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無聲的來到我身後,雙臂一攬將我斂進懷中,不滿的抱怨說「你是不是見到誰看上去比較可憐,就認準她是無辜的受害者,嗯?呆子。」
我一揚彎眉,冷冷的瞥去一眼。
難道人家不無辜,還是他不成?他攬著我,哼笑一聲,挑起俊臉玩味的恐嚇,教訓道「知道錯了,能改就好。要是鬧到我們因為你不開心,那你罪過可就大了,我就真要把你送走了……」
他話音兒未盡,那姑娘像被電擊到一樣,連滾帶爬的跪行了過來,用並不標準的國語苦苦的哀求道「老板我不敢了,別送我回去……」
我被匡文龍緊緊摟著鎖在懷里也動不了,那女孩見他無動于衷,一把抓來抱上我的腿,可憐兮兮的驚泣道「老板娘幫幫我,幫幫我……」
我頃刻有種賊公賊婆的感覺,就像周扒皮和他的夫人,莫非我現在已經變成了那個惡毒的老板娘?我受不了這樣的乞求看著實在太可憐了,見她大半暴露的身體都是傷痕心疼極了,不禁點名「匡文龍!」
你就干這些缺德事吧,嚇唬這麼一個小姑娘算什麼男人。
「嗯?」
他府在我耳旁,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敷衍的輕輕在我發邊吻了一下,微微眯起黑眸一直盯著那女孩,漆黑的眸光漸漸陰沉,陰郁的注視著欺靠上我的小身體,斂色沉道「把手放開。」
這分明就是在借題發揮找茬呢!
而那小姑娘似乎還不明白。和他待熟了就是這點好,最少能清楚他什麼時候沒危險什麼時候會發飆,能防患于未然怎麼都能少吃點虧。我隨即退開一步她貼上的身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丫頭被他一腳踢開跌了出去。
文龍屆時松開了我,懶洋洋的走了過去。
他停下腳步,微微垂首望去,黑眸俯視在地上痛苦申吟的女孩,名貴的皮鞋就停在她眼前寸余處。非常無禮傲慢的開口了,平淡輕佻的說道「別和我說理由。我不管你家里是死了人,還是欠了債,是弟弟讓人砍了,還是妹妹被人抓去賣身了。這些和我都沒關系,知道嗎。我既然花錢把你買來,你拿了我的錢就要替我做事。」
黑眸冷冰冰的望著那姑娘「在我面前扮可憐,你找錯對象了。」
言此向我瞥了一眼,冷笑道「也許有呆子會吃你這一套。」
他不緊不慢的蹲子,唇角揚起一抹戲謔,譏諷道「不過,還要我看了心疼才有用。」他唇邊噙著一抹壞笑,若有所指說「你這模樣還差那麼一點……」
哦!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匡文龍,三天兩頭揭我瘡疤,誰沒點難堪的事啊!
現在有人給他留幾分薄面,一會兒回去讓他跪洗衣板。
他側臉向我望來,黑眼楮盛滿笑意,什麼時候都不忘拿我尋開心。
隨後一伸手,稍顯嫌惡的撩開女孩臉旁的發,黑眼楮探尋進那姑娘的眼中。他皺起眉,十分不解的納悶道「說過多少次了,光翻譯就給你找了兩個,告訴你別人的東西不要拿,再喜歡也不許拿,那樣不對知道嗎,你拿走了我是要賠給人家的。」
他站起來,無奈的嘆了一聲,一手模了模俊挺的鼻子,思索道「下次記住了,都像你這樣我們什麼也不用做了,就剩跟在你們身後收拾了,怎麼就改不了這壞毛病呢。」
「費心。」他轉了個身「行了,讓她回去歇著吧。」
見那女孩被人架下去,我有些著急,一把抓上他手臂。
央求道「算了吧,你放過她一次嘛。」
匡文龍眉心一皺,黑眼楮盡是無奈的盯著我,一手輕輕捏掉我抓上的手,滿懷疑惑的感慨道「嘖,這女人腦子里是不是都少根弦,怎麼說什麼,都不記著呢。」他郁悶的執起我素手擺到我眼前,稍顯不滿道「說過多少次,別跟我伸爪子。」
「你別打岔,行不行啊?」我忽略他的投訴。
「不行,你給我抓的一道一道我怎麼出去見人。」
「我不是說這個啊。」這家伙太能打岔了。
他揚臂搪了一下我緊緊粘上的身體,沒甩開索性不再理我,一手去撥開景生,傾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裝滿金飾金表的小透明封袋,轉身投去一人手中,交待道「把東西給人送回去。」
哦!我還以為他沒找到呢,既然東西都找回來了他還為難那姑娘。
我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我不是已經讓她回去了嘛,你還纏著我干什麼?」
他樂了,問我「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嗯,挺帥啊。但是有點小暴力,不講理,欺負人,作惡多端,違法亂紀,是黑社會……仔細想想他缺點還是蠻多的,但是我又不能告訴他,告訴他肯定立刻跟我翻臉。他倚身靠進沙發,將我抱上身,雙臂摟著我,一挑眉調侃道「總覺的我欺負他們,你為什麼就不可憐可憐我呢,其實我才是受害者……」
他說我除了同情心還能長點其他的嗎,比如說分析能力。我覺得我長的挺全,分析能力也沒問題。他本來就是壞人嘛,可憐也是裝來的,信他才是大傻瓜。我不停的搖著他的胳膊,故意煩人的纏著他「你放了她吧,放了她放了她,好人有好報……」
「嗯……」
他不上心的應付著,手指無聊的卷起我身後發梢,有一下沒一下的拽著。我被他牽著長發,頭跟著一下下向後仰,他欠起來沒完沒了的,我有些不耐煩了。一把攏起自己的頭發攬在身前,凶巴巴的恐嚇道「東西你已經找回來了,為什麼不放人。到底放不放!」
「不行,放她我就虧了。」
他無可奈何的笑了「我不是讓她回去先歇著,你別總叫我做這種虧本的生意。」
「你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你不覺的自己太……」
哎算了,和他多說也是對牛彈琴。
我一下站起身正要離開,卻又被他一把拽了回去。
他唇邊牽出抹輕浮的笑,湊到我耳畔輕輕的問「我怎麼樣了?」黑眸稍斂,薄唇有意無意摩蹭在我頸邊,親昵的啄上我耳垂,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衣服是她自己月兌的,她明目張膽的勾*引我,你說她該打不該打。」
哦,目的變了,性質變了。又想畫圈讓我往里跳呢,讓我鼓勵他不抗拒引誘。我哼哼唧唧擠出幾聲干笑,門都沒有!
我陰郁的盯著他一臉得意俊美的笑,真有些後悔自己怎麼接手了這麼一個破爛兒?和他談戀愛好累啊好累啊,他除了自私自大狡猾世故,還傲慢無禮囂張放肆,吃喝嫖賭坑蒙拐騙無惡不作,外加蒙蔽哄騙像我這樣無知少女,威逼利誘陰狠歹毒幾乎五惡俱全。
我不禁月兌口總結道「匡文龍,你一點優點都沒有。」
他大笑出來,無賴的貼將上來,毫不忌諱的嘲弄道「你不就喜歡我的缺點,嗯?」
哦……沒到半場,我又處于下風了。
景生在一旁湊熱鬧,呵呵的蹦出兩聲傻笑。
我被他們嘲笑的臉蛋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惱恨死我了,小性的一把推開他。一點面子都沒有了,總是被他毫不留情的戲弄,要多厚的臉皮才能受的住。我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甩開視線,預示著冷戰又要開始了,就在不久的將來,現在或者下一刻。
文龍略一仰臉,痞痞的斜睨著我,吹出一記響哨。
調戲道「小妞……」
大手攬了一把我腰身,笑道「怎麼,害臊了?」
我使勁哼了一聲,不屑的撇過臉去。不過現在似乎是找他要人的好時機……
他一沉身,懶洋洋的靠進沙發,輕輕斂起慵懶的黑眸,散漫的目光望向我。我拿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要不是一張俊臉好看的緊,他這副德行還真是欠扁呢。
「真不理我?那我可去找別人了,到時候別和我哭鼻子……」
他不冷不熱的開口威脅了,稍稍抬腿顛了我一下。找去吧,找去唄,反正我也攔不住,嗚……他盯著我陰陰的笑了,伸手將我攬進懷里,誘導道「別因為不相干的事跟我鬧別扭。我打她也是為她好,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被警察抓到,送回去那是好的。」
他攬了我肩膀一下,說的理直氣壯「何況,她要偷也不先看好人,這次要不是我保著早被人砍成十段八段丟去喂狗了。打她一頓只是給她點教訓,也給其她人提個醒,算是便宜她了,總比丟了小命,讓人送回家好多了。」
反正他都能把彎的說成直的,欺負著別人還說是為人家好。我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那還要謝謝你了是吧,還多虧了你,她才不用回去一家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