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驊定神,在那個白影靠近秦淮之前就擋住了秦淮的前面,但沒有想到的是,正在此時,那個白影卻突然一個轉身便轉到了秦淮的前面,出乎眾人意料的從秦淮的手中救走了奄奄一息的姜黎,在眾人之間來回穿梭了幾次竟奪門而去。
秦淮輕笑,腳尖輕抬,大紅的身影便消失在大廳之中,而慕亦驊也在同時一個翻身,緊跟著追了過去,只剩下目瞪口呆的眾人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發生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幕。
過了好長時間之後,老太君才猛地回過神來申吟了一句,「啊……這……那……。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老太君的話讓正廳中的眾人回過神來,瞬間,大廳里亂作一團,大家都開始為剛剛發生的事情做出了各種猜測,。
不過,這些都是一會兒的事,因為很快,在眾人終于意識到秦淮身懷絕技後,所有的人都快速的從大廳中離去,根本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和依舊坐在原地的老太君。
眨眼的功夫,整個大廳之中就剩下老太君孤零零的一個人。畢竟是久戰過沙場的人對于秦淮的功夫並不是太過驚訝,只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她抬頭,看著富麗堂皇的房頂,再次輕嘆出聲,眼中的焦距也越來越遠,仿佛想起了什麼般思緒也慢慢的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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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淮河慕亦驊追著那個白影而去,穿過一片片的樹林,最後在一片僻靜的地方停下。
秦淮也順勢停下腳步,在一根樹枝上站定,看著背對著自己男子,冷冷的開口︰「寧痕生,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慕亦驊的動作在听到秦淮這句話的時候猛地停住,說不原因的便躲在一顆大樹的後面。
寧痕生慢慢的轉過頭來,隨手便把手中的姜黎扔了下去,根本不管姜黎的死活。
「淮兒,我就知道你會認出我,還是跟以前一樣,無論我裝出什麼樣子你都會在第一時間認出我,淮兒,你還是在意我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的心里一定有我,你只是生氣我對不對?」
秦淮不屑的撇了撇嘴,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看了他一眼,真的搞不清楚這人怎麼會如此的不要臉和自作多情,以前自己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個家伙如此討厭,如此的令人惡心呢?
可是,秦淮不知道的是,躲在暗處的慕亦驊卻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渾身猛地一顫,心里的某個地方莫名了抽動了了幾下,劇烈的痛楚便撕裂開來。
「寧痕生,沒想到現在的你居然如此的自作多情,這樣的借口虧你想的出來?」秦淮冷哼幾聲說道,「我之所以會知道是你只是因為我知道你既然將這些事情告訴姜黎,就不會將姜黎置之于不顧?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寧公子?」
「淮兒,你……你既然知道那你一定會明白我為什麼這樣做。你知道的我……。」
「寧痕生,你這是在逼我!」秦淮打斷了寧痕生的話狠絕的說道。
寧痕生驚訝的看著秦淮的眼楮,這樣的狠絕和疏離每看一次都讓他的心狠狠的痛一次。
「淮兒,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啊,我只是想要讓你回來。」
「迫不得已?」秦淮冷笑,「有人用刀逼著你將這些事情說出來嘛?寧痕生,是我看錯你了,不過這樣也好,這些事情早晚都會知道了,區別只是早晚而已,不過,這一次你卻是真的逼急了我。」
「淮兒,你……」寧痕生吃驚的看著她,「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哈,那我以前是什麼樣的?」秦淮冷冷的開口,「以前的那個秦淮早就死了,那時候我以為自己是在意你的,傷心的,所以我一時沖動的第一次跑去冒充姜黎!」
「果然是你!」
「她搶走我的東西,我當然要去搶回來!」秦淮繼續說道,狠絕的眼中是從來沒有有過的、憤怒。
寧痕生听到這句話心中一喜,這麼說秦淮是為了他才代嫁的!
而慕亦驊卻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渾身一顫,全身都變的冰冷起來。
但是,秦淮卻緊接著說道︰「可是,也是因為這樣才讓我明白什麼了一件事。」
「什麼事?」
「我發現我對你根本就不是愛,而是一種習慣性的依賴,而你走的時候我一點也不難受,只是有一點的憤怒,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事情!所以,寧痕生,你明白嗎?現在無論你做什麼都沒用了,我不是不愛你了,而是從來都沒有愛過你!」秦淮一口氣說完這句話,眼神也從狠絕變的柔軟,溫柔。
寧痕生看著秦淮溫柔的眼神,只覺得多年前的那些日子又回來了,他幾乎已經忘記了有多長時間沒有看見秦淮這樣的眼神了,一時之間看呆了。可是,听到秦淮的話又生生的高興不起來。
「淮兒……」寧痕生听著這些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想要逃避這一切,可嘴巴卻忍不住的自己張開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淮依舊看著她,不說話。
而寧痕生也慢慢的再次開口,「淮兒,你怎麼可以……。難道這些都是因為慕亦驊?」
「寧痕生!」秦淮的眼神有幾分閃爍,再次冷咧的開口,「到現在為止你還沒有用心的想一下嗎?」
「果然是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寧痕生忽然開始大叫幾聲,打斷了秦淮的話,與他平時溫文爾雅的作風根本就不符,讓秦淮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
「如果不是他你怎麼會離開我?如果不是他你怎麼會突然不愛我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寧痕生的手狠狠的打在樹干之上,巨大的樹干也緊跟著顫了顫,「慕亦驊,我一定跟你勢不兩立,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秦淮驚訝的挑眉,忍不住的翻了一個白眼,她真的很佩服寧痕生,都這時候,他還不肯從自身考慮一下?
她頓了頓,剛要開口。卻不料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便突然冒了出來︰「我倒要看看你要讓我付出什麼代價?」
清冷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不屑,讓秦淮一下子就記起了剛剛見到慕亦驊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他好像就是這樣和她說話的。不,不一樣,這時,她的聲音里還夾雜了些許的憤怒。
秦淮驚訝的轉身,循著聲音望去,只看見身後暗處的大樹後面有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慢慢的站了出來,皎潔的月光打到他的臉上,更顯的他高貴,清冷,而且渾身上下還多了一種神秘之感。
寧痕生似乎也是吃了一驚,但僅僅是一瞬間便恢復了常態,手中的扇子輕輕的拍了自己的左手幾下,輕笑幾聲道︰「宣翼王?不知深夜來此有何貴干?難道死因為府中的煩事太多,所有特地來散心的?」
慕亦驊冷哼一聲,冷冽的神色中沒有任何的余地,「來帶我的王妃回家!」
他的話冰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沒有任何的情面可言,秦淮暗笑,這就是慕亦驊,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最真實的自己,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來都不去刻意的掩飾自己。
而相比而言,寧痕生則差勁的多,表面上永遠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卻有著一顆令人作嘔的陰險的心!寧痕生似乎已經料到了慕亦驊的話,輕輕一笑,「宣翼王真是會說笑,這里可沒有你的什麼王妃,要找王妃還是到別處去找吧!哦,不對,你的王妃確實是在這里,我差點忘了,就在你的面前,宣翼王還是帶回去好好療傷吧!掐死加上摔傷,應該也不是很重!」
慕亦驊斂神,果然在面前的不遠處看見了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女子躺在地上,他皺眉,足尖一點便飛身而起成功的落在高高的樹枝之上,和秦淮、寧痕生形成三角對立的局勢。
「寧痕生,你又何必裝傻,我來找的王妃是誰難道你不清楚?」
「哎呦,宣翼王說笑了,宣翼王的王妃我當然清楚,難道宣翼王是在責怪我不小心摔壞了她?這還是真是不好意思……」
慕亦驊听著寧痕生說的話臉也越來越黑,索性便不再理他,朝著秦淮便飛了過來。
而寧痕生見勢,也朝著秦淮飛了過來。
秦淮看著兩邊飛過來的人,嘴角輕輕一勾,大紅的身影竟徑直朝上飛了起來,最後在又一高處站立,看著剛剛到達她以前站立的地上的兩名男子。
慕亦驊幾乎是憤恨的看著寧痕生,寧痕生也是一樣,臉上雖然帶著幾分文雅,但是眼楮里難掩恨意。
「宣翼王,我希望你清楚,你的王妃在下面!」
「哼,下面是你的情人吧,我慕亦驊向來就是敢作敢當,上面才是我的王妃!」
「慕亦驊,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你娶得是當朝宰相的唯一的女兒姜黎,現在又說這是你的王妃,誰信?」
「寧痕生你又何必操心,我慕亦驊做事從來不需要經過任何的認可,秦淮一日是我的王妃便一輩子是我的王妃!」慕亦驊冷凝的說著,口氣是從來沒有的堅決。
「哼,慕亦驊,我希望你清楚,一輩子?真不愧是宣翼王,這都敢說?你和淮兒只不過是有過幾個月的時間相處,前前後後所有的時間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年,而我和淮兒是從小就一起長大,我清楚她所有的經歷,喜好……。所有的一切,而你除了和她有過幾天的相處,你還知道什麼?」
寧痕生冷冷的說完,卻讓慕亦驊的心狠狠的一滯,呼吸也仿佛停止!寧痕生說的對,對于秦淮的過去他一無所知,可盡管這樣,他也不會放棄,嘴角輕笑,冷峻的臉上多了幾分邪佞,「這又怎樣?從小一起長大又怎樣?知道她的一切又怎樣?到最後你不還是失去了她!而我雖然沒有你說的這些東西,但是卻有著一種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擁有的東西,那就是婚書,無論她秦淮走到哪里,她永遠都是我慕亦驊的妻子!」
寧痕生的身體一頓,而後才輕笑一聲開口︰「婚書?慕亦驊你以為我傻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婚書之上寫的應該是姜黎的名字吧!」
慕亦驊輕笑著挑眉,「你確實是傻,也確實是猜錯了,這婚書之上寫的是秦淮的名字,你以為我會傻到在得知和自己成親的人不是婚書上的人置之于不顧嗎?要麼換人要麼換名,這是我知道秦淮的名字時候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寧痕生生生的頓住,死死的瞪著慕亦驊一句話也說不出,一時間兩人就如此的對立著,直到抬頭之後才發現高處的秦淮早已不知所蹤,兩人狠狠的相視一眼,便朝著不同的方向追去。
而在他們走後,被寧痕生救出又扔在地上的姜黎手指輕輕的動了動,而在她的身邊的不遠處,幾個不同類型的毒蟲正朝著她慢慢的爬去,越來越多,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