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開新義岸我好久沒再有依靠,自從虹虹死去後我好久沒再放縱過。我的愛如潮水一般每日漲漲退退,一次次的洗刷過心底的那思念,只會變得越加清晰,越加的美麗。
無論有沒有他在身邊,我都會更愛自己,更愛生活,更愛我們的寶寶。
午後的陽光慵懶而嬌媚,稀稀疏疏的透過樹蔭照進房間,一暈淡淡的金色,淡淡的撒在床邊。我正在貪戀這難得的清閑,懶洋洋的臥在大床上,光著兩只腳丫踩著牆。散開了一頭長發,以前我總是披著直直的頭發,如今盤出了幾縷彎彎的波紋,微微的卷起來像燙過的假發。
我拿著發梢輕輕的搔著寶寶的小臉,他呵呵的樂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的小手亂抓。我美美的笑了,將兩個光溜溜的小家伙圍在身前,不禁低下頭吻上孩子細女敕的肌膚,淡淡的女乃味,淡淡的香氣,這就是幸福和希望的味道。
眼前這美好的生命是他留給我的。
我的小寶貝,任何都無法取代的。
我喜歡沖個澡後一身清爽,就這樣和寶寶相依在一起。嬌媚的陽光依稀照在孩子稚女敕的臉上,依稀照在我單薄的涼裙上,雪白的窗紗輕輕飛揚著。我手中握著嬰兒踢來的小腳,細細的吻落在肉呼呼的小腿上。他們將是我和他愛的延續,我會讓它一直延續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此愛致死不渝。
「小家伙……」
我搔了搔寶貝粉嘟嘟的小臉蛋「叫媽咪……媽、咪……」
「啊……」寶寶不滿了,咿咿挪動身子直打挺。
「是,媽、咪……不是,啊……」
「啊……」他揮著小手打過來,恐怕有些不耐煩了「哇……」一聲哭了出來。
我驚,竟然把孩子逗哭了。哦寶貝不哭,我不是故意的啦,我急忙起身抱起寶寶。
「他們這麼小怎麼會叫媽咪……」
倪亞隨聲,推門走了進來。我尋音望去,不禁有些驚怒,輕斥道「你怎麼進來的……」隨即起身,忙抓了件外衣披上,之前的裙子太薄了,我不想和他之間太隨便,更不想給他借口和機會趁虛而入。
「我找房東要的鑰匙……」
他無奈的看了看我,順手將鑰匙撂上茶幾「現在還給你。」
對哦,我之前給了他幾次閉門羹,可他干什麼非要來找我,打擾我現在平靜的生活,我不想和這男人太多的牽扯,這只會讓原本非常明確的分界變的模糊,我和倪亞永遠是不可能的,何況我恨他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和他一起。
他拎了幾袋嬰兒用品放在床旁,隨在我身後跟了過來。
「孩子什麼都不缺,你還是拿回去吧。」
「我拿回去也沒有用……既然都買來了,你就將就一下,幫我用掉。」
他望著我說,話帶兩分刺。我避開目光,不著痕跡的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抓緊系上兩個領口,方才不冷不熱的轉回去,看著他道「那你就退回去吧,省的浪費了……」
「vivi,或許我們之間有些恩怨,但不應該牽連到孩子……」
他很認真的告訴我,不過他說錯了。我不咸不淡道「你錯了倪副官,兒子是我的,我一定會比任何人都疼愛他們,緊張他們,我不會委屈他們,更不會委屈自己……」
我沒再理他,走進廚房沖了瓶女乃粉,滴在手背試一試溫度。他在身後跟了上來,對我說「vivi,我那邊有點事情,恐怕要回去一段時間,不然我也不會冒然闖進來。我希望……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
我沒去理他,臉色冷冰冰的,現在手里又把菜刀的話把他剁成肉餡。倪亞收不到回應,不禁一把捉上我手臂,猛然將我轉身對視,皺起眉道「我是擔心你,不放心把你一個人留下,我現在天天來看你,張子坤不來找你麻煩,可是我回去了,你怎麼辦……」
這件事是很麻煩,我也皺起了眉,看來只能盡快離開這。他眸光深深的望著我,說話間傾首試探著漸漸吻上我「vivi,跟我一起走好嗎,我們重新開始生活……」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是不會和你走的!william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以後不用你管了!」我使勁搡他,推了兩把沒能推開。他一手掐著我腕子輕輕的拽了過去,一手已經攬傷我的腰,一把緊緊的納進懷里了。
我只能貼身靠在他胸前,感受他穩健有力的心跳,不由得覺得危險漸漸靠近。
我低聲斥道「你干什麼,快放手……」
他攥的我腕子有點疼,腰上的力量越收越緊,再由得他繼續下去不被一口吃了才怪。我開始和他廝扭,猛力掙月兌之間,手中的女乃瓶月兌落打翻在地上了。其實一個女乃瓶實在沒什麼,打翻了也不過一些女乃濺到身上。
我斂下目光,唇邊不覺牽出一抹無力的笑「倪副官,你是要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嗎……」
這話似乎刺到了他。我現在是個單身媽媽,有兩個不滿周歲的孩子的單身媽媽,無依無靠,任何一個驕傲的男人都不屑欺凌,何況是倪亞。他聞言僵住,漸漸放開我,看來只有忍了,深褐色沉沉的望著我。
「好了,你什麼都不必說了,也不必跟我道歉,我也不會和你走。如果我要選擇,早在匡文龍還在的時候就跟你走了……而不是現在,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
我蹲子撿起女乃瓶,倪亞始終僵在那里,他的表情像吃了只蒼蠅。
我視若無睹的,待緩緩站起身,輕聲對他說道「其實,我和他在一起,雖然落得現在這個結果,可我仍舊覺得很慶幸……最少我們還有兩個孩子。」我告訴他「倪副官,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既然肯為他生下這兩個孩子,就證明了我的決心,是今生無悔的……」
「呵。」
倪亞輕聲笑了笑,一挑眉不置可否,「你總有辦法把我澆的透心涼。」他從口袋拿出張紙片放在桌上,說「我會離開一段時間,這里是我一個朋友的電話,任何時候,任何需要,希望你打電話給他,他一定回來……無論什麼事情。」
他又留了一信封錢,轉身就走了。
我跟他說什麼都沒用,再拒絕多少次都沒用,或許他對我的這點執著根本就不是愛,只是一些愧疚罷了。而我的拒絕也絕不是為了讓他留下這份虧欠,只是我無法原諒他所謂男人間的爭斗讓我失去了至愛的人。
我懶懶的在家休息了幾日,額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我還是要盡快為自己做好打算,縱使前路茫茫,可終歸還要靠我自己走過。我相信每一天的希望,每一次絕處逢生後的奇跡。
我坐在公交車上,出神的望著窗外,長路遙遙正在前往一個新的開始。
每當想起他的感覺就像展翅自由的翱翔在天空。
我知道他一定和我守在同一片天空下。
我慧心的笑了。
旁晚過後,天色漸漸暗了,小公寓里亮起了燈火,迎著輕輕拍打上岸的海浪,清爽的風吹拂著潔白的窗紗。房間的門是大敞的,任海風將窗簾卷的老高,兩個男人對弈僵持了一個下午。
「景生,你那是狗……」匡文龍郁悶的說,抬眼看了看景生。
「啊?是狗,我這是狼狗……」景生有些玩賴。
「狼狗,也是狗……」文龍沉下聲音,陰郁的黑眼楮冷冰冰的盯著景生,最後一次告誡道「虎吃豹,豹吃狼,狼吃狗,你的是狗……」
「嗯哼。」遠東輕輕撢了撢喉嚨,攔了一句「景生——」
「不玩了……」
文龍覺得無聊,撂子推道,跟個賴皮玩斗獸棋讓他一點心情都沒有。他轉動輪椅,轉身對著海,起身走上露台。現在越來越不喜歡走動了,只是幾步也要用輪椅代行。
「景生,你真是的!」沒事干什麼又惹他,鳳遠東不禁輕斥景生,過來重新排了棋子,就對文龍喚道「龍哥,我還沒和你下過,咱們也下兩盤。」
文龍也不吭聲,只是一直望著遠方沉落的夕陽。
景生像剛吞了個痰盂這麼堵心,悔的腸子都青了,悶悶的坐在那不吱聲。這時門外漸漸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來人一直走到門前才停下,同遠東交耳交代了兩句。
遠東聞言暗斂眸色,微微的垂下眼簾,只是一揮手將人打發走了。
景生靠的近,听到兩句,不管不顧隨即跳了起來「他媽的,我過去……」
「景生。」遠東喝住一句,他不想讓文龍听見。
「遠東……」
匡文龍緩緩轉過身來,黑眸望去他「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
「我記得……」遠東遲應了一聲,垂首說道「我答應你照顧她們母子……」
「可你現在叫我怎麼放心?你想等我睡著了再去,還是等我死了再去!」
「龍哥……」
文龍沒有動怒,一直非常平靜,卻隱約一股寒意。他要找到一個真正可以托孤的人,遠東確實能做到,但怕要等他死了之後,他只要還活在這一天,對鳳遠東來說就沒有什麼事比他更大。可是william三番兩次挑釁他也略有耳聞……
匡文龍沉吟一刻,最後思慮道「你去準備一下,我去會會他——」
「龍哥,我現在就帶人過去把小薇接走……」鳳遠東聞言驚聲說道,他是不想讓他知道,是想等他睡了之後再去處理,不過看來是攔不住了。匡文龍揚手一攔,阻止道「你什麼都不必說了,我一時半刻還死不了,這個人我一定要親自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