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之海 第二夜 聖杯之女皇

作者 ︰

oueenofcups

像女祭司,想象力強,重視直覺,浪漫,具有優秀的洞察力,顯示出一位兼具知性與感性的女性,是完美女性的代言人。

塔里克邁著急促的步伐大步走向奎拉克?薩爾之丘,這是修道院中心建築群所在地,如衛星般環繞在四周的是格斗塔,魔法塔,祭師院。格斗塔和魔法塔的地下有長長的地底通道相連,其中遍布各種各樣的魔法陷阱和柵欄機關,這里是盜賊的訓練場所。他繞過一根石柱走進魔法塔下建築群的拐角,壓低風帽的帽檐小心地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中,今天他要來見的可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

 啪!壁爐里的火焰燃燒著不斷變成各種詭異的形狀,從橙黃色變得越來越紅,一晃之後又突然變成了綠色。身披黑袍的巫師變節者仿佛雕像一般站在火焰前,銀色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緊盯著不斷跳動的火焰,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的眼楮竟然是像蛇一樣的豎瞳。凡是見過他的人或多或少都會被他的相貌所迷惑,這是一張多麼美的臉啊,那種陰柔的美即使是女人也會從心里嫉恨。他緩緩抬起手,輕輕撩開垂在眼前的幾縷長發,即使是這樣的一個小動作都優雅的無以復加。如果此時旁邊有人,一定會看的目瞪口呆,但很不幸目前共處一室的只有旁邊趴著的一只土黃色的魔龍尼莫。

它打了個哈欠,將自己緊緊地卷成一團,陷入沙發扶手上的大靠墊中。

「尤利塞斯,信使還沒到嗎?我什麼時候才可以睡?」

黑色的身影沒有任何回復,小龍不滿的從鼻子里噴出一團火焰,尤利塞斯隨手一揮就將火球變成了一團粉紅色的煙霧,旋轉著向上作出花朵綻放狀。尼莫氣結,剛想撲上去咬巫師的頭發,卻被他盯著火焰嚴肅的表情卻步。

「尤利塞斯,很麻煩嗎?」。

尼莫帶點怯意的聲音和仰視的表情起到了一定效果,也許是對尼莫突然轉變的態度感到驚訝,巫師停頓了一會後緩緩地說「不會。」這時火焰周圍用水銀和孔雀石粉混合化成的圓形魔法陣突然亮了起來,並緩緩的向上分離形成了類似投影的另一個較小的法陣,兩個法陣之間逐漸出現了模糊的影像,並在巫師和魔龍的目光里慢慢變得清晰……那是不久之後具有決定性的未來。

「可惡,這些變戲法的混蛋都該下地獄!」

塔里克在從一張粘稠的大蛛網中掙月兌出來後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他已經觸發了一個酸液法陣和兩個尖刺法陣,突然從四面八方噴來的帶著刺鼻氣味的腐蝕性液體讓他頭痛欲裂,天花板和地板上不斷竄出的尖刀也幾乎要了他的命,他開始唉嘆自己當初在格斗塔里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好好學習如何應付魔法陷阱,不過話說回來難道不是那個該死的巫師特意給他指了一條滿是陷阱的路嗎?想到這里他立刻把嘴里對所有法師的詛咒換成了針對尤利塞斯家長輩的問候。他來到一座美杜莎的雕像前,這個上身赤果,長著一副女人的面孔卻是一頭蛇發的怪物正張牙舞爪地做撲向前方狀,胯部以下的部分埋在石塊砌成的牆壁里。他拿出一個藍水晶雕成的小孩手掌大小的沙漏,透明的沙漏中裝著月長石磨成的粉末,拿著沙漏圍著美杜莎轉了好幾圈他都沒有發現大小剛好相似的可以將沙漏塞進去的洞,這時他更加堅定那個老不死的巫師是故意消遣他的想法了。

「可惡,老子不干了!」塔里克將沙漏狠狠地摔在地上。結果沙漏完好無損,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大坑。

塔里克氣結。

他無奈的彎下腰撿起沙漏,說歸說,不管怎麼樣他都沒有資格放棄這次任務,況且現在回去前面的的罪不都白受了嗎?塔里克不禁搖頭嘆氣,這時他注意到美杜莎的膝蓋旁有一塊地方顯得特別的干淨光滑,和旁邊的地方明顯的不同,因為被雕像曲起的膝蓋擋著所以很難發現。他伸出手指在在那片區域不斷按壓模索,終于,手指像是伸入水中般沒入了石牆,感覺就像伸進了一團粘稠的液體,不久指尖便有一陣溫熱的感覺,一個閃著白光的法陣浮現在牆上,從結構和銘文來看,這是一個傳送法陣,可是好像少了點什麼……

「中間應該有對時間之神撒利安的禱文才對……」

塔里克躊躇著將手中的沙漏放在了法陣的中心,法陣的光芒一下子閃耀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

鋪成圓形的磚路一塵不染,甚至沒有一片落葉,兩旁的長椅連著花壇,大朵的薔薇和玫瑰盛開在里面,五顏六色的蝴蝶在花朵四周翩翩起舞,各種各樣迂回的小巷搭配上灰色和棕色的哥特式建築踫撞出一種極度幽雅的美,走在街上不時可以看到販賣鏤空花邊披肩、狼皮夾克和大氅、精巧的銀器的攤點,露天咖啡廳里帶條紋的遮陽傘在白色的圓形鏤空咖啡桌上投下一片陰影,幾位紳士小姐悠閑地坐在桌旁,透過纏繞著翠綠色藤蔓的矮柵欄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街道上的行人。

如果忽略掉這大災變以來就鮮少見到太陽,被塵雲所遮蓋的灰蒙蒙的天空,這也是一幅令人心醉的畫面了啊。盡管太陽已經不常出現,但人們還是固執的保留了遮陽傘這種東西,也許在安雅這樣曾生活在會被曬傷的地球,了解遮陽傘真正功用的人看來會有點滑稽,但這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大概代表著只有在史書中能看到的美好回憶和對未來的期盼吧。

「為什麼放著馬車不坐要步行?」拉克萊斯無奈的開口問道,負責送安雅到修道院來的人除了一個老管家和幾個侍衛侍女之外還加了這個人,安雅經常在家里見到他,他一直擔任類似安雅私人保鏢的角色,自從她三歲以後就成了她的專屬魔法老師,顛覆了她一直以來「男魔法師都是干癟癟,吃力的握著巨大法杖的瘦弱男人」的錯誤認知。但安雅除名字和他在法術方面淵博的知識之外對他的一切都不了解,只知道好像很多人都比較忌憚他,尤其是西爾維婭。所以安雅在隱約中對他有種好感。她也是才知道拉克萊斯也是修道院的學生,她懷疑這根本不是他的本來職業。

「因為我想散散步,早熟悉一下修道院周圍的地形也好啊,以後可沒那麼容易出來了。」在城門口安雅就拉著拉克萊斯下了馬車,她正努力說服拉克萊斯充當導游一角,讓管家和侍女侍衛們先行一步到修道院去送行李。

「哈……你就不怕出現什麼意外嗎?」。拉克萊斯挫敗的嘆氣,「雖說這里的治安是人類世界里排的上號的,但犯罪率並不是完全等于零,真出事的話憑你一個魔法學徒的水準絕對沒法擺平,你有沒有點伯爵小姐的自覺啊?」

安雅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是還有你嗎?」。

拉克萊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你對我還真有信心,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推月兌了,讓女士失望可是很失禮的行為。」完了又補了一句「你真的是的千金小姐嗎?太讓我開眼界了。」

安雅忍了,反正目的達到了。拉克萊斯突然伸手覆上她的臉,她感到一陣暈眩,眼前的景色突然變成彩色玻璃一樣不真實的感覺,又突然恢復了正常。

「你干什麼啊!?」安雅驚道,她知道拉克萊斯對她用了魔法,但她以前沒有接觸過這種魔法。

「別緊張,只是讓你的臉看起來不那麼引人注意罷了,小美人兒。」

安雅瞪了他一眼,疑惑的模了模自己的臉,好一會兒也沒有模出個所以然,她懶懶的放棄了。

真有點像巴塞羅那……安雅望著修道院數座高聳入雲的尖頂,打心里為這種規模的建築的存在感到吃驚,大災變後到處都是廢墟,重建的人類城市無不以實用為主,由于人口的銳減建築也變得矮小,分散開來,過于高聳和密集的建築是無法適應頻發的地震、暴雨和海嘯的。相比之下這個城市真是天堂一般的存在,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溫和無害的植物了……

「聖羅蘭修道院原本是大災變前薩拉莫公國的中心大教堂,位于國土瑪那之流的交匯所在。傳說中曾經執掌這里的主教是最後一個瑪雅人後裔。他向大地母神瀚蒂斯祈禱,並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從女神那里求得了「寬恕」的法術施加在教堂上。大災變時為許多沒有保護自己能力的人類提供了庇護所。災難過後這里成了所剩無幾的人類培養戰士和魔法使的唯一的「希望之地」,從這里畢業的學生在黑暗精靈和獸人的攻擊中保衛著自己的種族和家園。」

很好,和教科書上的一字不差。

「拉克萊斯……你還有背校史的興趣?」

「也不是,只有昨天晚上看了一遍,畢竟要當你的向導嘛,我這個五年級生總不能一問三不知吧。」站在旁邊的金發少年用左手揉著後腦的金發,大條地說道。

「……你看了一遍就全背過了?」

「是啊,不信麼?我還可以給你背一下初代校長的生平哦,新紀元017年聖騎士巴扎洛夫帶領圓桌議會……」這家伙絕對是存心炫耀。

「……夠了。」

拉克萊斯是個極有存在感又相當神秘的家伙,他擁有一張清秀的臉龐無時無刻不掛在臉上的陽光笑容,第一眼看去很容易給人陽光美少年的感覺。他沒有一般武者那樣巨大虯結的肌肉,而是更趨于敏捷勻稱。陽光般耀眼的金發和讓人想起深林的深綠色眼眸總能吸引大批路人對其行注目禮,他好像也很適應這種引人注目的狀態。偶爾與回過頭來的視線相接時,他輕輕笑了笑,沖對方拋了個媚眼。

「呀~真討厭~~你看見了沒?他對我眨眼了耶!」前面並肩走在一起的兩個女孩中的一個突然回過頭去,捂著臉對同伴叫道。

「真不要臉,莎莉,他剛才看的明明是我。」旁邊的黑發女孩不屑的回答道。

「你說什麼?怎麼可能是你這種丑八怪?」

「你才是丑八怪……」

兩個女孩的爭吵很快上升到對罵的高度,在她們忙于對對方進行人身攻擊時,拉克萊斯這個始作俑者護著安雅淡定的從她們身邊走了過去。

性格輕佻而又有點惡劣,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光是這些還不足以引起安雅的興趣,但這人從安雅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他到現在,外貌幾乎沒有什麼改變。而且總是散發出一種與周圍格格不入的氣息,仿佛比起親近人類更樂于親近自然。起初安雅找不出詞匯形容,通過和他的相處,她發現拉克萊斯就像一只努力想偽裝成家貓的野貓,盡管努力掩飾,卻還是抹不掉身上那種野外獨有的味道。

啪的一聲,安雅的腦門上重重挨了一下,她捂住腦門向笑的可惡的罪魁禍首伸出拳頭,被輕松的攔截下來,握在手里。「安雅,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听見,在想什麼?想在什麼地方能見到那個紅發的英俊公爵大人?」

「我在想究竟什麼地方能培養出你這種金發的混蛋!」安雅齜牙咧嘴的努力想把拳頭從他的手里抽出來,不過他握的很緊。安雅放棄的申吟道「天哪,我居然要在那種地方度過生命中最美好的青春,這日子沒法過了!」

「哈哈哈哈」拉克萊斯大笑出聲,「日子總是有法過的,我的大小姐。」

銀發的女孩和金發少年並肩走在一起,穿過黑壓壓的人群,這些都是修道院的學生和他們的家屬、僕人等,四周停滿了馬車和馬匹。人們臉上掛著的表情各異,有喜氣洋洋的也有愁眉苦臉的,有容光煥發的也有憂心忡忡的。不時可以看到捧著厚厚的大部頭嘴唇飛快地蠕動以至于太投入了撞翻旁邊行人的穿長袍的身影,這些是祭師院和魔法塔的六年級生。他們通過今年的考試決定自己的前程,分高中低三個檔次。高級的要留在魔法塔再經過兩年的學習成為導師級法師,畢業後留在修道院授課或是被派遣到白銀之劍的北部戰場對抗最為棘手的黑暗精靈。這一級別通常空缺,如果一屆學生中能出一個那就是莫大的榮耀,這個人會被認為是魔法之神的寵兒,但之後兩年的修行和試煉極其嚴酷,很多人並不能活著接受屬于他們的榮光。中級法師則是多數,他們會直接畢業然後回去各自的領地任職或是直接被指派到戰場上去。下級說明學業不合格,需要重修所有的課程也就是從頭再學五年。

通常人們認為不懈的鍛煉體能是戰士的工作,但這並不意味著法師不堪一擊,因為只有貴族才能學會魔法,所以戰士都是平民,法師都是貴族。而祭司則是由神親自挑選的,具體程序不是凡人能了解的。所有的貴族都要被迫成為法師,但不是所有人都那麼熱愛魔法而厭惡身體鍛煉,而所有的貴族都必須從小進行體術訓練,所以只有極個別的法師在近身戰中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不時有人認出拉克萊斯並上前來打招呼,看得出這家伙人緣很好。他們在與拉克萊斯說話時不約而同的自下而上的打量安雅,拉克萊斯好像沒有做介紹的意思。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著他們的問候,不耐煩地撫著安雅耳畔凌亂的發絲,終于讓他們識相的走開了。

這時一個臉頰圓滾滾,鼻頭稍稍有些紅的男孩跑了過來,他看到拉克萊斯後鞠了一躬。

「安雅,你從正門進去,這是澤維爾,也是今年的新生,他會帶你完成需要做的,進到修道院里之後我去找你。」

「為什麼?你不和我一起去嗎?」。不會是嫌我麻煩想甩開我吧==不就是給你的紅酒里兌了點茶水麼。安雅想。

他听到這個問題之後笑了「修道院規定新生要從正門進入接受神的挑選,我這樣的舊生是走偏門的,好好听話,等我來找你。」說完揉了揉安雅的頭發,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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