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解釋道︰「是這樣︰如果先把你安全送回家,恐怕貽誤警務;如果移送骨頭到縣公安局,就不能同路送你回家了,你還得另租車或搭車。」
本仁一听,馬上回道︰「我回家是小事、私事。絕不能耽誤大事、公事。只是不知道這兒離腳蛇山還有多遠。」
——還有六七里路呢。不過再往前二里地,才是去縣公安局的路口。剩下還有四五里。雖然不遠,可是淨上坡路,走起來挺費力的。」
——那算什麼!平時我晨練跑步,來回十來里路,一口氣跑下來,跟喝涼水似的。
——那就對不起了!
——別客氣了!坐車坐的我骨頭都快酥了,下車走走活動活動也好!
「老人家,」陌生的工地老板熱情地打招呼,「玩兒的開心嗎?」
部長「哦」了一聲︰「還開心呢!嚇死我了!他哥,真後悔當初沒听你的好意!」
——怎麼了?
——真是活見鬼!我們走著走著,草叢里突然竄出兩只樣子怪怪的野禽,嚇得我差點兒摔倒;再往前走了沒兩步,‘ 溜 溜’,腳底下又冒出來一條大蛇,嚇得我心髒都快跳出來了。看,把我兒子嚇得摔了一跤,手都扎破了。
說到這里,部長拉起本仁的手,讓老板看。老板還挺認真的看了兩眼。臉上浮現出得意而驕傲的神情,煞有介事地舒了一口氣。
磐老喘著粗氣︰「我……我再也……不爬這亂尸崗子了……我還听見樹叢里好像有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嚇得我身上……只起雞皮疙瘩。以後不來了、不來了。」
本仁低頭道︰「難道山上真有鬼?」
望著三個陌生人慌不擇路的可憐相,老板哈哈笑起來。
「嘎吱」,一輛小面包車靠在她們身邊。下來一位婦女,五十多歲。雖是坐車來的,卻上氣不接下氣︰「幾位老師,你們是工地上的吧?跟您打听個人——你們老板在哪兒?」
部長道︰「對不起,大妹子。我們不是這里干活的,是路過的。哎,你認識老板?」
——應該認識!
——他多大年紀?是男是女?
——就是個小青年,二十多歲,男的。
部長指了指遠處的人呼為老板的小伙子︰「呶,那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婦人看一眼,又揉揉三十八歲花了的眼楮,自語︰「是!是他!」謝也沒謝,車子也沒熄火,就「 」一地里跑過去。
部長見婦人火急火燎的樣子,自思道︰「她找老板會干什麼呢?」
磐老道︰「十人找老板,八個來討債,一個來揩油,一個……」沒說完,被突突的摩托聲嚇回去了——幾個歇工的騎著摩托車擦肩而過。
本仁道︰「也有可能是家里有急事——老板不是說妻子身體不好嗎?」
磐老道︰「如果說婦女是老板家里人或鄰居、親戚的,絕不會劈頭蓋臉尊稱老板。在情急之下,一開口,應本能的直呼老板的名字——你們見‘小誰誰’了嗎?另外,當部長問婦人認不認識老板時,听他的口氣,應該和老板不熟悉,只是見過面。」
本仁道︰「我們別猜著沒謎底的絕謎了,傷了腦筋,徒勞無益。那個老板不是靠應酬打發每一天每一點鐘。」
——看,那婦人和老板好像吵吵起來了。
因為離得遠,都沒听清楚為了何事爭吵。
不一會兒,夫人依舊小跑踅回來。也不知累的還是氣的,喘的粗氣更不勻了。
打本仁身邊經過時,連盯了本仁兩眼,搖搖頭上車走了。
部長好奇地問︰「吉老師,那婦人一個勁的看你,你們是不是認識?」
本仁皺著眉︰「嗯……我不認識她……可能她認錯人了,後來仔細一瞧,不是她認識的人,就走了。」
磐老打趣道︰「我看那婦人氣色不佳,小心她把晦氣撒到你身上!你可千萬別第二次踫到他,老天保佑!」
部長道︰「工地歇工了,我們也趕緊趕路吧!」
——他媽的,這路真難走,顛死我了!
——下來推著走吧,上了好路再騎車,別把車子騎壞了,讓車騎人!
原來身後是兩個工人說閑話呢!
——嘿!那老娘們管不住自己男人,朝咱老板瞎吼吼啥?
——你還沒听出個頭尾來?昨天中午,她男人和咱老板一塊吃的飯——哦,听說這工地是喝的她男人的露水。吃完飯,老公丟了。打電話,關機!這不找來了嗎?
——不會被人家謀害了吧?
——小點聲!我也這麼想!別是咱老板找人把他綁架了?
——嗨,趁那麼多錢干什麼!禍呀!
——我倒听見老板說什麼……她男人和她分居都兩年了,已經成了事實上的離異,還纏著老公干啥,又沒戲了!再說,有沒白著你︰送給你個面包車;老公攬個男孩,只讓你養個女兒,負擔不算重,還不知足?
——哎,到好路了。上車吧!
部長很想叫住他們問個究竟,可又覺得不妥,只好惆悵的目送他們遠去。
鄙人將金二爺手下五魁首之一——一撮毛名字改為一撮胡了。原因是︰今天看到一部戰斗電視劇里正好有個角色外號也叫一撮毛。我真沒想到兩部出自不同筆下的小說竟然那麼巧合。大驚感嘆之余,忽然想到鄙人之拙作恐被已面試之上品告上侵權法庭,只好忍痛割愛。常來的文友們,給推推吧!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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