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在後院種瓜 151 竟然可以放他們走

作者 ︰ 魔藍

「皇姐,你還好吧。」藍子寒先抓住了海願的手,從聲音里就听出濃濃的關切來。

海願點點頭,看看一臉玩味和淡然的穆子羽,咬了咬唇瓣,想了一下才開口對穆子羽說道︰「穆子羽,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說。」

「行,來吧,我這屋里正好比他們屋里多一把椅子。」穆子羽笑眯眯的說著,然後將海願往自己屋里讓。而其余的幾個人還沒有明白過來,穆子羽就自作主張的把門關上了,隨即又放下了窗子。

「呃,你這樣子……」穆子羽鬼鬼祟祟的樣子倒是讓海願一愣,沒有想到穆子羽把事情弄得這麼大陣仗,外面幾個人怎麼想呢。而且現在是患難時期,自己好像有事情故意瞞住其他人似的,不太好吧。

「不是就要說給我一個人听嗎?還不關門、關窗仔細說啊。」穆子羽一笑,說的雲淡風輕,隨即撿了靠窗邊的一把椅子先坐了下來,指著另一張椅子示意海願坐下慢慢說。

「我只是把心里的感覺告訴你一下而已,我知道旁觀者清的道理。」海願看到穆子羽點點頭才繼續說道︰「我是擔心有一些不可預見的事情發生,或許就危及到我的生命,或是把我整個人都根本的改變了,只是希望如果有那麼一天,你能勸域和子寒放棄我,並把他們安全的帶離這里。」

海願的聲音很深沉,本來嬌小而稚女敕的面孔此時也有著出乎尋常的穩重,她知道有一些東西是她無法控制的,而且她現在的身體根本不是她自己的,甚至比第一次穿越的時候的海剎的身份更要艱難,所以,即使她不舍、她深愛,但為了所愛的人,還是要做出選擇。

「明白了,我會的。」穆子羽回答的也很簡潔、輕松,好像這件事情真的就和他無關,他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

「那就謝謝了。還有這個……」海願從懷里把塔塔送給她的那個彩色小荷包拿出來,交給了穆子羽,鄭重的拜托著︰「這個是我的母親塔塔送給念兒的,你回去的時候務必將這個讓念兒帶上,一定要不離身的帶著,對他會很有好處的。」

「這個……不行。」這次是出乎海願的意料之外,穆子羽竟然將那只小荷包又推了回來,鄭重其事的對海願說道︰「我答應你危機時刻將域和那個臭小子帶走,不是因為要成全你的大義,讓你去死,而只是擔心他們一時沖動反而鑄成大錯。而你自己難道就要放棄生的希望嗎?為什麼要說的這麼決然,做的這麼不留退路?還是說你認為一切都交待好了,就可以安心的去死,也算是找到你的自由了?」

穆子羽的話讓海願愣住了,她明明心里不是這樣想的啊,可又找不出理由來反駁穆子羽,似乎他說的話也有道理,好像自己就是在交待著後事一樣,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出去,希望鐘離域好好活著,希望藍子寒得到幸福,希望念兒帶上這個荷包之後可以月兌離自閉癥的空間,做回一個正常快樂的小孩。可是她自己呢,她把自己放在了哪里?

念兒還小,需要母親的照顧;自己離開的三年里,鐘離域幾乎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只會處理公事的機器,閑了也只會和念兒一起;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都不愛說話,互相對著發呆或是各自傷心;難道現在自己還要那麼決然的離開,把他們重新推回到原來的那種生活中去嗎?

自己那麼辛苦才能夠回來,才有機會和念兒、和鐘離域在一起,現在只是一個未知就要將自己從他們身邊拖走嗎?海願啊,你可不應該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起碼要努力一下才會知道結果啊,再不濟,也應該有一個不悔的理由,起碼掙扎過、奮斗過。

「哈哈,我明白了,這個我收著,我會回去親自給念兒戴上的。不過,域和子寒你可要看好了,別讓他們過于沖動了。」海願笑眯眯的恢復了原本的笑容,心境也是豁然開朗起來。

「好。」穆子羽同樣爽朗的一笑,隨即轉身推開了窗,他推窗的時候很用力,以至于窗外發出輕微的「撲通」聲,海願一愣,忙向著窗外看去,原來是鐘離域和藍子寒他們正在窗外——呃,偷听!

「你們……」海願的小腦袋也從窗子探出來,看著外面滿臉帶笑的鐘離域,又看看剛剛因為靠的近而被穆子羽推窗打到了下巴的藍子寒,說不出的一種窩心的感覺。

而且她知道自己好笨啊,原來穆子羽關窗、關門不是怕有人偷听的,而是根本就是為了遮住海願的視線,讓外面的人可以大大方方來偷听的。要知道,鐘離域、藍子寒、曦和夜的武功哪一個不是深不可測的,要听簡直太容易了。

「海願……」伸出大手捏了捏海願的小鼻子,鐘離域給了她一個安心而寵溺的笑容。雖然听到她在屋里說著那份決然的話的時候心里很是難受,可鐘離域也知道,海願不是那種自私和畏縮的人,她會勇于承擔、敢于面對的。

「小公主。」幾個人正隔著窗子笑著,那老年女人的聲音又出現了。而海願也發現,這女人每次到來都是悄無聲息的,甚至連鐘離域他們都不一定知道她會什麼時候冒出來,那是不是就證明——這個女人會武功,而且是很深厚的功力!

「有事嗎?」海願點頭微笑著,表情和語氣都很客氣。雖然不喜歡這個女人的冷漠和呆板,但她應該一切都是奉命行事而已,怨不得她的。

「大祭司吩咐將他們帶過去,小公主您要來嗎?」那老女人的話問了也等于白問,要將鐘離域等人帶去見大祭司,海願會不想要跟著嗎?

「當然。」海願快步的從屋里出來,走在最前面,她怕的是又不準她去了。

依然是回到了那間精致華美的小樓,海願他們才一進門就看到中間的那張黃金大座椅上坐著大祭司。而早上他發病的樣子早就蕩然無存了,只是低頭看著他自己手里捧著的一只白玉瓶子,反復的把玩著,連幾個人進門都沒有看上一眼。

這間華麗的屋子里不知道擺上了多少的珍寶,就連一尺多高的白玉花瓶也不知道有幾個呢,可那位大祭司卻始終都認真看著自己手里的這只只有三寸來高的白玉小瓶子。那只瓶子的玉質十分細膩,但白中微微透著一點的青色,雖然是玉中上品,但卻不算是極品,更談不上是珍品了,讓海願等人都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大祭司獨獨對這只小白玉瓶子這樣上心。

又把手里的小瓶子擺弄了好一會兒,大祭司才抬起頭來,看著廳下幾個都在好奇的瞅著自己的人,微微一笑。這次大祭司臉上的笑容總算是有了一點和煦的味道,而且不是做作的,很自然的笑著把手里的瓶子一揚,說了聲「接住」,隨即將瓶子向鐘離域拋了過來。

鐘離域雖然一身的內力被藥物封住了,可靈活的身手還是有的,手輕輕一抬就將那只白玉瓶子接在了手里。本來鐘離域還有絲戒備,擔心這是大祭司運了暗勁兒打過來的,那自己的手就算不是被打斷,起碼要要疼上好一陣子,但瓶子雖然是直朝著鐘離域飛過來的,其力道卻恰到好處,剛剛好到了鐘離域面前的時候收力,讓鐘離域可以將那只瓶子穩穩的接在了手里。

「其實我不想要表揚你的身手,因為和神力比起來,你這樣的三腳貓功夫真不算什麼。」看著鐘離域將那只白玉小瓶拿在手里,大祭司搖搖頭嘆了一聲,但又補充道︰「不過,和普通人比起來,你也算是強手了。打開看看吧,每人一顆服下。」

大祭司最後的這句話完全是兩個意思,幾個人雖然都挺懂了卻沒動,鐘離域更是將手里的瓶子握緊了,盯著大祭司看。

「婠婠不用吃,這里面的藥是解你們身上軟筋散的。」大祭司這次再補充解釋,幾個人的眼神才將信將疑。鐘離域將瓶子打開,倒出一粒朱紅色的小藥丸,托在掌心看了一眼,隨即一下就倒進了自己的嘴里。

「域……」看到鐘離域最先把那顆藥丸吃了,海願焦急的叫了一聲,隨即又看看仍然穩如泰山一樣的大祭司,把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自己叫有什麼用呢,就算是毒藥,大祭司如果要讓他們都吃下去,他們和自己恐怕也沒有多少可以反抗的機會。

握緊了小手,海願緊張的盯著鐘離域的表情和臉色,生怕下一刻就會看到他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也暗自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域有事,海願一定要為他報仇,即使現在自己還過于軟弱,但臥薪嘗膽,她相信自己總會有機會的。

過了一會兒,鐘離域的臉色如常,呼吸也很平穩。他自己又暗自運功調息了一下,發現真氣竟然可以自由運行了,才將手里的瓶子遞給了穆子羽,向他點了點頭。

「哈哈,沒事就好。不過……」穆子羽也倒出一顆藥丸吞下去,然後看著椅子上的大祭司,玩味的問道︰「大祭司,您為什麼又突然要給我們解藥了?是不是下一步就打算放我們回去?」

「啊哈哈,你這小子倒是聰明,也深得我心啊,如果你願意,我倒是喜歡你做我的孫女婿。」大祭司忽然就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很洪亮,听得出應該不是作假的,而他的話卻讓鐘離域和穆子羽同時都黑了臉,而海願和藍子寒卻紅了臉。

海願臉紅是因為大祭司怎麼突然要開這種玩笑;而穆子羽臉紅就完全是氣的,本來一個鐘離域他就不得不接受了,現在怎麼又摻和進來一個穆子羽呢,何況穆子羽可是和他不對盤,他又怎麼能允許穆子羽靠近自己皇姐。

「老頭兒,我有老婆、孩子了。」穆子羽對什麼都是一副玩世不恭、心不在焉的樣子,唯獨這件事情上他可是半點玩笑也開不得的。就從他不聲不響的要等月痕七年來看,就知道他是個情種了,而且現在又是標準的妻奴,所以最先慌忙避嫌的反而是他了。

「不妨的,月族的女人可不必只有一個男人的,月族女人的第一個男人只是她的奴而已。」說這話的時候,大祭司還似有若無的瞟了一眼鐘離域。而看到了大祭司的眼神,藍子寒竟然不自覺的向前了一步,顯然有點點的忘乎所以和毛遂自薦的意思。

「大祭司,您還沒說為什麼要突然把解藥給他們啊。」海願忙站出來把話題拉開了。她知道月族女人的地位比男人更高,但怎麼現在听起來倒是有點長輩包辦婚姻的意思,而且兩情相悅也不行,生米煮成熟飯也沒用,貌似大祭司指定誰就是誰嗎?

「婠婠,你可確實沒有這個小子聰明了。難道他剛剛說的話你沒听到嗎?」大祭司挑了挑眉毛,似乎很在意海願那微微遲鈍的智商,海願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的把穆子羽之前說的話又從頭到尾的想了一遍,才更加吃驚的又張大了嘴巴,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來︰「難道……難道您真的要放他們離開?」

「你不願意?」大祭司無聊至極的反問著,感覺海願的這個智商真的有待商榷,做神女到底能不能勝任啊。

「不,不是。」海願嚇了一跳,怕這位喜怒無常、反復不定、讓人琢磨不透的大祭司又改變了主意,慌忙的解釋著︰「我當然願意讓他們離開,只是……只是不知道原因而已。」

「外公想放他們走而已,還需要什麼理由嗎?」似乎這個問題很白痴,大祭司又斜看了海願一眼,嘆了口氣說道︰「那好吧,如果一定要個理由的話,那外公希望你高興而已。放了他們你會開心,也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回聖都、做神女,這樣可以嗎?」

「哦,可以。」海願點點小腦袋,臉上有欣喜的表情,但看向鐘離域的時候又有著滿滿的不舍。要和他分開了嗎?不過今後的事情都可以自己面對,不必再擔心他的安全,自己也大可以放心了。

只是海願沒有想到,剛剛還和穆子羽交代了那麼多,希望他們有機會可以逃出去的,可才不過半小時的時間,怎麼大祭司就肯放他們離開了!還是說,根本自己想什麼這個大祭司都會知道,而且多半會按照自己的意思來?可這又是為什麼呢?如果說把他們留下,不是一直可以用來要挾自己嗎?

「既然沒有問題了,那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你們隨時可以走,當然,不願意走的可以留下。」大祭司揮了揮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貌似今天的話就講完了,他準備打道回府了。

「我留下。」

「我留下。」兩個男人同時開口,是鐘離域和藍子寒。而且都向前邁了一步,很堅決的樣子。

「我說了,你們身上的毒已經解開了,要走要留都看你們自己的意思。我們在這里只待三天,三天後啟程返回聖都,你們如果那個時候要走也行。」似乎今天脾氣很好,心情也很好,所以大祭司還很耐心的把這麼多話解釋完,才轉身繞過屏風,向後堂走去。

「域,你不能留下,你還要照顧念兒。」海願馬上過來拉住了鐘離域手,雖然不舍,但不能兩個人都陷在這里啊,起碼要有一個人可以平安的回去,念兒不能沒有娘親、也不能沒有父王啊。

「那皇姐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了。」藍子寒卻忽然笑了,笑的沒心沒肺的美,那臉上的血痂還挺多,但也只是給那張絕色的臉上多了些男人特有的妖魅和英氣,看不出一點因為疤痕的破相來。

「你也走,你連天啟國的人都不是,你要回藍桐國去。不過……」海願想起了塔塔說給自己的話,想起了藍桐國的那個血緣上應該叫做父親的男人,皺了下眉頭才說著︰「你要回去,但要萬事小心,千萬別再使性子了,如果可能,讓藍桐國的百姓都過上安定、太平的日子吧。」

這句話海願說的別有深意,因為藍桐國的皇上百般算計,甚至都把自己的母親和自己,包括要和天啟國聯姻的事情都算計到了,可見他的野心有多大。而如果藍子寒可以做一些事情的話,阻止這三國的紛爭就可以讓百姓安定下來,也算是瓦解了那個處心積慮的皇帝的陰謀吧。

「海願,念兒還有二哥在,還有我父皇在,他起碼是安全的,可你只有我了,我要留下。」握緊了海願的手,鐘離域溫柔的看著海願,滿眼的情意溢于言表。

「還有我呢。」藍子寒這次卻不想要讓步,看著鐘離域不肯走,還拉著海願的手,也湊上前來,低著頭,用乖順又萌呆的眼神看著海願,希望她可以改變主意,把自己留下來吧,那樣子分明是決心做個小寵都願意了。

「呃,穆子羽,麻煩你了,剛剛答應我的話要算數啊。」海願沒辦法,推不開又趕不走,只好眼巴巴的看向了穆子羽。

「哦,知道了。不過,不是還有三天的時間嗎?讓他們再陪你三天吧,到時候就是打昏了扛走,也不會讓他們兩個留下了糾纏你的。」穆子羽使勁兒的點著頭,其實他心里倒是想要趕緊走的,實在很怕那個大祭司突然又變掛,最後把自己留下來做孫女婿了。

「好吧,先留下三天,看看情況再說。」海願也無奈的點點頭,回握著鐘離域的手,眼里都是濃的化不開的情意。忽地,海願似乎想起了什麼,頗有深意的看了鐘離域一眼,咬了咬唇在心里計算著︰應該還有時間來完成那件事的,然後才能放心的讓他離開,只是……有誰能幫幫自己呢。

「曦,我晚上一個人會害怕,你來陪我可以嗎?」海願轉頭看看一直不說話,沒有隱身去暗處卻也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曦,想著她會不會幫個忙。

「嗯。」曦點點頭,但又看向了還站在門口的老女人,那女人一直都跟著的,只是平時都不說話,相比之下她倒是更像一個影子了。

「她可以陪著我嗎?」海願轉頭問著,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行不行。那老女人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那子寒陪我呢?」海願又指著藍子寒,進一步的試探著。老女人依然默默的點了點頭。

「那……我要域陪我可以嗎?」這次,海願終于說出了重點,然後瞪著眼楮等著那女人的回答。千可萬可,這次也一定要可以啊!

「大祭司沒有吩咐不準人陪著小公主,所以任何人都是可以的。」那老女人終于忍不住解釋著,她本來不愛說話,但是怕海願逐一的問下來,最後是不是要去街上都拉過人來問一遍呢。

「哦,那就好。我外公還吩咐什麼了?或是說有什麼特別禁止的嗎?」海願終于聰明了,在擺架子抬高身份可以達到目的的時候,她就會叫一聲外公的。

「都沒有,只有小公主不擅自離開,大祭司沒有特別交代禁止的事情。」老女人這次的回答也夠完整了,海願心里一樂,沒有禁止的就是都可以了,看來這件事情還是可行的。如果真的可以順利完成,那自己的心思也了了一大截呢。

「既然他們要走了,那今天晚上可不可以給我們準備點宵夜?最好還能有點酒,算是送行吧。」海願認為自己的要求應該不過分,所以對著老女人照直吩咐著。

「好的,我現在就叫人去準備。」老女人點頭退了下去。

海願也長長松了口氣,那個計劃一定要成功啊,那是自己的希望,也算是分別前送給鐘離域的禮物吧。可如果有了萬一……

如果真的有了那樣的萬一,自己也等于自由了,不會再有困擾,那鐘離域他們也可以安心的離開了,再無牽掛;這件事情成功了,就可以讓他解月兌出痛苦來,今後的路就算要自己走,也會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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