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淮已經被打了好幾鞭子,渾身上下都是一道道的鞭痕,單薄的衣服也已經破裂開來,細女敕的肉也都被一道道紅痕所取代,皮開肉綻,觸目驚心。
慕亦驊有些吃驚的看了看秦淮,手下快速的一動,侍衛手中的劍就已經拿到他的手中,他手臂一揮,綁在秦淮手中的繩子就生生的斷開,而她虛弱的身體也就順勢倒在了他的懷里。
「姜黎!來人,請太醫!」慕亦驊下意識的就叫了一聲,他看著虛弱的躺在他懷中的的女子,突然一陣心疼和愧疚之感傳來。這突如其來的的感覺讓他一陣心驚,而秦淮也在此時慢慢的睜開了眼楮。
秦淮睜開眼楮看了慕亦驊一眼,身上火辣辣的疼痛都清楚的告訴她這一切都是事實。
她咬牙,強行的從慕亦驊的懷里掙月兌出來,此時慕亦驊因為驚訝的關系有些分神,所以要掙月兌並不難。
「王爺請回吧。如果您還想把沒有打完的幾鞭子打回來,那麼還請改日吧。」秦淮站在她面前,強忍著劇痛說道。
慕亦驊只覺得自己的懷里一空,秦淮就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她此時站的挺直,明明臉上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但是渾身上下卻有著一種無形的力量,把他推得好遠好遠。
慕亦驊看著秦淮那張冰冷的臉,想要說什麼,但張了張嘴才發現此時他竟然什麼也說不出,只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帶著所有人離開了。
「待會太醫就來了,讓太醫好好看看你,需要什麼就說。」剛剛走到門口,慕亦驊突然停下來背對著秦淮說道。
秦淮抿唇,沒有說話。
而慕亦驊剛走,凌霜就連忙扶著秦淮坐下,用帶著幾分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著︰「小姐,你沒有事吧,你說你現在身上還帶著傷怎麼能如此的逞強,打我總比打你強,倒是便宜了楊楚楚那個丫頭,等哪日我們離開之後我肯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沒事的,我的身體我清楚,這點小傷還不能把我怎麼樣的,而且就算傷到了也沒有事,不是有你嗎?」秦淮虛弱的笑了笑說道,凌霜的性子她還是了解的,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現在說的恨不得將她殺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凌霜嗔怪的說了句便將秦淮扶到床上,又從櫃子的內側拿出一個小小的藥箱開始為秦淮診治。
凌霜是從小時候起就跟在秦淮身邊的一個丫頭,不,應該說是一個姐妹,而凌霜雖然武功不是很高,但是在醫術方面有極高的造詣,而不被人所知道的是她更是當今醫聖鬼醫的唯一的弟子。
風華閣內。
慕亦驊身穿一身白衣的站在窗前看著窗外不斷飄搖的樹枝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才問道︰「什麼情況了?」
身後的追風頓了頓才說道︰「王妃根本就沒有讓太醫進門,所以具體的情況,無法得知!」
「什麼?」慕亦驊猛的轉過身來,「她突然不讓太醫進門,她瘋了嗎?那樣的傷居然還不看太醫!」
慕亦驊大聲的吼著,根本就意識不到自己此時是多麼的反常,倒是追風低著頭小聲的嘀咕了兩聲,「是您自己下令要打的,現在在這里急成這個樣子有什麼用?」
慕亦驊又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才帶著幾分焦急的說道︰「再請幾個太醫過去,無論如何一定要知道她的情況。」
「是。」追風應道,身體卻在退到門口的時候停住看著慕亦驊輕聲道「王爺,今晚是藥療的日子了。」
慕亦驊輕聲的嘆了一口氣道︰「知道了,去吧。」
追風依言出去,而慕亦驊卻模著自己的胸口卻無聲的笑了笑。
一年一次的藥療,難道就有用嗎?一年一次耗盡大量的人力物力才力難道就能真的將他的病治好嗎?
整整二十一年了,可是,他的病依舊沒有任何的起色。他低頭,讓袖口中的巴掌出來趴到他的手心里,用指月復輕輕的模著他額頭上的細細的絨毛,冰冷的臉上難得有幾分暖色。
而巴掌似乎也察覺了慕亦驊有些沉重的心情,只是靜靜的趴在他的手心里,眼巴巴的看著他,偶爾用舌尖輕輕的舌忝著他的指月復討好著他,引來他一陣輕笑,看著窗外的景色輕輕的呼吸。
+++++++++
夜,靜謐的讓人舍不得睜開眼楮,漆黑的讓人不敢前行,沉寂的讓人沉睡。
慕亦驊無聲的站在秦淮的床邊看著此時正平躺在床上閉著眼楮的女子,許久都沒有動。
他就這樣看著她,仿佛要把她看透,仿佛要把她看到骨子里。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點點的下陷,速度快的連他都抓不住,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她的傷勢。可偏偏她死活都不讓太醫來看,所以他不顧自己的藥療趁著天黑偷偷的來到她的床邊。
他本來是想查看一下她的傷勢就走的,但是卻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再也移不動腳步。
他看著她的臉,突然很想知道此時正躺在他面前的這個女子到底是誰?他猶豫著,手慢慢的靠近秦淮的臉。
而這時,一陣陣腳步聲傳來,慕亦驊下意識的站在了秦淮的床前將她擋住。
他暗中將周圍打量了一番,今日秦淮受了傷,剛剛他來的時候並沒有帶一個人,而且他當時不被人發現還把凌霜和另外幾個下人都點了睡穴,最重要的是今天是他藥療的日子,王府中大部分的人此時都在前院守備,而他的身體此時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慕亦驊這樣想著,白色的身影輕輕的一躍就跨在了房梁之上,眼楮則一動不動的盯著門口處。
慢慢的,門了無生息的開了,而床上秦淮也在此時警惕的睜開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