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之海 第五夜 聖杯之一

作者 ︰

aceofcups

聖杯ace是所有ace牌中最富象征意義的,經常代表新感情的開始,無論是新戀情、新友誼,或是任何一種人際關系。代表愛的喜悅,心靈的滿足。

「你是誰?你說的要我听話是什麼意思?」安雅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先敗下陣來,別開視線開口問道。

「啊,是的,我們還沒有坐下來好好的自我介紹過。」塔里克仿佛才發覺一般恍然大悟的開口,他走到一扇瓖著彩色玻璃的門前,一腳踹開了門,安雅伸脖子一看,這是一個大浴室,對面牆上銀邊雕刻著天使和雲彩的大鏡子里映出他們兩人此時的狀態,那廝渾身整潔道貌岸然一副衣冠禽獸的樣子,而他懷里的自己頭發凌亂渾身血跡滿眼驚懼臉上淚痕猶在,這強有力的對比不由得讓人虎軀一震。

他上前幾步打開浴缸的開關,十二個龍形的水龍頭立刻開始噴出帶著龍涎香味道的大泡泡,不一會那個像游泳池一樣大的浴缸就滿了,煙霧繚繞出了一種詭異的氣氛。安雅正在走神,塔里克突然一把她扔進了浴池里。

「咳咳……你……你發瘋啊!」她嗆了幾口水後好不容易抱住浴缸沿撿回一條小命,也顧不上害怕了,氣急敗壞的向他吼道。

塔里克沒有對她的語氣作出任何反應,他彎下腰靠近她的臉頰,兩手撐在她的身側,視線從女孩被浸濕的長長睫毛到服貼在肌膚上的柔軟發絲,向下滑停在被濕衣服緊貼著的胸口。

「你這個樣子真的不適合用這種語氣大吼,本來可以有那麼一點氣勢的。」他緩緩說道,呼出的熱氣噴在她臉上,他滿意的看到她白皙的臉頰泛起了淡淡紅潮。

安雅呆了一秒後大驚失色,自己才十四歲耶,這人戀童癖嗎?

看到她鄙視的表情他有些朦朧的眼神一肅,隨即大笑起來。

「放心吧,我對d以下的不感興趣。」他從旁邊嵌在牆中的衣櫃里翻出一條白色長裙扔在安雅前面,「你洗干淨後穿上這個,到時我們再心平氣和地進行一下自我介紹,不過要快點,其他學生的試煉很快就會結束,如果被人發現你不見了,那後果就很難挽回了。」砰的一聲,他從外面關上了浴室的門。

安雅向前探頭看了看,這裙子是類似拿破侖執政時期流行的帝政樣式,寬松的袖子束成幾段,長長的裙擺一直拖在地上,而且領口開得很低是不用穿的。她提起衣領比了比,這個胸圍的確比自己的大了一圈……她黑線的開始往身上擦沐浴乳,努力想消掉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塔里克月兌掉鎧甲換上了一身深紅色禮服,歪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瞪著天花板,這時他听到浴室那邊傳來「吱呀」一聲,他轉過頭去一看,剛帶回來的小女孩從浴室里探出頭來,她的小臉被水蒸氣蒸起了淡淡紅暈,海藍色的大眼楮蒙上了一層霧氣,果凍一樣的淡粉色唇瓣更顯得嬌艷欲滴,圓潤小巧的肩頭不小心從領口露出,潮濕的的銀發俏皮的搭在上面。塔里克感到喉嚨有些干,他努力使自己轉開眼楮。

「你有別針嗎?」。她穿著那條拖地的白色長裙雙臂緊緊捂住胸部。

別針?「你要別針干什麼?」塔里克很詫異。

「你拿的這條這裙子太大了!你是故意的吧!?」女孩氣急敗壞的吼道,塔里克愣了一下,視線隨即下移到她捂住胸口的雙臂,噴笑出聲。

安雅感覺臉上像被火燒一樣的突然發熱了起來,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臉一定像個紅富士,她狠狠白了沙發上笑得東倒西歪一點形象都沒有的人一眼,啪的一聲使勁把門甩上。

可這樣要怎麼出去?安雅在浴室里環顧四周,希望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物品,她不禁想到人類和動物智慧的區別就在于怎樣使用工具。這時門被打開一條小縫,一個胸針被丟了進來,她連忙跑過去接住,胸針是蝴蝶形的黑金骨架,上面點綴著鮮血一般的紅寶石。

「我這沒有你想要的那種別針,你將就一下吧。」門外響起一個努力壓抑著笑意的聲音。

塔里克努力想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嚴肅,顯得就事論事一點,但很顯然他沒有成功。

謎海幻境持續運轉,巨大的水池里的景象如同天堂一般。祭師院的祭司長們默默地統計著今年有幸被選為牧師的人員名單,奇怪的是今年的被選上的人數出奇的少,難道人類又做了什麼使神明不悅的事嗎?每個人的心里都很不安,希望那個帶來災禍的原因不要和自己有關,除了魔法塔的首席,變節者尤利塞斯。

起效果了……銀發的巫師在心中愉快地想道。

「如你所見,我是這次受邀來到聖羅蘭修道院的貴賓之一,我叫塔里克,塔里克?桑卡米洛,是白銀之劍戰場的右翼統領。」安雅看著坐在對面的衣冠禽獸上下打量著自己,最後目光停在她胸口的別針上,她感到自己的臉頰又開始熱了起來。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安緹諾雅?範?拉弗萊特,請多指教!」安雅粗聲粗氣地答道。屈膝禮神馬的想都別想,她在心里恨恨的吼道。

塔里克低下頭嘴角不住地扭曲了一會,「這樣啊,你是拉弗萊特伯爵的千金了,這樣更好,原本我們就比較熟悉……」安雅看著他滿是笑意的眼楮,不由得一陣顫抖,這雙眸子雖然在笑,可是給她一種和在那個殺人現場第一次看到他時一樣的感覺。

從格斗塔下的貴賓休息室到正門的謎海幻境實在是有一段距離,塔里克快速走在前面,不時留意著四周。他實在不想再費勁殺掉什麼無關緊要的人,只能小心點了。看著銀發的少女提著裙子一路小跑努力跟上自己的步伐,他皺了皺眉頭,轉身一把抱起了少女。

安雅對這樣的「變故」已經見怪不怪了。要怪就怪自己沒用走得太慢,她自暴自棄地想。

「試煉結束後所有的新生會出現在謎海幻境東側的花園里,由于幻境是大災變前遺留下來的魔法系統,現在根本沒有魔導師有能力對它進行維護,所以它的運轉非常脆弱。為了盡量避免魔力波動干擾,所有的教員和幻境執行者都必須在最後一個學生從幻境中出來,幻境運作停止後再到花園區去對學生進行下一步的指揮。我們只需要在第一個學生出來之前到達花園區讓你成為‘第一個結束試煉的新生’就可以了。」他歪頭一笑,又補充道「從某種意義上講你也的確是第一個。」原來如此,年久失修的高危工程麼。

好女不跟男斗,安雅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過了大約一刻鐘左右,安雅被帶到了一個像仙境一樣的花園,各種各樣見過和沒見過的花朵草藥爭奇斗艷地開著,她驚訝地發現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多種非肉食性植物。塔里克告訴她,這里雖然叫做「花園區」但其實應該是草藥區,這些都是高階魔法使轉職成煉金術士所需的修煉和實驗材料。

塔里克把安雅放在地上,告訴她在接下來的舞會上要當他的舞伴,在她還沒來得及抗議時就一陣風一樣的消失了。

安雅很不情願,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也只能忍了。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團黑色的人影突然沖到了她面前,嚇得她往後一仰差點坐在地上。

影子居然是澤維爾,他看著安雅的臉呆滯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他有點驚訝的問道,安雅能在他的臉上讀出一絲慌張。

「很快嗎?可能因為神對我不怎麼感興趣吧。」的確,他們給自己的試煉實在是太惡搞了,那都是神馬%¥&*#^……可慢著,澤維爾怎麼是從旁邊沖出來的?他出現的時候謎海幻境並沒有任何波動,也就是說……

他根本就沒有進到謎海幻境里。

她被這種驚悚的想法嚇到了,他為什麼不進去?既然他沒有進去那他去干什麼了?如果只是不想接受試煉的話完全可以在自己之前到達這里裝作是第一個完成試練的人啊……

安雅疑惑地盯著澤維爾,他坦然地回望,她沒有開口問他,她的直覺告訴她他去做的事和她沒有關系。而且他好象是拉克萊斯那一伙的人,自己沒必要讓他難堪。

「對了,」安雅突然反應過來,「剛才你怎麼知道是我?我明明換了衣服……」

澤維爾看著她,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是換了衣服,但身材沒變。」

安雅黑線,心想這家伙雖然看著人五人六的,實際上也是個,我國源遠流長博大精深的傳統文化包含了多少哲理啊!人真是不可貌相。

他們坐在花園里的長凳上誰也沒有開口,隨著時間的推移,絢爛的夜空開始慢慢展現在頭頂,夜鶯和銀鴉的鳴叫聲交織成一首首歡快的小夜曲,安雅望著頭頂一大一小兩個月亮發呆。慢慢的謎海幻境開始不斷發出顏色鮮艷的光芒,新生們一個接一個的從里面走了出來,大多數哭喪著臉一臉菜色,極個別容光煥發,好像剛剛砸到自己頭上幾車金條。

安雅看著他們臉上各異的表情,猜測著他們遇到的幻境會是什麼樣的。走出來的新生在看到這邊時或興奮或失落的表情無一不變的呆滯凝固。安雅皺了皺眉,低下頭往角落里挪了挪。不時有男生故意從長凳前走過,大聲談論著自己在幻境中如何如何英勇,幾個斗篷上繡著家徽的貴族炫耀著自己的家族,女生們則投來混雜著懷疑和嫉妒的目光。但懾于坐在一旁的澤維爾身上發出的強烈威壓,沒有人敢靠近,盡管他身上沒有貴族紋飾。這是殘酷的社會現實在修道院的縮影,弱者必須服從強者,盡管社會等級森嚴。

啪啪!花園入口處傳來幾聲拍手聲,一群穿著各色法袍的人走了過來,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祭師院的各大祭司長和魔法塔的導師。一個一頭金發穿白色聖袍的女人宣讀了被選為各個神祗的牧師的名單,和往年一樣黑暗女王安德莉婭女士還是沒有垂青人類。獲得牧師修行資格的新生瞬間爆發出一陣歡呼,沒有得到資格的人不住的唉聲嘆氣。

除了安雅和坐在她旁邊的人。

她的兩個姐姐都是牧師,大姐納蘭妮侍奉愛神薩賓雅娜,二姐伊莎貝爾侍奉光明女神米涅娃,成為牧師說明此人是相比其他人更受特定神明寵愛的存在,所以在目前人類普遍失寵的情況下牧師的地位是很高的,因此幾乎所有的人都想成為牧師。

但安雅不想,她無法使自己心甘情願的奉獻一切做某個模不到實體的「神」的奴僕,即使那個神真的能帶來很大的實惠,她強烈的不安全感使自己連欺騙自己裝作是神忠實的走狗都做不到。比起那些不可控制的凌駕于常識之上的存在,她更相信自己所能操控的,也就是自己。她想當法師,通過自身的努力和積累獲得力量。

安雅偷眼看了看坐在旁邊的澤維爾,他大大咧咧的仰著頭靠在椅背上,金色的頭發蓋住了他的一只眼楮,仿佛對身邊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沒有興趣,他察覺到她在看他,微微睜開眼把綠色的瞳孔轉向她。

「怎麼,你很想當牧師嗎?真看不出來,拉克萊斯說你是個靜不下來的瘋丫頭,虔誠的禱告五分鐘都會要了你的命。」

安雅怒發沖冠!撲上去掐著這廝的脖子把他摁倒在地上!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雖然她很想這麼對待這廝和拉克萊斯,但這是在公共場合……

「你哪只眼楮看到我想當!倒是你,你也不想當牧師嗎?」。安雅低聲對他吼道。

「嘿嘿嘿……」澤維爾努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低聲笑了起來,「我的信仰不在這里,拉克萊斯也是,你以後會明白的。」

安雅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想明白,最近發生的一切都實在是太搞笑了。

這時的她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今後真的會成為一名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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