨眼間竟是已經到了秋初。
水面的風蕩起一陣漣漪,微微的打在面上,卻沒有一絲秋意的清爽,空氣,壓抑的讓人喘息,仿似暴風雨前來的征兆。
立于船頭的人,高領窄袖,雙手後背,身後不遠處的郝善幾乎要睡著了,快要垂到胸口的下巴,在睡夢里也是微微動著似乎想起了昨日吃的醉蝦和櫻桃酥餅。
二成功力沖破了那藥物的禁錮,若是不出什麼意外,恰如鬼虎所料,在趕到北方邊界的地方時,大抵這毒也要去個**分了,到時候已經足夠對付那些前來的人了(煙殘情尚濃第十一章江上救人(上)內容)。
魯源生眼若秋潭,渾身上下依舊是那種生人勿近的窒冷。
不遠處的船只上突然驚起一陣騷動。
正要入夢的郝善打了個激靈,抬起頭,茫然的四下看看,然後眼楮一瞪,嘴里驚慌的大叫了一聲,三兩步跑到船頭人的身旁,用力的拉扯那人的袖子。
「哎呀,那條船上好像有人落水了——」船家的聲音在耳邊炸響︰「這個時候落水可是……」
總在著急失措的時候拉扯魯源生的袖子,這似乎已經成了憨夫的習慣了。魯源生眉不挑,只手下用力一扯,甩掉那人,繼續看著混沌的江水翻滾著滾到船只的下面。
這般的江水,是發怒的前兆,即使那些諳熟水性的人也不敢妄加救人。
再說,救與不救,又關他魯源生什麼事?只管叫船家速速離開這片地方,否則,這般的小船怎麼能抵御了欲來的風暴。
「啊——客官——」
一聲驚慌的尖叫再次炸開,然後是重物落入水中的聲音。
魯源生有些不耐的回身一看,不由的眼楮一眯。
想做英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眼楮眯起,微微的冷哼一聲,背著雙手的人把眼楮瞄向天際線的地方。
「哎呀,這浪要起來了……客官小心啊……小心——」
那條船只上是那些驚慌的人的叫喊聲,這邊的船上是船夫的驚叫,船艙那匹馬嘶吼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為了這沉悶的天氣還是為了江水中的人。
混沌的江水翻起一股浪花,卷起一朵不大的白浪,人的尖叫和馬的嘶鳴在這一刻突然變大。
在這沉悶的天空下,像是驚雷。
那被憨夫買來的馬在船上竟像是瘋了,馬蹄亂揚,重重的落在船板上,船身在浪花沒有拍打到的時候竟是開始晃蕩了起來。
魯源生皺了眉角,回頭往那江里一瞄,竟是看到那個憨夫的身子在江面上浮浮沉沉!
該死的蠢貨!
郝善在這冰涼的江水中被水嗆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仿若連著腦袋瓜子里也一並灌進了江水一般。
笨拙的掙扎著往上游的人,肩頭一緊,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繃得緊緊的冷臉近在眼前,眯著眼楮看著自己。
「咳咳……咳……」憨夫猛咳了一陣,低頭一看,臉一下子就沒了血色。
他正被魯源生揪著衣服,而兩人的腳下是翻滾的江水……
他在飛?
憨夫兩只手緊緊的抓住魯源生的手,只是下一刻,臉上的恐懼立刻就變成了驚慌,雙手松開,朝著江水中的方向胡亂的擺弄著手臂,嗯嗯啊啊,像是瘋了般。
魯源生身子不穩的晃了晃,很想把那憨夫一把給固定死!這般的掙扎法,就是輕功高手也難確保安全,不由的放硬了語氣︰「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別亂動!」怕是這魯源生對著憨夫會所過的最長的一句話了,只是……
憨夫絲毫沒有減弱動作!
這個該死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