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敬回過頭來睇了常佩一眼,方道︰「……嗯(煙殘情尚濃第二十章語驚風流(上)內容)。我今日來和常兄辭別,臨走有些不太放心常兄。」
常佩看眼前人在宴席之後,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笑了︰「子敬有話但說無妨。」
蕭子敬看看那走在前面魯源生幾個人背影沉吟了一會︰「……常兄不知江湖事,自從血劍重出江湖以來,許多消失蹤跡
的人最近又開始活動了起來……幾日前我接到傳書,這狼刀姜豪,毒娘和那神算子張天恙已經到了這里,」看著常佩︰「
……沖著血蟲血石來的。」
果然見那人的臉色變了幾變,臉上露出一絲恨意,冷笑一聲︰「我倒是要看看魔頭會有什麼下場。」
「子敬知道常兄對那人恨之入骨……」
「恨之入骨?」常佩冷哼一聲︰「左家莊一百多人,盡成亡魂!難道不應該恨嗎?左佩改姓換裝,心懷血仇大恨,獨自
苟活至今為的就是看那人死無葬身之地(煙殘情尚濃20章節手打)!無論是誰,只要殺了那人,我願意傾盡所有!」
「……左莊主當年不肯你習武跨入武林爭端,怕是不想你卷入這些江湖恩怨中……如今你已經離開那風雨沸騰的地方,
北方之地,過不了多久,以常兄的商業手段,怕是都要對你這個商業梟雄人敬三尺?」
「人敬三尺又如何,可惜左佩不懂武藝,只能希望重金之下當有勇者!武林為爭奪血劍揭竿而起,我正要看看人怎樣收
場!」
蕭子敬嘆了一聲,「只是……神算子這三人對他來說並不足為患……況且,據我所知,這三人是受人要挾而來……」
「誰?」
「……不知,背後之人怕並非正派,招籠人士的手段可謂無所不用,我看……」
常佩眼楮微微順了一會,突然皺起︰「子敬這次南去莫非是……」
蕭子敬點了點頭,嘆了一聲。
這一驚可不小︰「子敬也有把柄落入那人之手?」
身在江湖難免成為被人利用的棋子,即使不願也身不由已。
蕭子敬苦笑︰「子敬不是神仙,自然有把柄,且這個把柄比……生命都要緊。這一去,和那血魔惡戰是在所難免的,勝
則算是為兄報仇,只是……子敬尚有一事不放心,那神算子三人到這里,瑆劍堡的人豈會不知?我見你府上那公子內力醇
厚,非常人能有……」
常佩猛的一震︰「……子敬的意思是……」
「武林上他那種醇厚的內力而我又不識得當真少見,常兄……莫要深交罷了……」
莫非子敬的意思是這兩人可能是瑆劍堡的人?「那……那人如何?」
蕭子敬別有深意的看去一眼︰「那人……一點功夫也不懂……」
「……」常佩低頭想了一會︰「子敬何時南去?」
「即刻啟程,只是常兄且不可莽撞行事……無論二人身份為何,切莫……沖動。」
兩人又說了些話,這常佩到底是心中端著對魯源生和郝善二人身份的猜測,心下一邊是對瑆劍堡的血恨,一邊是那憨直
熱忱的郝善,心下真是愛不得恨不得,面上是往常一般的平靜,心里卻想火苗子烤著似地。
真真的……度時如年。
蕭子敬看著人心不在焉,知趣的說了些保重之類的簡語,也就作別了。
直到常佩的身影隱進街角,蕭子敬才停下步子折過身來,看著那人消失的拐角處,暗自長嘆︰當年瑆劍堡興起之時,一
夜間滅了左家莊,這左家莊莊主雖是江湖英雄,而唯一的公子左佩,卻是個不懂武功專愛風花雪月之人,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幾乎被人淡忘的敗家子卻恰好因為夜宿妓院而逃過一劫,躲過瑆劍堡的殺戮……
這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的嗎?
有誰還記得當年那短峰崖之戰?……血魔……血魔,當年武林所虧欠你們的,可是要連本帶利都要要回去麼……恩恩怨
怨何時能了……
「請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當,只是略知一二而已(煙殘情尚濃第二十章語驚風流(上)內容)。」董參接過憐兒殷勤的茶杯,抿了一口︰「我在茶樓觀公子耳門穴有淺紅斑點
,所以才斗膽猜測而已。……若是郎中我沒有說錯,公子太溪穴也有一個同樣的斑點,點若針尖,無痛無癢……」
魯源生眼楮寒光乍起。
董參仰頭大笑︰「公子這般戒心怎會中了這種蠱?剛在茶樓給公子把脈,公子不僅僅身中迷心蠱,還誤食了一味丹烈紅
的藥,此藥只有蠻夷之人有,常用來消火壓氣,公子步履輕盈無聲,怕是個武林中人,既然如此,誤食此藥,只怕禁錮了內力,難以施展,迷心蠱于此同用,公子只怕打通氣血經脈難以入手……」
憨夫在一邊也不知道有沒有听懂,從拉著這董參回來臉上的表情就沒有變過,憐兒撇撇嘴角︰「郝大哥,小心臉抽了筋
了——」
眼中透著殺氣的人回頭,到看到憨夫臉上一直沒有停止過的笑容,有片刻的失神。
董參抬眼見這憨夫眼中精光一片,又看看魯源生︰「你們……是什麼關系?」
憐兒撲哧一聲,到嘴的茶水噴了出來。
另兩個人一個依舊是面無表情,一個是僵住了整個笑容。
問了一個蠢問題的董參咳了咳,不急不慢的道︰「我董參自認為不是見病就醫的好人。不過……」臉轉向憨夫,顯然還
記著陽城一事。
「你在茶樓可是說過欠郝大哥一個人情,既然就當還了人情債吧,大夫就行行菩薩心腸吧——」憐兒厥了嘴角,噌到董
參椅子傍邊,大有不依不饒之勢。
「你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眼楮卻是瞄了眼魯源生︰「你以為我董參是個神仙一般,手一揮就醫了病了?」
「董大夫就是神醫——」
董參仰頭大笑。
魯源生冷哼一聲︰「什麼人?」
仰頭大笑的人停了下來,微微的看著魯源生,眼中閃過一絲欣賞︰「身帶青玉,玉刻一個字之人」
魯源生眉角一挑。
「我並非要公子取那人性命,只希望……公子日後見了這人……能收下留情,切莫傷他毫發。」
「……」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公子不必疑慮,至于公子身份董參不知,也不願知。」走到門口的人微微斜了身子︰「只要十日
之後公子痊愈,尚能記得答應過在下的事情即可。其他江湖恩怨,董參沒有興趣。你覺得,如何?」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在和那個傻愣在當場人的憨夫說的,憨夫帶些迷糊的神情猛然換成笑容,眼楮彎彎如月,只听懂這人
答應了醫人,絲毫不知一樁生意剛剛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