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使之戀 第132章

作者 ︰

「你真是倔死了……」

倪亞無力的笑了笑,斂下目光,輕說道「小薇,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和你一起將這兩個孩子哺育成人……匡文龍如果還活著,相信他也不會願意看到你們現在的樣子……」

這個條件開的的確太誘人了,文龍如果還活著又怎麼會讓我們母子備受欺凌。

打要還手,罵要還口,他會毫不猶豫的還回去。

?我的兒子絕不能跟著人家叫爸爸……那就辛苦你了……那是他臨終的囑托,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囑托。在那一片血肉模糊下,那點甜蜜更值得珍惜,足夠讓我生生世世銘刻于心。

「你要的我辦不到,永遠無法辦到……」

我一定要親手養大孩子,也只有用我這一雙手將他撫養成人,文龍才能安心的離開,他才會不帶牽掛心滿意足的走。他一定很悔恨未能看著寶寶出世,未曾撫養過他們一日……我還記得他是自願以掌聲歡迎我們的小寶寶的,我不會再讓他心存遺憾了……

「我不會讓我們的孩子假手于人,但我又想平平安安過完一生。倪副官,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變了,小薇……」倪亞目光望去遠方的海面,無力的笑了笑說「由一個女孩變成女人,再從女人變成母親,你的心里可曾裝下其他……」

有……不過那都是曾經了。曾經的愛,曾經的恨,都被他絕然的帶走了。

他走了,毫不留戀,就像對面的海,漸遠漸逝,讓我再也看不到,觸模不到。

海風吹來,帶著潮水淡淡的清涼,溫潤的氣息輕輕拂面,輕輕拂過我淚濕的臉頰。無邊無際的海岸,浪推著沙一**的爬上岸邊,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路再遠我也甘願與他相隨。

我情願為了他,愛著,恨著,心痛著……

我不禁走近兩步,任浪花拍上裙擺,任海風呼呼的吹拂來。

「看到那里的燈塔了嗎,是我們相遇的地方……」

我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似乎隨著潛去的浪一起卷入浩瀚的大海。

「我沒想到,你的愛這麼深……」倪亞的話中帶著一絲無奈,緩緩抬起手試圖安撫,最終卻頹然的收回了,緊握的雙手默默的垂在身側,漸漸的黯然的眸光,說「你恨我不怪你,只希望你可以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做出一些補償……」

「這里還是那樣,一點都沒變……」

我們也曾攜手夕陽,也曾漫步在海邊,相依相偎坐在高高的樓頂數星星……這一切讓我怎麼忘。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里始終沉甸甸的痛苦難當。我閉上眼楮都是他,睜開又是無盡的思念……

我又何嘗不想停下這份刻骨銘心,停下這滿心傷痛和纏綿無盡的愛。

「告訴我,怎樣才能忘了過去,忘了他……」

「如果忘記你做不到,沒有任何人幫的了你……」倪亞無力的笑嘆道,走到嬰兒車旁,抱起咿咿呀呀的小寶寶,溫潤的眼眸難掩的羨慕「你的孩子很漂亮,快一歲了吧……」

「他們很听話……」

我不禁笑了笑,看他抱著寶寶的樣子有些陶醉,心里還有一絲絲的感激他。寶寶自出生從來沒有觸到父親的壞唄,此刻咿咿呀呀的小手捉著倪亞的衣領,開心的笑容漾滿臉上,就像找到了父愛的溫暖那樣滿足。

這兩個孩子就是我曾經深愛過的證明,他們時刻提醒著我那曾經有過的往日並非虛幻,雖然他走了,離開的這麼徹底,倉促的分別還來不及讓我細細回味,但我對他的記憶卻已經深深融入了每一滴流淌的血液。

「倪副官……」我有些出神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他露出一絲苦笑「你說吧,如果我辦得到……」

我望著浩瀚的大海,望著激起的層層浪花。這個難解的結牢牢的盤在心底,已經太久太久了「他的墓中至今還是空的,無尸無骨,我想……」

「小薇!你醒醒吧!」

倪亞不禁驚聲打斷我,痛心道「匡文龍已經死了,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就算讓你找到又能如何?你還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他回望我驚憤含淚的目光,萬分氣餒道「過去的,你已經無法再抓住了,為什麼不想想以後……何況已經過了這麼久,根本不可能再找到了……」

「我不要听!就算死也要留下尸體,怎麼會找不到……」

我的脆弱似乎永遠留在他那里了,只是閉上眼楮淚就像拖了線的珠子。倪亞眉峰一蹙,忽然一把將我拉進懷中,無奈的細細安撫著「你不是也找了這麼久嗎,如果可以,也不會要我幫忙……忘了吧vivi,開始新的生活,讓我幫你把他忘了……」

他告訴我「他在另一個世界,他已經不再屬于你了……」他將我擁的好緊好緊,呼吸就靠在我耳邊「你還這麼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有兩個孩子需要照顧……難道要永遠活在過去,活在痛苦中嗎,不要再折磨自己,從新開始吧……」

他忽然握住我的肩,將我拉到了眼前。

「忘了他!你一定可以做得到,忘記過去重新開始生活……」

我一定可以做得到?我真的可以做到嗎?或許……但那絕對不是我想要做的。現在才要逃避嗎,我的傷痛了這麼久,我的感情付出了這麼多,每一分痛都會讓我更愛他一分,傷有多深,愛有多深……

這夕陽多好,每一天日出日落都帶給我無限的希望。

那份感情縱使遠去,但從來都不曾陌生。

縱使相隔天遙地遠,我知道他一直伴在我身邊。

我轉身回首……

路依舊是路,偶爾有幾輛車子駛過,耳畔的海風依舊徐徐,浪花拍打上岸邊,拍上我的裙角……夕陽灑下一片金色的輝煌,道路兩旁的紫薇樹展枝勝放,開滿了花……

就是這種愛的感覺。依稀的,卻一直縈繞在身邊。

在川流的車輛後,在路邊的繁蔭下,在我窺不見的那一角,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關上車窗。天色有些晚了,他默默的斂下了目光,漆深的眼底望見的是幸福,真正的幸福,欣慰的笑了。

他默默斂著黑眸,默默的收回視線,手中模索著那塊血玉,似乎想抓住什麼似的。

最後只是說道「開車吧。」

「啊?」景生愕然一聲,不禁遲疑說「真不去見她啊?」

「在她心中,我已經死了……」他輕輕的說,黯然的黑眼楮難以言喻的痛,或許是那悲涼中的一點甜蜜更讓人覺得無法割舍「我又何苦再擾了她現在平靜呢,給不了她明天,最少能做到不給她希望……」

「那,那孩子呢,也不見了……」景生歪歪嘴,聲音有一絲壓抑,不由得委屈的說「是對胖小子,長的可虎實了,不然我去抱來給你看看……」

「永遠不要去打攪她的生活……」

他的聲音有點喘,望進景生的眼中「那孩子是她的一切,我不準你去踫!」

他是個沒有奢求的男人,也從不勉強不屬于自己的。他早就學會了忍耐感情,也十分懂得該怎樣放手,可這次似乎他放的有一點痛,心底真切的渴望是那麼清晰。帶著這份沉痛的動容,終于有一天透過穿梭的車流,一點點磨碎了他的心。

他也是無可奈何,真迫不得已了。他感激這份恩情,這份不離不棄,所以更不能再去雪上加霜,在這已經血淋淋的傷口上再割一刀。

他沒有選擇,只有離開,縱使情非所願,卻總是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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