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上次買馬的人竟是自己要找的董參,憨夫有些樂了,可這個時候看著就幾個大漢朝著那董參而去,心下不免著急掙著上前(煙殘情尚濃19章節手打)。
耳邊一團熱氣沖來,接著響起一聲輕輕地冷哼︰「不自量力!」
眾人都在為那個郎中捏了把冷汗,眼看著帶頭的大汗已經沖上前,誰知突然一陣勁風迎面而來,吹得那大漢睜不開眼楮,隱隱約約見一道寒氣沖著自己的脖頸而來——
「手下留情!」
眼前黑影一閃,眾人回過頭一看這茶樓外正有一個緊袖高領之人急匆匆而來,微微有些青白的臉上大概因為有些匆忙的趕路而有些微紅,身側跟著一個男子眼楮雖是微微眯著卻是說不盡的媚意,手持著大型毛筆——正是剛剛閃過的黑影,卻又帶些英氣(煙殘情尚濃19章節手打)。
蕭子敬向著魯源生扯了嘴角︰「公子手下留情,這些並不是江湖之人,若是公子這一招下去可是沒有性命了。」
眾人唏噓,卻是不知何故。
魯源生眼楮微抬,無甚表情。
憨夫听著這句話嘴巴微張,呆呆的看看魯源生,又看看蕭子敬,一雙眼楮瞪大,明顯和其他看客一樣根本沒有理解是個什麼情況。
那邊的常佩不禁失笑的拍拍憨夫的肩膀,轉身臉上的表情卻是一變,冷笑道︰「我當是誰,宋掌櫃的倒是很閑呢……」
「常公子不是也很閑嗎?哼,我的事情還輪不到公子管吧?」
「宋掌櫃的說笑了,我常佩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管宋掌櫃的事情,只是……這幾位客人是我府上的客人,至于這位郎中既然是我客人的朋友希望宋掌櫃的能賣個面子,以後兩家生意也好做些。」
「若是我不賣你這個面子呢?」
蕭子敬長筆一揮,平日里愛玩的人今日卻是一番常態,似乎根本沒有多少耐心耗在這人身上︰「量你們不是江湖之人,也該識的我手中這是什麼——」
看著巨筆泛著寒光,宋掌櫃的臉色青白一片︰「蕭子敬你不要仗著自己會武功就……這里可是有王法的!」鼠眼人急了,大掌就要往桌子上拍,誰知手掌還沒有落下去,一道黑色閃電似地劃過眼前。
只听 啪一聲,眾人一陣暗呼,定楮一看,那原本完好的桌子哪里還看得出形狀,早已癱成了一堆。
「我書生的名字可是你這些人能喊得?!」蕭子敬冷笑道︰「百草醫的規矩很簡單,三不救三必救,宋掌櫃的要想醫病,就拿出你的誠意來,哼,若是再想強求,休怪我倒時候按著江湖的規矩來!」
「你!你!……你不要憑著一身武藝就……這里可是縣太爺地方,哪里有你這些江湖上的人說話!」
董參嘆了一聲︰「我早已經和朝廷沒有半點瓜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們在這豈能不遵王法!」
董參搖搖頭,接過小二手中的酒葫蘆笑了︰「呵呵,宋掌櫃的意思是要代表王法了?」
「你!你們!」
「縣太爺來了——」
常佩和蕭子敬對視了一眼,那蕭子敬雖是意外,卻轉頭盯著靠在門上面無表情的魯源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絲毫不把這衙門的人當成一回事。
憨夫四下看到個個面色嚴肅的衙役們,本是擔心著急的臉上竟是有些不正常的發白,翻手抓住魯源生袖子。
魯源生面上不露聲色,卻是打量著這個膽小的啞巴,微微的眯了眼楮。
身邊跟著的衙役一把講那個走上來的茶樓掌櫃的給退了個踉蹌︰「誰在這里鬧事!」
「雄縣令——」宋掌櫃的腰一彎,剛剛那飛揚跋扈的樣子立刻就消失不見,笑眯眯的走過去。
雄縣令點了點頭,這個曾經在京城中風光過的人自從被貶在這個偏遠之地以後,放縱的後果是使得他的身子越發的臃腫了起來,那雙本是很大眼楮幾乎被臉上多余的肥肉擠得成了條小縫,微微的轉轉眼珠子看看那散了架子的桌子,發威的聲音也有些懶洋洋的︰「這是怎麼回事?」
「雄縣令,是這幾個江湖敗類這在里目無王法……他們——」
雄縣令抬抬手,打斷宋掌櫃的抱怨,只是別有深意的點了點頭,微微提了提聲音︰「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藐視王法,在本縣胡作非為,擾民生息?」
「就是他就是他——」
「……他是誰?」雄縣令看看那蕭子敬,語氣相當的不耐煩︰「我在問你,你是何許人也?怎會在本縣鬧事(煙殘情尚濃19章節手打)。」
常佩折扇打在手心響了幾下笑道︰「啟稟縣令,這位是書生在小人的摯友,人稱風流書生。」
「風流書生?那也不過是個書生!哼,即是個讀書人豈會不知這王法二字怎寫?」
「大人——」
「休要多言,大人我自會查個明白——」小眼楮一斜,看著那常佩道︰「常公子,你來本縣多久了?」
「稟大人,自第一次生意以來,二年有余。」
「那常公子還不太了解本縣令治理手段也是應該……」
「大人——」
那雄縣令腫胖的手一舉,臉上不耐煩的神態更濃了,站起來,走到那蕭子敬面前︰「你——」
突然聲音一停,腦袋往另一個方向斜了斜,指著那啞巴︰「你……」
常佩上前一步道︰「這幾位都是小人府上的客人。」
雄縣令嘴角動了動,未開口說話卻听那傍邊的蕭子敬冷笑一聲︰「雄縣令的判案方法真是難得一見。」
「子敬——」平日里向來愛鬧的人今日怎生這般奇怪?仿佛變了個人似地……
「好大的膽子!」衙役上前幾步,手中的大刀嘩的一聲,抽了出來。
「藐視本縣令就是藐視朝廷!看來本縣令不懲治你等你等就不知何為王法——來呀——」
宋掌櫃笑眯眯的就要奉承幾句,卻听一個聲音緊不慢的冷哼一聲︰「雄縣令只看見我手中的巨筆,卻沒有看見這個嗎?」。
眾人回頭,尚未看清那蕭子敬掌心的紫玉是何形狀,就見那雄縣令臉上的表情一僵,小眼楮眼里透出一縷晶亮晶亮的光芒來,嘴巴得得瑟瑟未成句。
「怎麼?不知道雄縣令口中的王法可否賣在下個面子?」蕭子敬嘴角微彎,卻是沒有一點笑意。
「這……這……」雄縣令眼中的晶亮消失以後,那臃腫的臉上只剩下蒼白。
「縣太爺出來這麼久了,是不是該移駕回府更好一些?」
眾人看見那雄縣令竟真的帶著衙役匆匆而去,宋掌櫃瞪眼憤憤而去的時候,個個驚得眼楮瞪的老大,看著蕭子敬的眼神有驚訝有好奇還有敬佩與欣賞的……
常佩也不例外,也正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人。
蕭子敬笑道︰「常兄怎麼這般看子敬,莫非不認得了?」
常佩微微低了頭不答話,只等幾個人都離開茶樓的時候,放慢了腳步,走在後面扯住那人︰「子敬今日這般……可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