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
william閃身避開,我隨即被兩個人捉住牢牢的制住。william一臉無辜的攤手樂道「看到沒有,她還要打我,打我啊……」他臉色一素,隨即揚揚手「放開她——」
捉住我的兩個男人未及反應,william凶狠的一步上前,扣住一人肩膀猛的甩去一旁,隨後一手抄起桌上的大煙缸照著我的頭砸了下來。我揚手去擋,這一下打到肩頭,整個人頓時吃痛的滑跪地上。
他笑了笑,蹲子扒了扒我「我本來就想輕輕的……這就頂不住了?」
疼,好疼,肩頭像要裂開一樣,令我無暇顧及他的嘲諷。沒錯,這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如果再被他這麼搞下去外面一定亂套了。什麼江湖道義,什麼輩分尊卑,什麼家法幫規在他眼中全是糞土。
我想我跑不掉了,今晚怕是凶多吉少。
william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門外突然傳出一聲巨響,鐵門被人一腳踹開。
他轉身去望,景生一人一槍。
william的人跟著圍了上去,景生凶悍的抬起手,槍柄正中來人鼻上。那家伙掩面畏縮,疼的蜷成了一團,大堂上的眾人蠢蠢欲動,兩個人剛才邁出半步,景生毫不猶豫的指槍打中那連個家伙的膝蓋。
「別亂動,小心我槍走火。」
景生發狠的說,一陣哀嚎過後,堂內漸漸靜下。
他槍口指退眾人,挑臉對視william道「你不是找我嗎,現在來了。」
「呵,好啊,省的我找了。」
william冷冰冰的笑了笑,緩緩的站起身,聳肩無所謂道「你槍里幾顆子彈?這麼多人你打的了多少?」
「你他媽腦子壞掉了,想先試試嗎,打你夠了。」
景生落下目光撩了我一眼,沉聲喝道「你過來——」
「景生……」
我一時站不起來,真的站不起了,william見狀一把將我扯了過去,閃身避進了包房。他漸漸退著腳步,雙手掐著我的脖子擋在身前,還不知死的欠道「你開槍啊,開槍啊,開槍先打死她——」
「我他媽讓你全家都死光!」
景生咬牙切齒道,目光陰郁的盯著我們,發狠的說「他走時我就想陪著了,沒打算活到今天。」
「啊!景生——」
這個混蛋,真的開槍打了過來!
只覺的一顆子彈擦發射來,耳內一陣爆鳴欲裂。
我不禁掩手遮擋,隨後被他奪了過去。
william捂著耳朵咒罵,又蹦又跳的大叫「媽的,混蛋,人都死哪去了——」
他一槍耳邊擦過,這驚響實在讓人受不了。
「別叫了,你沒有明天——」景生冷冰冰的看著william,隨手將我搡出房間,他始終對視著william說「這把警槍就是為你槍的,這個消息就是為你放的,就是為了把你釣出來,沒想到吧兔崽子……有人要見你。」
我踉蹌兩步,跌出了房間,被伸來的手扶住……「遠東?」
是遠東……
「小心點。」他一把將我扶穩,目光向後望去「看看那是誰。」
他的冷金色那麼的內斂,那麼熟悉,那麼的恭敬……他只用這眼神看過一個人。
我轉身,尋著他的視線,模索著他的目光……
一直望到了那里。
我深深的閉上了眼楮,又再次的睜開……
他依然站在那里。
不可能……難道這次是真的。我還是不敢相信,心中澎湃的翻涌著,鼻子一陣的酸澀襲來。
天地在周身旋轉,時光在眼中飛逝,痛苦的回憶倒退在流淌的血液中,像快進的影片不斷的閃現過,那一幕幕深深刻骨的痛,那一聲聲哀哀切切的泣……那一刻,我哭斷肝腸。那一夜,我傷進骨肉。
我深深的閉上眼楮,心……被無止境的痛淹沒了。
我以為,今生我們無緣再見。
我以為,之恩那個希望期盼來世。
我以為,這一輩子就是永別。
愛嗎,痛嗎,後悔嗎,委屈嗎,都因有了他,不再重要了。
我只想要擁緊著他,即使霎那依然美麗,我只想要守候著他,哪怕瞬間依然眷戀,不談生生世世,我只要留住此刻亦是永恆。我不知道什麼叫愛,我只知道我那麼那麼的需要他,每一分,每一刻……離別的痛,像在一寸寸的撕扯我心頭的肉。
我一直忍著,不停的壓抑著。
終于讓我等到和他再見的一天!
即使再多的苦,再多的痛刻骨銘心,為了這一天,我情願等上一萬年。
連呼吸都如同靜止了,哭泣好似也都無聲了。我緊握的雙手無法自制的顫抖著,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我壓抑著眼中漸現的淚,生怕眨下眼他就會消失,我不敢上前去觸踫,生怕輕輕一觸他就會粉碎在眼前……
文龍……我已經喚不出聲,只有淚水順著我的臉旁不停的淌下,一顆一顆一滴一滴像失落的星星。我輕輕的搖著頭,告訴自己走過去捉住他……對他訴說我的思念,我的哀傷,我的不舍……告訴他我記掛他,想著、念著,無數個夜晚。告訴他我渴望他,等著、盼著,多少個清晨。
在一暈淡淡的燈光下,文龍安靜的站在那里,安靜的听不到他的呼吸,安靜的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的黑眼楮像夜一般的沉寂著……他是那麼的真切,纏繞的雙眸,交錯的目光,時間好像停止了……
他這樣望著我,我也這樣望著他……
身邊的一切漸漸遠去,眼中只留下了那亦然俊美的臉龐。
他的雙唇微微的顫抖著,溫柔的聲音輕輕的呼喚「小薇……」