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日子總是過的那麼快,轉眼已經是十二月份,北京的冬天格外的冷,被陰霾覆蓋了無數天的北京城終于放晴了,但是雖然有陽光,可是寒冷並沒有改變,好不容易見到太陽,我豈能放過它,巧兒見我狀忙說「格格,這麼冷的天,咱們還是別出去了」,一听她這麼說指定是不同意的「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有了太陽,豈能浪費太陽公公的好意」。
她一听笑了起來「偏就如今的新鮮話多」,我笑著說道「好了,出去了」,剛想走,巧兒拉住我說道「唉,格格,等等,把披風穿上再走也不遲」,說著她已經進了里屋去拿,我是一刻也等不及了,提步就出了屋子,或許是許久沒有放晴,抬頭看見蔚藍的天空到覺得有些刺眼,不敢再看,雨後的滋潤讓園里的幾株紅梅開的正旺,聞著陣陣梅香,心里一陣欣慰,正在賞梅,巧兒已經拿著披風追了出來,「格格,你也不怕凍著,這麼冷的天」。
說著幫我把風衣系好,我笑著說道「不礙的」,「格格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她看了我一眼說著,我听了她的話一陣感動,說道「瞧你,哪有那麼金貴的」,「奴才說不過你,咱們走走,免得凍的慌」,說著攙著我在園子里走著,正在閑逛,一陣風吹過,打了一個寒顫,忙的緊緊身上的披風,巧兒見狀說道「格格,咱們回去吧」,「也好,走吧,咱們去看看姐姐」。
說著向姐姐的住處走去,拐了彎又穿過一道門,才算是走對了方向,正在走著卻于弘歷走了個對面,看見弘歷我還是有些驚訝的弘歷今年長高了不少,看上去俊朗了許多,「弘歷,給姨娘請安了」,他嘴角洋溢著微笑,畢恭畢敬的給我打了一個千,「起來吧」,他站定看著我,離得進了我才發現,弘歷的眼神多了一絲什麼,或許是因為宮里的束縛已將九歲的弘歷變成了大人。
他笑著說道「姨娘,看上去好似又清瘦了」,「哪有,許是冬天的緣故」,他笑著看著我,那一刻我發現他的眼楮里多了一絲清蹙,我又說道「在宮里可好」,「多謝姨娘,弘歷一切安好」,「那就好」他已經不是那個孩童時代的弘歷了,我想著又說道「可見過你額娘了」,「還沒有,這就準備去呢」「去吧,多陪你額娘說說話」
「弘歷知道了」,「去吧」,他打了一個千又說道「恭送姨娘」我以微笑回應他便向姐姐的住處走去,但是心里放不下弘歷,他雖然對我畢恭畢敬但是總感覺他還有別的地方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好,想著又想不通,只好先放在一邊,姐姐是個清心寡欲的人,每次見到她都覺得不忍心打擾,「姐姐」,正在看書的姐姐看著我笑著說道「這麼冷的天,怎麼不在屋里好好呆著」,「我想姐姐了啊」。
她笑嗔我一眼「越發的會哄人了」,我笑著坐到她身邊,「姐姐看的什麼書」,「閑來無事看看佛經」,我從姐姐手里拿過佛經看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到歷史上說雍正喜佛法,道教,甚至最後的結局都是……
實在想不下去了,眉間一下輕蹙,姐姐似乎看出了我的異樣,「蘭軒,怎麼了」,我立刻恢復表情,「沒事,佛法高深不是我可以看得懂的」,她莞爾一笑說道「你啊」,因為之前遇到弘歷我又問道「姐姐,弘歷怎麼會回來」「馬上要春節了,皇阿瑪準許的」,「看來皇上真的很喜歡弘歷」,「是啊,弘歷聰明懂事,不是一般人比的了的」,「是啊,弘歷長高了不少」。
「嗯,我正折磨著給他坐件新衣,正好你也在,也幫忙參詳參詳」,「嗯好啊」,挑來挑去,只覺得這件白色的印有暗花月錦段適合他,「姐姐,就是它了〃,「白色儒雅大方,弘歷如今的年齡正合適,不過就是素了些」「即使素了些,找丫頭秀些花樣豈不更好」,「嗯,秀什麼好呢」姐姐看著我問道,一時半會的我還真不知道選什麼,沉思了一會,突然想到雪花。
「姐姐選擇雪花吧」。「雪花?」姐姐不解的看著我說道,我忙的在紙上畫出雪花的樣子。姐姐看著欣慰的點著頭,說道「秀在什麼哪里較好呢」「袖口吧,也可以在袍子的下擺內側繡上紅梅,在走路時若隱若現,給人更有神秘感,白雪紅梅更襯托弘歷的氣質」,「蘭軒,看來姐姐之前是小瞧你了〃,姐姐看著我笑著說道,我只是莞爾一笑,低頭不語。
姐姐又說道「蘭軒,姐姐看著你越來越出色,姐姐真的很開心,如果姨娘還在,她一定會很開心的」,突然被夸的不好意思的說道「姐姐」,她笑著看著我說道「好了,不說了,咱們回去吧」說著吩咐丫鬟把布料拿走並且按照剛才說的方法去縫治……
因為要臨近春節了,府里也逐漸熱鬧起來了這幾日十七爺也是經常出沒府中,每次見面他都得嗔我幾句,要不然覺得這日子都過不好一樣,沒辦法每一次都被我說的當逃兵,想著今日又可以看到他心里一陣高興,索性出了屋子,去園子里走走,說不準就遇見他了,正想著與十六爺踫了個正對面,「十六爺吉祥」,「起來吧」,「難得看到你在園子里」,他听到我這麼說臉上露出笑容來「我看是難得我難得遇見你吧,我每次來都沒見過你」。
我一听不對啊,「怎麼會呢」,「我每次都在書房,不常在園子里走動」,我一听也是這書房不是人人都進得了的地方,「十六爺既然不常在園子里走動,今日蘭軒給你做導游」,他笑著說道「那倒不用,麻煩你只怕有人不依不饒的,到時候我怕我得吃不了兜著走」,「那就那麼倒霉了,走吧」。
說著提步走在他前面,他笑著搖著頭跟上了我的步子,我們並肩而走,看到幾株紅梅開的剛好,遂駐足停留,我閉目養神感受梅香,他看著我只是微笑,又看向梅花,在睜眼時,一陣寒風吹過不覺得一個寒顫,說道「十六爺,喜歡冬天嗎」,「我不喜歡,但是卻喜歡雪」,「我也是」,踫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心里總是開心的,十六爺又說「弘歷前幾日回來了」。
「嗯,是啊,弘歷長高了不少」,他點著頭又說道「弘時也回來了」,我不知道他會提起弘時,忙說道「我去姐姐那里遇見弘歷,沒想到弘時也回來了」,「弘時性格內向,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情感,你平時一向待弘歷很好,但是也不要忘了弘時,畢竟他們是兄弟」,原來如此,平時弘時與我們本就走動的少,再加上我處處留意弘歷,想必他眼里不開心了,忙問到「是不是弘時說了什麼」。
「那倒沒有,只是弘時與弘歷不太熟絡,我這個當叔叔的不想他們這樣,想著弘歷平時听你的所以才對你說」,「十六爺放心吧,蘭軒知道了,」想著四爺于他的親弟弟們,再看弘時于弘歷,十六爺不說我倒是忘了,不過弘時平日里喜言是非,不會與人相處,在宮里也不見得有弘歷的人員好,如今都已經長大了,如何能讓兄弟倆知道親,還真是難題……
十六爺大概看我不說話又說道「皇阿瑪平時也寵愛弘歷,難免讓弘時嫉妒,如今來到自己府里,我希望你這個姨娘,可以幫他們兄弟倆一把,想必四哥也希望他們團結」,「嗯,放心吧,蘭軒定不會讓您失望」,他笑著看著我說道「蘭軒,你變了很多」我一愣因為不知道他會這麼說,「為什麼這麼說」。
「第一次見你時,那個時候是春天,桃花開的真好,第一次看到一個女孩子家的爬到樹上摘桃花,再見到你時,已經過去一年多是在橋頭,你居然在頌詩,當時我以為自己看錯了人,直到後來十七弟和我們一起溜馬我才確定,蘭軒是什麼讓你這麼大的轉變,是四哥嗎」,听他這麼說我終于明白我來到四爺府中第一次見到他他問我是不是蘭軒,當時還在納悶。
如今倒也是明白了,但我也不能說自己不是蘭軒,也不能說自己是從幾百年後來的,只好一個微笑回到「十六爺觀人與微,蘭軒很開心,只是往日淘氣的蘭軒已經不在了,如今這樣我覺得挺好」,他听的很認真,眉間多了一絲愁苦,說道「我寧願你一直是我初見的蘭軒,如今詩文翰墨你雖樣樣懂得,但是我總是看到你愁眉不展,或許不經俗世,可以把愁苦忘卻的更快」。
听到他的說辭心里一陣酸楚,原來他一直知道,蘭軒,如今突然這麼大轉變,想必心里一定不會那麼輕易釋懷,我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呢,他又說道「或許我是真的不懂你們女孩家的心思,或許四哥真的值得你為他改變〃听到他這句話我特意抬頭看著他的表情,那一刻,他眼里流過一絲酸楚,我才說道「四爺是值得,不過十六爺請放心,蘭軒定會好好照顧自己」。
他看著我眼里多了一絲安慰,「那就好」,他的三個字讓我覺得那麼壓抑,正想著,弘時弘歷提步而來,看到我們倆人都舒緩了表情笑著走到我們面前給十六爺請了安,弘時說道「阿瑪讓我和四弟來尋十六叔,不知姨娘也在」,我一听是四爺找他「可是有什麼打緊的事」「沒有,阿瑪說留十六叔在府里用膳」,弘時一直畢恭畢敬,倒是弘歷一句話也沒說,我看了眼弘歷說道「弘時也是難得回來,今日沒有打緊的,就陪姨娘和你十六叔走走吧」。
「是,姨娘」,倆個孩子異口同聲,我和十六相互看了一眼,十六說道「弘時在宮里,可好」,「多謝十六叔,弘時一切安好」,十六又說道「弘歷呢,你三哥在宮里有沒有照顧你」,「回十六叔,三哥對弘歷一向很好,多謝十六叔掛心」,十六笑著對弘時弘歷說道「你們即是親兄弟,就該好好相處,相互照應,宮里不比外頭,一個闖了禍,另一個也是要遭殃」,听到他這麼說弘時忙說道「弘時謹記十六叔教誨」。
他會心一笑,弘歷走到我身邊,大概看到我又走神了問道「姨娘可好」,他關心我我豈能不說話「姨娘很好,弘歷和哥哥在宮里要好好的,不要讓我們擔心」「弘歷知道」,我欣慰的看著他,但是想到十六給我說的話不能在孤立弘時了又說道「弘時,比我上次見到時清瘦了些,要多注意身體才是」,他一驚又說道「多謝姨娘,弘時知道了」,「那就好」
弘時本就比弘歷大七歲,心眼本就多,如今又身在帝王家,弘時本就生性魯莽,再加上八爺他們的教唆,扯出了八王議政等等,雍正將弘時以放縱不謹為由削爵幽禁,並將弘時過寄給了八爺,弘時去世時只有二十四歲,想想這些又覺得真的該對他好點,弘歷大概見我不說話了,忙叫了我一聲「姨娘,你想什麼呢」。
我忙收回飄走的思緒說道「沒有」,弘時又說道「想必姨娘也累了,要不咱們回去吧」,我笑著看著他說道「不忙,今日府里來了都有誰啊」,「回姨娘,八叔,九叔,十叔,十六叔,十七叔,還有五叔」,我一听怎麼這麼多人又說道,「即是如此,你們趕快去吧,免得他們等急了」,十六爺說道「我們去了,你也早點回去,怪冷的天」,「嗯,知道了」。
十六領著弘時弘歷向書房走去,看著他們心里陣陣酸楚,如果弘時爭點氣,該有多好五十八年最後幾天了,離康熙逝世的日子越來越近,而我心里的壓力也逐漸顯現出來,我不想他落得逼母弒弟的罪名,這八爺,九爺到底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非要和他對著干,或許十三爺的幽禁是他們結下心結的唯一出處,但是我要怎麼才能不動聲色打听到十三爺的事情,才能為八爺討張護身符,越想越亂,只好先放在心上,等到時機成熟再去說了……
北京的寒冬臘月不比上海,它的冷是刺骨的,一陣寒風吹過,我的心都揪成了一團,巧兒跟在身後,忙說道「格格,回去吧」,我沒有理她,抬頭看著天空,灰暗的想要塌下來一樣,好像一伸手就夠的到,我對巧兒說著「估模著要下雪了吧」,「是啊,格格,入冬以來還沒有下過雪呢」,或許心里有事,也不想說話了,低頭向姐姐屋里走去,姐姐看我沒有笑意問道「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一听,忙的收了心「沒有姐姐」,姐姐猶豫的看著我,拉著我得手,或許是天冷我的手涼的讓她一顫「怎麼這麼冰啊」,說著讓巧兒把暖爐拿給我,我看著姐姐擔心的眼神說道「姐姐過慮了,蘭軒真的沒事」,姐姐听我這麼說也不在追究「沒事就好,開心點」,說著撫了下我的臉頰,我微笑的回應姐姐,姐姐又說道「弘歷的新衣服已經做好了,也不知道他喜歡不喜歡」。
我一听來了精神「真的嗎,我還沒有看到過成品什麼樣子呢」,「是啊」,姐姐說著拿起來機案上的書,看了幾眼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道「對了,弘時前幾日來請安了」,我一听這是正事忙說〞!來了,說了什麼嗎〃,「那倒沒有,就是顯得親昵了許多」,看來十六說的話,對他還是有用的,忙說「那就好,弘時本性單純,就是有些魯莽,大些了自會好的」,「嗯,這孩子也是我看著長的,我也希望他好」,「嗯,姐姐,看來我們不能只寵著弘歷了」。
姐姐笑了起來,「是啊,平時弘歷常在眼皮底下,倒是忽略了弘時」,正說著,四爺傾門而入,這陣子他很忙,我都很少見到他,看叫他一驚,忙給他請安,他隨面色清冷,但是嘴角卻洋溢著微笑,「都起來吧」他坐下滿眼寵溺的看著我說道「你們聊什麼呢」,姐姐忙說道「說弘時他們哥倆呢」。
四爺坐到一邊又說道「弘歷,我在園子里遇見他了,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長袍,他說是你做給他的」,姐姐听後說道〞是的,臣妾看弘歷好似又長高了不少,所以做了件新衣給他」,四爺滿意的點著頭,嗔我一眼說道「弘歷袍子上秀著的紋路是你的主意」,我一听他怎麼知道「是,我只是覺得白色太單調」,他笑著一種愚弄的眼神我卻沒有說話,我又說道「不知道弘歷喜歡嗎」。
他突然放大了嘴角的微笑說道「喜歡」,我不明白他的笑是什麼意思,嗔了他一眼,姐姐又說道「喜歡就好」,四爺又說道,「十四弟就要再次入藏了,所以晚上要來府中用膳,我特意過來告訴一聲」,說著起身要走,姐姐忙的答應「臣妾知道了」。
四爺走了幾步又回頭對我說道「蘭軒,跟我去書房」,我一愣,我每一次進去房東準沒好事,但是不得不跟著,姐姐看著我示意我快跟上,出了姐姐屋里,繞了一個彎,他的腳步放慢了些,我才趕上他,他看著我,又是一個笑意,隨手握住我的手,我一愣,沒有說話,靠在他懷里,他攔住我的身子向書房走去。
書房里早已生了火,很是暖和,他吩咐了小順子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我疑惑的看著他,到底所謂何事,他笑著把我抱在懷里「這幾日忙,冷落你了」,我的雙手早已不听使喚環上了他的腰緊緊的依偎在他懷里,「只要你好好的就好」,他攙起我認真的看著我說道「真的嗎」,那一刻我才覺得他的眼里盡是曖昧,我不敢看他,低著頭恩了一聲,他微笑著拉著我得手坐到他身邊,他看我老半天,說道「你好像對弘歷的事情太過上心了」。
我一愣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我疑惑的看著他,他又說「去年,你在雪地里幫他堆雪人手凍的通紅竟然只為了他開心,如今又特意設計了這件衣服,你可得好好說說」,我一听笑了起來原來他吃自己兒子的醋,「誰說只對弘歷上心了,你的每件新衣服不是我經手選的,再說了,我對你事事上心你不?」
我沒有再說下去了,因為再說下去自己的就得臉紅,他忙問到「我不什麼」,「沒什麼」,「說是不說」,「不說」,他看著我說道,「要是不說明白,今日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戳了我一把,我一驚,他知道我最怕癢,這會子一點也不像雍親王了,我躲到他的懷里笑的身子發軟「好好,我說我說」他笑著看著我「說吧」,我認真的說道「當年對你不是也事事上心,你不是也有意讓我與十七爺好」。
他笑的更美了,「那件事算我糊涂」,他把我擁在懷里,緊緊的抱著,好似要把我融進他的身體里一樣,一聲王爺把我們拉回現實中,原來是小順子,我忙的站起里里衣服,他嗔我一眼說道「沒有不妥」,小順子推門進入低著頭說道「王爺,八爺到了」,四爺冷冷的問道「到哪里了」「回王爺,八爺想必已經入了府了」,「知道了,下去吧」,听到八爺要來我只好先走一步,他卻拉住我的手說道「就這樣走了」,我隨機給了他一個吻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