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叩……」門外傳出兩聲敲門聲,穩穩的不急不躁。
「來了,來了……」
阿姨輕輕拍著懷中的寶寶,小孩子剛剛喂過,其實應該拍出個女乃嗝才好,不然一會兒很容易會漾女乃的。所以阿姨一直抱著寶寶顛,開打房門不禁有些錯愕,遲疑道「喲,你們這是找誰呀?」
眼前六七個男人身穿黑色西裝,衣衫筆挺的做工精致,雖然來得人數不算多,可乍看之下到頗顯得幾分氣勢,這是要干什麼喲。
「這孩子是隔壁女人的?」其中以男人看了看對門,說道「單芷薇。」
「啊?嗯……」
阿姨有些猶豫,下意識的抱緊孩子,目光一直上下打量著來人「你們什麼事?」
「把孩子交給我吧。」那男人伸手去接,卻被阿姨急忙退了一步躲開了,頗為忌諱道「這可不行,那要孩子媽媽親自來領,不然我不能交給你們……」
「什麼事,什麼事!」
阿姨老公听到動靜,急忙披了件衣服趕了出來。
那男人有些不悅,皺皺眉,上手去抱。
阿姨公婆見狀推打,撕扯間寶寶揚聲哭了出來。
「咳咳,你們別傷著他……」
文龍皺眉輕斥,被遠東攙扶上來。本來在車里等著,可他總是不能放心,結果他們也總是不讓他放心,最後跟上來看看就見到這幕。狹窄的樓道間,只見一個年輕的金眸男子,雙手攙扶著一個男人的手,小心的走了過來。
這小伙子黑發黑眼長的十分漂亮,可就病歪歪的樣子讓人不禁皺眉。
「孩子我不能交給你們,沒法同他們媽媽交代……」阿姨看了看這雙年輕人,最後停在鳳遠東跟前,小寶寶又不是阿貓阿狗,不是憑他們一句話就能帶走的,她可做不了這個主。
「放心吧阿姨,我們沒有惡意。」鳳遠東的雙眸是一種默默的冷金色,微微垂眸推了推眼楮,看看阿姨懷中的小孩,隨手撕了一張支票過去,敷衍道「這些日子麻煩你們,從現在開始我們會照顧這兩個孩子。」
他說的雖然溫和,可言語間卻有一份毋庸置疑的威信。
阿姨尚還有些猶豫,就見文龍伸手欲模寶寶,不禁驚嚇道「哎,模不得,你這樣會不會傳給孩子……」
「你媽的臭三八!」
旁邊一人上手就把孩子奪了過去,抱到文龍眼前「龍哥。」
他掩面輕輕咳了兩聲,看看自己的兒子,眼中似乎有些渴望,可最後還是輕說道「算了,不看了,抱開吧……」
「噯!你們……」
阿姨眼見人將寶寶抱走連忙追上兩步,遠東隨即伸手一攔「還有一個,在房間里嗎?」。
他眼色示意人將孩子抱出來,又轉對阿姨溫和的笑了笑,卻始終攔著她,不讓她過去,笑說道「放心吧,這孩子是我們的,我們自然會同媽媽有個交代。」
可這畢竟是兩條小人命,不是一張支票能解決的,阿姨雖然不願意卻始終被他們攔住,打死她也不會想到文龍就是孩子的父親,即便他們告訴她了也未必會心。左思右想後還是報了警,她可擔不起這責任。
他們將寶寶領走,一行人出了樓,路邊幾輛車子等候。
這對小家伙似乎跟他們自來熟,始終沒哭也沒鬧,遠東手中拖著寶寶,此時看見了方才有些感慨道「為難vivi了,將孩子帶到現在……」他轉臉望去文龍「龍哥,你兒子,不抱一下嗎?」。
匡文龍一直沒吭聲,黑眼楮怔怔的望著窗外,似乎還為阿姨的的失言耿耿于懷。
「你覺得會傳上嗎。」遠東有些不悅,將寶寶塞到他懷中。
文龍不禁錯愕,退身靠向椅背,展開雙手卻不知該不該接住。他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小的小家伙……寶寶躺在他腿上咿呀咿呀蹬著小腳,四肢揮舞似乎想抓點什麼。
他伸出了一只手指,輕輕點上嬰兒柔韌的掌心。
孩子隨即緊緊的握住,緊到他不忍心將手抽回。
他一臉的驚訝和稀奇,黑眼楮沉沉的盯著寶寶,唇邊不覺揚出一抹笑容,漸漸越深。他張開手握上孩子鼓鼓的小身體,那麼柔軟,好像連骨頭都是軟軟的,似乎禁不起半分力道。
看來兒子的誘惑是無窮的,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一手托起了嬰兒……可寶寶剛在他懷中立起個就漾了他一身的女乃。
只听街道旁剎車帶出一陣刺耳的長鳴,但見幾輛mpv陸續在路邊停下,街上的行人不禁紛紛望去。
但這一切都沒有改變什麼,行人川流依舊,街路兩旁漸點漸亮的燈火,路燈一個個隨之燃起,淡淡的黃韻,溫和的黃韻。
他笑了。
听人說,終點只是另一個起點的開始,其實我們從來沒有一刻分離過。
巴士司機拉下手剎,這條路有些遠,所以一路走來陪行的人並不多,到了終點也只有我一個。
「怎麼樣小姑娘,坐了我一年多的巴士,明天我就要走了,以後不開這條線了。」司機大哥停下一聲,回頭往我樂道「今天給你免費,算我送你一程。」
他喜歡叫我小姑娘,他也知道我是個單身媽媽。
「一路順風……」我只是看他笑了笑,臨走時依舊如往常一樣將硬幣投進箱內。
一切都不曾改變過。
我今天來的有點遲了,走到後巷們已經開了,後門的鑰匙只有我和老板才。好倒霉,想必一會兒肯定被善叔罵個狗血淋頭。我要做好思想準備,要編個合理的理由。
「hello……有人在嗎……」我先向親愛的老板和同事打招呼,不過里面黑漆漆的,仍舊是平日上鎖後門旁的一盞小燈。我將挎包摘下肩頭,向里望了望「今天阿姨去看病,我等她接寶寶所以來晚了……」
不知道這個借口合不合理,這個鐘點按道理應該陸續來人開工了,可我等了半天始終沒有得到定點回應。無所謂啦,或許他們比我來的還晚也說不定。我隨手點亮廳堂的頂燈……
眼前良莠不齊,零零碎碎分散坐了幾桌人,目光漸漸向我望來。
我見狀大驚,轉身就要跑。可隨即被人一把掐住頭發揪了回來,猛的摔向吧台。
哦……痛死了。肋間撞上台邊石壁,我疼的不禁伏在案上輾側。
「今天關門你休息——」
william唱著走了出來,踩在水吧的台子上叮叮 的將上面的東西都趟了下來。
他一直來到我身前停住,然後跳到下水。神經兮兮的四下望了望「老板呢……」
兩個男人拖著善叔扔了出來,善叔一身鮮血挨的很慘,臥在地上斷斷續續的喘息。
「她為什麼會遲到?」william一臉不解的問善叔,然後非常遺憾的說「這都是你的錯……」隨即一腳就將善叔蹬翻,又轉過身來對我,夸張的哀求道「阿嫂,我知道你會幫我,一定會幫我——」
「你,你難道一點都不顧忌倪亞嗎……」
我望著他,一手按著肋下隱隱作痛。william大笑了一陣,走到我面前,和我大眼瞪小眼,眼睜睜的問著我「倪亞?誰,誰,誰是倪亞,在哪在哪?我怎麼沒看到……」他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在我耳邊說「你見鬼了。」
他才見鬼了呢,不知道嗑了多少藥,現在就跟瘋子一樣。
太危險了,怎麼辦啊,看來不在眼前的威脅根本唬不了他。
william撩眼看了我一眼,冷著聲說道「龍景生搶了警槍,他媽的,現在老子命最值錢!」
他拿來一瓶黑啤卡在案台邊,拉起我的手一掌拍了下去。哦……倒霉透了,我按住刺痛的掌心。他拿起瓶子灌了兩口,對我說道「我叫他們一人干你一次,一直等到他來好不好?」
他顯的有幾分心浮氣躁,轉過身對我叫我「可是我等不及,怎麼辦怎麼辦?」
他剛收到風,說龍景生搶了把警槍要找他算賬。
世人都知道神鬼怕惡的,惡人就怕不要命的。
他的死期快到了,我無聲的望著他。
俗話說的好,天躁有雨,人躁有禍,只有這樣氣候才有如此的妖獸。不知道是為什麼,我似乎感覺到了,他的了結就在今晚。這兩年我什麼風浪沒有經歷,生生死死看的太多了。他只要不扯上我兩個兒子,都還不至于讓我驚慌失措,我口袋里還有倪亞留下的電話。
「我去電話,叫他過來……」我輕輕喘息,輕輕望著他。
「啪——」一聲,william將手中瓶子摔到地上。酒水飛濺,碎玻璃劃過我的小腿。他看著我,聳了聳肩,唇邊的笑痕漸深,突然從身後抽出個洋女圭女圭,貼在臉旁晃了晃,逗道「看看這是什麼?」
這個該死的混蛋!這不是我兒子的……
「不用了,我已經叫人去接了——」
「混蛋——」我嘶喊道,不禁憤恨,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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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送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