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烽煙 第十三章 匈奴也守城

作者 ︰ 輕狂醉

「表叔,你一驚一咋的,那里還像個大將軍啊?」劉徹被竇嬰給認出,語帶怪責的說道。

竇嬰可不理劉徹的語氣如何,急問道︰「太子,你出宮,陛下可知道?」

劉徹正要回答時,竇嬰突然看到黃騫,馬上指著黃騫喝道︰「張騫,你說!太子出宮,陛下可知道?」

張揚再次震驚,黃騫就是張騫啊!張騫可算是華夏第一任外交官,為漢朝開拓了西域的南北之路,更是絲綢之路的先驅者。

張騫在竇嬰面前,可不敢撒謊,急忙跪俯于地的認錯道︰「大將軍,張騫知罪!是張騫叫唆太子偷跑出宮,與太子無關。請大將軍處罰張騫吧!」

「胡鬧!你……你!你太大膽了!」竇嬰勃然大怒,指著張騫大聲喝罵,可卻始終罵不下去了。張騫是為劉徹開月兌,他如何會不知呢?張騫對劉徹如此忠心,他又怎忍心折罰張騫。

劉徹站了起來,擋在了張騫身前,昂然說道︰「表叔,這事不怪張騫,是我非要去雁門的。來都來了,難道你打算趕我們回去嗎?」

劉徹雖為太子,可在竇嬰的眼中,卻是自己的表佷子。更何況,竇嬰連景帝的氣都敢生,連竇老太後都敢頂撞,更不會在乎劉徹的太子身份了。他臉s 一沉,沉聲喝道︰

「當然!我馬上派人送你們回去。你們要是不肯,那就只能押你們回去了。有我在,你休想再踏前一步!」

劉徹深知竇嬰的脾氣,知道他的太子身份,在竇嬰眼中是起不了作用的。可他卻不甘心,昂然不屈的與竇嬰對峙道︰

「表叔,這是為什麼?我大漢多少男兒可以去雁門,為何我不能去?難道說,我這個大漢的太子,就非要龜縮在深宮中,像個懦夫一般躲避戰火嗎?」

竇嬰的脾氣也上來了,大聲怒喝道︰「你也知道你是太子,太子就應做太子該做之事。上戰場的,應該是士兵!太子是要接替漢家大統的人,怎可親身犯險呢?如出了意外,如何向陛下交代?如何向天下交代?」

劉徹听著竇嬰的堂皇喝詞,臉上泛起嘲弄,冷聲笑道︰

「哈哈!表叔,我一直覺得你與朝中大臣們不同。可听了你這翻話,我才知我錯了。原來你與朝中的大臣一般,都是只會拿天下大帽亂蓋之人!」

嘲笑完後,劉徹不等竇嬰開口,就緊接著大喊道︰「我身為大漢太子,如不親身前往戰場,又如何能了解匈奴軍力。不能了解匈奴軍力,又如何能指揮漢軍對抗匈奴?不能對抗匈奴,又如何能對得起父皇?如何繼承得起皇位?如何向天下臣民交代?」

有漢以來,北地匈奴就常犯邊境,燒殺搶掠,行強盜之行經。雖然沒有攻入中原月復地,可北面諸城卻屢屢被犯。

劉徹話中之意,體現出了他的想法。他要了解匈奴,從而指揮漢軍反擊匈奴。只有徹底鎮服或消滅匈奴,才可保北面諸城安定。景帝讓他為太子,就是讓他接任皇位。如果他連大漢城池都給不了安定,還有何顏面繼承皇位。

北面諸城中的軍民,也是大漢的軍民。他不能抗擊匈奴,給不了軍民安定,又如何跟這些軍民交代呢?

劉徹一句句的「如何」,狠狠的砸向了能言善辯,足智多謀的竇嬰。竇嬰被震的一步步後退,每一句都無言以對。

竇嬰的震驚,是被劉徹的想法所震,是被劉徹的決心所震。他沒有因劉徹的頂撞而氣憤,反而心升激動,心升歡喜。他從劉徹的話語中,看到了劉徹要反擊匈奴的理想和決心。長期處在挨打局面的大漢朝,正需要這樣一位勇武有為之君。

張揚被劉徹的決心所感,懇切的說道︰「義兄,就讓太子留下吧!」

在這時,因劉徹激動,叫喝的太大聲,附近的士兵都聞聲趕來。他們眼中迸sh 出熾熱的目光,激動的匯集在劉徹的身上。這就是他們的太子,未來的陛下嗎?

「大將軍,請讓太子留下吧!」眾將士們全體向竇嬰跪下,神情感動的為劉徹懇求道。在這一刻,劉徹贏得了軍心。劉徹的抱負和決心,正深合軍心,將會在軍中深傳。

「哼!此事我不管了!你自己寫信告訴陛下,由陛下定奪吧!真是胡鬧!」竇嬰氣憤的丟下一句話後,就向張揚說道︰

「義弟,去你的帳中,我來找你,是有要事相商。」

別看竇嬰氣憤,其實心中還是歡喜的。他如此說,也就是默認讓劉徹留下來了。至于讓劉徹寫信給景帝,也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信自然是必須寫的,可景帝就算看了信,也拿不了劉徹怎麼樣了。難道叫劉徹回去嗎?劉徹顯然是打死不回去的,叫也白叫。

「哈哈!謝謝表叔成全。我這就去寫信。」劉徹明白到竇嬰的用意,急忙歡喜的謝道。

竇嬰沒好氣的瞪了劉徹一眼,拉著張揚就向軍帳內趕去。

軍帳內,竇嬰臉s 沉,眉頭深鎖道︰「義弟,不瞞你說,我現在已經焦頭爛額,無計可施了。」

能讓竇嬰都焦頭爛額,定然是發生了大事。張揚大急追問道︰「義兄,發生什麼事了?難道雁門失守了?」

「噢!那倒沒有。」竇嬰見張揚誤會了,解釋道︰「只是從這幾天收到的軍報上看,邊界上的局勢,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

「噢?糟糕到什麼程度呢?」張揚沒有驚訝,顯然早料到一般,靜心問道。

「右北平、上谷和定襄都失守了。現在李廣守雁門,程不識守代郡,韓頹當守漁陽。至于匈奴的大軍,現在正在雁門外集結,但卻沒有攻打雁門。」竇嬰苦惱的細細說著︰

「還有,最讓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匈奴攻陷三地後,不再像過往那樣搶掠,而是派兵駐守,正在加固城池!」

「什麼!」張揚驚的失聲大叫起來。

匈奴擅攻,不擅守。而在生活習上,匈奴是游牧民族,覺得大漢的土地沒用。所以自古以來,北地胡虜犯境,都是搶掠一番後,就退回草原。

正因如此,歷朝歷代都覺得北地胡虜,只會犯邊搶掠物資女人,是不會威脅到華夏根基的。同時,也認識北地不是草原就是沙漠,而且苦寒,不可取之。所以對北地胡虜的策略,要麼就是阻擋胡虜南下,要麼就是聯姻保和平。

可現在不同了!匈奴攻佔了右北平、上谷和定襄三地,居然沒有燒殺搶掠,反而留兵駐守,開始加固築城。這可是要向大漢用兵,想要攻佔大漢的土地,想要取大漢而代之啊!

竇嬰能理解張揚的吃驚,他剛看到軍報時,也和張揚一樣。這可是天大的壞消息,匈奴對漢的策略改變了。

張揚從吃驚中冷靜下來,沉聲問道︰「義兄,你打算如何應對?」

竇嬰大搖著頭,苦澀答道︰「我沒辦法!我是真沒辦法了。我以派出紅翎急使,將消息急傳回長安,希望陛下能有主意吧!」

「怕什麼?匈奴敢守,我們為何不敢攻呢?」正在此時,劉徹興奮的叫嚷著,帶著張騫進入帳中。

竇嬰沒好氣的說道︰「太子,話可以說得輕松,可這事情的處理,可不輕松啊!還有,你的信,寫好了?」

劉徹不以為意的說道︰「早寫好了!我也沒廢話,就寫了兩句而已。我相信,父王看了後,也不會怪責我的了。」

竇嬰眉頭一挑,好奇問道︰「噢?你都寫了什麼?」

劉徹神s 一正,威嚴沉喝道︰「兒臣願以太子之身,為抗匈奴,灑盡熱血。兒臣不願以屈辱之身,以負邊民之心,繼承漢家天下。」

「好!寫得好!」張揚听得大加贊許。

竇嬰也很想贊許,可礙于身份,只得呵斥道︰「胡鬧!罷了!你是太子,信是寫給陛下的。你愛怎麼寫,我也管不著。」

這話說得,不就等于認同劉徹了嗎?居然還好意思罵劉徹胡鬧!張揚的心中,不免小小的鄙夷了一下竇嬰,真是虛偽啊!

張揚沒那閑工夫管竇嬰的虛偽,好奇的向劉徹問道︰「太子,你剛說攻城,難道已有定計了?」

劉徹聳了聳肩,尷尬的苦笑道︰「呵呵!這個還沒有。不過,匈奴既然佔了城池,我們就必須攻回來,這一點是不容質疑的。至于定計,只能等了解了詳細軍情,才可決定。」

說完後,他看向竇嬰問道︰「大將軍,前方詳細的情況如何呢?」

竇嬰腦中回蕩起一道道的軍報,最後總結道︰

「雁門方面,沒什麼可說的。匈奴在不斷集結大軍,估計兵力會在三十萬左右。至于右北平、上谷和定襄三地,現在全落入匈奴之手,他們的人正在大舉南遷,顯然是打算以三地為進軍大漢的根基了。」

頓了頓後,他疑惑的補充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兒,李廣看不出問題,但事起蹊蹺,就報了上了。」

「噢?什麼事?」張揚和劉徹同聲問道。

他們也都很好奇,會是什麼事兒,居然這麼奇怪。就連能征善戰的李廣,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竇嬰不解的遲疑說道︰「幾個月前,在河套內的黃河沿岸,匈奴建起了大量的高塔。高塔的作用,不是很清楚。但在塔頂上的,無一不是箭術超絕之輩。同時,這樣的高塔,也在三地內和周邊出現了。」

「這些高塔有什麼用?又不能攻城,又不能守地的?最多就是高一些,看得遠一些。大軍一到,高塔不是白建了嗎?」劉徹說出了心中的疑惑。這疑惑同時是竇嬰和李廣所想的。

也正因如此,李廣才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事出反常,必有古怪,所以李廣還是寫進了軍報中。

竇嬰看得一頭雲霧,也是想不明白,這高塔建來干什麼?高塔是由木材簡易搭建,沒有防御能力,一攻就破。如果用來偵察周邊情況,也太浪費人力物力了。以匈奴的快速偵騎,可比這高塔管用得多,還靈活不少。

張揚可不像李廣、竇嬰和劉徹一般想法,他眉頭緊鎖的說道︰「這個高塔是一大威脅,必須想辦法拔掉。匈奴是想掌握制高權,我們不可讓他們如願。」

「制高權?什麼意思?有什麼用?」劉徹和竇嬰不解的同聲問道。

其實張揚想說的是制空權,但高塔還達不到制空的意義,所以改為制高權。這是一種戰略戰術,對于還停留在步兵車戰的漢軍來說,是很超前的意識,不能理解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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