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之海 第一夜 聖杯之國王

作者 ︰

kingofcups

聖杯國王具有前瞻性,是個深思熟慮頭腦清晰的國王,祈求能在獨創性與社會性中達成平衡,是四個國王中最善變的。

「等等,牙曉!」清脆的聲音帶著不諳世事的稚女敕,但卻像銀鈴一樣十分動听,听到這樣聲音的人都會非常想一見聲音主人的容貌。

一只白色的小兔子從一團發出濃郁香氣的紫玫瑰叢中竄出,朝四周晃了晃腦袋,像是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一蹦一跳的向前跑去。看起來就像它很久沒有回到野外,覺得非常興奮一樣。這只兔子並不像現在食草的兔子一樣人畜無害,雖然它很小,明顯還是只幼崽,但柔軟的四爪下隱約可以看到鋒利的尖爪,尾巴也不像現代的兔子一樣短短的,而是一根細長的尾巴末端頂著一個圓形的絨球。

銀發的少女提著裙擺,艱難地小跑著追在兔子後面,她的體質貌似不是很好,即使移動速度並不快,也累得輕喘著,白皙的額頭上滲出了薄薄一層細汗。

在這個法式城堡里養尊處優的生活過了十幾年,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與世在孤兒院時必須要付出大量勞動才能勉強果月復的時候相比,體質真是渣到沒話說。

果然,豪門多敗子嗎?

女孩無奈地想著,不由得嘆了口氣。

「啊,那里不能去啊,牙曉!」

女孩作為主人顯然沒什麼威懾力,白白胖胖的小兔子完全對她的話不加理睬,朝她搖晃了幾下胖胖的小,就一溜煙的奔向了用高高的柵欄圍起的花園中,白色的小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柵欄的縫隙里。

「喂!」女孩急忙加快腳步跑到柵欄跟前,累得直喘氣,可是已經晚了,無論怎麼看她都沒辦法從這麼小的縫隙里找到牙曉的身影。

這是一座非常偏僻的花園,四周銅質的柵欄高高豎起,比別處要高上一倍左右,由于無人打理,上面密密麻麻爬滿了植物的藤蔓,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散亂的開著。這個花園是拉弗萊特家的禁地,未成年的孩子和女人都沒有資格進入,所以安雅一直被要求遠離這里。

怎麼辦呢……真的要進去嗎?

這只叫牙曉的兔子其實叫做「羽」,是一種非常聰明,並且法術適應力很強的異界生物。會根據生活環境和經歷的不同而成長為擁有不同能力的成年體,能力的強弱和它幼年期的生活有很大關系。因此許多施法者都會想方設法甚至砸鍋賣鐵去弄來一只幼年期的羽親自培育長大,好讓它成為最能適合自己的魔寵。

但它的原產地是一個叫做月織的位面,只有在幾百年一次的時間扭曲現象發生時,才有幾率出現連接兩個位面的通道,這時才會有好奇心強的羽出現在這個世界里。強者交鋒產生的魔力踫撞和空間異能者拉開的隧道也能產生這樣的效果,無奈強者交鋒不是誰都能旁觀的了的,空間異能者更是幾個世紀沒有出現過一個。所以這東西一直是有價無市,值錢的很。

女孩很幸運,她的兩個哥哥都是白銀之間戰場上的軍官,這只羽是二哥維瑟斯在上次龍之海域戰役結束後給她帶回來的玩具,作為一個連學徒都算不上的魔法初學者,她的待遇在一般人眼里就像是神一樣。

她想了想,還是把裙子往上面一擼系了個結,手腳並用的幾下爬上了柵欄,她爬到一半就開始吟唱浮空術的咒文,身子騰起在空中,輕輕飄過了高高的柵欄落在花園內。

她剛得到這只羽不久,還沒建立起什麼感情,如果把它弄丟了它肯定不會自己回來。雖然沒有人會責備她,但前世一分錢掰成四瓣花的窮苦生活讓她實在是沒法隨便放棄這樣一只可以換來一座莊園的魔寵。

沒辦法了,反正偷偷進這禁地一次也沒人會發覺,只要趕快出來就好了……

里面看起來像外面一樣的荒蕪,簡直就是雜草叢生,她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被腳下的植物根睫和石塊絆倒。真的很難想象,伯爵城堡還會留出這樣一個破敗的角落,難道是像以前看過的電視劇里那樣,關著父親大人的禁臠嗎?

女孩在腦海中想起拉弗萊特伯爵的臉,立刻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一路磕磕絆絆地來到一座哥特風的石質建築旁,終于被她堵到了牙曉。

「呼哧……這下……看你往哪跑……哈哈哈……」

她斷斷續續的喘著粗氣,得意忘形地看著牙曉很沒形象的笑了起來,齜牙咧嘴的樣子引來它擠著眼楮一陣鄙視。

女孩猛地向前一撲,想抓住牙曉,沒想到它一個激靈從她的兩腿之間竄了出去,一個急轉彎跑向了建築的背面。

「啊!回來!……可惡啊,看我一會怎麼收拾你……」她已經累得喊不出聲來了,很沒氣勢的碎碎念著,跟著牙曉跑向了建築後面。

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石質建築背面那半開的大門前,酒紅色的長發隨意地用一條黑色發帶束起,給他冷峻的外表添上了一絲慵懶的氣息。他穿著一身筆挺的白色軍裝,腰間一左一右懸掛著一把紅色的長劍和一把發著白色光芒的匕首。女孩對這個世界人類軍隊的軍階不是很熟悉,他肩章上菱形盾牌和米涅娃女神像組合的圖案她也從來都沒有見過,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的軍餃絕對要比她的兩個哥哥都高。

他僅僅是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她幾乎不敢正視他,男人顯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英挺深邃的面龐在看到她的臉的那一刻浮現出些許的詫異,卻並不像以往她在別人臉上見慣的那種或是驚艷或是猥瑣的表情。這個人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某樣自己尋找了很久的東西。

她沒有在意其他任何事,在看到男人英俊的臉的那一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擅入禁地被抓了現行,這可如何是好啊。

「你是來找這個的?」男人緊盯著女孩,緩緩開口,如紅酒般低沉醇厚的聲音讓她不由得呆了一呆。男人懷里的牙曉正非常狗腿的在他胸膛上蹭來蹭去,和給她的待遇完全不同,女孩鄙夷的看著它的樣子,幾乎要以為這只羽是一個用變形術之類的法術變成的。

「啊,是的……不好意思,它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就把它帶走……」她上前幾步,躲開紅發男人令人窒息的目光,試圖把牙曉從他的懷里取出,但她的努力總是事與願違,牙曉一直在往男人的懷里鑽,完全不鳥自己的正牌主人。

「你就是維瑟斯的妹妹吧,」男人好笑的看著她齜牙咧嘴的樣子,開口說道︰「這只羽是在龍之海域戰場上被我和伊諾克的對決吸引來的,所以比較黏我,以後它會承認你是它的主人的。」他把牙曉從自己懷里拎出來,遞到了女孩面前,牙曉心不甘情不願的扭了扭自己長長的耳朵,但沒有再掙扎。

「那謝謝您了……沒事的話我就先告退了……」話音還沒落,她的下巴一痛,被男人的大手捏住抬了起來,他戴著手套,但常年用劍在手指上留下的厚繭還是硌的她很疼。

「我記得這里是拉弗萊特家的禁地,你達不到進入的要求吧?」男人淺藍色的眼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雖然他沒有刻意為之,卻散發出渾然天成的霸氣,在他的目光下女孩幾乎傻掉了,她艱難地動了動嘴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呵呵……」男人看著她嚇得像小貓一樣渾身打顫,不由得笑了出來,「算了,你走吧,下次記得小心點,不要被人發現。」

「好、好的……」女孩連忙把牙曉塞在懷里向來的路跑去,甚至忘記了再說幾句客套話,望著她逃命一樣的背影,男人拂開額前幾縷散亂的發絲,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轉身,一只手推開了身後那扇幾噸重的石門,上面雕刻著的惡魔與他一身聖騎士的裝扮形成了十分諷刺的強烈對比。他看向石質的大廳深處,那里從銀發少女出現後就一直在發出詭異的光芒,現在正隨著她的遠離而逐漸減弱。

「安緹諾雅?範?拉弗萊特,被選中的人嗎……」他的低語靜靜地回蕩在石室中。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厚厚的天鵝絨窗簾射入室內,在地板上拉出兩道金色的光斑。安雅躺在床上揉著眼楮,在現在起床和等一會再起打游擊戰之間掙扎。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十八個刻年

一年約等于兩刻年,人們把2731個刻年前的公元2012年稱作「大災變」,瑪雅歷第五紀元結束,「nibiru行星」于此日接近地球對地球造成影響而引起的「世界末日」使地球經受了一場近乎毀滅性的打擊,全球將近三分之二的人口死于這場慘劇。人們把這之前稱作舊紀元,之後稱作新紀元。災難大大的改變了原有的生態環境,近一半的陸地沉入海底,剩余的也變得支離破碎,氣候變得詭異無常,人們為爭奪有限的生存空間不斷進行著沖突和戰爭。

來到這里後才知道這是一個類似于地球的平行世界,很多地方都與地球有相似之處可又有那麼多的不同,舊紀元的歷法和大災變之前的海陸分布與地球是幾乎相同的,不同是多出來的原本在安雅腦海中只存在于奇幻小說中的種族︰精靈,矮人,半身人,獸人,甚至還有吸血鬼和狼人。當然,還有魔法。這個世界是有「神」這種東西存在的。大災變後先天素質較差的人類急劇減少,數量上的減少導致祈禱的減少和弱勢,于是神不再像以往那樣眷顧人類,人類也面臨著其他種族為爭奪生存資源的不斷入侵。作為安緹諾雅?範?拉弗萊特---一位伯爵千金嬌生慣養地活到十四歲,她並沒有真正見識過這個世界的殘酷。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安雅腦中的奮戰

西爾維亞!

「小姐,您該起床了,老爺請您在五分鐘內梳洗好到書房去見他。」

五分鐘,開玩笑麼?

安雅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起,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後以猛虎落地式著陸在拜佔庭風格的羊絨地毯上!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她躍起之後以很不雅的姿勢歪在了床腳一條腿還絞著被子搭在床上。她以驚人的速度甩掉被子的障礙,在侍女的拉扯下開始了梳洗。

如果是別人來叫她,她大概不會這麼沒出息。

西爾維婭是拉弗萊特伯爵五年前在那薩菲爾戰場上帶回來的俘虜,說是俘虜可不知怎麼後來就投到了伯爵麾下,平時負責他的日常起居和私人保鏢一職。伯爵夫人不喜歡她,安雅看得出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大家都說她是伯爵的情人,離譜點的還發展到長輩們年輕時的一些恩恩怨怨……

作為一個有教養的小姐,安雅不能與別人一起嚼舌根子。可看著西爾維亞走路時那如水的藍發如同有生命般掠過她白瓷般的臉頰,配上她冷硬不食人間煙火的表情,踫撞出一種剛柔並濟令人窒息的美,她也不得不懷疑自己現在這個老爸作為男人的自制力。

一般情況下安雅不常見到她,西爾維婭總是跟在拉弗萊特伯爵身邊或為他去處理一些事情,而伯爵讓她來叫自己往往說明「問題很嚴重,遲到要受罰」。

侍女艾維本來靈巧的雙手在梳理小姐的長發時總是變得笨拙不听使喚,她發現自己居然會沉醉于那微涼柔滑的觸感,自己可同樣是女人!西爾維婭雙手交握,面無表情地看著鏡子中的安緹諾雅,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女孩非常美,那種讓人看一眼後就不想挪開眼楮的美貌,即使是在漫長生命中走遍天下看遍各種族的自己也從未見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還太小,假以時日,她長大後月兌去一身稚氣不知會是怎樣的芳華絕代。她開始能理解拉弗萊特伯爵從不讓這個小女兒拋頭露面甚至不讓她參加任何社交活動的理由了,神秘感從來都是寶物價值的關鍵。可以想象對于那些高階聖騎士和大貴族來說,一個從小鎖在高塔里不諳世事的公主可比一朵來往逢迎的交際花吸引力要大得多了。

穿過樓梯和走廊,那些精致華麗到讓安雅嬰兒時看到兩眼發直口涎垂三尺的壁畫、雕塑等裝飾品現在已經不能成功誘惑眼球,安雅目不斜視的跟在走的筆挺的藍發美女後面,猜想著老爸的意圖。

「我最近的確沒干什麼與身份不符給家族蒙羞的事啊,難道他會為上次我把壁虎放到伊莎貝爾的內衣里而特地把我叫去臭罵?不會吧∼∼==」

安雅很喜歡惡作劇,也許因為前世她病死在孤兒院時只有十三歲,這一世的年齡也不大,有童真的頑皮因子,前世和伙伴們的瞎胡鬧和這一世的衣食無憂助長了這種因素。目前的主要受害者是二哥維瑟斯和姐姐伊莎貝爾,還有經常來串門的拉克萊斯。她從來不敢招惹大哥埃倫,他總是擺著一副無比陰郁的臭臉,讓每個與他對視的人產生一種自己欠了他幾十袋金幣的錯覺。安雅曾想過要捉弄一下傳說中是老爸情人的西爾維亞,不過當看到她走路時近乎無聲的步伐,倒茶時插花扇舞一般優雅流暢的動作時,她就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並為自己的愚蠢感到慚愧。

「咯噠」西爾維亞打開了書房的門,退後一步側過身站在門邊,雙手交握垂在身前,面無表情地彎下腰鞠躬。安雅努力使自己一樣的面無表情,挺直腰走進門中。心里亂七八糟的想著如果這時自己摔個大馬趴會怎麼樣。

拉弗萊特伯爵坐在一張寬大的書桌後面,酒紅色的桌腿處雕成郁金香和藤蔓圍繞狀。他的雙手交叉撐著下巴,抬起眼楮看了安雅一眼,露出一個狀似慈愛的微笑,一下子點亮了他英俊的臉龐。安雅覺得有點不自在,因為平時父親都是不苟言笑嚴肅的很,即使偶爾盡父親的責任對自己表示關心時也是比較生硬別扭。

這時她才注意到窗戶旁靠著一個男人,他高大的身形一半隱沒在陰影里,微微歪著頭,酒紅色的發絲在腦後扎成一束,有幾縷垂下來掃過眼簾,安雅看不清他的臉,不過能感到他的視線定定地印在自己身上。她覺得氣氛很糾結,垂下眼盡量偏離他的視線。雙腿略微曲膝,兩手稍提裙擺兩側,行了個禮。

「父親,您找我?」

「安雅,最近的學習狀況如何?」

生存資源有限導致了亂世的產生亂世,因為是亂世,所以要學習。貴族是大災變後生存下來的人中適應力和學力最強的人群,所以無論男女從可以走路起就要接受各種各樣的文化教育和體能訓練,傳說貴族是被神所寵愛的,所以只有貴族可以學會魔法。

「很好,父親。」能說不好嗎?她月復誹。

「我來為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迪特里希?馮?諾伊曼公爵,公爵殿下,這是我的小女兒安緹諾雅。」

「很高興認識你,可愛的小姐。」

叫做諾伊曼的男人走上前來輕輕拎起安雅的指尖在手背上落下一吻,安雅已經沒空去對自己的手被一個大帥哥吻了這件事感到害羞了,因為她發現,這家伙居然就是昨天在禁園里遇到的那個人!既然父親沒有發難,那麼他應該是沒有出賣自己了,安雅對這一點感到很欣慰。

她能感覺到他抬起頭來時眼中的戲謔,他用的是「可愛」這個詞而不是「美麗」,這讓她多少有點不滿,她對自己穿來的這個身體的容貌還是非常有自信的。

「我也很榮幸,公爵閣下。」她提起深藍色長裙的裙擺裝模作樣的行了個屈膝禮。

迪特里希看著少女彎腰低頭時露出的雪白脖頸一陣失神,他開始細細打量面前的少女,如瀑布般垂至臀部稍卷的銀發挑出耳前兩束在腦後松松挽成一個髻。白得近乎透明的膚色與綴著暗紋的深藍色塔夫綢長裙對比形成了強烈的視覺效果。滾著黑色蕾絲的領子自稍顯單薄的肩膀向下在胸部上方連接形成v形,襯托出少女稍稍發育出的玲瓏曲線。一雙藕臂自荷葉狀的半袖中伸出自然的垂在兩側,就像一只剛長成羽翼還沒有嘗試過飛行的小天鵝,他的眸色暗了暗,意味不明的目光牢牢鎖在女孩的身上。拉弗萊特伯爵沒有漏過這個小細節,眼里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到下個下弦月你就夠資格進入聖羅蘭修道院修行。很榮幸,公爵殿下將會成為你的master,明晚我們將要舉辦你和公爵殿下的誓約儀式,你回去做好準備。」

「是的,父親。」她有點驚訝,但這時總不大適合問問題。

安雅從父親的書房里走出來,感覺很茫然,所謂的master是每個未成年貴族或有天分的平民年輕人在聖羅蘭修道院修行時的監護人,他們為被監護者提供修道院里的導師所不能提供的外界的詳細信息和戰場上敵對種族不斷變化的魔法種類和進攻策略,並負責指導被監護人人格和價值觀的形成,這位master在被監護人畢業後還會成為他的直系上司,擁有怎樣的一位master幾乎就決定了會擁有一個怎樣的未來。自己身為伯爵家的小姐總不會出路太差,但她作為ど女在過去的十二年里也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有什麼出色的表現,像諾伊曼公爵這樣好到頭大的「歸宿」還真是令人受寵若驚。

安雅按住自己的額角。難道是老爸與他達成了某種協議要自己到他那里做人質嗎?可自己只是ど女,這樣做根本沒有意義。難道她要作為拉弗萊特家與諾伊曼家聯合的棋子與這個迪特里希訂婚?說起來的確有很多master與被監護人結為夫婦……絕對不可能,拉弗萊特家雖然並不衰落但也絕排不進一流的大貴族,為了重獲神的眷顧人類明確規定一夫一妻制,狠命強調對伴侶的忠貞是對薩賓雅娜女神敬意的體現,像他這樣地位的人絕不可能與自己這樣並不能給他帶來太大幫助的人結婚的……

在那座孤兒院里也有類似的制度,一些孩子會有為其出錢出力的「監護人」,有些甚至扮演了父母的角色,一開始她很羨慕他們,有一天有一個比她大兩歲的女孩被「爸爸」帶到游樂場去,看著她幸福的笑臉安雅很嫉妒,她一直沒有回來,安雅也一直在嫉妒。後來安雅在貧民窟小巷牆角的垃圾堆里看到一個破了一角黑色的塑膠袋,在里面安雅似乎看到了她的臉,她覺得自己眼楮花了。

都是有錢人的游戲

幸好那時我的長相並不出眾。安雅想。

她躡手躡腳地向伊莎貝爾的房間走去,準備藏在門後嚇姐姐一跳。儀式要明晚才開始,這些煩心事被她鴕鳥的拋在了腦後,安雅一向貫徹「車到山前必有路的信條」,盡管這信條坑害了她無數次。

目送安緹諾雅離去,站在牆邊的納蘭妮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手帕「這丫頭的master竟然是諾伊曼公爵殿下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一點貴族的教養都沒有,竟然還想攀那位大人嗎?」。銀牙咬緊發出了吱吱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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