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揮袍 第十五章 淬體成功

作者 ︰

就連盞刃、龍浚也吸著氣,希望大漢再次疊球。「還能加嗎?」。

終于,大漢喘過幾口氣,臉色稍稍恢復了些,深深吸了一口氣,「喤——」第十個球也被穩穩扔上疊球堆中,每一個球至少有四尺寬大,十個疊起來高度早已到達正在二樓樓頂,直達正在建造中的三樓中空處。引的許多建造工人一陣詫異,紛紛停下手中工具矚目觀看。

觀眾更加激動,滿座轟動,「太厲害了!!」

「最後一個!加油,你能行的!!」然後不知是誰帶著大家一起喊起了話︰

「最後一個,最後一個,最後一個」

盞刃夭信幾人也激動地站了起來,「公子,少公子是對的!」浪蹙贊嘆道。

在眾人瘋狂喊叫,熱烈矚目間,「——嗙」一聲清脆,最後一個球被他撈在了手中。大漢手指也在顫抖,整只手都感覺麻痹了,頭上身上又開始新一輪淌汗,他閉上了眼,球緩慢地滾動著——到最後越來越難滾動,掌控實在艱難!而最後一個球又是最難扔的——因為太高了!

他整個人仿佛發散出無邊的光芒,觀眾也自覺地息了聲,連三樓工作者也都停下了工作,祈禱著。他全身神貫注,半晌,終于咬著牙使勁一扔,「刷……」差點連支撐的手都晃動了一下,他快速一穩,球在萬眾矚目間,嘩-嘩-嘩一點點靠近勝利點。無數人嗓子提了起來,只覺這高度實在太高,時間實在太漫長。

「啊--,」突然地,球竟然沒有穩穩飛上去,「嗙」地敲擊了一下最頂端的那個鐵球,然後嘩啦啦地撞動一下其他的球,整條鐵球線,明顯地晃動起來,竟像是要落下!大漢在下,艱難地支撐起來,想要找一個穩定的平衡點,但實在太難了!鐵球更加劇烈地左右搖晃著。

「不行!」他大喊,牙齒被咬破了,汗流入,和著鮮血,苦澀不已。他就快要支持不住,實在有點透支了!在家試過很多次,卻只成功過一次,這次在大眾前信心十足地表演,沒想到卻要搞砸了他不甘心啊,可是身旁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借用,他難道就要失敗??失敗了??

「啊!」眼見球已經晃得越加厲害,許多觀眾不忍地閉起了眼,哎,本是有希望得到銀級特許牌的啊,可惜……

瀲輕休輕輕地摩挲著拇指玉扳指,神色淡然,小之融緊張地拉住他的衣袖,「爹爹,要掉下去了,好可惜哦。會不會砸到他呀,好多球,很危險的!」

「之融啊,所以,你以後做事要做有把握的事,沒把握就先做好準備讓自己有準備。」

小家伙,怯怯地點頭。「呀,快要掉下去了!」他一驚,嚇得不敢看,手緊緊地捂住臉。腦海里大個子叔叔被恐怖地咂成比大燒餅還難看的東西,呃,他胃里惡心地翻滾起來。不知是不是幻覺,四周一片嘈雜嘆息的時候,耳邊傳來一句,「之融既然不願看,便不要掉吧。」輕輕地淡淡地話語,卻有種莫名的魅力。

他緩緩挪開手指,「嘩,怎麼可能!又起來了!」

「哇,太厲害了,神了!」四周觀客爆發出一陣比之前更加熱烈,難以置信的呼喊。他也看到了神奇地一幕,只見大漢,哼哧兩下,上面聳入高樓的鐵球晃蕩兩下,奇跡地竟然找好了正確的平衡點,嗙地又穩穩地轉著。大漢再艱難轉動兩下,忽地輕然一躍,身子一翻,腳中鐵球堆落入雙手中,往旁邊一甩,「嗙嗙嗙——轟隆隆——」十幾個球一次緩緩下落,種種地敲擊在地板上,幾個地方甚至被敲出厚厚大坑!有眼尖的人也能看到,大漢之前一直撐著的鐵球上此時早已出現兩個深深的指印,深陷內里,而球本身也塌入地底好幾寸的深度!

大漢欣喜而莫名地甩甩發僵的手,嘴角大大的一咧,雷鳴般掌聲伴著他的大笑響徹方圓好幾里,幸虧,高樓上早有防音措施,並未出現震塌事故。「這就是方某的倒指鐵球羅漢陣!多謝各位捧場!!!」然後便是一陣陣祝賀恭喜的聲音。

「啊啊啊!!!沈紫風早站了起來,扯著夭信的衣服大叫。興奮地眼冒金星,「太神了,就差一點啊!!幸虧成功了!我覺得至少有銀牌了!!哇哇~~」

夭信被扯得無語,只好打掉她的手,「嗯,看到了,這麼激動干嘛,又不是你!」

「啊,怎麼會?!不是快掉下去了麼?」小家伙滿臉訝異,不敢相信那一瞬間的奇妙轉變。「爹爹,為什麼啊?」

瀲輕休輕輕笑了一句,「哈哈,有種情況,只要你足夠認真、執著,就算你沒有很大把握,也可以去嘗試做做,世上總會有奇跡出現的!」

一旁,龍浚深深看了自己公子一眼,他在那一瞬看到的銀光不是錯覺啊。

小子似懂非懂,模模頭道︰「哪我到底做不做呢?!」

「做不做隨心!」瀲輕休「不過,變得強就越能成功,所以,小家伙,晚上就開始練功吧?!」

「真的嗎?太好了!」

接下來。大漢的表演得到了人們意料中的銀級特許牌,再次小小地騷動一陣,下一個表演者上台了。

下一位上台者是個勁裝俠女打扮的三十多歲的姑娘,對眾抱拳後報出名字,便開始了她的才能展示。女子展示的竟然是繡花針功夫,長線隨著手指波動針隨心而走,刺木鑽牆倒也算是一套本事,只是還未有全面而系統的功夫套路,形式單調只是刺、鑽、點、纏間簡單變換。瀲輕休搖搖頭,雖說是自己模索,一個女兒家也算不錯,但完全不如前世那個鼎鼎大名的人物啊。想想東方大大,一身‘針線活’耍的那是爐火純青,千招百式,多姿多彩!一針致命,百線飛來,霎時,一張‘百花艷鳥圖’呃,就繡好了。無敵強勁吶!

果然,女子只得了褐等特許牌,但還是歡呼雀躍下了台。

然後,一個老頭上了台,表演喝酒,千杯不醉,自帶的酒十幾壇,喝完沒事人一樣。得了幾陣稀稀拉拉的掌聲。卻什麼牌都沒得,三煙樓評審員面無表情說出理由︰「這算哪門才能,再說了,就算是,我們要一個喝酒厲害的人干嘛?我們的酒是要買的!」

老頭罵咧咧抱著剩余的酒悻悻然下台。

接著的一些表演也無甚出彩,幾人觀賞一陣,也厭了,回去吃了午餐,休息一陣。

瀲輕休房里,他蹲在房角,小心翼翼扇著風,用一個別致的玉鍋,蒸煮著草藥,碧綠草葉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慢慢縮小著。築基草,不能隨便煮,必須有對藥物較了解的人親自把關,煮好後調配出一些其他中和藥物,注入大量清水稀釋,讓使用者,浸泡十幾二十分鐘,時間長短依使用者體質決定。因為築基草是拓筋伐髓用的,脆弱的小筋小脈硬生生要被擠出一條大道來,抽髓除雜質的痛苦也不是一般人能輕易忍受的。初使用者,筋脈脆弱需要輔助極多草藥,當然,如果有特殊改造體質的藥輔以一起使用就更好了。內外雙改,如果成功,那麼,小之融的體質天賦就會有一個質的躍變。就如兩人賽跑,你的起跑點比別人高了百倍,途中幸苦和到達終點時間將減少和縮短許多。這種貧民變貴族的改變,得到的好處可不止一點兩點!當然前提是途中不能輕易放棄。

看火穩定在一個適當的溫度下,瀲輕休便把隨身收藏的藥包拿了出來,打開後,露出里面大大小小用特殊布料包裹的干性藥材。隨意挑選了幾種溫和的中和藥物,他又拿出一個木箱,里面卻是用上好玉瓶珍藏的靈藥。他挑選一陣感覺需要的藥材並沒幾個,皺皺眉。

幸好,問過龍浚幾人,他們也有些藥材,特別是龍俊拿出的醬金果,沈紫風奉獻的酢漿花芯、蠶茗梗。都是極好的強身補體之藥,最重要的是性子溫和,刺激性小,其中蠶茗梗更有些微抑毒效用,以防瀲之融丹田內毒氣圈外泄,弄巧成拙——正適合使用。

小之融月兌了衣服,新奇地爬入大木盆中,光溜溜的身子浸入水中,只見爹爹加入一些五顏六色的藥水,攪了幾下,水頓時變成五彩偏紅的顏色。身子突然舒服了不少。他又听話地澆了一些水到脖子上、臉上,,再洗了一下頭,渾身干淨清爽許多。

然後瀲輕休給他換了一盆藥水,還是一樣的顏色,再加入醬金果汁、蠶茗梗液,酢漿花芯細小如絲,直接撒上去了,香味便彌漫開來。

「呵呵,好舒服啊,就像有人給我按摩一樣,全身涼涼柔柔的,還有點癢。」小之融泡了一陣,感覺全身里里外外都被干淨溫涼的女敕羽柔柔輕撫,舒癢至極。

「等一下就會很難受的,你怕嗎?」。

「不怕!」

「好,那你閉上眼楮,集中精神,想著我要變強,我要練成很強厲害的武功,然後就不怕了!」

「嗯。」小之融听話地閉眼,以之前爹爹教的姿勢盤坐著,雖然有點害怕,但變強的信念更強!

小之融閉著眼想著一句話︰我要變強,我要變強!!我不怕然後就感覺爹爹在水里加了什麼東西,瞬間身上熱了起來,然後越來越熱,甚至熱得難受起來,身子里到處像燒著火,痛感隨之襲來。「好痛!啊!」他使勁咬住嘴唇。耳邊爹爹輕聲安慰著︰「別怕,爹爹在身邊,熬過去就好了。」

他再堅持了一陣,突然又感覺,全身肉里的筋都痛了起來,感覺慢慢脹大,脹大,脹痛得他嘴唇都咬出了血。頭上和肚子里的脹痛感最強,比之前被火燒到都疼。啊!頭上被針刺了一樣,肚子里仿佛被大力士扭了千百遍,呃!碎了麼?就像肉被活生生絞碎了,他意識有點昏沉了,暈暈地,只想睡了就不痛了吧,睡吧睡吧,然而,那個很親切的聲音,有點焦急,關心卻堅定地告訴他︰「之融,別睡,撐過去再睡!腦子里想著肚子,那里痛你就往反方向和它使勁!」

「反方向?」他沒一點力氣,腦子里想了一下,下意識地做了,卻更痛了!他死死咬住嘴唇,咸腥的液體順著喉嚨流入胃里,引起一陣反胃。「之融,繼續,就快不痛了,加油!爹爹在這!」

瀲輕休輕輕握住小子的手,心中焦急,卻不能隨便傳功打擾!這孩子,也確實堅強的讓人疼惜,全身被碧綠色的液體淬燒著,青紫色筋脈凸起扭曲,丹田處更是震蕩而狠歷地鼓脹攪動個不停,反反復復,偏偏他還要讓他清醒地往反方向使勁,那種痛,痛入骨髓,痛不欲生,也許都形容不夠!

但他卻生生沒有吭一句!

千萬針刺著骨、扎著肉的痛終于在忍受了一次又一次之後,慢慢平復了,除了小月復偶爾還有點絞痛,但隨之又會有一股溫涼的力量安撫著絞痛之處。小之融因痛極轉為舒服,一下子,又想昏睡,但又控制著不敢睡,頭一搭一搭的。「可以,沒事了,你很棒!安心睡吧。」手腕上的手輕輕扯動兩下,好听的聲音讓他很快就沉入夢鄉。

房內,瀲輕休看著濃濃的綠色液體消失,水逐漸變得清澈,五顏六色的液體淬養著小子的身體,嘴角笑意逐漸加深,成功了啊!最後就等著藥液完全被吸收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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